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薄薄的水霧氣就籠罩着整個海面和船隻。都是那麼的迷濛,似是虛幻的場景。
鳳行歌鬆開唐靜初,輕輕地說:“靜初,你走吧!”
一夜不但沒睡,反而默默地流了一夜的淚。
唐靜初的眼睛又紅又腫,在鳳行歌的懷中擡起頭:“你真的放我離開?”
“自然是真的。”鳳行歌的手指緩緩摩挲過她紅腫的眼睛,平靜地凝視着她,很是無奈地說:“靜初,我才發現,你居然這麼愛流眼淚。回到燕簫然那兒去吧,也許在他身邊,你纔不會流眼淚。”
“鳳行歌……”
“走吧,我送你出了這個碼頭。”鳳行歌推開唐靜初,緩緩地站了起來,抽出一支菸,沒有點燃,卻揹着唐靜初步出了船艙。
唐靜初趕緊穿上鞋子,小跑着追上了他。不過,兩人一直都是保持着一米的距離,一前一後地行走着。
雪花沒有停止,依然在下個不停……
很快,鳳行歌就將唐靜初送到了公路上,他將她的手機和錢包都遞給她,最後抱了抱她:“靜初,自己打車回去或者打電話叫簫然來接你,我走了。”
鳳行歌轉身離去的時候,唐靜初也沒有挪動腳步,而是怔忡着站在了原地,默默地凝視着他與她相背而離去的方向。
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裡總是很不安,升起了一股強烈的十分不祥的念頭。
紅色的跑車上,鳳雪曼一身都落滿了雪花,她正倚靠着車頭,哆哆嗦嗦地打着火機,想抽支菸,卻怎麼都打不起火。
手指都快凍僵了。
昨晚,從小船裡出來,她就回到了跑車旁。車廂裡有空調,可是她卻不願意進去,只因她捨不得這紛紛揚揚的雪花。
臥槽,N次都沒燃起火,鳳雪曼氣得將打火機猛地往一旁的石塊砸去!
天氣太冷,連打火機都爆破不了。
銀色的打火機骨碌碌地翻了幾個滾,就被埋到了雪地裡。
鳳行歌回來的時候,正好見到鳳雪曼發飆的這一幕,望着她渾身都落滿了雪花,像個冰雕的雪人。他眉頭一皺,不悅地說:“你是不是想凍死在這外頭?”
擡頭就見到臉色不爽的鳳行歌,鳳雪曼指尖夾着香菸,訥訥地低頭:“七哥。”
鳳行歌取走她指尖的香菸,爲她燃起後,塞進了她的嘴裡,冷冷地說:“上車!”
當抽完了一根菸,坐在溫暖的車廂裡,身子遂漸暖和了起來,鳳雪曼從口袋裡掏出三張飛機票,小心翼翼地說:“七哥,還出國麼?”
鳳行歌瞟她一眼,忽然拿過那三張飛機票,用力地撕了個粉碎,降下車窗,一把就將粉碎的飛機票丟出了外面。
唐靜初都不願意跟他出國,那他出國,還有什麼意思?
他沉默地抿了抿嘴角,忽然用力地踩下油門,呼地一聲,打着方向盤往前呼嘯而去。
二十分鐘後,跑車在臨海的某棟別墅裡停了下來。
出來開門的吳叔當看到鳳行歌和鳳雪曼時,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微微點了一下頭:“七少爺,雪曼小姐,請問你們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