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綠色奇人

1

帕卡斯基地分爲兩個組織,一個是亞馬遜資源開發研究所,另一個爲地方病研究所,兩個組織各自獨立。地方病研究所基地一般人禁止出入,研究所分五個部。第五研究部搞基礎醫學研究,是警戒最嚴的地區,艾米莉就關押在那裡。

離兩個基地較遠的地方有個小城鎮,那裡是一般職員住宅區,有黑人移民住宅區。有教會、警察、工廠、發電廠、超級市場、體育館等設施。當然還有農場、畜牧場。

地方病研究所約有CIA要員二百人,科學工作者約一百人。

史馬託全盤吐露出這裡的情況。

地方病研究所平時有五十人左右擔任警衛,但今天只有幾個人,其他人都外出圍捕綠色人去了。

科學工作者研製出一種爆炸麻醉氣體彈,用特製的兵器發射麻醉彈,爆炸後瞬間在十米內擴散麻醉氣體。這次他們帶着這種新式武器分成幾個組向綠色人區域進發了,據說是信心百倍地去圍捕綠色人的,只留下包括史馬託在內的八個人擔任警衛。

史馬託四人接到監視塔發出的聯絡信號,說有人在密林中燃起篝火,就立即跑出來,出來的四個人有三個人被幹掉了。基地裡僅剩下四名警備隊員。幹掉這四個人倒不費啥事。

關根十郎接近地方病研究基地。

這是開闢森林而營建的基地,其直徑約三公里的圓形基地,周圍安裝有紅外線報警裝置。從人的身高位置到地面的位置安裝上三根紅外線探測器。從地面鑽過去是不可能的,只能跳過去。

關根十郎毫不費力地跳過去了,米格爾、皮薩羅、布朗科、史馬託四人過不去,找來枯樹幹攀越過去。

關根十郎對米格爾叮囑說:“我沒喊打,別開槍!”

裡邊有現代建築五層樓的研究樓五棟。研究樓周圍是住宅樓。

“幹部樓是哪棟?”

“那一棟,”史馬託指着西邊亮着燈的建築,住宅的一大半沒亮燈。大概是外出逮捕綠色人的CIA要員的住宅。路燈到處亮着。

史馬託帶路,一行靠近了研究樓。

突然史馬託跑起來,在離研究樓20米處,立即響起警報。

“狗東西!”米格爾罵道,端起衝鋒槍掃了過去,史馬託倒下了。

“臥倒!”關根十郎邊向庭院綠地衝去邊喊道。

史馬託沒有講出研究樓周圍安裝有紅外線探測裝置。米格爾槍是應該的。

艾米莉在牀上聽到警報時,正遭到格來戈·波瓦博士蹂躪着。波瓦是第五研究部的主任研究員,年近五十歲。他喜歡捆綁着對人進行折磨。

艾米莉張開雙手趴在牀上,博士的身體疊在她的背上。

艾米莉在這兒,成爲研究所成員的共同財產。

和艾米莉同樣命運的還有八十多位巴西籍女人,她們大多是這裡的總管從人販子手中買下來的,是CIA組織專門用來滿足其成員的的。

波瓦博士正有節奏地運動着,牀邊上的電話鈴響了,他拿起電話,是警備隊長吉米·托馬斯打來的。

“明白了,吉米,趕快出動!”波瓦回答說。

“讓你看看有趣的,走!”他解開艾米莉的繩索,把她帶進辦公室裡,安放好電視攝像接收機。

“聽說仙石文藏一夥的關根十船在當地人的帶領下來救你來了。現在只有四名警衛人員,要求援助。看吧!那些是什麼人,明白嗎?”

屏幕上出現十名異常矮小的男人。

“不知道。”

“是土著人。他們從小孩開始進行特別訓練,讓這些人來收拾仙石文藏一夥吧!”

波瓦將艾米莉從背後攪着,抱上自己的膝蓋。

“這些人的肌肉力量是普通人的三倍,動作速度快約二倍,簡直象跳蚤一樣飛來舞去。是可怕的殘殺者。”

波瓦一邊說着一邊上下抖動着身體,艾米莉一聲不吭地聽着。

“我命令你們!”巨大的屏幕上排列着數十名經特別訓練的士著人。

“侵略者來了,你們拿起武器殺,室外的人都是侵略者,一定要把他們殺光,殺完後立即回來,快去!”影像消失。

“這些傢伙使用的武器是山刀,他們橫揮山刀在空中飛舞,敵人剛看到他的身姿時頭已被砍落在地。也就是說,你是救不出去的,永遠這樣爲我所用。知道嗎?”

“是的。”

“別抱任何希望。”

“明白了。”

“好好服從,艾米莉。”

“臥倒,有敵人!”關根喊道。

他們來到幹部樓附近。警報四起,端槍掃射也沒人出來。各棟樓房的燈火全都熄滅了,基地一片黑暗。關根感到這裡充滿殺氣,殺氣的凝集,浸刺着皮膚,快速接近着,可怕的時刻就在眼前。關根沉着地等特着。

在前邊的暗處出現了像小矮人似的男人,轉眼間崩跳着襲擊過來。

洪關根端起手槍瞄準目標連擊四發,打死四人。米格爾用衝鋒槍臥地掃射着,打倒兩人。

皮薩羅用手槍應戰着,正要擊發第二槍時,一小矮人像崩豆子似的從空中跳降而來,將皮薩羅的頭砍落下來,他最後看到的僅是橫揮過來的山刀。

布朗科擊完手槍裡的子彈也沒打中目標,丟掉手槍抓住來福槍正要射擊時。動作快如棱,形似小猴的矮人從背後飛在地跳過來,頭被砍落在地。

關根背靠樹幹,右手握着矮人的山刀,四個矮人向他殺來。關根用剩下的兩發子彈擊斃了二人,丟棄手槍。兩個矮人從空中左右揮刀砍來,山刀將至的剎那,關根一躍而起,立在頭頂上的樹枝上,又立即跳下。在跳下的同時刀劈正欲跳上樹枝的一個矮人的頭蓋上,最後一人橫舞山刀跳躍過來。關根一刀砍下他的右腕,矮人落地倒下,正欲左手握刀劈來時,關根又將其左腕砍下。

“沒事吧!”他向臥在附近的米格爾問,又將槍裡裝上子彈。

“朋友!”

米格爾的哭聲使他想起另外兩位夥伴,上前一看,二人已經死去。

“妖,妖怪,可惡的妖怪。”米格爾悲切地哭喊着。

“走吧,米格爾。”

他們向前走去。

室外槍聲四起,不一會兒,又停了,接着又是幾聲手槍聲,又消失了。

“結束了,來救你的傢伙的腦袋都搬家了。”

艾米莉沉默不語,心想仙石文藏及他的夥伴怎麼會這樣輕易地被幹掉呢。但是,前來營救的是關根十郞,就他來說是難以對付經殺人狂訓練的十個土著人的,看來沒指望了。

就在這時,門被撞開,關根站在他面前,波瓦驚叫一聲。

艾米莉站起來,關根無言地遞給她一把山刀,她接過山刀,走向波瓦。波瓦乞求着退到牆邊,艾米莉向的波瓦腹部連砍幾刀。

艾米莉穿着男式探險服,一行走出幹部樓,沒受到任何反擊就進入了熱帶叢林。

“尼娜被殺害了嗎?”

進入森林後,關根向艾米莉問。

“不知道。”

艾米莉一行遭到一夥綠麪人襲擊後,喬納桑·亞科比及四個隨員被吹筒箭射死了。尼娜與另一個隨員正向附近的小河邊走去,遭到襲擊時,艾米莉的驚叫聲,她們一定聽到了。

艾米莉在那裡被那夥人捕獲,然後被強行帶走了。尼娜怎麼樣了就不知道了。

“是嗎?”

“剛纔那十個土著人呢?”

“殺了。”

“全都殺了?”

“嗯。”

“太好了。”聲音顫抖地說。直到這時,艾米莉發抖的身體才平靜下來。進入叢林後,逃出虎穴的喜悅心情才涌上來。

“那些傢伙搞這研究所的企圖是什麼?”

“不知道,但‘改造人’這詞倒聽說過幾次。”

艾米莉不知道改造人意味着什麼,但略微知道具有五個研究部的地方病研究所是專爲這個而開設的。波瓦說過那些從兒童時就進行特殊餵養,專門訓練而成的十個土著人,肌肉力量是普通人的三倍,動作敏捷快一倍,達到這種程度緊靠訓練是不行的,必須進行某種特殊性的調養。

投入百名科學工作者就是爲此目的吧。共同支配艾米莉的五名研究人員誰都守口如瓶,雖然偶爾聽到過改造人這詞,除此之外,什麼也沒聽說過。今晚波瓦讓她看到的只不過是他們研究的一部分。

“綠色人是怎麼回事?”

“綠色人也聽說過,僅聽到而已,其他一概不知,我只不過是他們的女奴。”

“是嗎?”關根瞭解到了大體的情況。C1A在塞多羅內建的這個研究所,研究對象是綠色人。若要逮捕綠色人,得投入大量人力物力。綠色人對暗殺、奇襲、攻擊以及其他行動都能發揮驚人的威力,沒有人能與他們打白刃戰。逮來綠色人進行研究是他們的目的,同時進行人種改造研究。像小矮人似的土著人不是一般人,他們逮來綠色人研究後,也許目的是使之與改造的土著人相**。

想必KGB也在德古拉進行同樣的研究。

2

CIA沒有追擊,大概是傾巢出動去獵狩綠色人的緣故。

關根十郎和米格爾一起帶着艾米莉往回走,準備回到沃佩斯再把艾米莉送往聖保羅。和米格爾一起再次進入熱帶森林,單獨調查綠色人,想辦法與綠色人接觸。也許他們不是人類種族,但從使用吹筒箭來看的確是人,或者說是還沒進化的人。若是那樣必須加以保護,若照此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被CIA或KGB殘殺而滅絕。不知道綠色人有沒有語言,總之得接觸試試。

在返回途中的第二天中午,關根發現前邊有什麼東西,是人,還是野獸,他感覺到是人釋放出的熱量。

他讓艾米莉和米格爾停下,自己靠近去。像是土著人似的男子倒在地下,身子痛得直打滾。

他叫來米格爾,問他聽得懂不土著人說什麼?

“試試看。”米格爾蹲下身子,向抱着肚子痛得亂滾的人,用哲族語、卡萊巴語、亞拉瓜庫語、馬庫語、馬瑙語、加勒布語等所知道的支言片語尋問着。

“大概是馬庫族,他說肚子痛得要死。”詳細的情況連米格爾也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不是土著人,因爲說肚子痛這句話是用的馬庫語。

“給他吃藥。”

“朋友,吃下!”米格爾把止痛藥和阿斯匹林一起放到他嘴裡,叫他嚥下去。

馬庫族基本上沒接觸過現代文明,不是兇暴種族。但使用的咒術很可怕。

幾分鐘後,他站了起來。看來藥物對他很起作用。

“從哪來?”米格爾問。

“那邊來!”他指向東北方。

“你叫什麼名字?”

“亞尼。”

“在幹什麼?”

“出來打獵遭到土著人的追趕夥伴們都各自跑散了。”

“這一帶土著人多嗎?”

“沒有,是偶然跑來的。”亞尼急忙環顧四周,黝黑的臉上現出對土著人的恐怖感。

“問他看見過白人女子沒有!”關根想起尼娜的事。

“你看見過白人女子嗎?”

“見過。”

“在哪裡?是在什幺地方見到的?”米格爾加重語氣問。

“她們是帕塞族的守護神。”

“帕塞族不是很早以前就滅絕了嗎?”

“帕塞族是馬瑙族的一部分,儘管滅絕了,和土著人一陣從馬瑙族裡分離出來的。帕塞族是兇惡的種族,擁有大量奴隸。”

“是白人女奴隸嗎?”

“不,白人女子是神。奴隸是其它種族的,很久很久以前帕塞族就把許多白人女子奉爲神。”

“很久以前特的話……”米格爾看着關根。

“這小子在撒謊,很久以前白人女子根本不可能到這偏僻的地方來。”

“等等,”艾米莉插話說,“在亞馬遜很早以前就有亞馬遜人的傳說。傳說有一位白人女戰士……。”

“那不能信,那是胡說。”米格爾否定道。

“在印第安人中,也有生下來斯是白皮膚的,也許是從這來的傳說吧。”

“也許是傳說,可是亞尼說的是真的呢。”艾米莉聽到把許多白人女人奉爲神時,臉色陰沉下來,只要不是奴隸就好些,但一定是被監禁着。是被綁架來的話,可想像而知是多麼痛苦呵。

“問他能不能帶路。”關根對把白人女子奉爲神這事感興趣了。

“能帶我們去帕塞族村嗎?”

“可以,但是被抓住的話,就會成爲奴隸的呀。”

“別擔心,我們有這個。知道槍嗎?”米格爾端着衝鋒槍說。

“知道。”

“那麼帶我們去。”

亞尼無可奈何地答應了。

在亞尼的帶領下出發了。說是距離西北方向三天的路程,但印第安人說的三天一點不可信,途中打獵一天,也算一天路程。

頭一天一點沒事。第二天下午路遇五具白人男子屍體,五人都是被槍打死的。三人是KGB人員,兩人是CIA人員。

“看來是雙方在森林中互相襲擊打死的。這亞馬遜太寂靜吧!”米格爾氣憤地說。

“可不是嗎。”關根點頭表示同感。

“這裡是巴西,不是這些傢伙的王國,讓他們胡攪得……。”

“怎麼啦?”看着話語含糊的米格爾。

“沒啥。”米格爾笑着說,“突然覺得這裡不是巴西,這裡有土著人在徘徊,有綠色人,有不通情理的印第安人。究竟是哪個國家呢?”

這裡沒有國家概念,是個巨大的綠色地獄。

“別動……”突然關根停下腳步。

“快到樹幹後面去!”他向米格爾和艾米莉指示說。

綠色的地獄以死神般的目光盯着這一行人。右前方的樹上潛伏着殺機。

“是綠色人,別動!”叮咐二人,關根慢慢向前走去。心想我不是他們的敵人,要能與他們對話就好了,若不是語言障礙也許能與綠色人相通融的……。

兩個充滿殺氣的傢伙正對着關根,而關根小心翼翼地向前靠近。兩個傢伙正潛伏在巨樹枝幹闊葉之中,突然殺氣一晃,兩根毒刺向關根飛襲過來,正對準他的面部,毒刺將至之際關根一閃,兩個綠色人落荒而逃,關根緊追其後,迫約二百米的地方樹冠停止了晃動。四處搜尋也不見綠色人的蹤影。殺氣消失了,關根心想,總算接觸了綠色人,但什麼也沒獲得。

關根站立着不動,過一會兒才返回去。心想;真難對付呵!的確是可怕的傢伙。要想接觸他們,迎來的卻是一齊襲來的幾根毒刺。想到這,不由得出了一身黏汗,他們爲避開綠色人區域向西進發了。

亞尼說的路程是對的。出發後第四天早晨就接近帕塞族村子,亞尼說,不懂他們的語言,起不了作用,就溜回去了。

“朋友。怎麼辦?”

“只好進去試試,懂帕塞語嗎?”

“他們說馬瑙語的話還勉強。”

“進去試試。”

“是兇暴種族怎麼辦?”

“不去試試誰知道。”關根帶頭進入村子。

在村口,兩個持長矛的人看到他們三人,喊叫着跑了。不一會兒,大約四十多人拿着長矛和短弓走了出來,都着,女人們用樹木纖維織的小布頭遮住下身,男人的面都身體都用迷彩色裝飾着。

米格爾用馬瑙語喊叫着,同時手指扳着槍機。一個頭戴羽毛裝飾頭冠的像是酋長的人,面帶敵意地問:“來幹什麼?”

“聽說這裡有白人女子,想見見她們。”

“不能見,快回去!”

“無論如何想見見,就一會兒。”米格爾堅持說。

“不能見,白人女子是我們的神,把她留下,你們回去。”酋長用長矛指着艾米莉。

“白人女子是什麼時侯有的?”

“自古以來就有了,她留下,你們走。”

“那怎麼行,朋友,我們走好了。”

話還沒說完前排的十幾個人就拉開了弓箭盯着米格爾。米格爾用機槍猛烈掃掃射着,搶聲振盪着大地,帕塞族的一大半被擊倒在地,剩下的四處逃竄,酋長也倒下了。米將爾又換了一棱子彈。

“朋友,我們撒吧!”

“不,既然來了。就不能逃走!”關根踏進村子,村裡排列着用椰子葉修葺的小屋。

他們把艾米莉挾在中間向前走去。大部分小屋都住着奴隸,小屋前有木樁,把奴隸的手足,捆綁在木樁上,只在使用他們時才解開繩索。奴隸們以癡呆的表情看着這三個人。小屋沒有人影,大概是被衝鋒槍的掃射聲驚嚇而逃跑了。

村子四周是旱地,種着甘薯。也沒有毒箭飛來。

“朋友,你看那裡!”米格爾指着村子中央的一座建築物,只有那個建築物纔有用粗木料做的牆。

“像是在那裡。”關根點頭說。

走近從縫隙往裡看,裡面全是的白人女子。艾米莉走過去,有一女人注視着艾米莉。

“尼娜!”艾來莉高興地喊道。

尼娜興奮得說不出話來,眼裡噙着淚花,艾米莉從縫隙里拉着她的手。

房屋的門用粗大的門拴插着,米格爾打開門栓,的女人們跑了出來。艾米莉和尼娜哭着擁抱着。被監禁的八個白人女子以直愣愣的表情,失去意志的眼神盯着他們一行。米格爾用英語與她們搭話,可她們毫無表情,誰也不開口。關根無言地看着她們,她們不是一般的女人,可以說具有高貴的容貌和身肢,並具有細膩白晰的皮膚。

艾米莉等尼娜不哭了,問了具體情況,可連尼娜也不知道詳細情況。在密林中分散後徘徊走着,被他們抓來,關在這裡。向女人們打聽情況,可沒人懂俄語。女人們不懂得語言,不講話不聊天,一天到晚不言不語地坐着,或躺着。尼娜氣得簡直要發瘋。關在這裡以來只有一個白人男子被進來過,那男人也是癡呆的。

尼娜所知道的就這些,連她自己也覺得癡呆了。她監禁以來有過兩次民族節日。全部女人被帶到廣場上,全都着坐在椰子葉上,被奉爲貢品,看着土人們跳舞。

艾米莉看着這些女人們,在她們身上可模糊地展現出早年的亞馬遜人的影子,也反映着悲哀的南美大陸。

3

要帶走八個亞馬遜人可不是容易的事。艾米莉和尼娜還行,能懂得意思,而這八個女人就難辦了,她們都不懂語言。叫走都不知道,只要不強行拉着走就不動彈。對關根來講,這是一大難題。

用繩子把八個女人拴着由艾米莉和尼娜拉着走出了帕塞村。八個亞馬遜人着,沒有衣服、鞋子。米格爾和關根剝下藤蔓植物皮,裹在她們腳上,進入森林後再給她們做鞋。

沒走多遠,亞馬遜人的腳就磨破了,淌出了血。米格爾和關根剝來葛藤樹皮,這種樹皮韌性好,代替鞋子很不錯。在熱帶森林裡到處長着手腕粗的葛樹,所謂綠色地獄就是指這種植物。四周環繞的葛樹多得無法轉動身子,因此拿這來做鞋子簡直不成問題。

高地上蚊子少,但還是給她們吃了驅蚊藥和防瘧疾藥。米格爾和關根給女人們的腳上裹葛樹皮,女人們毫無表情地看着,雙腿叉開,****着,沒有一點羞恥感。

“畜生!”米格爾吼叫着,不由得發起火來。

八個女人無論到哪裡都具有毫不遜色的容貌和身姿,米格爾的眼睛不知往哪裡看纔好。

“朋友,沒關係的。”關根看到他那慾火中燒的樣子。

“真的沒關係!”充血的眼睛盯着關根。

“真的沒事。”關根答。

米格爾拉着一女人的手慌強地跑進了密林深處。關根仍默默地裹着樹皮。

可以推測,因權勢之爭逃亡的西班牙貴族的一部分,分別進入了亞馬遜,歷經幾代組成了亞馬遜人集團,這八個女人屬於西班牙人血統,而每個女人都具有相似的容貌和身段。也許確實有過亞馬遜人,後來因敵不過棲息在熱帶森林裡的土著人被滅絕了。僅少數女人被帕塞族舉爲神商生存下來,這期間不知經過了多少年代。

土著人一定也曾養育過幾個傳種用的男人,女人懷上孕就把他們殺了。生下來的孩子中,男的留下一兩人來配種,其它都殺掉,女的全餵養。可能這八個女人就是這樣生存下來的西班牙貴族的後裔。在相似的相貌裡有着近親的血緣關係,全都是癡呆的,正是近親血緣帶來的弊病,可想象這八個女人那漫長而沉重、悲哀的過去。

米格爾帶着女人回來了。他說這女人象木偶似的的,叫她身體怎樣就怎樣,沒有反應,這對他來說倒很滿意。

米格爾又接着爲女人纏腳。

他們做好鞋,裹好腳,又出發了。關根打頭陣,米格爾壓後。由於去了帕塞族村,增加了三天的路程,到登陸地點大約需五天的路程,可是帶着八個的女人,就要多用一倍的時間。在靠近哥倫比亞邊境的高地上,晚上氣溫急劇下降。爲了保護這些女人,必須搭個小屋,燒火取暖才能過夜。他們一行步履艱難地走着,行程很慢。在走出帕塞村的第二天,走在前面的關根遇見兩具土著人的屍體,是被槍擊斃的。“是CIA或KGB乾的。”米格爾看後自言自語說。

“可能是。”

這裡離綠色人區域不遠,由於是槍殺的,可以判斷除此兩者以外不會是其它人乾的。

“儘管那樣,可這些傢伙是不會服輸的。”米格爾不安地說道。

土著人會孤注一族人的存亡大量聚結起來,像慘殺殘殘忍的電影攝影隊的白人男女那樣復仇。這裡是塞多羅和德古拉的死鬥地帶,必須撤退。

而對土著人來說,也有不能匹敵的綠色人區域,但儘管這樣,土著人也不願離開。

屍體是兩日內死的,必須馬上離開這是非之地。大約半天路程的地方應有條何。可女人們的步伐沉重,沒走多久就走不動了。她們生下來基本上沒走過路,沒法,只好邊走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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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走到河邊,關根領悟到有一種被包圍的感覺。不僅僅是被包圍着,還有一種從沒有過的兇殺氣氛。他叫來米格爾,把這情況說了。

米格爾臉色蒼白地問:

“是土著人嗎?”

“可能是。”

“要是襲擊來了,我可堅持不了。”他緊握衝鋒機的手微微抖動着。槍裡只有幾發子彈,手槍裡也只剩三發。關根槍夾裡也只有幾發子彈了。

“多少人?”

“比較遠,弄不清楚,總之不少。”

“怎麼辦?”米格爾眼睛鼓得大大的。

“得趕快到河邊去再說。”

在密林中遭到襲擊將防不勝防,關根倒不怕。可是八個亞馬遜人及艾米莉和尼娜毫無戰鬥力,一旦米格爾遭殺害,關根就更無力支撐了。回想起兩個白人女人慘遭土著人凌辱,挖掉下身,割下那悽慘情景,真叫人毛骨悚然。

關根他們加快了步伐向河邊走去,大約三個小時總算到達河邊。

土著人一直包圍着跟來。

關根讓女人們聚集在河邊上,米格爾站在她們前邊保護着,自己前去偵察。

僅關根和米格爾兩人的話,怎麼也能突圍出去,但要帶十個女人突圍簡直不可能,只有尋找個安全地帶。

關根想,或是躲藏起來,讓過土著人,或者我一人與他們死鬥,又擔心這期間她們的食物問題,最大的難關是河水擋住了去路。

河順流而下,將沿河的森林分開,那裡是帕塞族與土著人領地。不知他們爲何大量聚集着,也許是因爲奪走了帕塞族的白人女子,槍殺了村子裡一大半人,帕塞族還會有其它村落,於是聚集起來報仇。另外,土著人被殘忍電影攝影隊殺害了幾個同伴,在報復時被米格爾他們打死了幾人,因此帕塞族和土著人聯合組成大包圍圈。

如果那樣就沒指望了,僅關根倒能突圍,可艾米莉等人就會遭到凌辱和殘殺。

經過一個小時的偵查,他發現了一個避難場所。在河的中間有一沙洲,沙洲上挺着茂密的灌木和茅草,河寬約百米。

關根返回去,帶着一行前去。割下粗粗的葛藤,米格爾手持藤的一端先渡過河去固定後,又返回來。艾米莉和尼娜會游泳,沿着葛藤不費力就渡到了沙洲。關根—個一個地把八個白人女子送過去,米格爾在旁看守警戒保護着。

全部渡過去已是傍晚了,米格爾留下來保護女人們,關根去找食物。

大約一時,他射到一條河豚,又找到許多含水分多的蔓藤,這種蔓藤一切開,就會流出許多優質水來,於是砍了一大捆揹回來。在熱帶森林裡可以從這類蔓藤中得到水,而混濁的河水是不能飲用的。

米格爾準備着晚飯。艾米莉和尼娜緊挨着,不說一句話。八個亞馬遜人擠在一團,她們那毫不在乎的面容在火光下顯得異常蒼白。關根割來茅草,要在太陽落山以前,使這些女人有個草牀落窩。儘管在赤道線上,早晨和夜晚還是相當冷的。

艾米莉和尼娜幫着搬運着茅草。尼娜被捉去時是穿有衣服鞋子的。搬完後一起圍在篝火周圍,燒烤着米格爾調料的河豚肉。

“把這帶上好些。”關根把米格爾給的手槍遞給艾米莉。

“裝有三發子彈,天亮後我去偵查,這裡有米格爾保護着。要是我被殺了,米格爾也死了,你就先打死尼娜,然後打死自己。若是被土著人抓住會被他們,然後挖掉下身,割掉的。”

關根把那慘無人性的辱凌情景向艾米莉說了。她默默地接下了手槍。

吃完飯後,夜幕降臨,籠罩着大地。關根擔任前半夜的警戒。艾米莉和尼娜坐在篝火旁。米格爾也地鑽進**的女人羣裡,於是茅草堆裡蠕動起來。

“真是巴西人的氣質呵!”艾米莉低聲嘆道。

“他的兩個同伴被殺了,現在又遭土著人的嚴密包圍,現在是生死難卜,沒辦法,由他吧!”關根小聲說。

“你……?”艾米莉看着關根的臉。

“我能控制自己。”

“可是有那種必要嗎?如果我和尼娜你願意的話……。”

關根真想那樣的話,會上前抱住艾米莉和尼娜的。艾米莉曾是用奴隸,白天晚上受到幾個男人的玩弄,而自己主動想和他人擁抱歡樂的念頭,已從記憶中遠逝而去。但現在,反正要在這綠色地獄裡死去,倒不如和自己所喜歡的人一起沉溺於男女**之中,然後死去更好。

關根沒有回答。

“那些女人不懂得男女**之樂,常常被動地受人擺弄,我也曾是這樣。在這即將死亡之際,我喜歡你,我愛你,讓我們相愛之後再去死。擺脫奴隸的證明,就要要自由地愛。”

“並不一定就要死亡的呀!”

“你不喜歡我和尼娜是嗎?”艾米莉盯着他的側面。

關根被火焰映照的臉龐上洋溢着豹子似的精悍。

4

CIGS。CIGS是“森林作戰部隊”的簡稱。司令官卡瓦爾坎奇四十四歲,是巴西陸軍上校。原是空降部隊司令官。

CIGS的本部在亞馬遜州的首府馬瑙斯。CIGS是由巴西各部隊選拔出來的精銳官兵組成,是一隻訓練部隊,不是作戰部隊。但時常擁有最精銳的隊員三百名,隨時都能出擊作戰。CIGS的象徵是美洲虎,隊員胸前佩有美洲虎標記。

擁有廣闊的熱帶森林的巴西,森林作戰能決定國家的命運,一支不能在森林裡作戰的軍隊是毫無用處的。

CIGS是一九六六年建立的,還接受來自歐洲各國、南美各國以及南朝鮮等國的訓練兵。美國具有武器上的壓倒優勢,可在越南戰爭一敗塗地,於是CIGS身價一躍上升。

美在越南森林戰中設了據點,然而據點成了致命的弱點,而CIGS打仗不設據點,打游擊是它的看家本領。

十樹吾一作爲CIGS的特別教官三月二十四日來到馬瑙斯機場。

司令官卡瓦爾坎奇上校特別偏愛日本,小時侯就跟日本武術家學柔道、劍術,長大後更醉心於大和魂、武士道、日本軍人精神,是位徹底的日本偏愛者。

CIGS製造出一種特殊武器,是兼備有鏟、刀、擲劍等功用的萬能武器,卡瓦爾坎奇命名爲“撒手劍”。卡瓦爾坎奇請求特警隊長弗郎西斯科羅博什,爲CIGS派一位能幹的日本武術家。羅博什介紹了天星清八。天星又把這事給十樹吾一講了。

十樹吾一立即答應:讓我去。他想去亞馬遜找關根十郎,於是就馬上出發了。

來到CIGS本部的第二天,他向司令官卡瓦爾坎奇提出要求,讓十五位持撒手劍的頑強猛士和我決鬥,殺死無論。瓦爾坎奇聽後不感興趣,認爲那不是個人技藝所能戰勝的,十樹他太狂妄了。

十樹看到他不感興趣的樣子,尖酸刻薄地說:CIGS都是一羣懦弱的膽小鬼。這話使卡瓦爾坎寄非常生氣,同意了決鬥。

兵營的廣場上聚集了數百人,站在中間的十樹與十五名精銳隊員對峙着,距離約十米遠。

起先卡瓦爾坎奇氣得臉色發青,決定把弗朗西斯科介紹的日本武士殺掉,可是事情到了這個局面時,他又不知如何是好。CIGS隊員爲十樹的狂言氣得殺氣騰騰。卡瓦爾坎奇命令比賽開始。十五名精銳隊員走出來。十樹手握一根一米長的短棒,他跑上去,轉眼就突入到十五名隊員的中間。

十樹左右揮動短棒,同時出腳左右踢打,出腳迅猛,動作如閃電很快就將對方的撒手劍紛紛擊落在地。不一會兒就打倒數人,其他人一齊舞劍向他擊來,十樹起身一躍從他們的頭上越過,站在他們的背後出手擊去。棒與劍齧合交錯着,在齧合的同時對方的身體又成了腳踢的目標,接着又打倒幾個。

卡瓦爾坎奇命令停戰。此時十樹吾一已打倒了十一人,剩下的四人喪失鬥志逃到一邊去了。撒手劍根本夠不着十樹的身體。即使幾把同時擊來也刺不着,投出的撒手劍更挨不上邊,這不是一般人的武藝。

十樹丟下短捧,對他來說這十五人只不過是羣沒有武藝、技術基礎的普通人而已。他們動作太遲緩眼睛不靈,對十樹的動作感到眼花繚亂。

三天後,十樹帶領十名精銳隊員溯沃佩斯河而上,進行森林訓練。

卡瓦爾坎奇要求在營區教練武術,而十樹倔強地主張進行森林訓練。十樹的技藝不是一教就會的,動作敏捷是要點,眼睛必須隨機迅速地把握事態,一般人是達不到的。

一行乘雙引擎飛機飛抵沃佩斯城,在那裡換乘摩托艇沿河而上。十樹吾一在聖保羅與弗朗西斯科全面並取得了情報,與關根十郎獲得的情報一樣,關根已向抓住艾米莉的塞多羅追去。於是十樹決定追趕他們,去尋找艾米莉。

在沃佩斯,他查明關根一行乘貨船向北邊的支流溯行而去的。他也溯流而上。出沃佩斯的早晨,他發現了關根一行停靠的貨船,於是就跟着進了密林。十名隊員不愧是密林裡訓練出來的,在渺無人跡的密林裡一天行走三十公里,從沒人踏過的原始森林一天也能行走十二點五公里。

原規定的武器配備是步槍及彈藥兩百發,醫護兵帶有毒蛇血清、防瘧疾藥、驅蚊藥等。另外每人帶上撒手劍和山刀。可是十樹只讓隊員帶藥和手槍、山刀,在森林裡作戰不一定要全副武裝,因爲森林戰的短距離作戰,不需事步槍類的遠距離武器。主張避行用手槍擊潰敵人的快速作戰訓練。彈藥每人只帶十發,十人百發,可消滅百個敵人,不那樣就沒有勝利的把握。

一般,森林裡用貘搭運彈藥,因爲馬進不去,也沒飼料。貘能棲息森林,行動自由,飼料也豐富。

他們進入密林的第二天,遇到一羣印第安人,人數約二十多人,揹着貨物慌慌張張地趕路。

“怎麼啦?”索瓦列斯大尉問道。

“士著人大量聚集着,到處襲擊村莊,所到之處大肆屠殺搶劫,可怕極了。”

聽到這些,索瓦列斯有些動搖,其他隊員也害怕起來。

十樹問出了什麼事。他們告訴他土著人是殘暴無比的原始民族!他們毫無聲息地悄悄接近,施放毒箭,連CIGS都戰勝不了,何況我們僅有十個個,怎麼也對付不了那麼多的土著人。索瓦列斯主張應該撤回去。

十樹嘲笑着,命令繼續前進。索瓦列斯強烈反對,十樹抓住他大聲訓斥道:這樣的膽小鬼怎麼打仗呢,軍隊害怕原始人就不敢前進,真是廢物。索瓦列斯勉勉強強地服叢了命令。

走了兩天,行約30公里,哪兒也不見土著人的蹤跡。第二夭傍晚,十樹喝了威士忌正要睡,兩名隊員想大便,離開帳篷不遠,就一直沒回來。十樹叫醒全體隊員命令禁止外出,他一人前去尋找,在不到十米遠的地方發現兩人已經死去,額前刺扎着短弓射的毒箭。十樹看見屍體眼睛發黑,這時才感到四周充滿殺氣,沉重的殺氣,象濃霧一樣籠罩着密林。這是不容忽視的事態。回來後,他告訴大家兩人已經死去,“但不用擔心,睡吧!”

十樹擔任着警戒,他警惕着,心想:只要土若人一靠近就設法抓住他。十樹目不轉睛地凝視着前方,等待其靠近。

實戰訓練沒怎麼進行,可死傷者就有了。土著人無緣無故地殺人,在這綠色地獄裡不知發生了什麼。要殺死他們,殺死幾十個土著人爲兩人報仇。

沉悶的包圍圈相連着,像急風暴雨之後的大地潮氣一樣沉悶,一直到早晨包圍圈都沒動。於是十樹命令出發。他們一動,包圍圈也跟着動。——不知關根他們怎麼樣了。據說他帶着三名內地響導去塞多羅了,我們也是去這個方向,關根會不會也遭到襲擊呢!

幾個小時的行軍,來到森林中的一個小山丘上,十樹在山丘上佈置了隊員。八名隊員監視着八個方向,無論從哪邊靠近過來也逃不過隊員們的眼睛,包圍圈縮小了,襲擊的氣氛更加濃厚。

“別浪費子彈。”十樹命令隊員,他獨自下了山丘,他等不及了,要殺將過去,不讓那些毫無理由襲擊國家軍隊的土著人活着。他邊想邊向前突進,要抓住敵人得深入密林百米以內。前面有幾個土著人潛伏着,他慢慢接近過去,手指扳住槍機,前面人影晃動,在弓箭離弦之際,彈頭也離膛而去。十樹猛跑着,毒箭擦身而過,子彈擊進了一個士著人的額頭,剩下兩人落荒而逃,十樹拾起短弓,他輕鬆地向前挺進着。在向左突進約二百米處,他停下了腳步,看見三個土著人的額頭被擊破,躺倒在地,和十樹用槍擊破的傷相似。十樹環顧四周,只有巴西紅色的土壤,尤其是亞馬遜區域那沒有石頭的大地以及樹林。到底是誰幹的呢!他環視着,這時,周圍陰暗起來,狂風驟雨襲來。雷鳴轟擊着密林,風雨交加,視野逐漸模糊。只有巨大的樹幹勉強還能識別,密集的雲層在數十米高的上空。

十樹只好等待驟雨過去。這時前面一個影子移動着。

“來了!”十樹在心裡語道。

左前方過來一位充滿殺氣的大塊頭,這大概是士著人的酋長或祈禱師或劊子手。十樹悄悄地向他靠近,用他來收場。殺掉這傢伙,也許土著人會撤退吧!十樹心裡這樣想着。他走出了樹蔭,大雨仍遮住視線,看不清敵人的面孔。距離十幾米,他手握山刀,對方拿着什麼武器不知道,是山刀?短弓?長茅?“管他拿的什麼武器,我要用山刀砍掉他的頭。”意念變成瞬間的動作,十樹迎上去,敵人也靠近過來,突然敵人向這邊跑過來,十樹也衝上去。兩人的身體象白色的氣霧團漂俘着。十樹渾身用力一躍,對方也起身躍起,兩人在空中交錯着換了個位置對峙着。

“你這傢伙是關根小子呀!”

“你這黑豹混蛋,連我都不認識了?”

“真危險,差點傷着呵!”

“你過殺氣騰騰的傢伙!”關根爽朗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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