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婭的彙報工作做完就離開了。
冷景陌坐在椅子上,單手託着下巴看着視頻裡還在對話的兩個人。
易爾凡一把抓起歐擎戰的頭髮,強制的擡起他的臉:“嘖嘖,真看不出來,像你這樣驕傲自負的人會爲了一個女人甘願來送死,看來那個叫葉藍溪的小東西還挺有魅力的嘛。”
被鐵鏈拴着的歐擎戰閉着眼,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他會來救葉藍溪,不僅僅是因爲發現自己喜歡上了她,更多的是想要挽回自己在她心目當中的印象,至少再也不是恨了。
所以他纔會卑微像草芥一樣在葉藍溪的面前被他打。
不然就憑kls的實力,幾架戰鬥機就能夠把這裡夷爲平地。
“怎麼不說話?怕說的越多我對她越有興趣?”易爾凡笑的邪肆。
一張妖嬈的俊臉差點都要貼在歐擎戰的臉上。
男人閉着的眼睛倏的一下睜開,猶如飢餓的雄鷹一樣閃着利光:“易爾凡,你以爲她是你可以動的人?”
別說是歐擎戰不會放過他,就是冷景陌那裡,都夠他死幾百次的了。
易爾凡挑着眉,對於歐擎戰的話還是有幾分相信的,畢竟冷景陌對那個女人的態度,怎麼看都不想是對敵人,而更像是愛人。
他很好奇他們之間的關係,難道這就是傳說當中kls家族每一代必會上演的三角戀?
不過耍嘴皮子功夫他可不會認輸。
“不過就是一個女人,我就是看上了,你覺得kls的那幫老東西會有異議?”易爾凡不屑的看着歐擎戰,彷彿他說的話根本就是個笑話一樣。
歐擎戰躺坐在地上,即使周圍陰暗又潮溼,他的身上已經沒有半點好的衣裳,都已經被鮮血浸溼了,但是也絲毫不影響那股子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霸氣與凌厲。
看着易爾凡的眼神彷彿又回到了那天晚上在賭船裡,充滿了殺意。
“你覺得我會忌憚他們?”
他知道,易爾凡和kls家族有着很深的淵源,甚至kls家族還有這樣一條規定。
凡事kls家族的掌權者,不得對斯福特家族起干戈,否則就會失去掌權人的資格。
三年前歐擎戰在kls的位置還沒有穩固,所以纔會放了易爾凡•斯福特一馬。
但是經過這麼久的沉澱與發展,kls的那些長老門在家族裡的地位已經明顯得一代不如一代。
現在還拿那羣老東西來壓他們?
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易爾凡訕訕的放開手,他根本對葉藍溪也沒有興趣,倒是冷景陌身邊的那個藥劑師很對他的口味。
只是對於歐擎戰的狂妄,發表了自己的意見:“真是天真的孩子,一個家族幾百上千年的地位,要是輕易被你十幾年就撼動了,那說明這個家族已經沒落了。”
Kls家的人,絕對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至少易爾凡認識到的,沒那麼簡單。
歐擎戰默默的閉上了眼,心中一片澄明。
易爾凡皺着好看的眉頭,看着一副不愛搭理他樣子的歐擎戰,整個人都有些抓狂了。
這個男人真是油鹽不進,他都砍了他的腿了,還能這麼悠然自得。
“喂,你的腿已經被我扔進海里了。”
“我也準備把你的扔進海里。”歐擎戰淡淡的說道,彷彿他斷的不是一條腿,而是一截指甲那麼簡單。
傷口的血已經在強效藥下結了痂,雖然看起來觸目驚心,但是最疼的那會已經過去,所以現在只剩下麻木。
不過是一條腿而已,他已經數不清楚自己身上到底有哪些東西還是真的,還是跟着自己一起生長的了。
只要他不死,出去之後安裝一條仿真假肢,那他就還是他。
“可惜你沒有那個機會了。”易爾凡笑的陰測測的。
真以爲都把他抓緊來了還會放他走?
至少要把他折磨成殘廢,嗯,其實腦癱也不錯,這樣以後他就不會想着把自己的腿扔進海里了。
易爾凡腦子裡這樣想着。
歐擎戰嘴角帶着嘲諷的笑意看着他:“我殺不了你,難道你覺得自己又能殺了我?”
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和冷景陌不一樣,只要他們其中一個死在了另一個的手裡,那後果也不是誰都能承擔的,很有可能打破了兩個家族之間的平衡,從此掀起血雨腥風。
易爾凡當然也深知這一點:“誰說我要殺了你了?冷景陌消失了這麼多年也不見kls有多慌張,要是我把你關個七八年的話,嘿嘿……”
到時候不死也能活拔了他的一層皮,看他還敢不敢動他最愛惜的身體。
“你敢!”
“敢不敢你要不要試試?”
他說着修長的手指繞道鐵鏈子的旁邊,用力的晃了一下,鐵鏈的撞擊聲在密封的地牢裡發出一陣陣毛骨悚然的聲音。
男人絕豔的臉上露出了孩子一般的笑容,看着地上因爲生氣五官都扭曲着的歐擎戰。
他就是要歐擎戰對他認輸,而不是一張永遠高高在上的臉。
“易爾凡,我警告你,玩火自焚這個四個字你最好知道怎麼寫。”歐擎戰怒吼。
只是因爲整個身子嚴重受傷,所以吼聲也顯得底氣不足。
玩明的玩暗的他都不怕,只是易爾凡這個男人就是個瘋子,萬一到時候他真發起瘋來不管不顧的將他關上個七八年,那如今的局勢到那時必然又是另外一種風景。
“你說什麼?大點聲,我聽的不是很清楚。”易爾凡單手撐着耳朵,好像真的沒有聽到歐擎戰說話一樣。
歐擎戰閉着眼睛,沉靜了一下自己因爲怒氣而微微顫抖着的身體。
易爾凡得意的大笑聲迴響在耳邊。
站着的身子微微的伏下,嘴角噙着笑意,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看着狼狽的男人:“原來把別人惹毛這麼有意思。”
砍了歐擎戰這一條腿,他的仇也算是報了。
說這些話不過就是爲了將歐擎戰惹怒而已,要說真的把他關個七八年,就是他有那個膽子,也沒有時間耗在一個男人身上。
而且比起這個,還有一個更有意思的遊戲不是嗎?
他真的很期望看到歐擎戰和冷景陌巔峰對決的那一刻。
過了一把報仇的癮之後,易爾凡百無聊賴的離開了地牢。
雖說關個七八年是不可能啦,但是十天八個月還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這邊冷景陌關上了嵌牆裡的顯示屏,臉上面無表情的起身。
對於易爾凡的性格他還是瞭解的,除了愛玩這一點之外,事情的輕重還是分得清。
起身離開房間,朝着葉藍溪的起居室走去。
他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那個女人了,但是一想到每次見到葉藍溪,她的那張小嘴裡總是會蹦出一串串讓人很不爽的話來,瞬間就覺得整個人都像是隨時燃起的炸彈,隨點隨爆。
可是不見得話,他又忍不住,每天晚上就連做夢都是那張熟悉的臉。
冷景陌穿過走廊,來到了葉藍溪的房間門口。
葉藍溪靠在牀上,手中一個迷你的筆記本正在寫寫畫畫着什麼。
她寫了幾句,似乎不是很滿意,所以又給劃掉了,皺着眉頭坐在那裡出神。
甚至就連冷景陌的靠近都沒有發現。
手裡的本子忽然被人抽走,葉藍溪下意識的猛的回頭,就看到冷景陌一張冷臉出現在視線內,手裡拿着的正是她剛纔寫日記用的本子。
“還給我。”葉藍溪冷冷的說道。
“寫的什麼?”
“跟你沒關係。”葉藍溪說着,想要奪過本子,卻被冷景陌輕輕一揚手給躲了過去。
大手翻開被劃的有些亂的筆記本,冷景陌眼睛裡帶着點點的好奇:“在寫日記?”
裡面短短的幾行字,都是近來的狀況,偶爾還有幾句摸不着頭尾的話。
“難道你不知道偷看別人的日記是不禮貌的行爲嗎?”葉藍溪冷嘲熱諷。
只不過男人對她的話一點也不在意,依舊翻看着手裡的本子,彷彿裡面有什麼吸引人的東西一樣,一雙墨黑色的眼睛不曾移開一分。
“你不是別人。”他淡淡的道。
葉藍溪微微怔住,對於這樣的話,通常最有用的方法就是不回答。
她不說話之後,冷景陌更專心的看着本子,甚至拉過來一把椅子坐在了葉藍溪的對面。
這是一本很普通的日記,裡面寥寥幾句都是葉藍溪因爲這幾日無聊寫下來的話。
但是大部分都是寫給那個未出世的小生命的。
裡面的每一個字都透露出葉藍溪的心情。
冷景陌一直都知道葉藍溪是喜歡孩子的,但是沒有想到她的第一個孩子竟然不是他的。
想到這裡,他倏的一下合起了手中的日記,一雙眼睛隔着被子盯在了她的肚子上。
發覺到冷景陌的變化,葉藍溪下意識的拉了拉身上的被子。
冷景陌的眼神冷的太可怕。
男人嘴邊掀起一抹嘲諷:“你怕我對他的孩子動手?”
葉藍溪趕緊搖頭,只是那個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在刻意的掩飾一樣。
“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冷景陌淡淡的問道,眼神深處帶着一抹失望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