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日子,景玉的生活除了顧品言、楊雨欣、樑落禾等人之外,又多了一個前來學藝的活寶——霍子賢!
霍子賢是律師,婚後的第一次開庭,景玉曾應邀前去捧場,看過霍子賢庭上的縝密思維,再來看她生活中的丟三落四,景玉深度懷疑霍子賢的大腦是不是間歇性的運作!
有肖帥在中間傳遞消息,顧品言沒再來過宜海寧空,和景玉的幾次見面,都是約在外面!
楊雨欣和樑落禾仍舊隔三差五來報道,而且每次來都會帶來不一樣的人,幾次下來,景玉認識了微生物的男朋友嚴驂騑、樑落禾的暖心大白陳信哲、以及曾經直至現在都對顧品言念念不忘的建築設計師段橋……
日子一天天有條不紊地進行着,景玉的生活忙碌而充實,臘八節這天,景玉煮了兩大鍋臘八粥免費招呼宜海寧空的客人,六點一過,送走客人,景玉被樑落禾強行拽上車。
“落禾,宜海寧空明天還要營業,我不能跟你們走!”上了車,景玉繼續不死心地解釋。
樑落禾不聽,梗着脖子理直氣壯地問:“上次大雪你答應過我什麼?你說等下次下雪你會去我們那堆雪人!”
景玉無語,“沒錯,我說過,可是現在沒下雪啊!”
樑落禾抿脣而笑,眸中閃過一抹得意,“放心,吃過晚飯一定會下!”
樑落禾所言不假,吃過晚飯,洋洋灑灑的大雪片果然如期而至!
景玉和樑落禾幾人圍坐在思祺樓的一層大廳喝茶看雪,感覺很不真實,這樣富麗堂皇而具有現在氣息的豪華別墅,讓她既熟悉又陌生,陌生可以理解,可是景玉怎麼也解釋不了心底的那份淡淡的熟悉!
。。。。。。
地球的另一端,安胥的日子也如景玉一般,平淡而充實。
子晶石的開採海江全權負責,日常的瑣事羅雨羅霧一手操持,他兩手一放什麼也不管,只顧研究景玉整理出來的植物資料,日子雖然單一,但他的心卻是前所未有的寧靜,因爲這是自他懂事以來,費心最少的日子,想念成了心唯一的功課!
平常羅雨無事時,也會抱着一沓資料悶頭苦讀,遇到不懂的還會和安胥討論研究。
今天是臘八,自家少爺吃了近三個月的麪條,羅雨準備給安胥換換吃食!
端着一碗色香味極具誘惑力的臘八粥,羅雨敲響安胥冰屋的門。
“進!”淡淡的聲音自冰屋內傳來,羅雨推開門,緩步走到安胥身邊。
安胥正在洗手,確切的說,他正在清洗指甲!
他的指甲已經三個月沒有修剪,爲了保護指甲不受磨損,一個月前他便開始把指甲捲成團藏在護甲裡。
wωω▪ тт kдn▪ C〇 滾熱的水讓指甲變得柔軟,安胥拿過毛巾迅速將手擦乾,然後動作熟練地卷指甲帶護甲,動作一氣呵成,彷彿重複過千萬遍。
羅雨站在一旁,等安胥帶好護甲帶上手套後,把臘八粥端到安胥面前,“少爺,該吃飯了!”
安胥瞥了一眼羅雨手中的臘八粥,轉身坐到桌邊,聲音幽長地感慨:“今天才臘八嗎?”
原來,才過了三個月,爲什麼他卻感覺已經熬了三個世紀那麼久呢?
“我不想吃,拿走吧!”安胥擺手。
“少爺!”羅雨上前一步,抿脣想了一瞬,然後不着痕跡地勸道:“臘八節是中國的傳統節日,在臘八節吃臘八粥是每個中國人都會做的事,您就喝一碗吧!”
羅雨特意咬重“每個”兩個字,景玉也位列在“每個”之中,所以,如果她的少爺聽得懂她的暗示,就不會拒絕這碗粥!
果然,聽了羅雨的話,安胥眸色一怔,稍作猶豫後便接過臘八粥,低頭喝起來。
羅雨放鬆一笑,懸着的一顆心落回原位。
冰屋很靜,除了屋外傳來的呼嘯的寒風聲,就只剩下安胥細細的咀嚼聲。
“昨天大哥派人傳話,讓您臘月二十三之前必須回去!”
每次吃飯都是羅雨報告瑣事的時候,今天也不例外。
安胥點頭,淡淡地“嗯”了一聲,他的爺爺徐若平對“年”有種特殊的執着,臘月二十三是北方的小年,他回去是應該的!
“二少爺也傳了話,希望您今年能再過去一趟。”羅雨又說。
佑祺?
安胥嘆氣,無奈地點了點頭,“知道了!”
“嗯,還有……”羅雨張口欲言,卻不敢說出口。
安胥擰眉,擡頭看向羅雨,語氣平淡:“你最近怎麼了,什麼事用說什麼事不用說你分不清嗎?”
“我……”羅雨語塞,低頭不敢去看安胥。
安胥發現事情不對,放下勺子好整以暇地看着羅雨,心平氣和道:“說吧,什麼事?”
羅雨遲疑,不敢貿貿然作答,因爲涉及到的人特殊,她拿捏不準事情的嚴重性,所以一拖再拖拖了近一個月。
“羅雨!”等不到答案,安胥提高音量冷聲提醒。
好久沒被安胥這樣叫過,羅雨的身體激靈一下,嘴巴瞬間開啓,話不經大腦脫口而出:“任丹丹小姐結婚了!”
咔!
手下的瓷勺應聲折斷,安胥仰着頭,不可思議地看着羅雨,“你再說一遍?”
安胥的話帶着零下幾十度的寒意,羅雨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了顫,她深吸一口氣,嚥了幾口唾沫,然後聲音清冽地重複:“任丹丹小姐結婚了,一個月前,和一個陌生男人,起因是,是因爲,因爲……因爲……白少爺……”
因爲了多次,羅雨終於說出罪魁禍首。
安胥愣住,丹丹結婚了?一個月前就結了?還是和一個陌生男人?那景玉怎麼辦,能接受這個事實嗎?
想到景玉,安胥蹭的一下站起身,抓着羅雨的肩膀冷聲責備:“爲什麼現在才說?”
該死的,一個月了,他居然現在才知道!
羅雨有些慌,語無倫次地解釋:“我,少爺,丹丹小姐她……”
解釋的話還沒說出口,安胥突然放開羅雨,丟下一句冰冷的話,大步朝外走去。
“備機!”
備機!備機!備機!
羅雨反覆默唸,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後,立刻撥通電話讓人準備飛機,然後快步跟上安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