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巧,童越眼底揉了一絲笑意,那是甜蜜的,幸福的笑,她捏着手機,一副小女兒情態,望着文濯,點了點手機:“我男朋友電話,你別說話,我不想他誤會。”
文濯的臉一沉,童越的話說得這麼明顯,他想忽視都難,可到底沒再開口。
童越接電話的聲音很溫柔,笑的很甜,就連他都能感受到她的好心情:“到家了?”
“嗯,你在哪兒?”男人一向直接了當。
“我在外面跟朋友談點事情,很快就回去。”女人的聲音更軟。
“我去接你?”男人問着女人的意見。
“不用了,都這麼晚了,我等會兒打車回去。”女人回拒。
“你都知道這麼晚了,你回來不安全,我去接你。”男人堅持。
“真的不用,亦陽,我習慣了。”女人嘆息,卻有甜意暖暖。
“跟我在一起之後,你要習慣我的存在。”男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這邊童越一直在笑,然後報了地址之後,對他說:“路上開車小心。”
掛了電話之後,笑意並沒有從嘴角垮下來,偏頭睨了他一眼,男人的臉色果然蒼白如雪,眼底的痛意幾乎紮了她的眼,她卻裝沒看見:“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他像是沒聽到方纔的電話。
“文濯,你一直說我過得不好,其實我過得很好,離開你之後,我突然發現,我還能重新開始另一種生活,我也可以很開心,很快樂,文濯,你以後還是忘了我吧!”童越難得說了很多話,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很平靜,像是跟一個久未打交道的老朋友一般。
“小越,你明知道不可能,我不可能忘了你。”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卻有一種不可逆擋的態度,他是如此堅定,彷彿如山,如海。
“你這又是何必?”她嘆一聲,似乎有惋惜,可更多的情緒沒有了,她的脣邊還有笑,只可惜那笑明顯淡了很多,擡手看了看腕上的表,驚呼一聲:“我時間來不及了,要先走了
!”
說着就要去拉車門,那慌慌張張的樣子,像是赴情人的約。
其實,她就是去赴情人的約。
他都聽到了,聽到了她的幸福,其實該放下了,不是嗎?
她像是煙一般溜了,攔了一輛出租車,鑽進去,遠遠揮手,他聽不清她說了什麼,像是在說,再見,其實他跟她一樣沒有說再見,可是她卻不見了。
那一瞬間,心頭蔓上巨大無比的痛苦,而他還保持方纔的動作,想抓卻不敢抓的動作。
小越,他真的不好,你爲什麼不聽!
童越趕到指定的地點,今晚的風真涼,拼命的往身上鑽,幸好等的不久,段亦陽到了,她趕緊跳上了車,凍得直哆嗦:“冷死我了,快給我暖暖。”
他果真探過身子,將她的小手揉在他手心裡,雙手併攏在一起,輕輕的揉搓,不一會兒,她的手暖了起來,她想退出來,可他卻握住不放,像上癮了一樣:“還有點兒冷,我再幫你暖暖?”
明明單純的話,可偏偏到了他嘴裡,有幾分調情的味道,她嚇得趕緊搖頭,如果再揉下去,今晚恐怕不用回家了:“不冷了,亦陽,我們回家吧!”
段亦陽眸中的笑暖暖的,他那般傾城的臉上似乎澆灌了蜜一般:“真的?”
“真的,我還沒吃飯,我們趕緊回家。”跟他在一起,暖的就像初晨的朝陽,她從來不知道自己還能活過來,開始新的生活,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可以給自己一個家。
“好,我們回家。”家,是多麼溫暖的字眼,而他已經漸漸習慣了有她在的家。
如果,一直這樣該有多好!
第二天,公司每週例會,尤秘書因爲有別的工作要忙,讓童越暫時代替自己跟段亦陽一起去開會,在公司,兩人只是單純的上下屬關係,段亦陽並沒有因爲童越是他太太的緣故對她多加一分青睞。
但是,別人可不這麼想,方淺在看到每天段亦陽打電話讓童越送咖啡進去時,眼睛裡終於慢慢
多了抹深思,她雖是股東之女,段亦陽讓她進公司一方面可能是因爲爸爸的面子,另一方面則是因爲她從國外鍍金回來。
可是,她要的並不是這些。
想到爸爸的話,她是一定要嫁給段亦陽的,這個目標是她來天陽國際的首要任務。
她要嫁給段亦陽,成爲段亦陽的太太,這樣爸爸才能對她滿意!
段亦陽是對她很好,可是他對她素來都無男女之情,只有兄妹之誼!
方淺又怎麼甘心當他的妹妹!
所以在聽到尤秘書的吩咐後,就看到童越忙裡忙外,準備等會兒開會的資料,方淺再也坐不住了,放下手頭上的工作,來到打印室:“童越,你真是好手段!”
童越正在複印文件,偏頭睨了她一眼:“方秘書,有何指教!”
方淺簡直要被童越這種態度氣死,咬了咬牙:“說,你跟亦陽哥哥到底是什麼關係?”
“你說我們是什麼關係便是什麼關係,方秘書,如果你沒事,請讓讓!我還要工作!”童越並不打算跟方淺多扯,所以連態度都疏離的近乎客氣。
“童越,你不回答我也可以,不過等會兒會議開始之前,你是沒有機會離開這間辦公室!”方淺倒是一副穩操勝劵的模樣。
童越微微擡眼,似乎一驚,卻還是將資料複印完畢,一拉門,確實打不開!
“你做了什麼!”童越難得變了臉色,今天是第一次尤秘書把重要的工作交付於她,如果她不能及時趕過去參加會議,恐怕尤秘書會對他失望,段亦陽更甚。
“我什麼都沒有做!”方淺一副無害的模樣。
“方淺,我們兩個的私人恩怨,麻煩你不要牽扯到公事上,當然你非要這麼做,我童越也奉陪到底!”童越抱着文件,稍一回神緊緊的盯着方淺,嘴角的弧度卻稍顯冷硬無情。
初晨的光線有些微暖,透過百葉窗灑了進來,方淺的脣一橫,眼底有絕殺的寒意:“如果,我非要如此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