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腦子轟鳴,全身一震,停住了伸出去的手。我慢慢的轉過身,看着眼前這個貴婦人,以及她身邊的李業。
我終於知道我心中一種存在的那種不安來自於哪裡了。那種不安讓我一下午都在煩躁着,好像什麼將要發生一樣。
“李業!”我嘶啞着聲音從嘴裡邊說出這兩個字來,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我終於想起當時我剛到北京下了火車的時候董天就和我說的一句話了,當時我沒有在意,可是那句話現在從我的腦子裡再次出現。“蘇丫頭和你的感情是真的,就是怕她家裡啊,我可是聽說她媽對那個李業挺看重的。”是啊,我和蘇筱的感情是真的,可是眼下這種情況不正好印證了董天就的當時說的那句話嗎?
“哼哼,醫生都沒有辦法,你一個毛頭小子知道什麼?不管你是不是筱筱的朋友,這件事情我不答應。”我轉過身,聽到蘇筱的母親沉着臉和我說。
“可是阿姨,蘇筱的情況……”我本來想說蘇筱的情況已經不能再等了。可是蘇筱的母親揮了揮手打斷了我的話。
“沒有什麼可是,我不會拿我女兒的命打賭,我賭不起。”蘇筱的母親不耐煩的和我說。
“是啊,筱筱的情況還是等醫生來了再說吧,我已經聯繫好了德國來的專家,應該能夠救醒筱筱的。”旁邊的李業看到蘇筱的母親對我的不待見,立馬眉飛色舞的說着。看他的模樣顯然把我和董天就當成一夥的了,還在因爲中午發生的事情報復我。
既然蘇筱的母親不讓我動手,我沒有任何辦法了,我可不相信人家會放手讓我自己折騰。我突然腦子中一道靈光閃過,還有一個人,還有一個人能夠幫我,能夠幫蘇筱。
我立馬轉過身,看向了蘇筱的爺爺,蘇老爺子。
“老爺子,你說句話吧。”我緊張的看着這個鬚髮皆白的老人。
“爸爸,這件事情不能讓他們這麼瞎折騰。”看到我把方向轉向了蘇老爺子,蘇筱的母親急忙和蘇老爺子說。
看她的這副模樣,我知道我這步棋走對了,看來蘇老爺子還是有重量的,現在只需要他點頭,我還有希望。
“年輕人,你是個聰明人,現在的情況你也看見了,我可以幫你,但是你怎麼謝我啊?”
哪知道蘇老爺子聽了我的話,說出了這麼一句,讓我目瞪口呆。
“這……”我一下沒反應過來,不過隨即吸了一口氣,“老爺子,今天的事情我欠你一個人情,我要救蘇筱,請你成全!”我對着老爺子行了個禮。也許這個禮在別人眼中看不出來,但是要是洪爺在這裡,一定會大驚失色。這個禮在道家玄門中那是極其重要的一種誓言,行了這個禮,就表示我欠了老爺子一個人情,這個人情就是老爺子要我的命,我也會欣然接受。
看到我行了這個禮,蘇老爺子的眼睛瞬間明亮了起來,直直的盯着我,唰的一下站起來,突然哈哈大笑。“好,好小子,我沒看錯你,丫頭也沒看錯你!今天有我在這裡,你儘管放手去做,我看誰敢攔着!”
老爺子站了起來走到我的身邊,在我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然後轉過頭去看了蘇筱的母親一眼,“蓉蓉,今天的事情爸爸做主,你回去吧。”
老爺子的聲音雖然不高,但是聽了不得不讓人遵從。
“可是,爸爸,他…….”蘇筱的母親不知道是因爲擔心還是別的,着急的和蘇老爺子想說什麼。
“你要相信筱筱,她的眼光錯不了。”蘇老爺子突然對着蘇筱的母親笑了笑,那笑容很是神秘。
眼看蘇老爺子答應了我去治療蘇筱。李業走到蘇筱的母親低聲的說了句什麼,還偷偷的看了看我,蘇筱的母親看了我一眼,眼睛中全是厭惡。
正在這個時候,蘇筱的父親從門外走進來了。
蘇筱的母親好像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立馬拉住蘇筱的父親,“老公,爸爸讓那個小子……”
哪知道她的話沒說完,蘇筱的父親揮了揮手,“蓉蓉,不用說了,這件事情我也同意。”蘇筱的父親淡定的說了這麼一句。
“爲什麼?”蘇筱的母親看到自己的希望落空,咆哮着問。
“就在剛纔我接到龍虎山洪兄的電話,他說讓張文放手去做,他可以做擔保!”蘇筱的父親笑着看着我。
“什麼?”蘇筱的母親沒想到會是這麼回事,失魂落魄的雙目無神。
我則是陷入了疑惑,洪爺怎麼會知道今天的事情,而且在這種關鍵時刻打過來電話,我擡起頭正好看見董天就對着我笑了笑,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心中瞬間明白了,感情是這傢伙通風報信了。我感激的看了董天就一眼。
“行了,都別鬧了,出去吧。”蘇老爺子發話趕人了。他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我發現小夥子你越來越有趣了,龍虎山的洪小子給你做擔保,很好。好好做,別辜負了大家。”老爺子說完這句話就走了出去,我的心中一暖。爲這素未謀面的老人給我的信任。
“董哥,瑤瑤,你們留下來幫我。”看到別人都出去了,我連忙叫住了他倆,武公子一看沒有他立馬急了,“還有我呢,還有我呢。”
“行了,你也留下吧。”我無語的說着,這傢伙一直想看我怎麼施法,要是不給他開開眼見,這傢伙不知道的糾纏到我什麼時候。
我擡起頭看着其餘的人往病房外邊走去,只是突然看到李業居然對着我笑,那笑容很詭異,讓心中升起一第一百三十一章施法救人(賀風雨生日)
絲不安,恐怕等下救醒蘇筱沒那麼簡單啊。
等到他們都出去了,我立馬讓董天就幫忙還是收拾了。“董哥,取出羊齒骨來。”
董天就二話沒說從一個香囊裡邊取出我下午弄好的六顆羊齒骨,那羊齒骨原本森白,可是經過雄黃的薰染已經變成了那種就像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年的獸骨一樣,散發着歲月的氣息。但是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那六顆齒骨就像黑暗中的火焰一樣,散發着逼人的陽氣,任何鬼魅陰邪只要膽敢靠近必然是灰飛煙滅。
“陣盤!”我把那六顆羊齒骨抓在手心裡邊,嘴裡邊吐出兩個字。
聽了我的話,我身後的謝瑤瑤從我們帶來的那一大包東西里邊取出了一塊桃木做成的陣盤。這是下午我和武公子去訂做的,上邊已經被我用硃砂畫上了這次施法要用的陣法。
“符篆!”我一聲巨喝,武公子立馬抓了一把下午我畫好符篆的黃紙遞了過來。
“你們退後。”我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馬上就要施法了,通過羊骨推卜,找出這鬼影線的破解之法,然後救醒蘇筱。
我把陣盤平放在前邊的空地上,右手一捏法決,左手一揚,手心中的六顆羊齒骨在燈光下散發着神秘的光芒,以一種奇異的軌跡落在了那桃木做成的陣盤上。
接着我二話沒說,一把掀起蓋在蘇筱身上的被子,穿着病號服的蘇筱臉色蒼白,整個人十分平靜。我拿起手中的黃紙符篆,閃電般甩出,三四一十二張符篆佈滿了蘇筱周身十二氣運之處。
做完這些,我一扭頭,對着董天就喊,“董哥,點燃龍虎香!”
聽了我的話,董天就拿起九支龍虎香點燃了,用我蠶繭包起來,立在了蘇筱的四周,把整個牀圍住了!
我看了一眼現在的佈置,一切就緒了。
我緩緩的擡起了手,手中捏着法決,“乾坤律,八成九極,順天之數。”隨着我的呢喃,我前邊空地上那個陣盤居然緩緩的開始旋轉了,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推動着這一切。
武公子看着這一切,張大了嘴。董天就和謝瑤瑤則是見怪不怪的盯着我。
我看到那陣盤開始轉動了,手中法決一邊,“巫,上啓蒼天,下順黎民,承天之運,施恩澤山河,成禍福喜樂。”
隨着嘴裡邊的口訣我的手指飛快的變化着,掐動着法決,推動整個陣盤運行。
“巫,頌!”猛然,我大喝一聲,手中法決再變!
轟隆隆!
隨着我這一聲暴喝,那陣盤發出了雷鳴般的響聲,震動了起來。
“巫,啓!”
我面色凝重,雙目暴睜,口中法決再起!
咻咻!
隨着這兩個字,那鑲嵌在陣盤中的六個羊齒骨驀然發出六道光柱,細微,但是明亮。慢慢的,隨着那陣盤的震動,那六道光柱開始衍生,漸漸的匯聚在一起,在正上方變成一個明亮的光燭。
“瑤瑤,蘇筱的貼身物!”
聽了我的話,謝瑤瑤二話沒說,走上前來,把她下午找到的那個文胸給我遞過來,我此刻心中來不及產生一絲漣漪。接住那文胸,對着胸前一拋,那文胸就恰恰落在了那六道光柱形成的光燭上邊。
“巫…….”這次我拉長聲音,隨着我的這個字節發出,整個屋子裡邊瞬間變得昏暗下來,好耳朵邊上好像響起了蒼涼的呢喃。
“巫…….極!”我口中的音節最後練成一句散發了出來。就在這時,那放置在光燭上的文胸猛然燃燒起來,變成一團火焰。
接着那燃燒的文胸變成灰燼,那灰燼沒有落下,反而在空中漂浮着,慢慢的勾勒出一道道線條,蜿蜒扭動。
“這就是那鬼影線的破解之法。”我指了指胸前的這些灰燼勾勒出來的線條,擦了擦額頭的汗,長長的呼了口氣。
可是沒等放鬆下來,在我的注視下,蘇筱左手拇指上的那條黑線突然向上蔓延,緊緊是一眨眼的功夫,蘇筱整個左手已經變成了漆黑!
作者的話:
今天三更,爲風雨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