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位一個老者道:“閣主,微塵谷這樣做,我看能原諒,畢竟那時誰都不清楚,年輕人都容易衝動,而且近一年來,微塵七子的名頭也還算響亮,我看還是算了吧。”
“算了?柳老頭,感情死的不是你的徒弟啊?就這麼算了?那感情我徒弟就白死了?他們爲什麼當時不來我們吾截閣認錯?還不是怕死?連認錯都畏畏縮縮的,這樣的人貪生怕死,留在江湖上早晚禍害我正道。”一個滿臉火爆的老者叫囂了起來……
柳老頭苦笑道:“盧老頭,那你說怎麼辦?人家現在是在將車了,你能怎麼辦?西山論劍十年一度,人家當作天下人向我們道歉已經是給足了面子,難道我們老一輩還欺負他們去?我們年輕一輩有那個是他們的對手啊?你自己說說看?”盧老頭道:“那我不管,我好不容易有個傳承衣鉢的徒弟,現在就被他們害了,我咽不下這口氣。”
柳老頭無奈道:“我吾截閣以仁義和欣賞有爲的年輕後生爲根本,難道我們現在要當作天下人的面說我們都是假仁假義的嗎?”
盧老頭氣道:“可是他們殺了我徒弟,又不是你徒弟,你當然不急了。”
柳老頭無奈道:“人家當作天下人,而且交出指使者,下命令的人自廢武功,這已經是不小的事了,微塵居那個不是人中龍鳳?人家願意交出兩個,已經把這次歉意看得很重了。”
聽柳老頭這麼一說,許多長老都附和道:“是啊,盧兄,我們見好就收吧?”
“是啊,盧賢弟,人死不能復生,你就節哀吧?他們都死去一年了,你怎麼還想不開呢?”
“呵呵……老盧啊,你還是這樣啊,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我們還不如爲活着的人某點利益。”……
這話一出,場中頓時安靜了下來;說這話那人笑呵呵道:“傳聞微塵居有神功無數,我們只要他肯讓出一本,讓我們活着的弟子能多一技之長,那樣死者纔有價值,諸位說怎麼樣啊?”
聽了他的話,上位上的老者微微皺了皺眉頭,下面長老們恍然大悟的贊同道:“對,就要他一本神功秘籍。”
“是啊,他微塵居才十幾個人,憑什麼他們就那麼多神功秘籍,而我們吾截閣門人幾千還沒他門下一個徒弟會的多啊?”
“就是,願無違十年前對抗武林皇帝,居然能撐過百招,而且新異的招式比比皆是,只要我們能會知一二,那還怕我吾截閣不能成爲四閣之首嗎?”
“是啊,他微塵居何德何能……”……
下面的議論還在繼續,而柳老頭和盧老頭還有左上位的老者臉色鐵青,坐上位的老者終於忍不住喝道:“夠了,你們這是什麼?當微塵居是什麼了?偷學他派武學,視爲叛出門派,你們想叛變嗎?又或者說老夫帶領吾截閣有什麼錯嗎?你們說出個一二三來,我立馬讓出這閣主之位。”語氣裡滿是怒火,而下面的人特停止了議論。
開始建議那人恭敬道:“不是這樣的,閣主,這他們主動獻上和我們偷學不一樣啊?”
閣主強忍着怒道:“不一樣?怎麼個不一樣了?你們好啊?一個個都把注意打到人家武學上了?人家微塵居有自己老祖宗自己創造的功夫,你們有那能耐也自己創啊?光想別人的有什麼能耐?三十年前我們得罪微塵,人家都大人大量沒說什麼,現在他徒弟犯錯,你們就偷窺人家武學,那要是那件事微塵叫我們交出所有武學秘籍,那麼我們也是不是照做呢?”
聽見閣主的話,所有人都低下了頭,閣主看着開始建議那人道:“金長老,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們吾截閣現在弟子本來資質好的就不多,我想不也是知道的,所以我想說的是,死去幾個資質好的我們是傷心,但是也不能因爲這樣就做出武林同人所不恥的事來,你是想弟子們資質不好以神功來補救吧?可你想過沒?他們資質不好,那麼對我們吾截閣忠心的有幾個?要是有一天被人威逼利誘泄漏出去,你說江湖會亂成什麼樣子?而且微塵居也肯定不會交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要是微塵居能因爲一有事就拿秘籍擋災,那微塵居也不配和我們並稱四閣之一了。”語氣裡滿是無奈。
聽到閣主的話,所有人低下了頭,而火爆的盧長老道:“金老頭,我知道你這麼想是爲閣裡好,但是我還是得說你,我徒弟是死了,可是他們是爲吾截閣除邪爲正而死,他們是吾截閣的驕傲,我想他們雖然死了,但是也不想我們用他們的死做文章去算計誰吧?這仇我們記下了;微塵他二十年來不再出劍,但是二十年前的他就已經讓我們望其項背,現在的他誰也不知道在什麼境界了,而年輕一輩也沒幾個人能和他徒弟相比的,那麼我們就來比徒孫,現在我就叫我那些無能的徒弟收一些資質好的徒孫,定要讓他微塵居在三代後消亡,哈哈哈……”語氣裡快意無比,但是所有人聽到他的話都沒有打擾他,只有閣主微微搖頭,無奈的忖道:“微塵居豈是說亡就能亡的?唉……但願你能走過這心結吧。”然後同情的看看盧長老,對大家道:“這次西山論劍,各位有什麼看法?”
所有人都搖搖頭,表示沒有任何看法,閣主道:“那好吧,就以老樣子,抽取兩百資質好的弟子前去觀戰,長長見識吧,大家都退下吧;微塵居的事就這樣了,我們都爭論一年了,還不是沒有結果?現在大家該消停了,就這樣吧,微塵居將弟子送上就算了解了吧,大家也別多想,大家退下吧?”……
少林,武學的聖地,武者的搖籃,有天下武學皆少林的美譽,讓少林在武林中神秘無比,這時一禪房內,五個僧人盤腿坐在蒲團上,一個老邁的僧人道:“諸位對這次西山論劍有什麼看法沒有啊?”語氣雖然蒼老,但是柔和無比,讓人聽得都心曠神怡。
一個僧人道:“方丈,要我說我門中有上善若水幾人,這西山論劍不過是那些人打打鬧鬧而已,我們何必和他們一般見識啊?”
方丈搖搖頭道:“語空師弟此話差異,這西山論劍另有含義,恕我無法告訴你們,但是這本就是中原武林的盛事,不說對我等武學能否有所幫助,但是不去,就顯得我少林鶴立雞羣,讓天下武林另眼相看,對我少林絕非幸事。”
另一個僧人道:“方丈所言及是,我等困在上善若水的坎上也有幾年了,現在出去走走未必就是壞事,再說此次還能見證百家武學,說不定能在其中悟出武學奧義,進入上善若水也是好事啊。”
聽僧人的話,所有人恍然大悟,方丈笑道:“還是語義師弟聰穎啊,當年西山論劍的幾個原因,這正是其中之一。”
聽了方丈的話,語空一愣道:“方丈,你是說這西山論劍是讓人突破上善若水的?”
方丈微微一笑,不可置否的道:“正是,可是知道此目的的人已經不多,這也是我準備對你們說的,以前沒說,主要是因爲你們還沒到臨界點,亂加感悟容易走火入魔,當年有此目的,只是爲了增強我中原的武林力量罷了,可是一些自命清高的人,他們覺得自己已經天下無敵,不屑參加,注重隱世閒修,感悟上善若水以後達到的萬法自然;或入世感悟,但是他們卻忘記了這看人比武,纔是最好的感悟啊,而武林皇帝作爲對戰人,感悟將會是這次最大的,也算是他勞動的報酬吧。唉……”最後無奈的嘆息一聲……
語空道:“那方丈的意思是叫我們前去感悟了?那麼門下弟子呢?”
方丈呵呵一笑道:“我剛纔說了,未到臨界點,過多學習,腦袋裡武學雜亂,反而適得其反,就隨便帶一百弟子去吧,記住對那些資質好想想乘機感悟的弟子說明白,一力降十惠,萬法皆自然,一通百通,知道嗎?”
所有僧人單手作揖的彎腰道:“阿彌陀佛……尊方丈法旨。”
方丈點點頭道:“你們都下去吧,記住正邪之戰將要開啓,此路小心謹慎啊,門人的命重要,但是你們幾位纔是我少林的支柱啊。”語氣裡透露一絲關懷。
幾個僧人心中一暖,唸到:“阿彌陀佛,我等謹記,我等告辭……”說着,四人皆站起身子離開……
而在江湖的四面八方,這樣的情況不在少數,天下幾乎所有門派都派弟子和代表向西山出發,十年一度的西山論劍即將開始,而中原‘正道’所過之處,也順手爲當地整理了一下治安,也爲他們的門派收颳了不少油水,在那些山賊土匪,鄉紳惡霸眼裡,他們比自己還狠,可以說‘正道’門派所過之處,如蝗蟲過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