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如此。”聽威廉這麼說,維多利亞便不再多說話,只是沒好氣兒的哼了一聲——當然,作爲有着完善的情報體系的布立吞女王陛下,除了威廉的許諾與保證之外,通過情報網絡傳來的,威廉的所作所爲,也是她能這麼簡單,就放過威廉的原因之一。
他正在調兵遣將。他的白色軍團正在前往波洛茨克與利沃尼亞的各個港口。除此之外,在那裡集結的還有大量的軍火以及其他種類的物資。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戰馬——雖然說,以現在的航海技術,運輸戰馬漂洋過海並不是不可能。但是期間的損耗可想而知。而在經歷了長時間的航海後,戰馬剛剛上岸是不能戰鬥的,需要花費很長時間進行調整。
所以威廉現在與維多利亞有一個討論話題。威廉希望維多利亞爲他準備足夠騎兵團使用的戰馬。或者在新大陸殖民地,又或者乾脆從布立吞運輸過去。但是維多利亞卻不怎麼請願。她似乎希望能夠用這個條件,交換威廉的別的東西。但是,威廉也不肯吃虧。他覺得自己是在給維多利亞打工。一應戰爭費用,包括軍火炮彈,子彈,槍械火炮戰馬什麼的,都應該給他折現。
但是維多利亞卻認爲,她已經給了威廉六塊殖民地這麼多。不應該再額外支付任何東西了。
就是這樣。儘管兩個人都是一分鐘幾千萬上下的人,威廉還好一點兒,維多利亞的日常吃穿用度,更是一大筆錢。而且,雙方也都有意無意的希望與對方建立更加穩固牢靠的關係。
但是交情歸交情,買賣生意歸買賣生意。威廉與夏露米誰都不肯吃虧。最後最好各退一步,達成了“白色軍團的一切用度,兩人各支付一半”的決定。
再之後,是間諜與密探。
契卡成員在白色軍團前往新大陸之前,就已經分批次的用各種渠道前往新大陸了。
部分契卡成員用着官方身份。部分契卡成員則化妝成了各國的移民或者商人。而維多利亞對威廉手下,有這樣一個情報機構的事情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而威廉通過官方渠道與民間渠道,向新大陸輸送間諜的事情,維多利亞也多多少少的知道一些——
威廉似乎故意做的不太隱蔽。
或者說,威廉似乎就是專門做給維多利亞看的。
這讓維多利亞安心的同時,也有些不安心。
安心是因爲種種跡象都表明,威廉的確有向新大陸進軍的打算。他並沒有想要失約。而不安心,則是因爲威廉對新大陸表現出的濃厚興趣,威廉的能力,以及威廉向新大陸投入的力量,讓維多利亞覺得不安心。
“我該不會做錯了吧?我要他來幫忙,甚至將十三州殖民地劃分一半給他。這樣做會不會在叛軍被剿滅之後,又給我樹立起一個新的,更大的敵人?”
比起那些受到了各種反對勢力支持,才勉強崛起的叛軍部隊,維多利亞覺得威廉無論能力,手腕還是實力都比他們強得多。如果他要對新大陸有什麼不良企圖的話,那麼威廉覺得他所造成的危害,絕對會比那些新大陸的泥腿子叛軍大得多。
不過再仔細想想看,維多利亞就否定了這個可能性。
“不會的,不會的。並不是我對那個傢伙的道德水平有信心,而是說,那傢伙本身沒有條件與我爭奪新世界——我只需要一支分艦隊,就能將屬於俄羅斯王國的所有戰艦送到海底下去。而除此之外,赫裡福德家族的側重點也應該是在舊大陸上。
他們位於舊大陸的東側,距離新大陸未免太過遙遠。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不會將太多的力量,放到新大陸上的。
維多利亞就這樣,給自己找到了足夠多的,威廉不會在新大陸問題上,與她產生分歧,乃至是戰爭的理由。但是她也知道,最大的一個問題,她仍舊沒有解決——那就是,既然威廉與赫裡福德家族幾乎沒有理由,也沒有足夠能力與她在新大陸爭鋒,那麼他又爲什麼放着大筆的錢款好處不賺,偏偏要新的大陸的殖民地呢?
“除非他現在就轉型,從路權國家轉變爲海權國家,拼命的建造艦隊與訓練海軍……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也幾乎沒可能獲勝。更重要的是,他將全部的錢投入到海軍上面去了。俄羅斯所面臨的那些陸地上的敵人,他又要怎麼辦?南方的半人馬與黑暗精靈,西方的帝國與其他人類王國,哪一個又是好相與的?
他不維持一支能打的陸軍的話,就不怕哪天哪個國家動手,把他給吞了……他該不會想要一邊發展強勢陸軍,與其他舊大陸國家爭霸,一邊發展強勢海軍,進行殖民地爭奪吧?”
這個想法剛一出現之後,只一瞬間,就被維多利亞拋棄了。
“怎麼可能。真是太好笑了……就算以布立吞王國的力量,也只能側重於海軍的發展。並且不得不在大陸上尋找盟友。像是俄羅斯這樣的新興國家,怎麼可能做到二者兼顧?除非那個傢伙瘋了。”
“或許你以爲我瘋了。不過我沒有。”在又一輪,與維多利亞的不成功談判之後,威廉返回了諾夫哥羅德王宮。再之後與伊麗絲就這件事情展開了討論。
面對自己的新婚妻子,威廉沒有猶豫也沒有隱瞞,將自己的野心和盤托出:“舊大陸的霸權我想要,全世界的霸權我也想要。我的帝國將要建造一支世界第一流的陸軍,也要擁有一支世界第一流的海軍。帝國將在任何一個地區,任何一場戰爭中獲得任何勝利。只要我想要,那麼任何一個國家都不得不強壓下心中的不滿,以最諂媚的姿態將任何一塊我想要的領土交到我的手中。無論他位於這顆星球的哪個角落。”
“可是,可是……”
聽威廉這麼說,伊麗絲很着急,着急的只想要罵人。但是想一想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的身份,那些難聽的話,她就怎麼也說不出口。
“放心好了。”於是,威廉安慰她說:“這只是一個展望……或者你可以把它當成是王國的最終目標。任何一位國王,任何一位想要有所作爲的君主,無論是明裡還是暗裡,肯定都產生過與我類似的想法。目前來說,做的最好的是布立吞人,但是未來是什麼樣,誰又說得準呢。”
“是麼,既然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聽威廉這麼說,伊麗絲總算鬆了口氣。
在放鬆之後,她就不由得覺得有點兒好笑:“是啊,這麼離譜的事情,像威廉這麼冷靜的人,怎麼會隨隨便便的說出來呢?原來只是個目標,展望而已……真是,我也沒必要這麼緊張啊……是的是的,我應該一開始就想到這一點的。這麼緊張簡直就好像把這種事情當真了一樣。真是……”
就是這樣,伊麗絲放心下來,便將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後,與威廉兩個人討論起其他正經事了。
無論是政務,舊大陸的局勢,還是新大陸的局勢。伊麗絲都有自己的考量,往往能給威廉起到查漏補缺的功效。讓威廉很是喜歡……只是今天,伊麗絲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在談話的時候甚至有幾次走神,以及答非所問的情況出現。
威廉看她這樣子,就暫停了與她的對話,安慰了她一下,看看她沒有生病什麼的,就要她回房間去休息了。等到了晚上,威廉又選擇了到伊麗絲的房間去休息。夫妻倆着實溫存了一番。雲雨之後,伊麗絲躺在威廉懷裡面,懶洋洋的什麼都不想幹。忽然就福至心靈,想通了今天白天的時候,她爲什麼會變得心不在焉,又是因爲什麼原因,所以會對威廉的一句玩笑話,產生那麼大的反應——
那是因爲,在心裡面,伊麗絲覺得這有可能——威廉說的話,威廉說的同時統治海洋與陸地,同時獲得舊大陸與全世界的霸權,伊麗絲覺得,如果是別的人的話絕對是說謊——但如果說出這話的人是威廉,那麼就有可能。
正因爲這個原因,所以她纔會失態,也正因爲這個原因太過離譜,所以她纔會過了這麼久,纔會反應過來。
“我嫁給了一位了不起的英雄。”想到這裡,伊麗絲忍不住這樣感嘆。
“爲什麼這樣說?”威廉並不知道伊麗絲的情感變化,對她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話覺得很驚訝。
“……沒什麼。”想到這裡,伊麗絲只覺得不知道從哪兒又來了精神。一翻身,就騎在了威廉身上。
“再來一次吧。”
“還來?”
“怎麼了,害怕了麼。我的大英雄?”
任何一個男人都受不了女孩子這麼說自己。於是,威廉的下半身不自覺的又有了反應。他一咬牙,就轉身,又把伊麗絲壓在了下面:“你自找的,待一會兒可別叫苦。”
“好啊,那就看看誰先認輸好了——”伊麗絲同樣鬥志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