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性宴狂歡

1

一項偉大的計劃。

摩沙迪打算把滑翔機運到蘇聯和伊朗國境交界處。

那是一種特殊的滑翔機。

一九四四年,同盟軍在諾曼底登陸作戰時,曾使用大量的滑翔機,運送大批的空降部隊深入敵佔區後方,搶佔道路、橋樑和其它戰略據點。

當時的滑翔機是由英國的空速生產的,綽號叫霍魯莎。

霍魯莎能夠載乘一個分隊十五名全部武裝的士兵飛翔。

摩沙迪準備使用的滑翔機就是在此基礎上經過改進的改良型飛機。

要把滑翔機運進科甫庫特塔庫山脈,就要依靠殘留的伊朗舊王朝的情報組織。得到他們的支援就可以把滑翔機拆散運進山中。

到十月份時,科甫庫特塔庫的山地一帶將颳起強勁北風,強勁的北風吹動在非洲西北部停留的低氣壓和鹹海到烏克蘭的高氣壓。

滑翔機憑上升氣流,可以盤旋着升上五千米的高空。滑翔機可以直接到達哇姆齊收容所上空。

這就是摩沙迪的計劃。

越過國境潛入另一國家很苦難。

雖然象十樹吾一這樣的男人很有可能,但摩沙迪成員卻辦不到。如果要讓身懷戰鬥技術的摩沙迪成員同仙石文藏和他的同夥比較,那摩沙迪僅僅是普通的人。

哇姆齊收容所更加戒備森嚴。

要搶出利蒙就必須運送一批經過精心挑選的特別行動員。只有敏捷地擊倒敵人才能成功。爲此,摩沙迪在國內秘密地修建看一座與哇姆齊收容所不差分毫的收容所,收容所配備與哇姆齊數量相同的警備人員。

挑選出的特別行動員共十五人。

警備人員約一百人。

襲擊時使用催淚瓦斯,破壞通訊設備。用強大的干擾電波使其無線電通信不靈,同時切斷所有的電話線。

摩沙迪已經進行精心的佈置。

襲擊行動計劃取名爲“虎羊行動”。

雖然滑翔機沒有發動機聲音,但雷達照樣能夠捕捉到目標。不過,以色列空軍技術組解決了這一難題。他們在全世界率先開發了不讓雷達捕捉到空中目標的雷達波吸收塗料RA一13。當然,開發階段的產品並非沒有漏洞,但對付現階段的雷達波完全沒有問題。

這是一項秘密技術,但以色列首相仍然果新地決定在搶利蒙的戰鬥中使用RA一13。

利蒙手中掌握有價值重大的情報。

RA—13絕對不可能轉到他國。出發前,滑翔機表面罩了一層布。滑翔機還安裝有在萬不得已時使用的噴火裝置。一旦搶救失敗,噴火裝置就開始啓動,飛機連同RA—13塗料將全線燒燬,那樣得到的將只是灰燼。以色列空軍技術組已經確認無論怎樣化驗灰燼,都檢查不出灰的成分。

“一次破釜沉舟的行動!”

一切就緒,摩沙迪準備實施“虎羊行動”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偏偏十樹吾一潛入了阿什哈巴德。

大衛·瓦依茲莽作戰部長得知十樹吾一的對象是哇姆齊收容所時,臉色大變。十樹吾一驚動了哇姆齊收容所,戒備更森嚴了,襲擊行動只好暫停。

但是瓦依茲莽轉念一想,應該同仙石文藏取得聯繫。如果仙石文藏和他的夥伴能夠助摩沙迪行動一臂之力,那麼即使哇姆齊收容所滴水不漏,但襲擊成功的可能性依然很大。

“我親自出馬。”

仙石文藏回答了瓦依茲莽。

看見十樹吾一搶救艾米莉失敗,仙石文藏想也只有自己親自出馬了。他不應該無視時宗的請求。

滑翔機內還搭載有在歸途中使用的能夠自動發動的引擎。

這又爲救出艾米莉增添了方便。

“太不近情理了。”

聽到剛纔仙石文藏介紹的情況經過,十樹吾一滿肚子都是火。

救艾米莉失敗後,十樹吾一常莫名其妙地口吐狂言。

“不要發那麼大火嘛!十樹君。”

仙石文藏又在討好十樹吾一。

“你帶着尼娜先回黑島,你已經表現夠充分的了。艾米莉我們會領回來的。”

“這樣說來,加代好象還留在家裡吧。”

“你,十樹君。”

仙石文藏馬上慌張起來。

十樹吾一曾經同仙石文藏運用意念較量過。十樹吾一雖然能夠釋放出意念,但卻不能及於仙石文藏身上。仙石文藏曾經嗤笑十樹吾一用意念使蝴蝶從空中掉下來的技術是不屑一顧的雕蟲小技。

此時,仙石文藏釋放意念的力量加大了。

“不可救藥的東西,要我帶你回去嗎?過來,過來!”

“我怎麼說,我也不想急着回日本。”

“十樹君!”

“老人家,給你請罪可以嗎?”

十月二十日,仙石文藏一夥離開肯姆村。

族長卡迪那·哈努姆執意婉留他們多住幾天。十樹吾一獨自一人殺死了四十八名革命衛隊士兵,繳獲了四十八支衝鋒槍槍和大量的手榴彈。爲此,哈努姆把十樹吾一神化了。

出發前,十樹吾一把尼娜寄在土耳其的一家飯店。尼娜的護照是天星清八委託土耳其情報部辦理的。

六天後。

“虎羊行動”在悄悄地順利進行。摩沙迪在人跡罕至的靠近山頂的地方建立了一座前進基地。

滑翔機的重新組裝工作已接近尾聲。

飛機兩翼總長達二十八米,機身全身二十二米,自重約四點五噸。

一架龐大的滑翔機。

因滑翔機上升高度在五千米左右,所以特意裝備了小型的氧氣吸收裝置。

摩沙迪對“虎羊行動”傾注了全力,單是運輸拆散的滑翔機零部件就耗費了四個月的時間,由此可見。摩涉迪組織布置得之精細,要說天衣無縫也並不過分。

摩沙迪還調用了空軍技術組的二十名特別人員。

仙石文藏和同伴向瓦依茲莽作戰部長了解哇姆齊收容所的建築物、警備情況和其它。

哇姆齊收容所是一座東西四百五十米,南北三百八十米的長方形建築羣。整個建築被高達三米五的磚石牆壁包圍起來。而且,牆上還設有帶刺的鐵絲網。此外,還有十座裝備有機槍的監視塔。

收容所內的十棟房子中關押房關押着大約五百名犯人。

“利蒙關押在管理樓東邊的病樓兼特別收容樓內。根據我們的情報,艾米莉·塔溫聖特也關在同一幢樓中。”

瓦依茲莽向仙石文藏介紹說。

“但是,由於十樹吾一的潛入,引起他們的極度緊張。他們懷疑仙石文藏和你的同伴是爲打全面戰爭而來。”

瓦依茲莽笑着說。

“通常哇姆齊收容所配各一百名守備員,不過,我仍擔心現在可能已經增加了一倍的兵力。我們還沒有搞過襲擊比原來多一倍守衛隊的訓練,還不具備那樣的能力。可以說是因爲你們的幫助,我們才決定實施‘虎羊行動’。”

“是嗎?”

天星清八點了點頭。

“還有要問的嗎?”

“差不多都知道了吧!”

仙石文藏回答道。

“守備人數的多少了並不是問題,問題是採取什麼樣的攻擊。”

“老人家,怎麼幹呢?”

十樹吾一問。

“我想十樹君之流的人是不行的。”

仙石文藏吐了一口煙霧。

左手拿着加了冰塊的波旁威士忌酒的酒杯。

仙石文藏假裝悠然。

“啊!十樹吾一的意念大概只能對付尼娜吧!”

“呸。”

十樹君拋開老人,站到天星清八和關根十郞的中間。

“開始動手幹吧!兩位。”

“摩沙迪會同意接們嗎?”

“但是,那幫傢伙會有用十五個人去對付上百敵人的打算嗎?”

十樹吾一覺得自已的想法也未免過於魯莽了。

“他們還在積極訓練吧?”

天星清八也覺得不放心。

“不過,摩沙迪可能會有那樣乾的信心。”

秘密地建收容所,秘密地訓練。關根十郎好象看到了摩沙迪爲搶救利蒙而苦心經營的場景。

“十樹君,下盤棋怎幺樣?”

十樹吾一坐到仙石文藏旁邊,仙石文藏拿着一盤小型的圍棋。

“好吧!”

十樹吾一敏捷地靠到白色的圍棋盤上。

“這是拙劣的仿效。”

“我是九段棋手,怎麼會拙劣地仿效別人的走法呢?老人家。”

“不是隻有我纔是九段嗎?”

“那……”

“簡直沒禮貌,連長幼之別也不知道,我比你早生下來二十多年。”

仙石文藏慍怒地咬碎了含在嘴中的冰塊。

“你,老實說是一位給他人健康帶來危害的男人,不是這樣嗎?”

“老人家,你過於喜歡管閒事,妨礙他人的精神和生活了,不是嗎?我喜歡女人,你就經常嘮嘮叨叨的。比如說,看見尼娜時,你不就仰天長嘆,罵我秉性難改嗎?”

“我用不着同你鬥嘴皮子了,你什麼時候能夠反省一下自己就好了。”

仙石文藏搶過威士忌酒瓶子瓶底朝天地猛灌了幾口。

天星清八和關根十郞捧腹大笑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

仙石文藏把矛頭對準兩人。

“老人家,您多少還是有些固執癖吧!”

“是因爲年齡的原因吧?”

“不,是別的…….”

仙石文藏斜着眼睛看了兩人一眼,兩人馬上有些慌亂。

“這個男人難道不可惡嗎?”

這次十樹吾一妥協了,抱着肚子滾到一側。

“我肚子不舒服。”

仙石文藏站起來,望着天幕。

指揮組裝滑翔機的瓦依茲莽大佐站在旁邊。

“什麼都準備了嗎?”

“再有兩、三天就完了,但還得等RA—13運來。”

“那,RA—13什麼時候到。”

“不很清楚,因爲運進任務是交給摩沙迪的運輸班在幹。不過,十月三十號以前肯定能到。”

“哦。”

“十一月份的第一週內,滑翔機必須升空。這是根據數年來我們對這一帶的氣候調查研究決定的。我們預測的何時吹強勁北風的準確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當然也包括兩三天的氣象預報。最近非洲北部的低氣壓正在北上,烏克蘭方面的高氣壓也正在擴張。所以,如果要使滑翔機藉助氣流上升到五千米高空,在月底前,就必須把RA—13裝備好。”

“還有什麼考慮的嗎?”

“這次作戰的關鍵是RA—13的開發。如果沒有RA—l3,我們的行動也無從談起。這次行動也是一次戰爭,十五人屠殺百人的戰爭。所以,必須奇襲。”

“會激怒KGB吧?”

“如果他們明白是摩沙迪乾的,赤色國家肯定會反擊。我們不應該把我們的國家置於危亡的邊緣。此次行動使用的武器彈藥也很雜,有蘇聯的、中國的、以色列的、德國的和其它國家的,特別行動的裝備從服裝到靴子都經過精心的考慮。”

不僅是這些,還必須讓所有特別行動隊的隊員在思想上意識到一旦參加行動隊就將一去不復返。爲此,需要相當長的時間鍛鍊隊員的精神承受力。而且,行動隊簽訂了隊員的家庭生活由國家照顧的契約。

被周圍敵國包圍的以色列爲求生存佈置了一場背水一戰的情報作戰。

瓦依茲莽上校把所有的情況部介紹了。

“但是,想來想去,你剛纔所說的話中還有些內容沒有佈置到吧!”

“請講。”

“我倒想抽空在行動時玩一玩。”

“玩……”

瓦依茲莽皺起眉頭。

“好了。”

仙石文藏的聲音很明確。

4

強勁的北風吹刮起來了。

滑翔機迎面對着北風。

“虎羊行動”開始了。

仙石文藏、十樹吾一、關根十郞、天星清八魚貫走進滑翔機。

太衛·瓦依茲莽擔任“虎羊行動”作戰指揮。

瓦依茲莽最後一個鑽進機艙。

空軍技術組和其他人員目送着他們進入機艙。

此時,正好是十一月一日晚上十點。

技術組解開了滑翔機的鋼繩子。

發動機響起來了。

瓦依茲莽向支援組的隊員招手。支援組要等到明天早晨以前,如果滑翔機明早還沒有返回,他們就必須想摩沙迪總部報告“虎羊行動”失敗,然後他們在回國。

“起飛。”

瓦依茲莽命令道。

滑翔機開始滑行。飛機腳下是一塊狹長的長有稀疏草根植物的沙礫土層的平地,平地兩邊就是懸崖峭壁。滑翔機延長髮動機震頻,一邊搖動兩翼,一邊衝進了懸崖。

強勁的北風立即包圍了滑翔機。

變得象蝴蝶一樣輕巧的滑翔機開始上升。

發動機被關閉了。

飛機周圍一片漆黑,只聽見機身切割北風的聲音,兩翼劇烈的抖動。機翼一邊抖動,一邊刨開北風,慢慢地上升。

駕駛滑翔機的是魯·伯勒脫。

伯勒脫駕駛飛機慢慢地盤旋,飛機逐漸逐漸地上升,就象一隻鳶上升一樣。

巨大的黑鳶繼續在黑暗中盤旋。

哇姆齊收容所在北偏東八十公里的位置。

北偏西六十公里的地方是KGB國境警備隊中亞轄區司令部所在地。巨大的拋物面天線監視着國境線。

不過,雷達發現不了黑色的鳶。

滑翔機即使在雷達基地上空滑翔,也不會引起注意。黑暗中披着黑衣的一隻鳶掠過了雷達基地上空。

薩哈諾夫大尉把艾米莉叫了進來。

這是哇姆齊收容所警長室。

“老實聽我的話。”

薩哈諾夫正在喝伏特加酒。近日來,他每天都泡在伏特加酒瓶中。

圖比諾夫少將活着跑回來了。

當初,薩哈諾夫確信圖比諾夫不能生還。攻擊機不但開炮擊毀了直升機,而且還投了炸彈,他相信十樹吾一也一同炸死了。

如果十樹吾一被炸死,薩哈諾夫就應該晉升爲少校或者中校。爲了自己升官,圖比諾夫死活都與自己沒有關係。

但是,十樹吾一逃走了,而且圖比諾夫活着跑回來了。

圖比諾夫怒不可遏,很執拗地叫嚷,攻擊機扔炸彈是爲了炸死司令官,怒吼着要送薩哈諾夫進軍事法庭。

薩哈諾夫被踢到收容所擔任警備隊長,等待宣佈革職查辦。

到底會不會送交軍事法庭,薩哈諾夫也不知道。不過,他相信,圖比諾夫少將的官階也可能保不住,因爲他激怒了國境警備隊總局長蒙脫勒大將。

到底最終結局如何,只好等待。

艾米莉正趴在房子中央,全身一絲不掛。自從薩哈諾夫被踢到哇姆齊收容所後,他就一人獨佔了艾米莉。

每天晚上,薩哈諾夫都要玩弄艾米莉,算是對十樹吾一的報復。

一邊讓艾米莉全身地趴下,一邊用鞭子抽打她光潔的。薩哈諾夫從中得到了安慰。

“把鞭子拿來。”

薩哈諾夫命令艾米莉。

艾米莉把鞭子拿過來後,又趴在地上。薩哈諾夫捧着鞭子,摸了摸艾米莉美妙的屁股。大體上,每天他都要用鞭子抽打艾米莉。薩哈諾夫瘋狂了,伏特加酒更是使他的瘋狂火上添油。

鞭子落在艾米莉的屁股上,不過,不是真正的鞭笞。爲的是看見的艾米莉的痛苦表情,刺激自己的,好更兇猛地蹂躪對方。

“允許我伺候主人吧!”

艾米莉翹起屁股,懇求道。

“你是豚女,象海豚一樣。”

薩哈諾夫猛地喝了幾口伏特加酒。

“是豚女,專門伺候主人的。”

艾米莉趴在房子中央忍受着鞭子的抽打。

晚上,十一點三十分。

收容所西門衛兵室的兩名警衛聽見了一種奇妙的聲音。

砰、砰、砰,大鼓一樣的聲音在黑暗中漸漸向衛兵靠攏。

衛兵伸出頭從鐵欄裡往外看,但什麼也沒看見。

瞭望塔上也聽到了砰砰砰的奇怪聲音。收容所西門有四座瞭望塔,四座瞭望塔上的探照燈全部轉到響起聲音的方向。

探照燈燈光下一個小個子男人左肩上扛着什麼,右手不停地往上面拍打。

四挺機槍對準小個子男人。

男人越來越近。

砰、砰、砰、砰。

單調的聲音好象故意拖長了節奏。

聲音傳進了固守西門的警衛兵耳中。

砰、砰、砰、砰。

聲音劃過黑夜,把黑底襯托得更加寂靜。那是一種調和黑暗,調和寂靜,調和大地的單調聲音。

小個子男人越走越近了。

西海四海在交戰

黑暗寂靜助我力

…………

…………

仙石文藏一邊得意地唱着歌謠《鞍馬狗》,一邊走近西門。

砰、砰、砰、砰。

從全身迸發出的意念控制了警衛兵。

夕影鞍馬

砰、砰、砰、砰。他邊唱邊敲擊着手裡的小鼓。

探照燈忘記了對準小個子男人移動的身影。仙石文藏穿過黑暗鑽到了鐵柵欄前面。

掠過樹梢飛逝去

砰、砰、砰、砰。鼓聲在不停地敲着。

鐵柵欄打開了。

鼓單調的歌音刺進了衛兵的大腦。

仙石文藏和着鼓聲的節拍往前走。

瞭望塔和其它方向的所有衛兵好象都忘記了什麼似的,一言不發地目送仙石文藏移動的影子。

哪怕是天魔鬼神

也要當成嵐山之櫻

砰、砰、砰、砰。

距西門一百二十米地方是哇姆齊收容所管理樓。仙石文藏一邊用發澀的聲音唱,一邊朝管理樓走去。

此時,薩哈諾夫的雙腿還挾住艾米莉的雙腿,還自己也全身,壓在艾米莉身上,嘴裡喘着粗氣。

薩哈諾夫聽見了漸慚靠攏的聲音,他不清楚是什麼東西發出的聲音。聲音使黑夜更加寂靜。也感覺到黑夜好象又急切切披上了一件厚重的帷布。

花剛結蕾又凋零

砰、砰、砰、砰。

仙石文藏走進了警備隊長室。

薩哈諾夫正抱住艾米莉趴在地上,剛好看見了仙石文藏邁進屋子。

仙石文藏走過去用手摸住薩哈諾夫的額頭。

薩哈諾夫象癡呆兒童一樣呆呆地望着仙石文藏。

“你的名字?”

仙石文藏摸着薩哈諾夫的額頭問。

“薩哈諾夫大尉。”

“到外面去,薩哈諾夫,該熱鬧一會兒。把女奴和伏特加酒帶出來,開一個遊園會吧。很有意思。”

“懂了。”

“命令士兵做好準備工作。”

“很有意思嗎?”

薩哈諾夫放開艾米莉。

“是的,很有意思,讓士兵看看你象現在這樣強姦艾米莉。”

仙石文藏拉着大尉的手站起來。

走出門外。

仙石文藏讓**的艾米莉站在廣場正中。砰、砰、砰。仙石文藏敲響了鼓聲。同時,用意念讓艾米莉跳舞。艾米莉開始跳起了芭蕾舞。

仙石文藏合着艾米莉的節奏拍敲。

艾米莉忘我地舞着。

薩哈諾夫一邊喝酒,一邊走出隊長室。

值班士兵正不停地往廣場運被蓋和伏特加酒,其他士兵也從宿舍擁出來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拿着槍呆呆地站廣場中。

“喝!”

薩哈諾夫命令道。

薩哈諾夫帶出來六個女囚。讓她們拼命地喝酒,然後逼迫她們脫光衣服,加入跳舞的行列。六個女囚全是中年女人。女囚們不明白爲什麼讓她們喝酒,但仍然舞姿拙劣地跳起來。

衛兵們開始豪飲。

仙石文藏變成了惡魔,他把意念集中在鼓聲,然後通過音迸發出來。如果鼓聲偃息,咒語束縛動物的力量就要消失。仙石文藏全身大汗淋漓。

警衛兵坐在汽車上,一邊喝伏特加酒,一邊注目的女人們。

集中在廣場的衛兵越來越多。

“你不開始幹剛纔在隊長室乾的事嗎?薩哈諾夫。”

薩哈諾夫被意念直接控制了。

“好,幹吧。”

放下伏特加酒瓶,薩哈諾夫站起身子。

薩哈諾夫站在廣場中間,他脫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讓艾米莉跪在地上用嘴拼命地吸吮他的下腹部,廣場上剛纔的躁動消失了。男人們屏息目不轉晴地盯着這少見的一幕。

東門、西門晾望塔上的士兵早已經便有人影了,關押所內的士兵也一樣,早已跑得空空蕩蕩的。

薩哈諾夫抱起艾米莉的大腿,倆人的身體象一張紙一樣緊緊地貼在一起,艾米莉用手支撐着趴在地上,不一會兒,薩哈諾夫就鬆了勁。

“你們也來幹。”

薩哈諾夫的聲音還未落,就有幾個男人高叫着站出來極其敏捷地抱住女囚們,然後把她們壓在被蓋捲上。

薩哈諾夫讓艾米莉趴下,又開始意蹂躪艾米莉。

“把所有的女人帶來。”

有誰在高聲叫喊。

剩下的十六個女囚全都叫出來被剝光了衣服。無數個人依次站在女囚們身邊。

整箱整箱的伏特加酒搬到廣場中。

砰、砰、砰、砰。

鼓聲支配着狂亂的宴會。

瞭望塔和關押看守室已經沒人了。

摩沙迪的瓦依茲莽上校呆呆地望着從來見過的狂亂宴會。

部下注視着管理樓。

“還愣着幹什麼,你們。”

十樹吾一的心底深處也呆了。但頭腦仍然很清楚。

“走吧。”

天星清八、關根十郎、瓦依茲莽進入無人看守的哇姆齊收客所管理樓找伏特加酒。

四個人開始在窗臺邊喝酒。

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廣場上的雜亂場面。男人們發狂了象**的公牛一樣。

鼓聲持續不斷地穿過廣場的夜空。

“仙石文藏的意念可以讓世界上的即使有脫衣舞表演的夜總會關閉。我們究竟是爲什麼而來的呢?”

十樹吾一的聲音有些泄氣。

“我好象已經找不到語言來表達我所想的了。”

瓦依茲莽上校的聲音很低。此時他才明白仙石文藏在科甫庫特塔庫山上把摩沙迪孤注一擲的計劃說是玩的含義。的確,這是一場玩的遊戲。

瓦依茲莽上校看到部下已經把庫路頓岸·利蒙抱出來了,而且,推上汽車。

“走嗎?”

天星清八放下伏特加酒瓶子。

四人走到仙石老人身邊。

從背面敲了一下仙石文藏的背。

“把艾米莉帶走。”

仙石文藏用手指着自己腳下正在被人蹂躪的艾米莉。到此爲止,廣場上的艾米莉已經是筋疲力盡毫無反應了。

天星清八把趴在艾米莉身上的男人一把推了下來,當男人軟綿綿地倒在艾米莉身邊時,天星清八抱艾米莉交給圍在她身邊正準備上陣的男人的十樹吾一。

“薩哈諾夫。”

仙石文藏把鼓交給了微閉雙眼正在喝伏特加酒的薩哈諾夫。

“替我敲一下。”

仙石文藏簡簡單單地教他敲鼓的方法。

薩哈諾夫開始無精打彩地敲起來。

天星清八和關根十郎從兩側抱住仙石文藏的身體。此時,仙石文藏連挪動腳步的力氣都沒有了。

兩人將仙石文藏擡上汽車。

“薩哈諾夫大尉……。”

仙石文藏用剩下的最後一點意念之力呼叫薩哈諾夫。

汽車飛馳着駛過收容所西門。

滑翔機已經做好飛行的準備。

一輛汽車卷着陣陣沙塵飛馳而來。

薩哈諾夫從急剎車的汽車上滾下來。

“危險的地方。”

坐上滑翔機後,薩哈諾夫大尉吐了口大氣。

“你可以躲避一死了,薩哈諾夫。”

仙石文藏有氣無力地對薩哈諾夫說。

“但是,怎麼回事呢?那座收容所。”

薩哈諾夫不明白地嘀咕誰從他腦子裡掏走了什麼東西。待他清醒過來時,要犯已經被劫走了。怎麼向上司交差呢。與其老老實實地等着被槍斃,不如逃走了事。

薩哈諾夫清醒過來時,注意到了廣場上的場面。所有的女四都被帶到廣場上,士兵們交替着進行輪番進攻。廣場上伏特加酒瓶堆積如山。

薩哈諾夫瘋狂地駕駛一輛汽車尾追仙石文藏他們,要求一同逃走。

滑翔機藉助強動的北風升空了。

悄無聲息地在收容所上空盤旋。

**宴會仍在繼續。

3

艾米莉的身體調整恢復需要一週的時間。

仙石文藏一行回到了土耳其的安卡拉,立即把艾米莉送進了醫院。暗無天日的連續折磨,她的身體遭受了極大的損害,即使住院治療一週,身體可以復原到原來的老樣子,但被扭曲的神經裂縫卻難以癒合。一看見男人,她就害怕,而且,一邊呆呆地望着,一邊膽怯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在收容所裡,艾米莉成了專爲男人跪下的動物,被男人的鞭子抽打的動物,被凌辱蹂躪的動物。雖然僅僅是短時間的踐踏,但慘無人道的虐待毒素已經注進了她的身體,支配了她的神經,好象成了條件反射似的。

仙石文藏把艾米莉和尼娜託付給摩沙迪作戰部長瓦依茲莽上校,囑咐他把艾米莉送回美國,把尼娜送到日本的黑島。

艾米莉沒有護照,不過,解決護照對摩沙迪來說是不值一提的事。

艾米莉對KGB國境警備隊作了徹底調查,知道在眨眼之間消失的村莊是阿沙村,這個消息是軍需官泄露出來的。不過,村莊消失的原因仍然不清楚。

一查地圖,發現阿沙村在阿什巴哈德以東二百公里的地方,距離伊朗國境約五十公里。

但是,艾米莉沒有氣力去那個方向。

從被強制成莊西吉克的妻子之後,莊每天要無數次地強姦她,甚至於在行走中的駱駝背下也不能逃脫。

莊血染沙漠,早已死在KGB的槍口下。

艾米莉被被KGB俘獲後,每天都會被KGB的人摧殘。

如此,喪失力氣是自然的事。

仙石文藏提出代艾米莉走一趟。仙石文藏有的是空閒時間。雖然回日本畫野菊花也不錯,但他還一時不想回去。

阿沙。

阿沙是村名。

位於蘇聯土庫曼共和國首都阿什巴德以西約二百公里的東北方。

人口只有約二百人。

可以說是偏僻地區的偏僻村莊。海拔高度二百——五百米。屬高原地帶,地面上覆蓋着草原和半草坡。同時,又屬於半乾旱地帶。當地居民主要以牧放綿羊和山羊爲生計。

阿沙處在一塊低凹地中。

土地貧瘠,水源缺乏,人們打水只好集中在低凹地方。凹地的正中不知什麼時候打鑿出了幾口水井,就在水井的周圍密密麻麻地圍排着一戶戶土磚坯疊砌起來的簡陋房屋。

阿沙很貧窮,人們聳着肩艱難而又默默地生活着。

當然牧放綿羊和山羊也勉強能夠生活下去。

但是,周圍山坡上生長的石榴、阿同渾子樹、無花果等野生植物,從前很豐富,但近年卻慢慢地消失了。

無限制地牧放家畜,抑制了野生植物的生長,綠色從山坡上消失,隨之而來的是羚羊、禿鷹、巖鷓鴣等野生鳥獸喪失了它們的棲息之地,早已跑得無影無蹤。

綿羊、山羊三三兩兩,孤零零地散在山坡上,艱苦地在光禿禿的山坡找尋一點可吃的青草。

八月五日。

天還來亮,阿沙村的室外氣溫突然開始出乎尋常地下降。

從昨晚起就一直在吹強勁的北風,那是從北極猛刮下米來的寒氣團。

——死亡之風來啦!

昨晚起,人們就相互議論着這場可怕的風。

所謂死亡之風即是指乾燥風,是北方寒氣團形成的一種氣象現象。

死亡之風從南邊帶着轟隆隆的聲音,遠遠地逼迫過來了。它已變成呼呼的乾燥熱團,溫度高達攝氏四十度以上。所過之處,草術皆亡,即使是生命力旺盛的樹木,其葉子也象烤焦了一樣不死即枯。

那是毀滅所有生物,名副其實的死亡之風!

從北極吹刮下來的寒氣團和從南方吹刮上來的暖氣團在赤道前線相遇,寒氣團迎面一撞,被彈回北方,在中途變成乾熱風,然後再越過歐亞大陸中央地帶的高地時而形成雨降下來。名爲雨,實際上已失去了水份,並且形成熱風現象,又殘暴地猛烈蹂躪天空、大地。

什麼地方的狗在悲哀的哭泣。

還未明亮的天空連一絲雲彩也沒有。

——死亡之風來啦!

阿沙村的人們躲在黑暗中相互膽顫心驚地告訴對方。

人們屏住呼吸,等待着它。

什麼地方的山羊在哭泣。

隨之而來,狗又重複了幾次剛纔的哭泣聲。

狗、山羊也覺察到了乾熱風要來襲擊了,覺察到了大自然的虎威漸漸逼近了。

家畜紛紛亂吠,不久,人們聽見遙遠的嚯聲從南向北滾過來了。

不一會兒,轟——轟——轟的聲音包圍了阿沙村。

象發生火災一樣的熱浪埋葬了阿沙村。

有位名叫裡查·查恩德的少年在死亡之風包圍村莊時正牽狗出門,轉眼間被幹熱風吞沒了。那是一種象大火一樣的高熱風

裡查抱住狗停止了。

裡查的雙手死命地揪搔喉嚨。

狗在地上翻滾。

少年一邊翻滾,一邊揪搔喉嚨。他想呼叫父母,但卻喊不出聲,搔喉嚨的動作越來越慢,不一會兒,身體就停止了動彈。

他旁邊的狗還在痛苦地翻滾,但也僅僅比少年多延續二十分鐘左右。爾後,尾、足也就再沒有**的跡象了。只有高高突出的鼻子還有一點呼吸氣息,但馬上就象一盞油燈一樣被呼的一聲吹熄了。

天星清八、關根十郎、十樹吾一也要求同行。

仙石文藏點頭同意。

十樹吾一爲準備工作,決定先走一步。

五天後的十一月十七日,仙石文藏一行從安卡拉出發。

雖然仙石文藏把艾米莉託付給瓦依茲莽上校,但艾米莉卻要求比自己小的尼娜來照顧自己。而且在飛機臨出發前,艾米莉還提出想把尼娜帶到美國去的想法。

“就照你喜歡的去做吧!”

仙石文藏說。

飛機開始滑翔。

仙石文藏一行在土耳其的埃爾祖魯姆下飛機,然後乘着吉普車旅行。

他們越過伊朗國境進入了雷扎耶湖的肯姆村。先期出發的十樹吾一早已等在這裡了。

“同烏茲別克族的人談過了,老人家。”

“那好嘛。”

“族長哈努姆已經同土庫曼共和國的烏茲別克族聯繫過。從現在起,我們可以同烏拉別克族的遊牧民通話,擔任翻譯的是位叫巴甫實的男人。他在距阿沙北偏東二百幾十公里的地方同我們匯合。我們騎馬穿過國境。”

十樹吾一十分高興。

“那,出發嗎?”

“如果您老人家不疲勞的話,就馬上出發。”

“知道我疲勞的男人就是十樹君吧!”

仙石文臧面露不悅之色。

“也許KGB嗅出了什麼。這次大概他們會使用戰術核導彈之類的武器。您不留點遺言之類的東西給加代嗎?”

“加代嗎?”……

突然,仙石文藏揚起頭望着遠方。

當天,仙石文藏一行離開了肯姆村。

五天後的十一月二十二日,他們已經站在國境線上了。

騎哈努姆準備的馬象前幾天乘摩沙迪滑翔機那樣越過國境線時。

越過國境線時,太陽已經下山了。

走到山下,進入沙漠地區時正是早晨。

茫茫的沙漠,渺無人煙。仙石文藏一行朝阿沙村方向艱難地跋涉。阿沙村在距國境線約五十公里的一塊高地上。

“但是,什麼也沒有呀!”

不知是誰小聲地對仙石文藏說。

“時宗君曾說過地球上的綠色植物以每分鐘二十公里的速度消失,因此產生氧氣分壓異常低的大氣塊。實地一看,才知道時宗君說的並不是駭人聽聞的危言。”

沙漠中寸草不生,連生物的影子都見不到。仙石文藏一行所見的是蘇聯的卡拉庫姆沙漠。卡拉庫姆沙漠同克爾齊庫沙漠,姆茵姆庫沙漠,莫戈拉沙漠蜿蜒相連。如果進人中國境內,還可以看到茫茫無垠的塔克拉瑪干沙漠和吉爾班通古特等規模更大的沙漠。

可以說中亞的大半是沙漠。沙漠還在以分秒計的速度不停地擴展。只要一站在沙漠的邊緣,這種感受尤其強烈。人類在發展史上幹了多麼愚蠢可悲的事啊!

無限制的砍伐樹木,爲滿足各種各樣的而過份浪費紙張,爲此而更加劇森林的亂砍濫伐。不加控制的飼養牧放牛羊馬羣,從而把森林看成敵人,把草原作爲朋友。爲此而導致森林草原化,草原都很快地變成沙漠。現在要讓草原、沙漠回到原來的森林狀態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中亞一帶曾經有大片的森林地帶,現在居然不可思議地變成了不毛之地。而且,沙漠化的速度還在加速邁步。全世界的沙漠以每分鐘二十公頃的速度擴展,多麼令人可怕啊!

“日本沒有沙摸,而且現在還沒有進入大規模亂砍濫伐,山是清悠悠的山,水是綠碧碧的水。但是與日本比鄰的東南亞的山上已經變得光禿禿的了。這是日本片面強調木材進口的結果。爲此印度尼西亞開始實施禁止木材出口的措施。”

“太令人傷感了,老人家。”

“我可沒有傷感喲,十樹君。我正讓我的思想在將來的光禿禿的地球上馳聘。”

仙石文藏感嘆地仰天而視。

“我覺得地球的將來怎麼樣都是可以的。”

只要有敵人和女人這兩種東西,十樹吾一就滿足了,何必還要擔心自己死後的事呢?

“的確是位即時行樂的男人。”

仙石文藏突然想起艾米莉說過的斯捷潘·尼魯鬆。尼魯鬆打電話告訴了俄孔那村莊消逝的消息,尼魯鬆早已經踏上探查村莊消失原因的旅程了。他探查到了阿沙村嗎?仙石文藏在心中默默地想。

“阿沙嗎?”

仙石文藏自言自語。

艾米莉說阿沙位於歐亞大陸北側乾熱風吹掠的地區。俄孔那也曾經警告過在那周圍一帶有形成氧氣分壓異常低的大氣塊的可能性,氧氣分壓通常佔20.9%。如果一旦低於20.9%的半數,人類、動物的生命都將難堅持五分鐘的時間。

仙石文藏想難道阿沙村果真是遭到了氧氣分壓異常低的大氣塊的襲擊嗎?此時,他突然想起了地球以每分鐘二十公頃的速度被沙漠蠶食的可怕情況和地球走到末日的悲慘模樣。

如果阿沙村附近果真被襲擊,那襲擊它的可能是歐亞大陸死空氣。

俄孔那在夏威夷上空死於飛機失事,屍體呈現出眼球突出的症狀,而且肺水腫、漿膜、粘膜溢出的特徵也很明顯。很顯然是因爲窒息而死。

在莫那克亞山頂碳酸瓦斯的增加呈現異常現象,艾米莉分析飛機是因闖入因氧氣分壓異常下降而使空氣中碳酸瓦斯形成高氣壓的大氣塊中才墜落的。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這樣可怕的大氣塊發生的危險不會只限於歐亞大陸。艾米莉一開始就跟蹤村莊消失之謎是正確的,仙石文藏暗暗佩服艾米莉的分析能力。

如果因爲大氣塊的襲擊而導致全村的動物死亡,那麼,可以說地球已經很危險了,應該隨時提防大氣塊的襲擊。一想起人和動物在大氣塊襲擊時的痛苦折騰的樣子,仙石文藏不禁打個寒顫。

傍晚前,進入了沙漠中的山地。

不久,一行人到達了能夠看見阿沙村的高地上。

“那是……。”

天星清八喊道。

村莊競全被破壞了,土坯磚的建築物全部毀成了粉末,幾乎難以看出是一座村莊的遺蹟。

“好象是使用炸藥破壞的。”

關根十郎自言自語。

“什麼也看不出來。”

天星清八點了點頭回答道。

“之所以要炸燬是因爲他們沒有派人守衛的原因吧!”

KGB執意隱秘阿沙村,靠近阿沙村的人都將被殺。除此之外,還使用炸藥破壞阿沙村,使之完全徹底消失。

一行人走進村。

四周只有被炸成粉末的土磚坯和土瓦。

從遺址來看,只有數十戶人家的阿沙村完全消失了。是因爲科學武器的實驗連是氧氣分壓異常的的大氣塊的襲擊呢?仙石文藏一行暫時還難以查明。

四個人騎在馬上,茫然不知所措地掃索着村莊的遺蹟。

“這裡大概住了兩百多名村民。”

仙石文藏嘆聲說。

“有男人,有女人,也有老人和孩子,飼養着牛、馬、狗和羊。村莊雖然貧窮但村民還是過着很和平的生活。突然在某一天,遭受了氧氣分壓異常低的乾熱風的襲擊,全村的人掙扎着在瞬息之間就死光了。牛、馬、羊和狗也同樣逃不脫這場厄運,哀叫着相繼倒地而亡。”

“你憑什麼說這不是科學武器的原因而導致呢?”

天星清八問道。

“憑我的直覺加上仔細觀察。在來的路上,連長葉子的樹木和草都沒有,那是因爲受乾熱風襲擊的原因。你要知道乾熱風的溫度高達四十度,不但可以烤焦樹木,還能使草根植物枯死。乾熱風是一種真正的令生物、動物死亡的可怕之風。如果是科學武器實驗,不致在樹上、草上都不剩下一點殘留吧?武器實驗只需破壞村莊就行了,而且,如果是武實驗,那在遺蹟還沒有完全消失之前也應該戒備。”

“但是,如果是自然理象,幹嗎還要如此保守秘密呢?”

十樹吾一問道。

“如果國民知道死亡之風,一定會產生動搖。從而,會發生歐亞一帶的居民大避難的不可收拾的局面。”

“難道避難不好嗎?”

“赤道國不允許避難的做法。”

“但是……”

十樹吾一想起大氣襲擊時,拼命掙扎的動物和人的痛苦模樣,心裡也不禁一陣打顫,他彷彿看見了大氣塊肆無忌憚地襲擊偏僻村莊的兇猛樣子。

“俄孔那要全世界注意的主要就是指令所有生物死亡的大氣塊嗎?”

關根十郎的聲音很低。

好象另外的人也想問相同的問題。

撒哈拉南部地區,每年以超過愛知縣面積二百萬公頃的速度沙漠化。

在非洲的蘇丹、埃塞俄比亞、索馬里、肯尼亞、坦桑尼亞、北美的亞利桑那、申南美的奈瓦口、阿根廷的拉里奧哈、聖路易斯、拉潘帕、智利的阿塔卡馬。

印度拉賈斯坦州。

中國的西北部。

這些地區,每年以四國和九州之和的面積沙漠化。

沙漠化的原因是牧放馬牛羊,燒荒和人類的燃料的需求。

飼養超實草生產量的家畜。

印度的沙赫魯地區飼養的家畜超過草生長量二倍。

敘利亞是蘭倍。

伊朗是四倍。

印度的拉賈斯坦達到頂點,居然超實草生長量十倍。

沙漠就象細胞分裂一樣逐漸逐漸地侵蝕耕地森林。

這是艾米莉曾經作過的比喻。

“我太感動了。”十樹吾一對關根十郞說。

“指什麼?”

“對艾米莉而言,那個女人同莊結爲夫婦出發,忍受着不可言狀的痛苦,爲的是弄清楚異常大氣塊的存在,爲誰呢?還不是誠心誠意地爲人類的生存。艾米莉爲此目的而克服了途中的各種各樣的恐怖屈辱,至今爲止,身體、精神都還沒有恢復。我覺得艾米莉的思想深處有一種決不低頭的不屈不撓的精神。”

“我也有同感。不過,也許已經晚了。”

關根十郎微微地點了點頭。

“什麼晚了?”

“文明社會對紙張的浪費太驚人了。在來開化地區至今都還在實行原始的燒荒耕作,一片一片的森林被砍得精光。還有燃料,每人每年要耗費約一噸的木材,加上飼養牧草長量數倍的家畜等等,似乎任何人都加入了蠶食綠色植被的行列,已經晚了。紙的使用量還在急增,貧窮的人們還沒有停止燒荒耕作,家畜數量還在擴大。”

“啊,那……。”

十樹吾一點點頭。

“但是,艾米莉之類的有識之士還沒有放棄吶喊。”

“是的。”

“我也想守衛綠色。這個村莊園大氣塊的襲擊而死絕了,我可以相信時宗說的印度某地出現羊爬樹求食的場面是確確實實的了。”

“是在印度的沙赫魯。”

“羊爬上樹尋求樹上剩下的幾片孤零零的葉子,這是多麼悲涼的場面啊!”

關根十郎從包裡掏出一支菸。

如果人類的求生手段變成爬樹求食羊的習性,那將是何等地慘不忍睹。

“十樹君居然也說出要保護綠色這樣罕見的話了。”

仙石文藏笑道。

一邊笑,一邊催馬前進。

四匹馬排成一列,慢慢地走出了阿沙村。

山坡上是一片更爲貧瘠的土地,不過,並沒有草枯死,樹葉落,只不過植物異常稀少而已。這是由於缺乏水的原因。一旦天空中的雨水降到地上,馬上就被沙漠吸走了。也許,阿沙村不被異常的大氣塊毀滅,也會被漸漸侵蝕的沙漠吞食。極目一望,茫茫的沙漠好象正近着緩慢的步伐遮天蓋地向小小的阿沙村周圍挺進,沙漠的意志、沙漠的魔力遲早會淹沒阿沙村。

晚霞落在沙漠中。

光禿的沙漠上印出四匹馬長長的影子。

4

塔吉克共和國境內聳立着的雷寧山和阿穆茲姆山兩座山脈。從這一帶落下來的雨水便形成卡拉庫姆運河,運河越過沙漠通到阿什哈巴德,最後流進黑海。

仙石文藏一行在穿過國境線的帶二天越過了卡拉庫姆沙漠,然後沿馬裡市西邊運河沿岸北上。

仙石文藏等人急急忙忙地朝與烏茲別克族牧民巴甫實約好的地方趕路。沙漠中分佈着星星點點的綠洲,而且在平坦的沙漠中偶爾還出現溝谷和低矮的高地。往往在高地的沙礫層中還生長着稀稀拉拉的青草。溝谷地帶在沙摸化以前是峽谷。

途中餵馬時,幾人爬上了一塊高地。

這裡距巴甫實約好的集合地點只有十幾公里了。

正是快到中午的時候。

走在最前面的天星清八突然勒住馬。

“怎麼啦?”

十樹吾一問。

“前方好象有什麼巨大的東西在晃動。”

“巨大的東西?”

“是集體,由相當數量組成的。”

“我也看見了,是動物。”

關根十郞站在旁邊。

“但是……。”

十樹吾一感想再往下說什麼,但突然又閉口不談。

“十樹君大概清楚了吧!那是一羣駱駝,有兩百頭左右。”

仙石文藏斷言。

“駱駝?駱駝商隊嗎?”

天星清八問道。

“不一定。”

仙石文藏搖了搖頭。

“早已沒有那樣大規模的商隊了。商隊絕跡了。遊牧民族也被取締了。赤色國家強制性的推行集體農莊之類的體制,如果有抗拒的部族政府就實行強壓。抗拒強壓而繼續過遊牧生活的有活動在阿富汗、巴基斯坦同赤色國家交境地區的普什圖族。當然還有象烏茲別克族的巴甫實那樣的少數頑抗者還繼續過着以前的遊牧生活。不過,僅僅是限於極少數了。因此,商隊也就更爲少見了。使用三百駱駝的商隊那是中世紀的傳說了。”

“那麼,是什麼呢?老人家。”

十樹吾一莫名其妙。

“那是幻影駱駝羣。”

坐在馬背上的仙石文藏點燃了一支菸。

“什麼,是幻影?”

關根十郞不解地看着仙石文藏。

“有可能是從商隊中逃出來的駱駝,它們逃離商隊後,又恢復了野生的本性並組織成羣體,幾代以後就成了完完全全的野生駱駝。英國國立科學博物館的報告中確認了這種駱駝羣體的存在。不過,眼前的是不是如此,還難以確定。”

“這不是等於說廢話嗎?”

十樹吾一譏諷地說。

“我在西伯利亞的冰涼地帶時,通古斯族的奧盧甫曾經教給我使喚野生馴鹿的方法。”

“喲,你能使喚三百頭野生駱駝嗎?”

十樹吾一用懷疑的眼光望着仙石文藏。

“魔法陣中的火之陣行嗎?”

仙石文藏吐出一口在土耳其買的葉子菸煙霧。

“幹了再說吧?”

“十樹君,如果我能夠使喚三百頭駱駝,你從今以後就尊重我,欽佩我嗎?”

“不是已經尊重您,欽佩您了嗎?”

“明白了。”

仙石文藏側身跳下馬。

“你們在這裡等着。”

仙石文藏起步就走,小巧的身體消失在凹凸不平的沙礫層上。

半小時後,仙石文藏身上進發出的意念及於駱駝羣了。

仙石文藏離開十樹吾一三人後,三人就騎馬緩緩地跟在他後面。在砂礫層的山和純沙漠交界的地方,三人勒住馬。

眼前的沙漠中有許許多多的駱駝,駱駝組成了一個圓形陣容。圓陣緩緩地向前移動,捲起漫天沙塵,仙石文藏騎在其中的一匹駱駝上,給人以猿騎馬一樣的感覺。

“簡直不可思議。”天星清八由衷地感嘆。

“也許圓陣就是他說的是魔法陣中的火之陣吧。”

“怎麼回事?實在是位不可思議的老人。”

關根十郎也不得不讚嘆。

“真了不起。”

十樹吾一想有誰能趕得上他有如此本事呢。

北風開始無情地吹刮起來,被捲起的茫茫沙塵朝國境線的方向滾滾而去。

依託特·塞路厄恩科中將得到情報是在十一月十九日。

塞路厄恩科中將是KGB第一總局局長,是仙石文藏及其同夥在西伯利亞時率領遠東軍區總兵力與之交戰失敗而撤職查辦的諾馬諾夫中將的後任。KGB第一總局下面設有專門的海外諜報部,下轄的組織還有聯絡局及專門暗殺、誘拐、脅迫的V局;秘密情報局和僞情報A局,以及科學技術局和反諜局一共五局。

KGB國境警備隊中亞轄區再次敗給了仙石文藏一夥。

不僅把艾米莉·塔溫聖特和摩路特恩·利蒙搶走,而且還帶走了警備隊長薩哈諾夫。

轄區司令官依庫裡·圖比諾夫少將被傳喚到莫斯科。

不僅如此,國境警備總局長蒙脫勒大將也被革了職。

海外諜報局發回了仙石文藏一夥又再次潛入士庫曼共和國境內的情報。爲此,海外諜報所屬的第一總局負有將仙石文藏一夥一網打盡的任務。

塞路厄恩科中將馬上乘飛機離開了莫斯科。

仙石文藏一夥使用妖術,有時軍隊也奈何不得。這是哇姆齊收容所的教訓提供的根據。妖術使所有的警衛人員都加入了瘋狂的**宴會。

塞路厄恩科也有些膽顛心驚。如果一旦捕殺失致,他也難免丟掉官階,送交軍事法庭審判。反之,如果成功地抓住或者殺死仙石文藏一夥,其功勞也不可估量。塞路厄恩科憎恨仙石文藏一夥,以至於想用戰術核武器攻擊日本。雖然日本於他來說是一捏即成粉末的小國。如果仙石文藏一夥來了,就是獅子也奈何不得腹中蟲。仙石文藏一夥是毛蟲、蜈蚣、絛蟲。塞路厄恩科在發怒的同時又害怕。

情報來自於烏茲別克遊牧民中,遊牧民大多以家族爲單位活動,其家族中的一人是KGB的奸細。

從十一月二十五日傍晚到二十三日傍晚,在馬裡市以北五十公里的沙漠中,仙石文藏一夥將同一羣遊牧民遭遇。

塞路厄恩科中將在那一天就親自赴土耳其斯坦軍區第三空軍基地,以此爲前線基地組織捕殺隊。

動員了國境警備隊一個連隊和二十輛運輸車,五輛裝甲車。除此之外,還組織能用大型運輸車,迅速轉移的別動隊。

雖然佈置如此龐大的陣容只對付四個敵人有些令人可笑,但塞路厄恩科中將仍然感到很不安。

KGB稱仙石文藏一夥爲東洋惡魔。以襲擊哇姆齊收容所的手段來看,的確是貨真價實的惡魔。

塞路厄恩科中將把司令部設在最前面的一輛裝甲車中。

十一月二十五日的白天過後,開始颳起了北風。強大北風在幾個小時之內就可以改變所經過地區的地形。飛揚在空中濛濛沙塵讓人伸手看不見五指。一看見如此肆虐的北風,塞路厄恩科就有種不祥的感覺。

塞路厄思科擔心風是東洋惡魔使喚來的。

妖氣開始籠罩周圍。

——不過,這次絕不能失敗。

塞路厄恩科告誡自己。

之所以沒有在一半以上的路程上伏擊仙石文藏一夥,是爲擔心在國境附近遭遇,敵人有可能逃進山嶽地帶。那時,誰也不知道這夥惡魔又會鑽到什麼地方去。防止被攻其不備的念頭從一開始就在塞路厄恩科腦子中纏繞。如果在沙漠深處伏擊,即使出現萬一的情況,也能夠切斷一夥惡魔的退路。

如果來,一定要捕殺到。不論那幫惡魔使用什麼妖術,也不能讓他們從卡拉庫姆沙漠中逃走。

爲了不被發覺,塞路厄恩科禁止使用無線電通訊。

太陽落山時,北風越吹越猛了。

巴甫實的帳蓬在國境警備隊佈下的口袋以北約一公里的地方。

共有六座帳篷。

太陽落山時,巴甫實在帳篷中做彌撒。巴甫實的一族人伊斯蘭教徒,但還有信仰別的教義。遊牧民族不堪忍受權威和壓迫,即使拋棄伊斯蘭教也在所不惜。他們對宗教的心都不是太強。

巴甫實正在發怒。

巴甫實重視信義。烏茲別克族曾經擁有霸主地位,以勇敢果斷著稱,控制着中亞的草原地帶。他們的祖先跨着瘦小的蒙古馬席捲俄羅斯領土,還同布爾什維克作過拚死的抵抗鬥爭。在歷史的長河中是一個值得誇耀的民族。

這種誇耀正在崩潰。

奧爾德族的酋長哈努姆把四位日本人託付給巴甫實。之所以如此,是因爲巴甫實迎娶了庫爾德族的姑娘作第二夫人。第一夫人是本族的姑娘,第二夫人以下的老婆按照慣例要在其他民族中迎娶。

是誰辜負了庫爾德族的託付,是誰向KGB通報仙石文藏一行呢?KGB國境警備隊開到了沙漠中,目的是捕殺四名日本人。巴甫實憤怒了。他率領六個家族遊牧,家族中有誰勾結KGB呢?

巴甫實命令巫婆使用巫術查出奸細。

此時,巫婆穆娜正在念念有詞地祈禱,彷彿進入了忘我的境界。草、木、蟲等都有精靈,這些精靈移動穆娜身上停住了。

穆娜祈禱三十分鐘後,全身發抖,大汗淋漓。

突然,穆娜大叫起來。

“東洋人使妖術喚來了北風。馬上就要刮來了。率領無數的惡魔來啦!颳風啦!起火啦!想讓國境警備隊全部覆沒。風!巴甫實喲。沙塵!巴甫實喲。是精靈在那邊告訴我的。巴甫實喲。”

穆娜大叫着昏倒在地上。

巴甫實馬上根據巫婆的指點,除五個男人在門外,嚴令其他人不準出帳篷一步。走出一步會被說成是奸細。

巴甫實率領五個家族中挑出來的族長騎在馬上,逐出羊羣從草原進入沙漠,有數百頭。烈風在呼號,在呼號的對面颳起漫天濛濛的沙塵。巴甫實和其他五名男人在頃刻之間被捲進了茫茫沙塵中。

羊羣嚎叫着在原地團團轉,腳下的沙塵象波濤一樣被捲進空中。

羊羣以北的仙石文藏跨着一匹駱駝,那是一匹高大的波斯駱駝。一大羣駱駝組成的橢圓形的陣形向前突奔。那是仙石文藏在運用通古魔女奧盧加傳給他的野生動物使喚法。雖然仙石文藏的技術還不及奧盧加,但豁出去後,還是勉強能夠驅使駱駝羣組成魔法中的火之陣。

仙石文藏不停地迸發出意念。

意念支配着駱駝羣的行動。

駱駝巨大的四蹄在把沙塵高高地濺入空中,嚎叫的烈風撈起沙塵又高高地向四方拋散。

駱駝急速地奔跑。右前蹄、右後蹄已經同時邁出。接着,左前蹄,左後蹄也同時跨出。駱駝背象波浪一樣在奔跑中一起一伏。騎駱駝與騎馬大不一樣,更難駕馭。仙石文藏象駱駝身上的瘤子一樣死死貼在駱駝背上。

黑暗,沙塵遮住了一切。

塞路厄恩科焦躁不安。

裝甲車、運輸車的燈光打開了。但是,燈光只能用到漫天的沙塵,捲起的沙塵模糊了視線。

這是最惡劣的氣候。不過,仙石文藏一夥在如此猛烈的沙塵中也不可能有所行動。塞路厄恩科多少有些放心了。行動前,運輸機、裝甲車在巴甫實野營帳篷以南約一公里的地方呈條狀展開了,士兵向兩側延伸一公里,形成了全長三公里的口袋。不過,眼前的沙塵使塞路厄恩科決定收縮兵力,因此仙石文藏向巴甫實宿營的方向運動是在沙塵結束之後。塞路厄恩科想,一待沙塵結束之後,就將兵力向兩翼進一步展開。

有三個異樣的快速敏捷的影子從風之上向警備隊的陣地接近,在展開一公里的東西兩翼的兩邊又有兩個影子在行動。

中央有一個影子在移動。中央是十樹吾一,兩端是關根十郎和天星清八。十樹吾一從埋進沙漠中的車輪胎中潛到了裝甲車下面。

在飛揚的沙塵中,即使旁邊站着人也辨別不出來。十樹吾一用勁擰開汽車的汽油箱排氣蓋。爬出車底後,迅速地點燃了汽油。

只聽一聲轟響,火光沖天。幾乎是在同一瞬間,裝甲車已被熊熊的烈火包圍了。

同時,車隊兩端也升起沖天的大火柱,狂風吹着火焰恰象在跳一曲淒涼婦之舞。

天星清八、關根十郞在沙漠中手舞足蹈。

國境警備隊的士兵紛紛從車上滾爬池來,一個個東闖西撞,詢問發生了什麼事。陣地象亂糟糟的自由市場。

三個人影象蝙蝠一樣鑽進了人堆中,象警備隊的士兵一樣叫喊着四處亂竄。同時,一輛挨一輛地擰開車輛的油箱蓋放火。一人負責一輛。陣地上一片槍聲,士兵們不明不白地放槍。

由於沙塵,即使在旁邊也辮不清是誰,槍聲只是給自己壯膽。

此時,所有的車輛已被大火包圍,太壯觀了,大火圍着車輛發狂似地燃燒。

大火雖然能夠照見站在旁邊的人的臉面和服裝,但警備隊士兵做夢也沒想到要識別陣地中的人。

塞路厄恩科從裝甲車中愴惶逃出來。

剛纔還在不停地怒喝,但此時他沉默了。

喉嚨被沙塵堵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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