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愛人在懷,顧之航將下吧可在葉一南的脖頸,聞着她身上好聞的味道,和淡淡的汗味。
這一晚的月亮好像特別的亮。
終於閒了下來,次日是週末,葉墨不用上幼兒園,一家人就窩在家裡,將客廳的投影打開,竟然在看動畫片。
顧之航一手摟着葉一南,一手摟着葉墨,真正意義上的左擁右抱。
葉墨自然是看得津津有味,顧之航卻覺得無聊死了,他將腦袋湊過去,輕輕咬住葉一南的耳垂,“一南,不如我們做一點其它的事情好不好?”
葉一南有些驚詫,顧之航竟然在撒嬌!
他在撒嬌!
葉一南輕笑,很自覺的捂住自己的胸口,“你想幹嘛?”
顧之航低頭,忍不住笑出了聲。
“爹地,電影很好笑麼,我怎麼不覺得?”一旁的葉墨被顧之航的笑聲驚動,轉過頭來,一臉的茫然。
顧之航有些囧,動畫片電影,他一點興趣都沒有好嘛,“好好笑,真的好好笑,小矮子,你看的都不認真!”
“哦?是嗎?!”葉墨嚼了一片薯片,吧唧吧唧嘴,繼續仔細的看着投影幕布,“我倒要看看,哪裡那麼搞笑!”
葉一南捂住嘴,忍不住還是笑出了聲音,“顧之航,你煩不煩!”
顧之航用脣語說:“你自己想多了!”說完還上下打量了葉一南一眼,“不用遮,該看的不該看的,我都看過了,有什麼好遮的,我閉上眼睛都能……”
“咳咳咳。”顧之航你別說了,******!孩子還在,你瞎說些什麼!
兩人最終決定要去美國,是在這天下午。
葉一南的例假又一次準時的到來。
她站在廁所裡,看着那一抹殷紅,心臟在撲撲的跳。
以往,葉墨不在家,顧之航又去上班了,自己在家裡怎麼着,都沒人知道,現在不一樣了。
一會兒疼痛發作了,兩父子一定會被嚇死。
因爲那個場面特別的猙獰。
她在廁所換好乾淨的***,趕緊回到臥室,將自己配的藥拿出來,吃了雙倍計量,然後又喝了很多的熱水。
葉墨看完動畫片,死活要學着動畫片裡面的場景,做一個晴雨表。
顧之航有些不太願意,此時,他更想回房間看看葉一南怎麼了。
“汪汪……”一旁的蘇摩看不下去,衝着顧之航一頓亂嚎。
“好好好!做做做!”顧之航指了指蘇摩,“你個臭小子,在顧宅呆過,怎麼脾氣都變得跟我媽一樣一樣的了!信不信我把你扔回顧宅。”
“爹地!”
面對葉墨的撅嘴生氣,顧之航一下子就繳械投降了。
找不到合適的玻璃,顧之航乾脆就把客廳桌子上的一個小的相框上的玻璃取下來。
然後,兩人就跑到花園裡去挖了個小坑,將玻璃放在坑上,然後又將土蓋在玻璃上。
“小矮子,晴雨表做好了,你還想幹嘛?”顧之航耐着性子說。
“爹地好棒!”葉墨湊上前去,摟着顧之航的脖子,吧唧就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爹地!
顧之航這才注意到,葉墨已經不知道從什麼
時候開始,對他的稱呼從顧爸爸變成了爹地,而他竟然都沒有發覺。
被叫了那麼久的爹地,他心中莫名的一陣舒坦。
時間彷彿是過了一個世界那麼長。
葉一南躺在牀-上,汗如雨下,蓋了厚厚的棉被,都還是覺得好冷。
她暗自給自己打起,“再熬一熬就過去了,三十分鐘,再堅持三十分鐘。”
葉一南在疼痛中慢慢睡去,直到葉墨用肉嘟嘟的小手掀開她的被子,“媽咪,爹地讓我來叫你吃飯。”
“汪汪……”
葉一南睜開眼,迷迷糊糊的,她摸着自己的額頭,已經沒有再出汗了,小腹也好像沒有那麼痛了。
她長舒了一口氣,這一仗她聽過來了。
晚上飯桌上,葉一南主動提出去美國的事情,顧之航也沒有多問,只是給白薇打電話,準備機票,房子,醫院的事情。
白薇的效率是出了名的高,買的是第二天中午的機票。
白薇一大早就送了過來。
顧之航將蘇摩托付給白薇,交代了一大堆想要說的話,又表明自己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回來,巴拉巴拉。
搞得跟訣別似得。
白薇親自送顧之航和葉一南還有葉墨去的機場。
季颯也聞風趕來,快要入閘的時候,季颯一陣小跑而來,不停的朝葉一南揮着手,“一南,一南,等一下!”
看到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葉一南就忍不住笑出聲。
“可以讓我最後擁抱你一次麼?”以後都不會有機會了把!
葉一南點頭,淚眼朦朧。
這個擁抱,包含了太多說不清楚的東西,“我準備會H國了,另外一所大學聯繫我了,我可以繼續回去當老師了。”
“恭喜你!”
“一南,事情過去了這麼久,你能將真相告訴我嗎?墨墨的爸爸就是顧之航對不對。”季颯小聲的說。
葉一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堅定的點了點頭,“嗯。”
“他是個好男人,你別辜負了他,墨墨需要這樣的爸爸。”
葉一南不知道說什麼,心中五味雜陳。
有一個擁抱完畢,季颯又和顧之航我了握手。
臨別在即,想說的太多,季颯哽噎着,千言萬語最終化成了一句:“一南是個好女人,你要珍惜。”
“那是自然,千年修的葉一南,我會好好珍惜的。”
兩個男人相視而笑,這畫面,在葉一南看來,又有些刺激到淚腺。
爲什麼有的人不能像季颯一樣,好合好散,真心的祝福呢?
不對,他們根本就沒有合過,哪兒來的散。
真想所有的一切都在這一場告別中結束。
葉一南將護照交給工作人員審查,行李已經進了傳送帶。
“哥,哥……等一下,別走,別走,顧之航!哥……”
葉一南永遠都忘不了這一幕,如果他們告別的時候、過安檢的時候快一點,再快一點,該有多好。
顧之航回過頭,顧銘浩已經跑到了他的面前。
他穿着一身休閒裝,頭髮凌亂,嘴角還有血跡,看起來有些狼狽。
顧之航的護照還沒
有遞出去,酒杯顧銘浩一把拽了回來。
顧銘浩將顧之航拉到一邊,小聲說:“哥,你一定要救救我,我殺人了,我不想坐牢,我不想死,我不是故意的……”
“顧先生,請您過安檢。”工作人員催促道。
顧之航擺了擺手,“等一下。”
“哥,你要去哪兒,你走了我怎麼辦?”
“爸在家,他可以幫你。”顧之航說的很淡。
“不可以,老頭兒會打死我的,老頭兒知道了,會比死都難受的。”二十歲的大小夥兒,在機場哭得歇斯底里。
機場工作人員在一遍遍的催促顧之航過安檢準備上飛機。
顧銘浩就一直不肯撒手,“哥,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麼辦?”
最終,飛機還是延誤了。
白薇又開車將一家人載了回去。
蘇摩正趴在客廳裡睡覺。
聽見門響,慵懶的擡起頭,像往常一樣,它並沒有過多的興奮。
葉墨心裡念着的就是他的晴雨表,便拉着蘇摩到花園玩兒去了。
客廳的空調開的有些低。
“說吧,怎麼回事兒?”顧之航整個人靠在沙發裡,長嘆了一口氣。
“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真的殺人了,好多血,她沒有呼吸了,我怎麼喊她,她都沒有反應。”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一旁的葉一南也聽得雲裡霧裡的。
“她叫coco,昨晚在酒吧認識的,好像是個才入行的小演員,我們和平常一起一起喝酒跳舞,然後大家都玩得很嗨,我就帶着她去開放了……”顧銘浩紅着臉低下頭,“平時都這麼玩的,我不知道會出事。”
“你們嗑藥了?”顧之航厲聲。
“沒沒沒!毒品我一向不碰,我還是有底線的。”
“她,coco怎麼死的。”
“我不知道,昨晚我們玩到很晚,然後就睡着了,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反正一覺醒來,她就躺在浴室裡,好多血。”
顧銘浩不忍再繼續回憶。
這樣的一幕太恐怖,他從來沒有見過,一缸血水是什麼樣子。
coco躺在魚缸裡,浴缸裡的水將她整個人都淹沒了,只露出一隻手在外面。
一片血紅中,漂浮着黑色的頭髮。
coco露在外面的手腕上被劃開了一條長口子。
他把coco從浴缸里拉出來,coco的另外一隻手上還握着一片刀片。
“這不是自殺麼?”顧之航聽到顧銘浩的講述,說。
“我不記得了,昨晚很混亂,我們一直在浴室裡,很多很多次,太混亂了。現場我都碰過了到處都有我的指紋,最重要的是刀片好像是我們***的時候拿出來的。”
顧銘浩一臉的悔恨,他雙手抱着腦袋,壓抑着自己,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你還挺會給我找事兒。”顧之航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我死定了,警察一定會認爲是我殺了coco。”他像一個小孩子一樣無助。
客廳安靜的只聽得到顧銘浩的哭聲。
“叩叩叩……”
敲門聲讓顧銘浩一驚,驚恐的看向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