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夢裡相見

永遠也忘不了那天下午,我失去了曾經最要好的同學。

記得那天下午是在看電視,冬季總是懶洋洋的,不想約朋友玩也不想動,就坐在那裡看電視。西遊記重播,我喜歡六小齡童的演出!!!

一會兒,媽媽回來了,徑直走進屋子直直的看着我,我問:“怎麼了,咋這樣啊?”

“小雨死了!!!你們知不知道?”媽媽說。

“哪個小雨?和你一起打麻將的那個?”我問。

“不是,是你的小學同學,咱們村的那個!!!”頓時,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只是覺得腦子裡嗡嗡的響,想起小時候,我們做前後桌,想起我們一起背課文,還相互提問,想起我們一起欺負我的同桌,想起我們一起牽手上下學...只是小學畢業後我去了一個沒有小學同學的學校,而那是一所全封閉的學校,要寄宿!我們便慢慢的淡漠了,記得大學畢業後還去過他家和她聊天!

聽說小雨是被車子撞的,早上去上班,在路上上出了事故,由於是冬季,眼下快過年了,路上車多人多,過馬路時被那個殺千刀的司機撞倒,還在地上被託了十幾米遠!!!

只是當天覺得很可惜,小雨大學畢業後剛參加工作,沒結婚也沒聽說交男友,花一樣的年紀,實在讓人感覺惋惜!

大年三十那晚,小雨她媽送了飲料來,說是我爸幫忙給跑了小雨的賠償問題。我爸說:“鄰里鄰親的,應該的,孩子也可憐!不該要!”小雨媽是個很要強的女人,放下東西就走了...給送回去吧!怕小雨媽說不領她家的感謝之恩,後來東西就一直放在那沒動。

大年初一的那天要帶親戚,就把東西都拿出來帶親了!熱熱鬧鬧的過了一天,晚上的時候,我感到心裡難受的很,早早就上牀上歇息了。整個晚上,我不停的夢到小雨...

夢的開始時我回到了初中學校的操場,操場的一角的餐廳,夢裡的天氣是晴的,太陽已經從西邊落下了,往房頂上望去,只有一片光輝。我在操場上轉了幾圈,一個人影也沒有,我想看看自己曾經吃飯的地方,便向食堂走去,一樓空蕩蕩的,房子裡面吃飯的桌椅還在,只是不見了做飯的竈頭。我走上樓梯,想要去二樓看看,印象中二樓的格局應該和一樓是一樣的,當我走完最後一個臺階時,我愣了,因爲這裡完全不是我想的那樣子!

二樓有很多房間,樓梯旁有個小房間看上去像是垃圾房,而剩餘的房間是整齊的一排,每個房間都打開着,走廊很黑,屋子裡也是黑漆漆的,我沒有走進去,只是在門口看到裡面有很多黑皮沙發。

我四處望了一會兒,不知何時小雨和另一個我並不認識的人來到我面前,她們沒有看我,只是兩人都端着一個黒木盤,盤子上面放了一個小鋼碗,鋼碗裡有半碗米粥,筷架上放了一雙木筷子,還有一個碟子,上面一個半雞蛋,雞蛋是發青的!我還問她:“你們就吃這些東西啊?”

她們並沒有回答我,兩人筆直着並排下樓,我沒有聽到她們的腳步聲,出於好奇,我也和她們一起並排走下樓!走到樓梯口時,她們兩個停下來,樓下不是合適來了很多人。大部分是老人,有青年,有抱着嬰兒的婦人,還有小孩子...他們在一個攤子前互相擁擠着,伸着手,像是在乞求着。

小雨她們兩個一直沒有理我,只是筆直的站着,手裡端正的端着木盤子,站在那裡看着前方,一動不動的。我好奇地看着她們盤子上的雞蛋,第一次看到青雞蛋,十分的好奇。再看看攤子上放的餐具,不像小雨他們手裡端的那麼豪華,就只是淺鋼盆,白木筷子,和髒兮兮的小鋼碗。

攤子是一個簡陋的桌子支起來的,餐具放在一旁,桌子上還有幾個大鍋,一個鍋裡是白粥,一個鍋裡是黑漆漆的液體,還有幾個小盤,裡面有鹹菜和一小碗白雞蛋,這幾個小盤放在靠近打飯的人身邊。

我順勢擡起頭看着打飯的,是一位中年大媽,面部十分的和善,一直對我笑,一直對我笑,一直也沒有說話,只是向我點頭,想必是告訴我,我可以吃的。大媽身穿着一件白底的碎花襖,一件黑褲子,嘴巴很紅像化了妝,頭髮像打了蠟一樣緊緊貼在腦門上,烏黑髮亮。而伸手向大媽的那羣人齊刷刷的看着我,也對我笑,一個個都很和善。

他們爲我讓開路,我站在攤子前,拿了一個淺鋼盆,鋼碗和筷子,我再仔細看着那些食物,白粥裡已經有些許小蟲在漂浮着,黑水裡也是,我無從下手,猶豫着。

這時,打飯的大媽把她身邊盛了白雞蛋的碗遞給我,我看到裡面的雞蛋被油水包圍着,已經爛了,但很明顯是能吃的,我用木筷子攪了攪,最終也沒去夾,因爲看着有些反胃。我搖搖頭,把餐具放下。

我轉過身去,想要看看小雨他們兩個人吃沒,她們站在那裡還是一動也不動的,東西都沒吃,還是看着遠方,我本想問問其他人他們怎麼了,可當我轉過頭一看,他們一閃一閃的笑着消失了。連攤子都不見了

再一轉身看小雨她們,正往教室後門走去,可是我的學校教室並沒有後門啊!我才醒悟:這裡不是我的初中學校,只是像極了而已。我剛想叫住小雨,只見她和同伴也是一閃一閃的消失在了後門門口。

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在操場上使勁的轉,再沒見到一個人。於是我醒了,摸摸額頭全是汗。

第二天,我告訴我媽做得這個夢,她說我是晚上玩得太累了導致的。我並不這麼想的,或許是小雨想要通過我告訴親人,告訴關心她的人,她在那邊過得很好,不讓大家擔心,傷心!!!

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我就是這樣認爲了!或許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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