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溪躺在*上,聽到門口有動靜,她以爲是陸柏昇進來了,立馬裝成一幅氣若游絲的樣子。
哪知,一瞥眼,看到的竟然是陸奇駿。
神情一冷,立刻警惕起來,語氣裡不難聽出失落來,“怎麼是你?”
“看你很失望的樣子,怎麼,以爲是我那溫柔的弟弟來了?”陸奇駿走進去,陸柏昇前腳剛離開,他後腳就攔住了護士。
“陸奇駿,我沒話和你說,你出去,我要休息了。”林夢溪厭惡的把頭一偏,不想看到陸奇駿。
陸奇駿冷嗤一聲,露出邪魅的一抹笑來,“那不巧,我正有話和陸家大少奶奶說。”
他故意咬重了大少奶奶四個字。
林夢溪臉色一白,知道他話裡暗指的意思,回首,要回擊他,眼前陡然壓下一張堪比惡魔還要陰森的臉。
她不禁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擡手去推他,“陸奇駿,你要幹什麼?”
陸奇駿巋然不動,一雙幽冷的眸子只是冷瞪着她,帶着兇殘近乎血腥的目光。這樣的神情,林夢溪不陌生,她三年前就看到過。
她知道這雙眸子後面暗藏着怎樣的暴風雨,她僵直着背脊,努力做到鎮定。
“陸奇駿,你出去……”她抖着嗓音說。
“怎麼,在意大利還沒和我弟弟偷夠情,回來還想和他糾纏不清?”陸奇駿的話裡如淬了寒冰,讓林夢溪的渾身一顫。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跟蹤我?”
很快腦子裡閃出另一個可怕的想法,他是不是也知道了柏昇的母親現在在哪裡?想到這,林夢溪整個人都不可抑制的顫抖了起來。
“跟蹤你?”陸奇駿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似的。
她以爲她林夢溪是誰,他不過是追着雨唸的步子去的意大利,可惜的是,在意大利將她跟丟了,卻是意外地在機場見到了她林夢溪。
細細想來,意大利肯定隱藏了什麼!
看來他是該要好好調查下意大利了。
“陸奇駿,你真是卑鄙小人!”林夢溪揚手,就要一巴掌甩在陸奇駿的臉上。
可她哪是陸奇駿的對上,三年前不是,三年後更不是,更何況她還有傷在身上,手腕被陸奇駿一把握住,蠻力近乎要將她的手腕捏碎。
“論卑鄙,我哪是你的對手,這不,爲了在我那弟弟面前搏同情,寧願把自己摔傷,將罪嫁禍給別人,這手段可真是高明到讓人敬佩啊!”陸奇駿每個字都帶着濃烈的嘲諷。
“陸奇駿你別血口噴人,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嫁禍給她佟雨唸了,你別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活該你這輩子都得不到她佟雨念。”林夢溪的牙尖嘴利,陸奇駿是見識過。
被她這樣挑釁,陸奇駿的臉色又沉了幾分,卻沒有再像之前幾次那樣動怒。
“那你林夢溪又好到哪裡去了,你和陸柏昇不是愛得死去活來麼,他不是爲了你可以連命都不可以不要麼,現在呢?你他媽要使這種陰招來陷害她人,得到關注,不覺得可悲?”
“陸奇駿,閉嘴!”三年前的痛苦被他這樣無情的揭開,林夢溪恨得咬牙切齒,若不是他這個惡魔,她和柏昇早在了一起。
“林夢溪,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動雨念一根汗毛,我會讓你和陸柏昇,乃至你們整個林家,嚐到生不如死的滋味。”陸奇駿甩開她的手,直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一字一句說得分外陰冷。
林夢溪驚恐的看着他,手不自控的握成拳,卻依然倨傲的揚起脣,“陸奇駿,我也告訴你,你若再繼續下去,我會將你做過的一切都抖出來,讓你這輩子都得不到佟雨念,讓她永遠活在生不如死裡。”
陸奇駿咬了咬牙,寒眸一凜,殘忍地一笑,“那你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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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雨念都沒有睡,渾身上下每一處都疼,腦子裡一直盤旋着,若是她懷孕了,她要怎麼辦?
和陸柏昇離婚,獨自撫養孩子?
且不說,離婚的難,她一萬個不願意孩子生下來就沒有父愛。
難道要打掉孩子?
一想到這個,心就像是被挖空了似的疼,就連小腹也是一陣陣絞痛,彷彿那裡面那條小生命也在抗議。
她不忍心,真的不忍心。
如果就這樣生下來?陸柏昇會同意嗎?他不愛她,如果他們之間還多了一個孩子,那這份岌岌可危的感情,只怕會破碎得更快……
在這種情況下,孩子生下來,也不會是幸福的!
孩子打亂了她一切計劃。
她要怎麼辦,她能怎麼辦……
天剛矇矇亮,雨念起了chuang,趁着子萱還沒醒,就離開了。
她不想去醫院做檢查,她寧願就這樣被矇在鼓裡,她沒有勇氣去面對那個結果,即使,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可她依然不敢去面對,她怕自己會沒有能力去保護這個孩子。
她靠在電梯裡,光潔的鏡面倒映出她那張蒼白的臉,她把手放在小腹上,怔忡地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寶寶,媽媽該拿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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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天,有些涼。
整個小區還在熟睡中,保安正打着盹,雨念走出去的時候,他都沒有發覺。
站在門口,望着空蕩蕩的街道,她突然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裡。
公司?
她這樣,實在太狼狽,不想被同事取笑。
回家?
哪裡纔是她的家,佟家?她是萬萬不能回的,陸柏昇的家?她不想見到他,那裡承載了她太多不美好的回憶。
這個時候,她突然後悔爲什麼沒有買一套屬於她自己的房子呢!
轉身,預備去任司遠的住處。
可剛轉身,就被身後的身影,嚇了一跳。
他,怎麼會在這裡?
陸柏昇繃着臉,二活沒說,上前拉住她的手腕,就往路邊停着的車走去。
雨念也沒掙扎,更沒有開口,只是沉默的任他拉着。
“砰!”的一聲,陸柏昇甩上了副駕駛的車門,又縱身一躍,跳進了駕駛室,迅速將敞篷跑車闔上。
油門一踩,性能極好的車子,就這樣飈了出去。
雨念沒有動,只是擰着眉安靜的坐在那裡,車廂裡有濃烈的煙味,想必,他沒少抽菸。
只是,他怎麼會在這裡,他又是怎麼知道她在這裡的?
“把安全帶繫上!”陸柏昇頭也沒偏的,沉聲說。
這是近兩個月來,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本以爲徹底死了的心,不會再有悸動,可眼淚還是不爭氣地從心底涌了上來。
雨念倔強的偏過了頭,將臉朝向車外,她不想讓陸柏昇看到她的脆弱。
見她依然不動,陸柏昇垂眸重重地看來她一眼,一手扶着方向盤,一手伸過去拉過安全帶。
手掌從她的手臂滑過,讓兩人都怔了下,那灼熱地溫度,沁在肌膚上,讓沉重地心都不可抑制地劇烈跳動起來。
雨念不想自己沒骨氣的丟了最後的底線,撫開他的手,拉過安全帶自己繫好。
陸柏昇被她冷漠的表情,惹怒,清眸微微一眯,露出精銳的寒光來,“佟雨念,該生氣的人,應該是我吧!”
生氣的人該是他!
好笑,真是好笑至極!
雨念緘口不語,只是冷冷地揚了半分脣角。
“說話!”陸柏昇命令似的開口。
雨念索性閉了眼,懶得看他!
看着她的神情,陸柏昇又想起,昨晚她在電話裡說的那些話,煩悶地將方向盤猛地一打,將車停在了路邊,利落的取下安全帶,探身,箍住她的肩膀,讓她面對她。
雨念被他箍痛,被迫睜開眼,乍然對上他那雙盛着怒氣的眸子,心還是驚了下,卻始終緊抿着脣,也不喊痛,只是定定地和他對視着。
“你沒有什麼要說的?”陸柏昇以爲這次她依然不會說話。
沒料到,她開口便是這句,“沒錯,林夢溪是我推到的!”
“佟雨念!”陸柏昇被她這傲慢又清冷的態度氣的咬了咬牙。
該死的,他在這裡等了*,不是要聽她說這句話。
“夠了嗎,如果不夠,我還可以告訴你,我是怎麼推的她,我的目的是什麼!”雨念像着了魔似的,說着違心的話。
看着陸柏昇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她竟然莫名有了一種報復的塊感,可那種塊感也像刀一般割着她的心。
他要聽的不就是她承認自己有多卑鄙麼,那她承認就是的了。
“所以,你這是要向我承認,真的是你推的她。”陸柏昇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帶着滔天戾氣,彷彿從地獄傳來一般。
“你不是早在心裡就這樣認爲了麼。”雨念只覺得可笑,明明心裡已經認定了,現在卻又陰測測的反問她。
“佟雨念,我什麼時候說過!”陸柏昇眼裡有火光迸出來,似是要灼傷她。
“陸柏昇你虛不虛僞,我不想再和你多說,放開我。”她真的是厭倦了這樣無止無休的爭吵。
“佟雨念,放棄紫沁園的地!”陡然,陸柏昇轉了話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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