第十二章 半夜驚魂

有一句俗話說的是:夜路走多了終遇鬼!不知道經歷走夜路的人是什麼樣的感覺與心情呢!當然,我也沒有經歷過,還是村裡的一個長輩訴說他年輕時的經歷。

記得他那年還在世時,我也只上初中那麼大,當然,他不是隻對我一個人說的。那時,村裡有幾個調皮的搗蛋鬼不聽話,他就講來嚇唬他們的!而我也是路過而已...

他還是青年時,村裡很窮,那時村裡的路還是土路,坑坑窪窪的,土很厚,踩上去能淹沒整個鞋子!全村都是泥土房,木頭門,紙糊的窗。家家戶戶還吃着大鍋飯,每到開飯點上,全村人都拿着大瓷碗到村大隊上領飯吃。那時去世的人都會埋到曬穀場的後面,哪裡有大片的墳地,各有大小。

到了收割季節,村委會會派一個男的去看場裡的穀子,一看就是一夜,當然是家家戶戶輪流的。那會兒他爹有病,家裡就只剩下他一個男丁,到他家看穀子時,只得他去。

那晚,趁天還早,他背上鏟子去了曬穀場,曬穀場四周沒有人家,空空蕩蕩的。過了一會,和他要好的朋友來了,兩人聊了起來!

“晚上別打盹啊,小心不乾淨的來找你!哈!哈!哈!”他朋友開玩笑着說。

“去你的,嚇唬誰啊?老子不怕!”說這話時,他挺着胸膛。

朋友笑他:“看你那熊樣!半夜裡肯定被嚇着!不是我說,村裡人很多都看見過的,有綠光的,那是鬼火!”

“說的跟真的一樣,你以爲我是三歲小孩子啊?”他壓根不信有什麼火啊,水啊:“不聽你囉嗦,去,去,去!”趕走了朋友!

因爲這裡離墳場很近,除了打揚場,平日裡很少有人來!趕走朋友後,天已經黑透了,他躺在一堆滿杆子上看着天上的星星,月亮也挺亮,是個晴天!但是很無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一小會兒的功夫他便睡着了。

正是晚秋,應該是因爲夜裡颳了冷風,他被凍醒了,看看四周黑漆漆的,天空的星星和月亮被烏雲遮着了。他坐起身來,想了想:這可不行啊,晚上這麼冷,不拿個被子啥的,真能凍出病來。他也覺得自己夠笨的,竟然忘了拿被子!於是便想着回去拿了被子再回來。

他也不知道那時是幾點,只是聽村裡不知是誰家的狗一直吠個不停。回到家,家裡人都睡了,那會兒家裡點的都是煤油燈,四處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他不下心把桌子上的鋼瓷碗給打翻了,掉在地上叮噹響。

“誰呀?誰在外面?”一個女聲傳了出來,是他的母親。

“哎,媽,是我啊,我回來拿個被子!就走啊!”他應聲道。一般晚上村裡人都不會鎖門的,因爲家裡沒什麼值錢的,唯一值錢的就是在曬穀場攤着的糧食!

“好,晚上很冷的,別凍感冒了啊!拿個厚被子!”

“好嘞!知道了!”

摸着黑走進裡屋,憑着記憶拿起火柴點着了煤油燈。屋裡真暖和,他真想躺在牀上睡覺,不想去那空蕩蕩的曬穀場受凍!而且後面還是墳場,晚上冷颼颼的嚇死人了!

外面夜黑風高的,他想了想:不成,要是被發現了,那處罰...於是,他抱起被子吹了煤油燈就往外趕,出了家門,一面走,一面看向曬穀場的方向。

近了,近了!

突然,他在曬穀場的不遠處看到一個人影閃過,只覺得大事不好,心想着:可不要趁着我回家拿被子,你來偷穀子啊!他加快腳步就往曬穀場趕。

到了曬穀場,一個人影都沒有,他把被子放在麥杆堆上,剛剛坐下就聽到自己身後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人?

他連忙站起身來,向四處張望,因爲他的身後是一個很大很高的麥稈堆,而再往後面就是一大片的墳場,四周黑漆漆的,他有些害怕,不知是因爲冷風撲面的緣故,還是真的嚇得,他的身體抖個不停,他就重新坐下來,蓋上被子,聽着四周的動靜。夜很靜,能聽到風吹樹葉的聲音,還有遠處村子裡狗叫的聲音。

好大一會兒過去了,四處都沒有聲音,他剛想要睡覺時,只聽又傳來一陣腳步聲,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猛地起身,只見不遠處有一個黑黑的人影,看不清是誰,他便喊道:“是誰?小賊,別跑!”那人聽了,拔腿就跑。只見那人跑得極快,他趕緊跟着那人的身後追去!

可是跑了一會兒,那人在前方消失了,沒有再出現。再看看周圍,四周黑漆漆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心裡直髮怵,心想:還是趕緊回曬穀場吧!這麼黑,別真碰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便憑着自己追過來的記憶往回趕。

走了一會兒,由於天太黑,又看不清路,腳下不時被土塊絆着。他擡頭,在遠處微微能看到一點光亮,綠油油的,一閃一閃的,他想應該是村子的方向,他就看着那一點光亮走着。過了一會兒,正走着,腳下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往前一看,那個光亮還在,正要往前走,自己的腿又被磕了一下,他摔倒了,正好碰到一塊冷冰冰的像石頭的大東西,他順着那東西站起來,自己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便脫了襪子丟在那裡,好白天的時候來找。

扔了襪子他繼續走,離那個光亮不遠了。再走一段距離就到了,突然他看到那個光慢慢地消失了,變成一個人影,不!應該是一團人形的白氣,一閃一閃的,他嚇了一跳,大叫:“是誰?”

那白氣人影突然就消失不見了,嚇得他趕緊往前跑,一邊找着曬穀場,一邊在心裡說:不怕,不怕!後來過了很長時間,天灰濛濛亮時才找到曬穀場。

一大早起,他就趕緊跑去路上去找他的襪子,找來找去也找不到,後來他在墳場的一個石碑前找到了,原來晚上時,他在墳地裡轉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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