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着喝茶,天凌哥哥過來站我身邊,微笑的看着我道:“丫頭的你犟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服了你了。”
我看着他清澈的眼眸,低聲道:“誰讓你不答應我的。”
采薇帶着侍女們把我的晚膳拿了上來,我拿起來就狼吞虎嚥,天凌哥哥坐下陪着我一起吃,不時地用侍女拿上來的手帕爲我擦嘴,這個曖昧的舉動讓旁邊的人看着還以爲是小兩口,只有我知道,這是天凌哥哥兄妹般的愛。
次日一早,天凌哥哥上朝去了,留德子在家,我吃早膳的時候,德子過來道:“王妃,王爺交代了,今天主要安排明天王妃的宴請事宜,請問王妃有什麼特殊要求嗎?”
我道:“我的習慣蒹葭和采薇都知道,你問她們就可以,你把你制定的計劃說一遍我聽聽。”
德子掰着手指道:“按照王妃的要求,用馬車去接,接回府裡後我計劃着請他們到花園賞花看魚,然後一起用膳,最後賞月歌舞,再用馬車把他們送回去,這樣可以嗎?”
我點點頭,然後道:“小饅頭他們從小就在街上乞討,懂得什麼賞花看魚,他們肯定沒有逛過王府,我帶着他們參觀王府吧。”
德子點頭答應,然後告退去安排相關的事情了,我叫采薇:“小采薇,有件事情要請你幫忙。”
采薇含笑點頭:“采薇知道是什麼事,不就是讓我去城北請小饅頭嗎,采薇答應就是了。”
我把一個雞翅扔到她手上,笑道:“小采薇跟着本公主久了,越來越聰明瞭,這個賞你。快去快回,回來的時候到徐紀那買些糖炒栗子回來。”
她笑盈盈的出去了,我扔下滿桌狼藉,拿起‘離歌’要到後山練劍,這時碧姑姑進來了:“王妃,今兒個是十五,按規矩,您必須進宮請安。”
我不情願的撅起嘴,道:“以前我在家的時候母妃已經幫我跟皇后說了,免了我的例行請安。”
蒹葭也在一旁幫着我道:“皇后說過我家公主高興的話可以到皇宮裡玩幾天,素日的請安就免了。”
碧姑姑一臉可掬的笑容,道:“王妃,那是您做公主的時候,現在您是朝廷的命婦,初一十五例行要進宮請安,可不能讓王爺落了口實啊。”
我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碧姑姑有繼續道:“王妃是我朝開朝以來最金貴的王妃,封號最多,如果不去,別人該說王妃恃寵而驕了。”
蒹葭想了想,道:“公主還是去吧,別讓王爺爲難。”
看在天凌哥哥讓我宴請小饅頭的份上,我道:“碧姑姑,幫我準備朝服馬車,我要進宮。”
焚香沐浴後,我換了厚重的衣服上馬車到宮裡去。碧姑姑怕我惹出什麼事情來,命蒹葭在家候着,她充當我的隨侍女官跟着來了。
路上,碧姑姑道:“王妃一會兒要從順德門進,道順德門了就下來步行到皇后的新宮殿鳳儀宮,行禮後還要聽皇后訓話,皇后說話時您就應承就行,不可多說。別的奴婢會在一旁提醒您的。”
我沉默不語,點頭表示我已經聽見了,我向來不喜歡進宮,宮裡規矩多,喝茶還要講究握茶杯的手勢,每次進宮回來我都要累好幾天。
到了順德門,碧姑姑將我的金印三枚一塊兒給宮門口的侍衛看,侍衛一齊跪下,道:“叩見恭親和順婉儀王妃。”
每次冊封,朝廷都會發給一枚金印作爲冊封的憑證,我的封號是三次冊封,每次冊封兩個,故我有三枚金印,侍衛們必須向我行大禮。
我下了馬車,不經心的道:“起來吧。”
領頭的侍衛上前道:“由小的給恭親和順婉儀王妃帶路去皇后的鳳儀宮。”
我點頭,跟着侍衛走,走了很久,腿都酸了,沒經過一個宮殿侍衛都會介紹所經過的宮殿叫什麼,到了內殿,侍衛道:“恭親和順婉儀王妃,後宮到了,男子無詔不得入內,前邊會有當值的公公給您帶路。”
碧姑姑從口袋裡拿了一幾片金葉子給他,道:“謝謝這位小哥,這是王妃的一點小意思,請兄弟們喝酒。”
待侍衛走後,我與采薇一起走進後宮,我道:“這一次進宮要給多少賞賜啊,你帶了多少金葉子。”
碧姑姑笑着道:“以往王爺沒有娶妻,不必進宮拜謁請安,奴婢不知道要給多少,來之前奴婢問了其他王府的女官,有的帶了兩千兩銀票進宮都是不夠的。”
我道:“這宮裡可真夠吃人的啊。”
碧姑姑笑了:“幸好奴婢帶的是金葉子,如果帶銀票,遇到的人多了就分不開。”
迎面走來了一個太監,看見我們,尖聲叫道:“哪裡來的,私闖內宮可是死罪,還不過來。”
碧姑姑道:“恭親和順婉儀王妃進宮向皇后請安,還望公公帶路。”
那太監聽見是我,忙跑過來請安,然後勾着揹走在前面帶路。經過好紫霞殿,太監道:“這是霞妃的宮,霞妃近來得寵,什麼好東西內務府必須分她一份兒,她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主兒……”
然後四面看了一下靠近我與碧姑姑說:“聽說前幾天還生生打死了一個小宮女,血肉模糊的拉出來。”
邊走着就到了紅研閣,太監又說:“這是福嬪住的,福嬪上次爭寵被皇后罰了閉門思過……”
又經過一個妃子住的地方,那個太監朝門口“呸呸呸”吐了口水,道:“倒黴催的喪氣狗兒,王妃快吐口水去去黴氣。”
我與碧姑姑都驚訝了,問:“爲什麼。”
太監道:“這叫梨花軒,住的是麗妃,麗妃向後有過三次孕,都不知道爲什麼滑胎了,聽聞麗妃最後一次滑胎流出的血是藍色的,只有妖怪的血纔是藍色的,她是不祥人,倒黴催的。”
我詫異,加快步伐走過麗妃的梨花軒,終於到了皇后的鳳儀宮,母儀天下,確實當得起鳳儀的號。
碧姑姑給了太監幾片金葉子,那個太監高興地領賞下去了,鳳儀宮的太監忙迎我們進去,裡面已有許多命婦在等候了。
我跪下請安剛起身,在座的命婦向我屈膝道:“恭親和順婉儀王妃安好。”我看見母妃也向我行禮,急忙行了平禮後將母妃扶起。
皇后看見如此,和藹的道:“恭親和順婉儀王妃真是孝順,令人感動,賜坐。”
在皇后身邊的人引導下,我坐到了母妃的上首,意味着我比母妃的地位還要尊貴。
皇后道:“在座的都是朝廷重臣的內眷,都得到皇上恩賜,是有封號的。要謹遵婦德,男人們在外勞累,作爲女眷就要持家,不要讓男人擔心。”
那些命婦齊道:“皇后說的是。”
皇后又絮絮叨叨的說了好些,我一句都沒聽進去,就想着快些離開。這時候皇后叫我的名字了:“恭親和順婉儀王妃,你可知罪?”
母妃眼神示意我跪下,我沒看懂,碧姑姑拉着我到皇后跟前跪下,我還不知所謂,爲什麼說我有罪,我道;“皇后娘娘,我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