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朦朧一片,高懸的月光慘淡的照耀着諾大空曠的庭院。溫如玉他們幾大高手瞬間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潛了進去,谷中行躲進房檐遮蓋的陰影裡,探頭往窗戶裡面望過去,裡面燈光昏暗有幾個黑衣人或躺或坐東倒西歪的臥在廳裡,正當他大步向前想闖進去的時候,連接外廳的一個小門打開了,陰影裡另一側的溫如玉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谷中行會意的側身躲進窗戶旁邊的黑影裡。
走出來的人明顯是中原人,舉止打扮一看就非平常百姓,只見他大約四五十歲的年紀最明顯的特徵是左耳朵只有一半,原本長得並不算難看,因爲左右耳朵太過於不對稱顯得整張臉極其陰鬱如鬼魅一般,他摔門而出,面帶怒容:已經死了一個了叫花子了,剩下的這個也快死了,再把他折磨死去哪裡找回密信?這封信如果被丐幫得到咱們主子多年的謀劃就毀於一旦了。你們實在是太魯莽了,應該提前通知我們……
領頭的黑衣人惡狠狠的看了對方一眼邪魅的笑着:周大人多慮了,沒想到那窮要飯的骨頭這麼硬,寧願自己死也要保護那個小公子,待那俊俏小子醒過來老子一定有辦法撬開他的嘴巴……
砰一聲,門板飛脫伴着勁急的掌風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先是砸向裡面的幾個人而後又砸向通往裡面房間的門,溫谷二人隨即飄然而至,谷中行即刻衝進屋子去救人,溫如玉本是手下留情預備要留活口的,哪知道那些還沒有死的黑衣人居然服毒自殺了。
那個被叫做周大人的卻遍尋不着,胡青松帶着丐幫弟子死死守住了側門和後門,前門也被海青山的夥計們看管的嚴嚴的,不可能逃出去——
溫如玉略一思索擡手敲擊牆面不多時後面傳來空洞的篤篤聲,果然裡面有條暗道……
暗室裡的路遠渾身血肉模糊慘不忍睹,頭髮亂糟糟的那張英俊的臉龐一片死灰,人已經失去了知覺。在他身旁赫然是已經死去多時的王半分……
谷中行雙手顫抖的跌坐在地上將路遠緊緊抱進懷裡,那雙永遠都是含笑的桃花眼裡面此刻竟盛滿寒霜透出令人不寒而慄的冷光。
溫如玉輕輕的放下王半分嘆了口氣,快步向前弓下身來隨即探手搭在他手腕上,少頃面露喜色:路公子還活着……
清晨的海青別院籠罩在一片煙雨朦朧之中,張管家已經按照溫如玉寫的藥方熬好了湯藥,胡青松面色凝重的嘆了口氣;前輩,看來這場硬仗纔剛剛拉開帷幕還不幸把遠兒也牽連進去了……
溫如玉正在檢查湯藥聞言擡起頭:胡幫主,丐幫痛失王長老如此俠肝義膽的左膀右臂,也請節哀順變!
目前路公子還在昏迷之中,唯一可以追查的那個姓周的還被他逃脫了,看來唯有找到那封信才能打開謎團了。丐幫定會查個水落石出還半分一個公道。屆時還望兩位前輩伸出援手。胡青松眉頭緊鎖看起來憂心忡忡
溫如玉一邊把湯藥遞給等在一邊的谷中行一邊回道:胡幫主放心,又瞄了一眼谷中行朗聲說道:於公於私我和中行都是義不容辭!雖然姓周的僥倖逃走了但是他的容貌我和中行都看得仔細也是極好辨認的,左耳朵缺了一半,他頓了一下:應該不難查找的。
如玉說的極是,事關重大我等絕不會袖手旁觀。谷中行一邊說一邊腳步不停的端着藥碗往裡走去。
谷中行把湯藥放在小桌上,轉身彎下腰坐在了牀上,定定的看着躺在牀上的路遠彷彿要把他嵌進眼睛裡一般。
他雙手顫抖着撫上了路遠的臉頰手指輕輕撫摸着那張年輕英俊的臉龐,從飽滿的額頭到些微有些尖的下巴,極輕極慢像是在愛撫一件無價之寶,滿眼盡是憐惜珍視,他俯下身貼上那仍然蒼白的嘴脣感受他微弱的鼻息……
路遠外傷內傷都非常嚴重經脈亦受到損傷已經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有谷中行的無比強悍內功加上溫如玉精心調製的藥方可謂是不幸中的萬幸,命肯定是保住了醒來只是時間的問題……
大廳裡溫如玉正和胡青松在商議着什麼,溫如玉一如往常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眼睛微微眯着當聽到重要信息的時候倏的睜開了眼睛,幾個丐幫弟子進進出出不時的在他們耳邊低語着。
這個時候張管家也快步走過來神情嚴肅的在彙報着收到的重要信息,溫如玉眉頭皺了皺好像在思考着什麼。
又過了好一陣子,接近傍晚時分了。雨變得稀稀落落久違的太陽帶着一抹淡淡的華暈準備落山告別這精心動魄的一天。
胡青松也站起身來率領着幾個丐幫弟子們告別離去,張管家也隨後離開了。
別院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安寧,只是溫如玉和谷中行心裡明白一場硬仗已經悄無聲息的開始了……
PS:一場秋雨一場寒,漫長的冬季又要來了,願你我的心裡永遠都春光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