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就是這裡,”洪爺指了指前方那個祭壇。“那白‘玉’麒麟你們不是說被黑‘毛’甲士搶走了嗎?現在在這裡,喏。”
我順着洪爺的目光看去,果然在那祭壇上,遠遠的就看見一抹白‘色’,正是那白‘玉’麒麟。
“這怎麼可能?”董天就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相信。
我心裡有點複雜。當時我和洪爺他們分開的時候,我和蘇筱遇到的是地牛翻身,然後落到底下,這才遇到了董天就,發生了後來這些事情。洪爺他們則是‘迷’路遇到黑‘毛’甲士,接着就是息壤,最後纔來了這裡,可以說和我們走了完全不同的兩條路。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按照道理來說,當時我們在的黃沙世界和現在這裡不是一個地方啊,不過已經遇到了洪爺他們我只能把這些當做謎。如果說洪爺他們沒有走入底下,卻能夠提前遇到息壤,走到了我們的前邊,那我們走過的到底是什麼地方?
我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亂’糟糟的。
“按照時間來推斷的話,大概是黑‘毛’甲士搶了董大哥手裡邊的白‘玉’麒麟,接着被洪爺他們遇到了,後來不知道怎麼的黑‘毛’甲士丟了董大哥,把白‘玉’麒麟放回了這裡,然後才遇到我的?”我‘揉’着額頭把這些關係理順了。
“這麼說也正常,畢竟咱們昏‘迷’了不知道多久呢。”蘇筱點了點頭。
這時候我們跟着洪爺到了那個祭壇邊上,我這纔看清,哪裡是什麼祭壇,而是一個巨大的衣冠冢。旁邊數着一個石碑,白‘玉’麒麟就放在那石碑上邊。
“蘇筱你給看看,這是什麼字?”我指着那石碑問是蘇筱,上邊有幾個字,我只認識一個風雨。心裡邊雖然有了點推斷,但是不敢妄下結論。
“至元十八年,旨道‘門’玄宗失,閒風雨坐化此。”蘇筱輕聲把這上邊的字完全唸了出來。
“這是什麼意思?閒風雨死在這裡了?”董天就想了想問。我也看着蘇筱。
“大概意思是至元十八年,道‘門’幹什麼失敗了,這個叫閒風雨的在這裡坐化了。”
聽蘇筱說完,洪爺長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洪爺,你這才推斷出那鐵屍叫閒風雨?”
聽我這麼問,洪爺看了看遠處黑暗,“那鐵屍就是閒風雨,我們剛來此地的時候,他還在這裡的,後來才衝出去的。現在我們佔據了這裡,他倒也一時半會兒不敢回來。”
“什麼?”洪爺這麼一說,我瞬間心底發寒。“那這麼說,那黑‘毛’甲士把白‘玉’麒麟帶回這裡來,是想給閒風雨?”我雖然覺得自己這個猜測太過邪乎,但是事實好像就是這樣的。
“應該是這樣子。”洪爺臉‘色’難看的點了點頭。其實這也難怪,洪爺是龍虎山一脈,雖然已經沒落了,但是按照輩分,這閒風雨可是他的老祖宗,如今卻變成這麼個模樣,心裡能好受就怪了。
我走近了想仔細的看看那石碑,可是這一走進,卻瞪大了眼睛,我的個娘,怎麼是這東西呢。準確的說,這石碑我見過,和我在那紅水河邊見到的石碑很相近,不過區別的是這個石碑正面是剛纔我們看到的那句話,背面刻着一個道人,道人倒是和我們看到的一模一樣。
“你們看。”我往後退了下,讓董天就和蘇筱看看這個東西。
“我去,這一模一樣啊。怎麼會這樣呢?”董天就驚訝的嚷嚷起來。
“你們見過這個石碑?”洪爺緊張的問我。我理了下思緒把我們遇到息壤開始到紅水河邊,到水魈,再到遇到他們,所有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洪爺。
我一口氣說完這些事情,洪爺臉‘色’時而‘激’動,時而恐懼,看上去很是複雜。看着洪爺這幅模樣,董天就走到洪爺面前晃了晃手指,“洪爺你沒嚇壞吧?”
洪爺回過神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個龜孫,球胡麻擦的說啥?”被洪爺罵了一句,董天就嘿嘿一笑,開始端詳白‘玉’麒麟了,不過這次他可沒敢輕易的去取來,就蹲在那裡看。
“沒想到啊,沒想到,小老弟你有這麼大的造化,這些事情,就是我這個半玄‘門’中人一輩子也沒遇到過,你卻活着走了過來,你看看你現在,身負重陽脈,手裡這兩件寶物,我真是羨慕。”
聽洪爺這麼說,我撇了撇嘴,“洪爺啊,這些東西我寧願不要,要是這輩子不碰這些事情纔是好呢。”我嘴裡邊有點苦澀。
“遇上了就遇上了,小兄弟,和你說吧,現在你的命數我看不透咧,原來以爲你身負十八劫,沒多少好日子可過了,可是眼下邊的撲朔‘迷’離起來,老哥哥這點道行看不透嘍。”洪爺感嘆不已。
“這個能拿起來不?”我和洪爺說着的這當兒,董天就一直在看那個白‘玉’麒麟,估計是實在手癢癢的忍不住了,可是又不敢隨便去拿,這才擡起頭來問我們。
“沒事,拿吧。”洪爺點了點頭。聽到洪爺這話董天就高興地伸出了手,可到了快要拿住了,他又嘆了口氣把手收了回來。
“還是算了吧,人不能吃兩次虧。”他這副‘摸’樣給我逗笑了。
“對了洪爺,那些黑‘色’的蟲子是怎麼回事?”我突然想到了那一層蟲雲。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這東西和鐵屍閒風雨有關,當時我們來這裡的時候,鐵屍還在那裡看上去就和普通的屍體一樣,那些蟲子也沒有出現。但是劉三不小心碰了下那屍體,屍體就活過來了,追着劉三,劉二想要幫忙,結果被一巴掌給拍暈了,劉三嚇壞了,就往那邊跑,結果劉三前腳剛走,就不知道哪裡來了一堆蟲子,把這裡圍了起來,我們這裡生着火,它們到也不敢上來,可是我們也出不去啊。哪知道過了一會兒你們就來了。”
聽洪爺這麼說我突然想起了,之前我們聽到的劉三的慘叫,估計那會兒就是鐵屍追出去的時候,“董哥,怪不得那會兒咱們找不到三哥呢,感情是被鐵屍抓走了啊。”
董天就點了點頭。
“洪爺,你說這東西是什麼鐵屍,真的假的?”董天就突然問道,我也正好想問問這勞什子鐵屍是什麼東西。
“這個東西蘇丫頭應該知道點吧。”洪爺問蘇筱。蘇筱點了點頭“不過不太清楚,只是聽所過。”
“還是我來說吧,這東西啊,其實大有來頭。老弟你們給說說,你們怎麼看屍這東西?”
他這麼樣一問,還真給我難住了,這玩意兒誰沒事研究這東西啊,無奈之下我只能搖了搖頭。“這個我知道啊。”沒想到倒是讓董天就給搶了話。
“你知道?”洪爺明顯不相信。
“殭屍,集天地怨氣,晦氣而生。不老,不死,不滅,被天地人三界摒棄在六道衆生之外,不合‘陰’陽,不入五行,‘浪’‘蕩’無依,流離失所。身體僵硬,在人世間以怨爲力,以血爲食,用衆生之鮮血宣泄無盡的孤寂。”董天就身上掛着一堆骨頭‘棒’子,搖頭晃腦,聲音淒厲,這話一出口,居然讓人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洪爺,我說的對不對?”董天就一說完得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獻寶一樣問洪爺、
“對,”洪爺神‘色’古怪的看着董天就。
“我就說嘛……”董天就哈哈大笑,那得意的樣子,真想‘抽’死他。
“對你娘個屁對。你這都哪裡‘弄’的這‘亂’七八糟的啊?還他孃的不在三界不入五行,你怎麼不去死?”洪爺先是眼神古怪得看着董天就,接着就破口大罵。
我和蘇筱在一旁笑着看董天就被洪爺罵,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洪爺發飆,那圓滾滾的身體太他媽的逗了。
罵了半天,董天就低下了頭,洪爺喘了口氣。“要說屍,還的先給你們說說三尸神的事情,你們就他孃的一羣文盲。”
“啥?文盲?”聽了洪爺這話,我和董天就紅着臉低下了頭,這他孃的給我兩‘弄’成文盲了,不過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你說我上學,上的是牛頓萬有引力愛因斯坦相對論,學的是魯迅的狂人日記,朱自清的荷塘月‘色’,我他娘和誰去研究五行八卦周易‘陰’陽去?更不用說什麼三尸神了,真要是‘弄’這些估計早就被學校給開除了。
“這三尸神又稱“三彭”或“三蟲”,玄‘門’中說,人身中有三條蟲,稱爲上屍、中屍、下屍,分別居於上、中、下三丹田。屍者,神主之意。人體有上中下三個丹田,各有一神駐蹕其內,統稱”三尸”。三尸姓”彭”,上屍名”踞”,中屍名”躓”,下屍名”躋”。這三尸呢,也叫三毒,上屍好華飾,中屍好滋味,下屍好‘淫’‘欲’,變相的說的是人的貪嗔癡三‘欲’。”
“我去,好複雜的樣子,我有點頭暈。”董天就低聲嘀咕着,洪爺看了他一眼,沒理他,接着講這些事情。
“這東西在歷代道法裡邊慢慢的就衍生出了道術,其中有一個說法,三尸,一青姑,伐人眼,目暗面皺,口臭齒落;二白姑,腹輪煩滿,骨苦‘肉’焦,意志不升,所思不的。其中這青姑就是那一般的殭屍,身體腐爛,全身惡臭,長滿青‘毛’。至於這白姑,就是白‘毛’殭屍。”
“這個我知道,以前聽下坑的人說過,遇到過白‘毛’,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回事。”董天就恍然大悟。
“那這鐵屍又是怎麼回事呢?”我不解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