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你走吧。”鳳行歌倚靠着柔軟的沙發扶手,心情特別的平靜:“簫然,隨便去個國家讀書吧。等你消失個幾年再回來,也許,你跟靜初之間那份有違揹人倫的愛情就會隨着時間而消逝。這樣的結果不很好麼,你不用糾結,靜初也不會痛苦。”
這樣的結果很好麼?燕簫然的答案是否定的,可是事到如今,他還能有什麼辦法?他已經想不出比這更好的法子了。
不用鳳行歌來勸說,他早就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遠離她。只有離開了她,他纔不會思念她,而她也不會過分依賴他。
他們的人生軌跡出現了一點點小問題,所以,要想修正軌道,那就必須分開。
鳳行歌見燕簫然臉上已經露出了猶豫不決的神情,他決定再加一把火:“簫然,你應該也知道,我對靜初的感情,絲毫不比你少。如果你離去,請放心的將她交給我來照顧。在鳳家,還是有很多人聽從的命令,有我幫助她,在她身邊,靜初纔會走得更遠。”
燈光照在燕簫然的背上,他的臉都隱在黑暗中,看不清他面部是什麼表情,劍眉緊緊地蹙起,爾後,他才說道:“七哥,那你以後決對不能傷害她也不能欺負她,更不能讓她受傷,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她保護她。要是讓我知道你有做對不起她的事情,那到時,你就別怪我會再次將她從你手中奪過來。”
“你放心,我愛護她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傷害她?”鳳行歌想不到這次會這麼的順利的就將唐靜初從燕簫然身邊奪過來,欣喜若狂的站起來,微微蹲身,將睡在燕簫然腿間的唐靜初給輕輕地抱了起來。
“九哥,你不能將唐靜初交給他。”
燕簫然看了眼不知何時已出現在包間的展望,面無表情地說:“你別管我的事情。”
“簫然,我曾經聽你說過,你喜歡愛爾蘭那個國家,那你明天就去愛爾蘭吧,護照與簽證的事情我已幫你辦妥,去找五哥要,東西都在他那兒。他有趟生意也要去愛爾蘭,你正好可以跟他同行。”
燕簫然看向鳳行歌,帶着淡淡的嘲弄:“七哥,你對我還真是體貼入微,你怎麼就這麼有自信,我一定會答應將靜初交給你?還有,你真的以爲我非去愛爾蘭不可麼?”
“簫然,我與你一起長大,對你,我還不瞭解麼?”鳳行歌輕笑,轉身:“聽七哥的話,去愛爾蘭吧。那兒畢盡是你小時候最嚮往的國家。”
燕簫然默默地回頭,凝視着鳳行歌抱着沉睡着的唐靜初快步地離去,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戀戀不捨繾綣纏綿,後背挺得很直很直,渾身卻籠罩着濃濃的悲傷。
展望難過地站在那兒,望着燕簫然,亦是說不出話來。
他恍然還記得,有次整理燕簫然的書桌時,看到他隨手寫下的一張信箋,裡面有句話讓他終身難忘:
[如果有來生,要做一棵樹,站成永恆,沒有悲傷的姿勢;一半在塵土裡安詳,一半在空中飛揚;一半散落陰涼,一半沐浴陽光。非常沉默非常驕傲,從不依靠從不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