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越揚了揚眉,漂亮的眉毛彷彿是有刀鋒輾過,現出凌利不凡的美,眼睛似乎笑了一下,帶着晶亮的笑意:“那好,我接下了!”
然後,呯的一聲拿着一個東西就砸向了複印室的警報系統,方淺看到她這樣的舉動,一慌就亂了:“童越,你幹什麼!”
“既然你不開門,我只有想些粗暴的辦法讓人幫我開門了!”童越手機並沒有帶,而她不能錯過今天早晨的會議,不然段亦陽那邊說不過去。
“好,我開門,童越,你別得意!”方淺恨恨咬牙,還是拿了手機打了一通電話,很快有人過來開門,童越難得對她露了一個笑:“謝謝,方小姐!”
“滾!”方淺怒喝!
童越趕在會議開始之前出現,而段亦陽正在找她:“資料準備齊了嗎?”
“已經準備好了,段總!”童越點頭,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會議室,會議室已經有不少公司高層,待童越卻資料分發給衆人時,這時有人進來,聲音清亮:“抱歉,我遲到了!”
童越一回頭,就看到了文濯,男人行色匆匆,眉稍似乎有點慵懶睡意,他穿着雪一樣白的襯衣,純潔無暇,乾淨美好,卻不復當年半分模樣。
當年文濯,勝在清秀絕倫,秀美乾淨,如今的他卻是清貴難言,高不可攀。
而他看到童越,亦是愣了一愣。
段亦陽看着兩人眼底的波動,目光一凜,隨即若無其事的說道:“既然文副總來了,那麼今天的會議可以開始了!”
會議很快開始,其實不過是公司的例行會議!
但是,文濯是新來的副總,而且是金融部副總,他剛開始來公司不過領了一個掛名經理的職務,如今短短時日,已經榮升金融部副總。
自己有能力是其一,背後有人扶持是其二,至於這人是誰,大家心裡其實很透亮。
段正恆前段時間卸任總裁一職,說是身體需要靜養,人一直在國外,而隨後文濯便已經到了公司,跟段亦陽一分而二,公司大權有一半落在他身上。
段亦陽聽着市場部的人報業績,但是目光卻是睨向了童越,童越已經沒有了方纔的震驚,坦然自若的記着筆記,像是沒當文濯這個人存在一樣。
嗯,不愧是他的秘書,夠穩重!
不過文濯倒是目光有些豪不掩飾了,幾乎是當着他的面,赤果果的勾引着他的太太。
一口氣,壓在心裡,有火燒出來,真想把這個男人的眼珠子挖出來,童越是他能看的嗎,這是他太太,他太太,有一瞬間,他似乎後悔跟童越隱婚了。
可是想到別的事,他又覺得還是隱婚吧,至少這樣日後方便。
天陽國際當年是以服裝起家,一直做的是國內頂級的服裝品牌,而這些年又開發國際市場,在國際上斬露頭角,倒也是風頭無兩。
但是,文濯自上任以來,提出要做高級定製私人品牌,因爲現如今人們買一件衣服不僅僅想的是暖和,而
是講究時尚,特別,獨一無二。
而且,段氏如今不單單做服裝,旗下更是有知名的設計師團隊。
所以文濯首先想的就是在總部這邊先行推行,試試效果如何,可是一直得不到段亦陽的同意。今天這個會議上,於是舊話重提。
這個每次的例行會議都成了兩人角逐的競爭之地。
有段亦陽麾下的當然是支持他的想法,天陽國際負責的不單單是服裝這一塊,他還有很多工作重點放在別的地方,雖然以服裝發家,可現在並不以服裝行業爲主的賺錢模式。
但是,高級私人定製,嚎頭是不少,但是如果推行出來,沒人願意定製呢?
又該怎麼辦?
想法雖然好,可是畢竟現實是殘酷的!
文濯看着手中的資料,笑了一下,那笑極淡,如同優雅的花一夕而綻,是美的,是豔的,也是清雅萬般的:“段總,就我們國內而言,現在的人追求的品質越來越高,衣食住行永遠是民生的第一大計,現在我們天陽國際的服裝品牌是做得不錯,但是在全球範圍內一直沒有進入頂級的奢侈品行列,難道段總就沒有想過其中原因嗎?”
不待他回答,他繼續說道:“如今天陽國際名聲有了,牌子也有,如今又有一大批設計團隊,完全可以展開私人定製這一塊的業務,讓公司發展的更好!”
“文副總的意思是說我們公司現如今發展的並不好?”段亦陽冷冷反問。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在服裝這一塊,我們國內完全可以緊跟國際潮流,打造一批像法國,意大利,米蘭這些國家的頂級服裝品牌,而在打造新產品之前,把私人定製這一塊業務做好,於今後對市場的推廣會更好!”文濯並不在乎段亦陽的看法,修長的手指點了點,說出來的話卻從容不迫,有理有據。
“文副總的計劃很好,建議也不錯,但是你有沒有考慮過私人定製的成本,我們天陽國際可不會做虧本的買賣!”段亦陽語氣一直波瀾不驚。
“段總企劃書都沒有看,怎麼知道會虧本?”
“那好,過幾日你把企劃案拿出來看看吧,我倒想看看,文副總的企劃案到底做得有多好!”段亦陽笑得頗不懷好意,一個剛從國外回來的人,就妄想大動干戈!
出了會議室,段亦陽直接帶一行人回了總裁辦公室。
童越留在秘書室整理會議資料,助理申遠卻是跟着段亦陽進了辦公室,一進門,便自覺的鎖上了門。
果不其然,還沒有等他轉過身,先到辦公室的段亦陽開始發飆了:“申遠,你想個辦法把那個姓文的給我攆滾蛋!”
“爺息怒,小的這就讓人做了他,爺您說讓他怎麼死!”申遠跟在段亦陽身邊多年,熟知他的做事脾性,也就順着他開口。
段亦陽微一挑眉,這秘書要不要這麼對他胃口?
下一秒,申遠掰着手指頭霎有其事的說道:“爺,咱們要麼把他煮了蒸了或者炸
了剪了,當然,要不乾脆省事一點兒,切吧切吧喂狗吧!”
“這個有點血腥吧!”一想到那個畫面,段亦陽覺得吃不下飯了。
申遠深以爲意,但是臉上換上不屑的光,冷冷的一拍桌子,十分狂野道:“那咱們換個粗暴點的,把他舌頭給割了,保證他以後氣不着爺您了!”
“滾,你丫怎麼這損!”段亦陽笑罵。
“爺,我不損,您不愛嘛!”申遠拋了一個媚眼。
段亦陽看着男人笑的跟花一樣,深深的打了一個寒顫,他一定是跟變態混得太久,現在自己的想法都變態了,退了兩步,以示遠離:“算了算了,你趕緊滾出去,讓童秘書給我泡杯咖啡!”
“好的,段總,您稍等!”上司大人的臉色已經緩和下來了,申遠自然功成身退,哎,可憐他一個豪門公子哥兒,卻在段亦陽這裡幹着賣笑求榮的活兒。
真是,呸!節操呢,好吧,節操早就被段某人吃掉了!
“爺啊!”申遠倚在門邊,笑得那叫勾魂,當然聲音更加銷魂:“您是不是看上童秘書,想潛了她啊?”
一個會議上,目光赤果果的盯着童越,讓人不多想都難啊!
再說,自從童越上來之後,段亦陽發脾氣的次數明顯都少了。
當然,不包括每次會議上跟文濯針鋒相對的情況。
這兩人,前世一定是冤家來着。
“啪”迴應他的是一個文件,申遠瞬間閃了,段亦陽看着關上的辦公室門,牙磨了磨,這個申遠就是欠虐,三天不虐虐他,他渾身上下都不舒服來着。
童越很快泡了咖啡進來,聲音跟往常一樣,平靜又端莊:“段總,您的咖啡!”
“嗯。”男人輕抹淡寫的應了一聲,但是目光卻直勾勾的看着童越,看得童越有些毛骨悚然,不自然的摸了摸頭髮,乾笑道:“段總,有什麼不對嗎?”
“你就沒什麼想說的?”段亦陽問得很和藹,就連表情都壓得很溫和。
“段總,會議記錄我要整理一下,稍後給到你。”想了想,童越以爲男人要看會議記錄,所以有點爲難的說道。
這女人怎麼就這麼不上道呢,平時也挺剔透的一人啊,這會兒怎麼連他的心思都猜不準,要不要提醒一點,要不要,要不要,段亦陽很糾結。
童越看着他陰沉不定的表情,打算先遁了,段亦陽心情不好,她還是不招惹的好,於是清咳一聲,欠了欠身子,溫溫說道:“段總,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出去工作了。”
臥槽,這就出去,難道她都不安慰一下自己,段亦陽的一肚子火燒了起來,有些越燒越旺的趨勢,其實在會議室,他一直強忍着。
可,這會兒,終於忍不住了,怒喝了一聲:“趕緊滾!”
沒眼力的女人,他一定畫圈圈詛咒她,怎麼就不懂他的心!
童越出了會議室,表情有些懵,段亦陽這是怎麼了,大姨夫又不正常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