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章特戰旅正團職總教官
士兵很快散開,空出一塊場地。
黑鷹”改裝直升機穩穩降落,巨大的旋翼慢慢停止擺動,轟鳴聲也隨之平息。
兩隻高功率探照燈朝前平射,雪亮的光柱在人羣中一下割開了一條几米寬的通道。機艙門開了,八名頭戴鋼盔,臂佩“糾察”袖章的憲兵分兩列走出直升機,隨後,一位威嚴的上校軍官走了出來。
震澤駐軍某團的士兵也迅速顯示了良好的軍事素養,分列兩個方陣,像是夾道歡迎上級檢查似的。
鮑團長帶着七八位手下匆匆從二樓奔下,迎向集團軍憲兵大隊長繆志國。
“繆大,你怎麼來了?”
繆志國帶着白手套的手一擺,阻止鮑團長繼續靠近,“鮑威同志,我向你傳達軍首長的指示:即刻將部隊帶至拉練駐地,指揮權交團政委羅強維同志。對你的具體處理,由你師黨委研究後作出決定。”
剝奪指揮權不就是削去職務了嗎,鮑威一時難以接受,爭辯道:“繆大,這是個誤會——”
“你可以等會回駐地向你師政治部主任解釋。現在請你執行軍首長的指示。”繆志國面容嚴峻,不帶一點感情色彩,“鮑威同志,你必須作好提前轉業的準備。”
他才四十二歲,正團這個位置上,這個年齡相當年輕,如果不出意外,五年內他肯定能上副師。鮑威像是遭了雷打,呆立着一點反應也沒有。
繆志國沒再理會鮑威,徑直走向大廳。
酒店外,部隊開始整隊報數,一會後就撤的乾乾淨淨。
“吳書記,這就解決了?”心有餘悸的陳勇實在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樣發生的。
“陳大,部隊的絕大多數同志還是能夠明辨是非的。”吳越笑了笑,站起來看着走近的繆志國。
繆志國敬禮,又問:“哪位是平亭政法委的吳越同志?”
“我就是,上校同志你好。”吳越伸手和繆志國一握。
“吳書記,很抱歉,給你的工作帶來了困擾。”
“不都解決了嗎。上校同志來的及時啊。”吳越遞過一支菸。
繆志國接了,禮貌的報以微笑,“吳書記還不知道吧,軍部就在徽山省和平亭接壤的莽山餘脈,離這裡不遠。吳書記有時間可以過去看看。”
“一定,一定。”吳越點點頭。
繆志國又一個軍禮,“吳書記,我軍務在身,告辭了。相信很快就能和吳書記見面的。”
沒事去那兒幹嘛,吳越向來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習慣,只是笑笑,揮手目送繆志國離開。
“陳大,把人帶回去,今晚開個夜班搞一搞。”吳越抓起桌上的煙盒,走了出去。
一旁觀望多時,到現在還稀裡糊塗的範維永清醒了,幾步走到黑皮面前,“有啥事說啥事,不就到人家家裡去了幾趟嘛,沒啥大問題的,過幾天我就去接你。”
語有所指?吳越沒有回頭,只是輕輕哼了一聲。
平亭常委大院,許斌家裡。
“老許,咋兒子怎麼辦啊?”胡云急的在許斌面前團團轉,一會又說:“去跟檢察院、法院打個招呼?”
“姓吳的捏了證據,又捏了他們的官帽子,招呼怎麼打?誰會跟自己的官帽開玩笑?”許斌搖搖頭。
胡云搓着手,“那咋辦?”推推坐在沙發上的許斌,“還是去求求張書記吧。”
“女人家懂什麼”許斌呵斥了一句,“這個能請張書記出面?干涉司法,我開不了口,張書記也未必肯出面。再說,姓吳的,能聽張書記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早知道還是干政法委書記好了,還能保兒子一個太平。”胡云嘟囔着,背過身賭氣不看許斌。
“你別來煩我。我去書房靜一靜。”
“去吧,去吧,你就看着兒子坐牢吧。”胡云看着許斌背影,覺得不解氣,拿起靠枕狠狠扔了過去。
書房裡,許斌翻着許峰的筆記,撕下了記有葛家楓少聯繫電話的一頁。
看着號碼,默唸了幾遍,確信牢牢記住了,慢慢把這一頁紙撕成了碎片,團好,打開窗,扔了出去。
現在找誰都是假的,沒人能公然對抗法律。也許只有超級豪門才能凌駕法律之上吧。許峰一手撐住額頭,一手摸出煙,點了一支。
葛家號稱華夏政壇不倒翁,葛家老太爺葛秋江,建國後歷次政治運動都沒能涉及到他,無論左派右派當道,他總能左右逢源。雖說官至副國級而已,但近五十年苦心經營,家族和旁系勢力膨大,密密麻麻交織的網,足可覆蓋任何一地。
小峰能和葛家第三代有一面之緣,是福是禍,現在還難說。不過,只要葛家出面,姓吳的是無法抵擋的,說不定還要被碾碎。
這個情況,許斌不會跟胡云說,她咋咋呼呼的,搞不好就會壞事。他也不會輕易去打這個電話,他要耐心觀望,如果葛家放棄,爲了兒子,他不惜暴露葛家。
越是大的家族,越是愛惜羽毛,要是葛老太爺得知,他鐘愛的小孫子葛元楓竟然是個**犯,那會多麼精彩啊。
許斌默默的想着,不知不覺手裡的煙盒已被抓的稀爛。
時間又過去了一天,黑皮一夥已經招認,出錢請他們去威脅江潔家人的是城關鎮鎮長蔣天琪的表弟——陳克智,一個長年在城關鎮搞些市政小工程的包工頭。
“江潔案涉案人目前是四個,我看不可能是一家出錢找黑皮的,再從陳克智身上尋找突破口吧。”吳越看了看坐在對面,滿眼血絲的盧剛,“盧局,這幾天辛苦了,要注意勞逸結合。”
“吳書記,打鐵要趁熱。這個關節眼,我可不敢鬆懈。”盧剛揉揉眼,“偵查工作預計三天內就可完成。”
“很好,完成後立即和檢察院聯繫,請他們儘快向人民法院提起公訴。案情並不複雜,我希望本案在年底前審理結束,讓死者家屬過一個舒心的新年。”吳越整理了辦公桌上的材料,站起身,“黑皮一夥牽涉到數名在職科級領導,這個情況要向市委報告,請紀委參與,市局配合工作。”
剛走出辦公室,南部軍區狄子秋電話到了。
“越少,我在你市局門口等你。賀司令請你馬上跟我去一趟。”
“狄大校,就爲昨天的事?”未免小題大做了,吳越有點奇怪。
狄子秋壓低了聲音,“越少,昨天那是小事。今天可是大事,四海的老頭們都到了。假幫你請了一天,理由參加軍事會議。”
又是軍事會議,這理由再用幾次快要沒人信了。吳越暗自搖頭,“等我十分鐘,我安排一下工作。”
兩輛三菱帕吉羅軍車很快駛出平亭市區,朝南而去。
過了平亭收費站,一頭拐向了徽山省,沿山間公路走了幾十裡,進了一處部隊大院。
第七集團軍軍部?吳越看着大樓前的銘牌,這才明白前一晚繆志國所指。
繆志國守在大樓前,一見吳越幾人到了,趕緊上前招呼。
“越少,繆大你見過了。他是我同年入伍的戰友,在一個新兵連待過。”
“狄大,同年兵,你大校,我上校,這就是差距。”繆志國開起了玩笑。
狄子秋哈哈大笑,“這證明一根筋比花肚腸好,你小子就是想得太多,影響進步。”
“算了,我不跟你鬥嘴。越少,當年在新兵連,狄大斗嘴鬥不過我,訓練場上就用拳頭來鎮壓,我可不敢回他嘴。”老戰友一到,繆志國也不復前一晚的嚴肅,笑着請吳越進大樓。
一位女中尉走過來,“繆大,賀司令請吳越同志換上軍服。”
軍服一換,吳越更顯英氣逼人,女中尉不免有些眼直。
“中尉同志,吳上校戎裝不錯吧。”狄子秋一打趣,女中尉臉紅的像蘋果,低着頭不時偷眼看着。
“狄大,你太不嚴肅了。要是讓你掌管女兵,你還能帶出一幫虎狼?”吳越一笑,問繆志國,“繆大,賀司令呢?”
“越少,我任務完成了,下面請章瑩妍中尉執行任務。”繆志國指着女中尉,又對狄子秋說:“狄大,我可聽說上次軍區特勤演習,你得到了賀司令的獎賞。兩瓶十年醇茅臺是吧?啥時拿出來請請老戰友?咱倆見次面可不容易。”
“老繆,我能藏住酒?酒沒了,酒瓶還在,要不拿給你裝點水充門面?”狄子秋拍拍繆志國,“見面以後容易多嘍。”
“啥?”繆志國沒有會意。
狄子秋正色道:“軍區組建特戰旅,我是首任旅長,駐地就在平亭境內莽山近麒麟一帶,和322師換防。這不是秘密,首批兩個團已經到達營區。”
“狄旅長。”繆志國翹起大拇指。
“軍區讓我點將,我第一個想到你,從嚴治軍,怎可少了繆鐵面,你去任旅黨委委員政治部主任。老戰友你的肩章也要換換嘍。”
“狄旅長、繆主任,以後咱們三個都能常見面了。”吳越笑道:“十年醇茅臺我不多,二十年醇的倒有十幾箱。”
“首長,賀司令在等你。”章瑩妍催促了。
首長?吳越看了看章瑩妍。
“越少,你不就是團首長嗎。忘了告訴你,你現在是特戰旅正團職總教官。”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