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任丹丹和肖墨一起飛往英國,踏上了美其名曰的求醫之旅。
本來肖墨是打算讓任丹丹留下來陪景玉,自己去英國的,可是景玉不同意,任丹丹也左右爲難,最後商量來商量去,景玉拿出肖帥做擋箭牌,一點兒餘地也不留地把任丹丹和肖墨轟上飛機。
仲恆是五天後走的,臨近年關,臺灣事務繁忙,仲恆見景玉並無大礙,便帶着伊尹飛回臺北。
其實,仲恆也有自己的小算盤,雖然捨不得,但他還是決定把伊尹留下來,可是景玉又不同意,不得已,他只好把景玉暗地裡託付給白擎。
景玉的日子變得孤單而單調,每天宜海寧空的營業時間是她最快樂的日子,她害怕打烊,害怕一個人,尤其害怕一個人睡!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甜美而得體的女音像魔咒一樣,夜夜在景玉的夢中徘徊,每晚她都能從夢中驚醒,然後睏意全無,抱膝坐到天明。
週一是宜海寧空最冷清的日子,每到這天景玉總會缺席,因爲這天是她去點點流浪貓狗收養中心做義工的日子,風雪不誤!
昨晚景玉又沒睡好,凌晨三點醒了以後就再也無法入睡,天亮時睏意來襲,她便窩在牀上補了一個回籠覺,所以今天她到收養中心比平時晚了兩個小時。
上午十點,太陽正暖,柔和的光線打在臉上有種讓人昏昏欲睡的感覺。
可能是月事將近,景玉覺得身子懶懶的,有些不想動,於是她便找了一個光線極好的小廣場,和一羣年老體衰的狗狗一起曬太陽。
“媽媽,狗狗不穿衣服會冷嗎?”
“媽媽,那邊的狗狗怎麼都趴着呀?”
“媽媽,爲什麼狗狗長的不一樣呢?”
“媽媽,爲什麼要把貓貓和狗狗分開,它們見不到面會不會想呢?”
……
遠遠的傳來兩道稚嫩的童聲,景玉莞爾,扭頭看向聲源,只見一個年輕少婦一手牽着一個小孩,正緩緩朝她走來。
等等,這身影有點兒眼熟啊!
景玉眯起眼,狐疑地打量漸漸走進的一大二小三個身影,大腦飛快的旋轉,試圖調出與之相關的記憶。
可惜無果,她想不起來,難道真的是年紀大了,記憶力減退了?
“景玉?”
就在景玉放棄搜索時,一個甜美而興奮的聲音闖入耳中,景玉擡頭,愣愣地看向已經來至身前的三個人兒。
“顧……顧言?”景玉不確定地問道。
“對呀,我是顧言!”顧言拽下口罩,露出一張甜美的小臉,“好巧啊,在這遇見你,你是來這裡做義工的嗎?”
景玉點頭,莞爾一笑,然後低頭打量顧言身邊的兩個小傢伙,“這是你的雙胞胎兒子?”
“嗯!”顧言笑着把兩個兒子推到身前,“軒軒凡凡,和阿姨問好啊!”
“阿姨好!”
“我叫顧子軒,是哥哥!”
“我叫顧子凡,是弟弟!”
“我們今年五歲了!”
兩個小奶娃口齒伶俐思路清晰,他們頭上戴着帽子,圍脖一直圍到鼻子上方,只露出兩雙如黑寶石般明亮的眼睛。
景玉看的心癢難耐,很想拉下兩個小傢伙臉上的圍巾,一睹其廬山真面目。
“你們好,我叫景玉!”景玉低下身一臉真誠地做起自我介紹。
顧子凡看着景玉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後指着景玉身後的狗狗,開啓了無休無止地刨根問底模式:“阿姨,你和這些狗狗熟嗎,爲什麼它們趴着不動?”
景玉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狗狗,眸中染上一抹傷痛,但很快她便把這抹傷痛壓至心底,面帶笑容地解釋:“因爲它們老了,跑不動了!”
“老了?”顧子凡皺起好看的眉毛,認真琢磨老了的意思,然後轉頭看顧言,問:“是和奶奶一樣嗎,走多了會累?”
“對,它們老了,走多了會累,所以要多歇歇!”顧言解釋道。
顧子軒的心思全不在此,拉着顧言的手申請道:“媽媽,我看見前面有一隻小小狗,我可以帶弟弟去找它嗎?”
“可以,但是不許走遠,要讓媽媽看見你們!”
“好,我們去了!”
顧子軒和顧子凡一路小跑追隨小奶狗而去,顧言心繫兒子,邁着步子慢慢在後跟着。
景玉的心思也都放在了顧子軒和顧子凡身上,待她反應過來,她已經和顧言走出了十來米。
景玉是個慢熱的人,和不熟悉的人相處會讓她覺得不自在,可是現在她卻完全沒有這種感覺,和顧言在一起很輕鬆很自在,是不能言表的舒服。
顧言雙手握拳,幾次張口欲言之後,終於調整好語氣,很自然地和景玉聊起天,“聽說你開了家店,叫宜海寧空?”
“是啊!”景玉輕笑,眼睛看着不遠處的顧子軒和顧子凡,“有時間歡迎你過去坐坐!”
聞言,顧言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景玉,煞有其事地問:“好啊,到時候應該不會收我茶水錢吧?”
景玉莞爾,掩脣而笑,“怎麼會,免費招待!”
說完兩人皆是一笑。
“言言,你好像給他們戴太多了,圍巾堵着鼻子會影響呼吸的!”景玉雖然沒有孩子,可是景思睿和景思涵兩人沒少讓她操過心,所以對育兒這一塊也算半個內行。
“哦,這個啊!”顧言無奈地嘆了口氣,“前段時間他們感冒很嚴重,醫生說是因爲抵抗力弱,必須要遠離病菌,你別看他們現在看起來乖巧聽話,其實執拗的很,說什麼都不肯帶口罩,我只好拿圍巾代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