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風舞彩蝶雙雙繞,海弄清波點點金

終於到了飛龍寨前,他拭了拭頭上的汗,忽見兩騎如飛,向飛龍寨而來,馬上之人向祝冰環打量了幾眼,祝冰環定睛一看,見其中一人是個老頭,鑲邊白袍上卻繡朵水仙花,另一個是一位少年,俊秀飄逸,他馬後卻緊隨一條大狼犬。

兩人掃他一眼,就奔進寨中了。祝冰環心中納悶,飛龍寨何曾有此等人物?想他們直闖進門,守衛並不攔擋,想必是高寨主的朋友。

祝冰環去掉易容面具,來到門前,報上姓名。立時有人飛報高力勤,不一時,只聞號角聲起,高力勤大步而出,口中喊道:“祝少俠,別來無恙。”來到近前,緊握住祝冰環的手,道:“祝少俠,什麼風將你吹來了!快設宴花廳。”祝冰環心中大喜,想高寨主果然是可交的朋友,僅曾相遇幾月,便是一世的朋友,他忙道:“不勞寨主遠迎,我此來是投奔您的。”

高力勤大笑道:“何必客氣,江湖人幫江湖人!快請進。”將祝冰環拉進花廳,分賓主坐下,祝冰環見廳內還有五人正在吃茶,其中遇上的老頭和少年也在其中,並沒向這邊瞧一眼。

高力勤看出祝冰環心中犯疑,大笑道:“來來來,我來引薦一下。”

祝冰環站起,那邊三人起身,而老頭與少爺仍坐着並不答理。高力勤忙引薦道:“這位是祝冰環,祝少俠,這三位是華山四怪中的三位....”

他指着其中一高個子的漢子道:“這位是華山大怪,**峰。”又指道一個背有些羅鍋的矮漢子道:“這位是華山二怪,孫險嶺。”他頓了一下,又指一個肚大腰圓的漢子道:“這位是華山三怪,房長橋。”又對華山三怪道:“此是祝冰環,祝少俠。你們相識一下。”

祝冰環心道:“此三人名字正如他們的形象一樣,倒有些貼切。”忙向他們行禮道:“原來是劉大俠,孫二俠,房三俠,有緣相見,不勝驚喜。”

**峰抱拳道:“什麼大俠,二俠的多彆扭,叫我哥三,劉大怪,孫二怪,房三怪就行了。”祝冰環忙道:“前輩在下怎敢如此稱呼?”

孫險嶺笑道:“小子,你看那些自封爲大俠的人,有幾個對得住這兩個字啊!臉上貼金,貼一身也不頂事啊。心裡還不是鍋底黑,小子,我看你人不錯,纔過來見見,來這套就太虛了啊。”

祝冰環見他們豪放胸懷,自己再謙也是自貶身份,便道:“即如此,那晚輩不敬一聲,劉大怪,那邊吃茶兩位是何人啊?”他手一指那邊一老一少。

**峰拍拍手,笑道:“綵帶,含青,甭擺架子了,過來。”那老頭哈哈一笑,道:“你們三個怪物,向來自來熟,我看這小子鬼崇得很,剛剛在門前遇到時,我看他是個馬販子的裝扮,又易了容,什麼時候又成了祝少俠了?”

祝冰環暗吃一驚,此老人之眼光犀利,一眼就知他是易容的。祝冰環只好道:“前輩,在下受人追捕,不得不易容而來。”

那老頭旁邊的少年本來在撫着狼犬的毛,此時卻將拍了拍犬的頭,眼也不瞧祝冰環,道:“想必你做了惡事,人家追人,還縮在這裡裝烏龜。真是可笑之極。”聲音清脆響亮。

祝冰環強壓怒氣,道:“在下因在太原救一女子,惹到當地官府,因而捉拿於我,好漢能屈能伸,故而躲此一難,你若遇事,難道都以卵擊石嗎?”

那少年冷笑幾聲,放下狼犬道:“真沒聽說過,武林之人會怕官府,如果都怕官府,早就沒有武林了!”

祝冰環一時語塞,只好氣道:“當時聖駕在太原,兵甲千萬,只憑我們幾人之力怎可抵擋,暫避一時纔是上計。”

那少年聞言立時站起道:“好,即然如此,你若敢與我比試,便證明你並非膽怯怕事,你敢嗎?”

祝冰環想看來此兩人都是華山三怪的朋友,在此處惹到華山三怪,實是不便,但是又不想被人看扁,於是便道:“比就比,但不能武打蠻幹,這飛龍寨山下有條河,水勢兇猛,若兄臺敢與在下比試水性,又不傷和氣,如何?”

那少年想都未想,昂道道:“好,比就比。”

高力勤正欲勸阻,卻聽少年道:“我從未怕過人,三位師叔,還有師父,高寨主,請你們來觀戰。”

華山四怪見事已如此,便道:“好,我們一起去,如果游到對岸再折回來,誰先到,就算誰勝。”於是大家一起來到山中河邊。

祝冰環忽然道:“我到林中將衣服脫下放好,再來進水比試。”

那少年笑道:“你可別溜了。”

祝冰環氣道:“我向來言出必行,豈是怯陣之人?”說罷,正欲進林,忽然那少年像想起什麼了似的,啊的一聲,嚇了大家一跳,他神色不定,道:“我不要比水性了。不然,我們比別的好不好?”

祝冰環又好氣又好笑,道:“你出爾反爾,非丈夫所爲。”那少年猶疑的瞧瞧老頭,那老頭似明白了,便笑道:“比就比唄,不過我們比踩水。”祝冰環不解,少年立時笑起來,道:“好,我們比,看誰輕功來,踩水如飛,誰先到對岸就算勝!”祝冰環莫明奇妙,心中納悶,不過想憑自己的輕功,有何怕他的?於是便點頭同意。

兩人立時並肩站在水邊,只聽高力勤一聲號角,兩人同時踩波而去,祝冰環胸有成竹,如蛟龍般姿態優美,速度驚人,而少年輕功亦不弱,但總在他身後兩三尺之遙,祝冰環到達對岸,足尖一點,暗提一股真氣,又折回來,眼看回到彼岸,而那少年還與他有一步之遙,少年心中暗急,忽靈機一動,喝了句黑毛,祝冰環忽見那狼犬躍水中,直奔祝冰環而來,祝冰環一驚,忙欲躲開,這就慢了幾分,見少年要上岸,他不及細想,袖中射出一銅鏈,本欲纏那少年的腳,誰知竟正中狗身,那狗負痛,要沉下去。祝冰環忙進水將它抱住,一手用勁,終於上了岸。已見那少年正笑呵呵,早在岸上等他了。

祝冰環沒好氣的將狗還給他,那少年興奮大呼道:“這比試我勝了!”

忽又見狗縮身喘氣,他不禁氣道:“你憑什麼打傷我的狗?”他見祝冰環正脫下溼衣,忙又扭開頭去。

祝冰環更沒好氣,一邊擰衣一邊道:“你講講理,好不好?你放狗擋我,耍詐勝我,我無奈才誤傷了你的狗,還說我不對?”

房長橋已在旁笑了半天,此時道:“兩位別再吵了。此場是祝少俠勝了,青兒,你使計還說嘴。”

那少年眉毛一揚,道:“我們定下先到爲勝,又說沒不讓用什麼方法,師叔,你說句公道話。”那少年竟硬說自己公道。

祝冰環心有不服,道:“那我們再比一場,先說好不許使詐,如何?”

那少年呵呵笑道:“手下敗將,比就比,我纔不怕你呢。”

祝冰環望見樹上有幾隻麻雀,想一想,道:“我們比上樹,誰能用最短時間上樹,不許用兵器,用手抓住那幾只麻雀,捉的多的,便算誰勝。”

少年立時道:“好,這次定輸贏。”

話聲剛落,高寨主剛一咳嗽,只見祝冰環已早掠上樹,而少年慢了一下,但他馬上跟了上去。忽見祝冰環從懷中拿出一面小鏡,這本是他易容時用的,是雙面鏡,而其中一面正照在少年的眼睛上,那少年只覺眼前一花,亮得看不清,腳下不穩,掉了下來,他一個燕子翻身,站穩了腳。等他再去看祝冰環時,已看見他手中正摸着那幾只小麻雀。

那少年氣壞了,怒喝道:“你這回使詐,又怎麼說?”

祝冰環笑道:“我使怎麼詐了,你又沒說上樹不可以照鏡子。”

那少年恨道:“可是,你鏡子是照我的啊。”

祝冰環笑道:“不好意思,鏡子是雙面,恰好另一面照到了你。”

那少年抱起狗,將它往祝冰環懷中一放,氣道:“好好,祝冰環,算你勝了,你不膽小,又擊敗了我,好樣的!但你必須負責治好我的黑毛。”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

見此情形,孫險嶺他們倒呵呵笑了一陣,拍拍祝冰環的肩道:“青兒可從未服過人的,你小子有本事。”

於是大家說笑着回到山上,那老頭摘下面具,原來是位老婆婆,名列華山四怪中的老四,名喚凌怪姑,她是易容術的大師。

凌怪姑笑對祝冰環介紹那少年,名喚趙含青,是她的徒弟,是蘇州楓茶山莊莊主之子,但從小在凌怪姑身邊長大,從未回過楓茶莊。

大家回到廳中,用過席宴,那趙含青只吃了幾筷,便賭氣回房中去了。祝冰環卻吃得滿腹而歸,回房見黑毛正可憐巴巴地蹲在牀上望着他,祝冰環傷它時未用全力,故自用一些藥上好,再用白絹包好,忽起興致,將隨身的一個小銅玲繫上紅帶,系在黑毛的頸上。

他抱了黑毛來到趙含青的房門前,趙含青開房讓他進來,祝冰環一下子呆了,原來趙含青是位靈美的姑娘,趙含青瞪了他幾眼道:“你多好意思,這麼樣瞧人家?”

祝冰環忙低頭,訥訥地道:“趙…趙….姑娘,這是你的黑毛。”

趙含青一把抱過狗,見傷口已包好,頸上還繫了玲,不禁心頭一喜,道:“祝大哥,你真好!還給我的狗繫了鈴鐺了。謝你了。”

祝冰環見她天真可愛,喜怒於色,便也笑道:“趙姑娘,不必多謝,是我隨身之物,就當送給黑毛了。”

趙含青奇道:“那你師父是誰啊?”

祝冰環一想到師父不禁心中難過起來,慢慢道:“家師是馮遠,師母是葉夢。”

趙含青點點頭,哦了一聲,道:“你功夫不錯,想來你師父武功也不錯了。”

祝冰環不想和別人提起此事,便道:“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趙含青笑了一下,眼睛轉一下,道:“那河裡我看到有好多魚,不如我們先去捉些回來,做明天的早點吧,但是可千萬別讓我師父們知道了。”

祝冰環本不願多事,可是趙含青不依,牽着他的手就跑到山下去了。來到河邊,祝冰環知她不願弄溼衣服,便道:“讓我來捉,你在岸上給我助陣吧。”

趙含青不依道:“不幹,給你開開眼界,看我的鐵鏈飛叉吧。”只見她飛起踏波一點,眼光一掃四周,十三柄繫有鐵鏈的飛叉立時飛出,扎進水中。忽她用力一舉臂,十三條魚已飛上了天。她躍回岸,十三條魚嘩啦啦的落了地。

祝冰環暗自讚歎,真是好眼力,但他可不會此手,便故意道:“趙姑娘,那樣捉好無趣,不如捉活的。”

只見他挽了褲腳,來到河的一個淺處,看準機會,以手捉住一條大魚扔進水蔞之中,趙含青看着有趣,也跑過來,兩人又在水中互相灑水,玩了半天,兩人上來時,衣服都溼溼的,兩人也親切不少。

趙含青喘氣笑道:“我餓了,我們烤一條魚吃吧。”

祝冰環見水蔞中的魚還在遊着,便道:“我們將活的魚放了吧。”趙含青微笑點頭。於是兩人將水蔞中的魚給放了。

趙含青用石塊砌好了竈,找柴生火,將魚處理好,上面用樹枝串了一條魚烤了起來。祝冰環本想勸她上山再吃,但見她是餓急了,也就不說了。

兩人坐在竈邊也擰了擰衣服,片時魚已烤好,香氣薰人,趙含青迫不及待的大吃起來。祝冰環看她吃東西的樣子,真像個男孩子,不禁笑道:“剛纔席上你不都吃過了嗎?怎麼還這樣餓?”邊說邊將竈石烤架撤去,趙含青瞪了他一眼,道:“在席上讓你氣得我,如何吃得下!我最恨別人氣我了。要不是看你對黑毛那麼好,我早就不理你了。哇,好香啊!咦,你怎麼將竈給撤了?”

祝冰環笑道:“我們上山再吃,好嗎?”

趙含青已吃完了,將樹枝一丟,站起來,伸了伸腰,道:“煩,走吧,和你在一起,吃都吃不好。”

祝冰環看她還一嘴的油,不禁笑道:“我不是不讓你吃,是怕我們出來時間長,你師父擔心啊。瞧你象小花貓似的。”將懷中鏡子向她臉前一照。趙含青笑了笑,欣賞一下,祝冰環笑她道:“還不快將臉擦一下。”說着將手帕遞給她。

趙含青接了,擦了嘴,還不忘說祝冰環一句,笑道:“真像我老媽。”祝冰環差點暈倒。

於是兩人回到山上,祝冰環想着她餓了,便讓廚子做了點心,送到趙含青的房中。看她吃好,他纔回房休息,又拿出混元神功,細看凝思,頭兩篇倒好,已漸進境,後面卻覺有些不通,經脈不順,氣亦不合,只好罷了,合衣倒下,心中有些納悶,以往習功通常是一點就通,今天爲何這般的困難?他又暗中試了試師父傳他的飛華功法雖輕功還好,但是仍有時不順暢,更是不解。

次日一早,趙含青又領他去各處遊玩,他雖無心陪她玩,但苦於功力不順,也只好打發時間。誰知回來後,祝冰環忽覺胸中痛悶難過,趙含青採了幾束花,正來看他,見他倒在牀上,忙去喚大夫。華山四怪和高力勤來了,大夫診了脈,皺眉道:“祝少俠的病很奇怪,脈理混亂,以前又未得過此症,我先試開幾味藥,看一段再說。”他自去開方。華山四怪及高力勤也退出,並讓人抓藥。

趙含青卻不走,照顧祝冰環。忽見祝冰環道:“趙姑娘,去將我的包袱中那條珠璉取來。”趙含青取出來看一看,就交給他,祝冰環這幾日一直夢見周文娟被一黑衣婦人打罵,他夢中周文娟被一個黑衣的女人用鐵鞭毒殺,周文娟一直在不斷的哀求那個黑衣婦人,但是她並不留情,她一直在罵周文娟!

祝冰環每次夢醒之後心中憤怒難平,他都很恨,恨周文娟,也恨自己,恨自己忘不了周文娟,可是他仍不由自主的想着周文娟莫非有不測,他雖知周文娟也是騙他之人,但他對周文娟的感情從未逝去。現在他手摸着珠璉結的梅花絡子,心中波濤起伏。他想如果成不了混元神功,無法爲師洗冤,找不到真兇,那黃耿兩家是不會讓周文娟與她在一起的。文娟現在何處?黃耿兩家與自己有殺師之仇,雖說師命不可復仇並是他們誤會,但黃鳳雲必是謀殺師父的主謀,我又該如何自處?

祝冰環正自鬱悶,趙含青瞧他半晌,卻問道:“祝大哥,這梅花絡子是何人所結?”

祝冰環嘆道:“這是一位朋友送給我的。”趙含青想了半晌,聲音有點變,道:“那一定是位姑娘,她的手很巧嘛!”

祝冰環未覺察到,將珠璉系在頸中,道:“我此珠璉小時父親給的,從未離身,後來失散被師父將我帶大,也許這場病是上天罰我不佩帶之故。”趙含青好像沒聽見他說話,出了半晌神,忽然道:“那位姑娘是誰?長得好不好看?”忽見祝冰環已朦朧入夢,纔回到自己的房間中。

以後的一個月,趙含青每日照顧祝冰環,飲食起居,奉茶換水,無微不至。祝冰環雖推託幾次,但見她執意如此,也便隨她了。祝冰環漸已全愈,每天白日陪含青習武吟詩,晚間便自行習練。混元神功,氣通丹田,飛速前進,十層功力已進三層。

這日習功完畢,他躺在牀上正昏昏欲睡,忽覺房外細碎腳步聲,彷彿有人,他不動聲色暗中窺視,果見閃進一黑衣人,此人動作極快,已輕輕來至他的牀邊,探手取出一支迷魂香吹出,祝冰環立時閉住呼吸,他自小喜水,故閉氣時間較長。黑衣人見他似已昏睡,猛的抽出腰間的匕首,祝冰環本待躍起,但發覺黑衣人的手竟微微的顫抖,他心下奇怪,黑衣人似乎嘆了口氣,還刀回鞘,竟遁身欲走。祝冰環立時抓住腰間的暗囊,十幾點銀針暴射而出。黑衣人一驚,但步法不亂,閃身飄移,躲過幾點銀光,後出手如風,抓住十點銀針,仍欲破窗而逃。

祝冰環已然躍起,抽出牆上寶劍,直刺黑衣人胸口,黑衣人將手中銀針射去,身子微偏避過來劍,兩人接連拆了數十招,祝冰環覺她的功夫已在馮遠之上,無奈使出混元神功的招法,腳下滑動,繞着黑衣人旋轉起來,而暗將一股真力凝於左掌,連環幾劍刺出,黑衣人忙避他長劍,施輕功剛飛出圈子,不想祝冰環滑動奇極之快,已來至黑衣人身後,左掌擊出,黑衣人不及閃避,中了他一掌。祝冰環看準機會,挺劍直刺,黑衣人突然將面紗扯下,祝冰環劍勢雖急,卻硬生生的在半空中頓下,凝視着燭光下的黑衣人,此人竟是周文娟!

周文娟趁祝冰環一愣之時,發力躥窗想逃,祝冰環急發袖中銅鏈點中周文娟穴道,周文娟立時不動。而趙含青及華山四怪,高寨主此時聞聲急趕而到,趙含青滿心關切,急跑到祝冰環身邊,問道:“祝大哥,你還好嗎?”祝冰環道:“我沒事。”趙含青這才稍稍放了心。

而高力勤卻來到黑衣人面前,不禁大吃一驚,失色道:“你不是周姑娘嗎?”**峰問道:“高寨主,你認得她?”高力勤尚未及答言,祝冰環接道:“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現已無事,不勞各位費心,請回房休息吧。”

孫險嶺嘿嘿一笑,道:“既然是自己人,又爲何要動手呢?”祝冰環眼光一閃,道:“這位姑娘和在下有點誤會,纔有此一戰,不敢勞動各位大駕,還是請各位回房休息吧。”

衆人皆不解,而此時趙含青轉到周文娟面前,上下仔細的瞧了瞧她,突然大聲道:“我們都回去吧,我看是人家的私事,犯不着我們管,管了還礙着他們的事了,走吧。”說罷,頭也不回的就拉着凌怪姑走了。其它人也只好回房。

祝冰環見衆人已退,但仍然不敢拍開周文娟的穴道,怕她再欲逃走,祝冰環心中好多疑問,竟不知從何說起,周文娟一副淡然的神色。

祝冰環勉強開口問道:“周姑娘,你是黃鳳雲的人?”周文娟冷冷道:“既然你已猜到,又何必多問?”祝冰環思了半晌,又問道:“那太原的悅柳山莊是假的,你爲何要引我去那裡?你有何企圖?”

周文娟冷笑道:“何必多問,你爲何不讓適才那夥人將我殺了?”祝冰環一窘,忙道:“此事是你我之間的糾紛,與旁人無干,你是黃耿兩傢什麼人?”周文娟掃了他一眼,道:“黃鳳雲是我師傅。”

祝冰環本早已想到,但此時聽她親口承認,竟有一絲難過,停了片時,方道:“當初你爲何引我上太原那假的悅柳山莊?”

周文娟哈哈大笑,道:“誰叫你呆笨如牛,那都是我與師父訂下的巧計,因爲馮遠葉夢當年本也是一寨之主,雖然他們爲逃避黃耿兩家的追殺而離開鏡水山,但師父擔心他們在現居的清風嶺也會有幫會人衆,雖然師父已練成神功,已勝馮遠葉夢數倍,但馮遠善使機關,佈陣,加上對他們現在的幫會情況並不瞭解,所以師父與我不敢冒然上山,於是訂下一計,到處散佈耿莊主的女兒耿凝慧病重的消息,因耿家有本天女秘笈,無此秘本,除非是有奇蹟發生,否則無人可習練混元神功,而師父料定馮遠早年得了混元神功的上部,此次必趁耿家混亂之機下手竊秘本。用此計引馮遠葉夢下山,而她在黃耿兩家附近等馮遠葉夢自投羅網,到時黃耿兩家再加上師父聯手,馮遠必無處可逃。另讓我在太原設假的悅柳山莊,如若馮遠和葉夢帶了大批人馬下山,則將其它人設法引入假的悅柳山莊或半路設陷阱除去,以雪師父當年之恥。我見馮遠葉夢果然中計,而你又隨後而出,我就一直在跟着你,看來清風嶺上並沒有人馬,而只有你一人,否則馮遠不會只通知你一人接應,又探知馮遠葉夢行事匆匆,竟沒有留下悅柳山莊的詳細地址,可見天亦助師傅報仇,我就編故事編你至假的悅柳山莊,山莊本是打算待黃河漲水之時將馮遠人馬盡數淹死,以絕後患,所以你就像一隻狗,一直在我們的掌握之中。真是可笑!”

祝冰環有些怒火,但盡力使自己冷靜下來,將她的話細細想了一番,心道:“奇怪,師母的遺言曾提及要先修天女秘本纔可以學混元神功上部,可是爲何我未修天女秘本卻學習混元神功進步神速?”

他接着道:“原來你早已算準一切,看來太原的耿齊魂與小姐都是你與黃鳳雲早已安排好的,你們在飛龍寨也佈下了暗哨,因此我一來這裡,你就找了來,你們好陰險!”

周文娟眼光稍一黯,忽又冷言道:“不想你變聰明瞭。”祝冰環停了一下,忽然拍開周文娟的穴道,道:“當年我師父沒有做那種禽獸之事,此事完全是誤會,你師父冤殺好人,你走吧,師遺命不得傷黃耿兩家之人,我知你必不相信,待我查到真兇,必與令師一個交待。”

周文娟聞言笑了笑,祝冰環凝視着她,周文娟將目光躲了開去,祝冰環語氣忽冷道:“你看起來好威風,爲什麼?”

周文娟笑道:“你接二連三着了我的道,不光是你的腦袋不靈光,也因爲你只注意到我,沒注意到別的事情,譬如今天是師父命我來殺你的,我難道會一個人來嗎?我師父就在道上,她武功深不可測,你本應捉住我以作要脅,方可保全性命,你卻沒有那麼做,你等死吧!”說罷,躍窗而去。

祝冰環本應立即就走,如若黃鳳雲來到,他必無性命。他有些氣恨,呆呆的對着飄忽的燭光,忽然想通,心道:“周文娟,你其實早就有機會殺我,我未習混元神功之時,你已然得黃鳳雲親傳,武功已比我高上許多,除我易如反掌,但你卻一直在引我進假的悅柳山莊,並未下殺手,看來她此時一再的數落我,是因爲我的確不是黃鳳雲的對手,故意讓我生氣,好讓我逃走,不再留戀於她,否則她方纔爲何直接不用匕首刺死我?周文娟,唉,真是命運的捉弄!”祝冰環心中愛怨交織。

突然趙含青闖了進來,大聲問道:“那女的呢?到底是你的朋友還是你的敵人?”祝冰環這纔回過神來,一時竟難以作答,只好道:“是敵是友,我也分不清楚,不過我們現在必須馬上離開這裡,她的師父是我的死敵,武功高深莫測,如果來到,我們必敗。”趙含青撇了撇嘴,道:“她師父有什麼了不起?你的混元神功難道還怕她?”

祝冰環不想因爲盲目出手,丟了性命,爲師父洗不了冤屈,忙道:“我也不是怕她,因從未與她交手,不知她虛實,必須先避一下,待我神功大成之時,再鬥不遲。”

祝冰環馬上收拾衣物,趙含青也磨着她的師父也要跟祝冰環一道去。華山四怪拗不過她,只好同意。

的徒弟,是蘇州楓茶山莊莊主之子,但從小在凌怪姑身邊長大,從未回過楓茶莊。

大家回到廳中,用過席宴,那趙含青只吃了幾筷,便賭氣回房中去了。祝冰環卻吃得滿腹而發,回房見黑毛正可憐巴巴的蹲在牀上望着他,祝冰環傷它時未用全力,故自用一些藥上好,再用白絹包好,忽起興致,將隨身的一個小銅玲繫上紅帶,系在黑毛的頸上。

他抱了黑毛來到趙含青的房門前,趙含青開房讓他進來,祝冰環一下子呆了,原來趙含青是位靈美的姑娘,趙含青瞪了他幾眼道:“你多好意思,這麼樣瞧人家?”

祝冰環忙低頭,訥訥的道:“趙趙姑娘,這是你的黑毛。”

趙含青一把抱過狗,見傷口已包好,頸上還繫了玲,不禁心頭一喜,道:“祝大哥,你真好!還給我的狗繫了鈴鐺了。謝你了。”

祝冰環見她天真可愛,喜怒於色,便也笑道:“趙姑娘,不必多謝,是我隨身之物,就當送給黑毛了。”

趙含青奇道:“那你師父是誰啊?”

祝冰環一想到師父不禁心中難過起來,慢慢道:“我先師是馮遠,師母是葉夢。”

趙含青點點頭,哦了一聲,道:“你功夫不錯,想來你師父武功也不錯了。”

祝冰環不想和別人提起此事,便道:“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趙含青笑了一下,眼睛轉一下,道:“那河裡我看到有好多魚,不如我們先去捉些回來,做明天的早點吧,但是可千萬別讓我師父們知道了。”

祝冰環本不願多事,可是趙含青不依,牽着他的手就跑到山下去了。

來到河邊,祝冰環知她不願弄溼衣服,便道:“讓我來捉,你在岸上給我助陣吧。”

趙含青不依道:“不幹,給你開開眼界,看我的鐵鏈飛叉吧。”只見她飛起踏波一點,眼光一掃四周,十三柄繫有鐵鏈的飛叉立時飛出,扎進水中。忽她用力一舉臂,十三條魚已飛上了天。她躍回岸,十三條魚嘩啦啦的落了地。

祝冰環暗自讚歎,真是好眼力,但他可不會此手,便故意道:“趙姑娘,那樣捉好無趣,不如捉活的。”

只見他挽了褲腳,來到河的一個淺處,看準機會,以手捉住一條大魚扔進水蔞之中,趙含青看着有趣,也跑過來,兩人又在水中互相灑水,玩了半天,兩人上來時,衣服都溼溼的,兩人也親切不少。

趙含青喘氣笑道:“我餓了,我們烤一條魚吃吧。”

祝冰環見水蔞中的魚還在遊着,便道:“我們將活的魚放了吧。”趙含青微笑點頭。於是兩人將水蔞中的魚給放了。

趙含青用石塊砌好了竈,找柴點好,將魚處理好,上面用樹枝串了一條魚烤了起來。祝冰環本想勸她上山再吃,但見她是餓急了,也就不說了。

兩人坐在竈邊也擰了擰衣服,片時魚已烤好,香氣薰人,趙含青迫不及待的大吃起來。祝冰環看她吃東西的樣子,真像個男孩子,不禁笑道:“剛纔席上你不都吃過了嗎?怎麼還這樣餓?”邊說邊將竈石烤架撤去,趙含青瞪了他一眼,道:“在席上讓你氣得我,如何吃得下!我最恨別人氣我了。要不是看你對黑毛那麼好,我早就不理你了。哇,好香啊!咦,你怎麼將竈給撤了?”

祝冰環笑道:“我們上山再吃,好嗎?”

趙含青已吃完了,將樹枝一丟,站起來,伸了伸腰,道:“煩,走吧,和你在一起,吃都吃不好。”

祝冰環看她還一嘴的油,不禁笑道:“我不是不讓你吃,是怕我們出來時間長,你師父擔心啊。瞧你象小花貓似的。”將懷中鏡子向她臉前一照。趙含青笑了笑,欣賞一下,祝冰環笑她道:“還不快將臉擦一下。”說着將懷中手絹遞給她。

趙含青接了,擦了嘴,還不忘說祝冰環一句,笑道:“真像我老媽。”祝冰環差點暈倒。

於是兩人回到山上,祝冰環想着她餓了,便讓廚子做了點心,送到趙含青的房中。看她吃好,他纔回房休息,又拿出混元神功,細看凝思,頭兩篇倒好,已漸進境,後面卻覺有些不通,經脈不順,氣亦不合,只好罷了,合衣倒下,心中有些納悶,以往習功通常是一點就通,今天爲何這般的困難?他又暗中試了試師父傳他的飛華功法雖輕功還好,但是仍有時不順暢,更是不解。

次日一早,趙含青又領他去各處遊玩,他雖無心陪她玩,但苦於功力不順,也只好打發時間。誰知回來後,祝冰環忽覺胸中痛悶難過,趙含青採了幾束花,正來看他,見他倒在牀上,忙去喚大夫。華山四怪和高力勤來了,大夫診了脈,皺眉道:“祝少俠的病很奇怪,脈理混亂,以前又未得過此症,我先試開幾味藥,看一段再說。”他自去開方。華山四怪及高力勤也退出,並讓人抓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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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含青卻不走,照顧祝冰環。忽見祝冰環道:“趙姑娘,去將我的包袱中那條珠璉取來。”趙含青取出來看一看,就交給他,祝冰環這幾日一直夢見周文娟被一黑衣婦人打罵,他夢中周文娟被一個黑衣的女人用鐵鞭毒殺,周文娟一直在不斷的哀求那個黑衣婦人,但是她並不留情,她一直在罵周文娟!祝冰環每次夢醒之後心中憤怒難平,他都很恨,恨周文娟,也恨自己,恨自己忘不了周文娟,可是他仍不由自主的想着周文娟莫非有不測,他雖知周文娟也是騙他之人,但他對周文娟的感情從未逝去。現在他手摸着珠璉結的梅花絡子,心中波濤起伏。他想如果成不了混元神功,無法爲師洗冤,找不到真兇,那黃耿兩家是不會讓周文娟與她在一起的。文娟現在何處?黃耿兩家與自己有殺師之仇,雖說師命不可復仇並是他們誤會,但黃鳳雲必是謀殺師父的主謀,我又該如何自處?

祝冰環正自鬱悶,趙含青瞧他半晌,卻問道:“祝大哥,這梅花絡子是何人所結?”

祝冰環嘆道:“這是一位朋友送給我的。”趙含青想了半晌,聲音有點變,道:“那一定是位姑娘,她的手很巧嘛!”

祝冰環未覺察到,將珠璉系在頸中,道:“我此珠璉小時父親所予,從未離身,後來失散被師父將我帶大,也許這場病是上天罰我不佩帶之故。”趙含青好像沒聽見他說話,出了半晌神,忽然道:“那位姑娘是誰?長得好不好看?”忽見祝冰環已朦朧入夢,纔回到自己的房間中。

以後的一個月,趙含青每日照顧祝冰環,飲食起居,奉茶換水,無微不至。祝冰環雖推託幾次,但見她執意如此,也便隨她了。祝冰環漸已全愈,每天白日陪含青習武吟詩,晚間便自行習練。混元神功,氣通丹田,飛速前進,十層功力已進三層。

這日習功完畢,他躺在牀上正昏昏欲睡,忽覺房外細碎腳步聲,彷彿有人,他不動聲色暗中窺視,果見閃進一黑衣人,此人動作極快,已輕輕來至他的牀邊,探手取出一支迷魂香吹出,祝冰環立時閉住呼吸,他自小喜水,故閉氣時間較長。黑衣人見他似已昏睡,猛的抽出腰間的匕首,祝冰環本待躍起,但發覺黑衣人的手竟微微的顫抖,他心下奇怪,黑衣人似乎嘆了口氣,還刀回鞘,竟遁身欲走。祝冰環立時抓住腰間的暗囊,十幾點銀針暴射而出。黑衣人一驚,但步法不亂,閃身飄移,躲過幾點銀光,後出手如風,抓住十點銀針,仍欲破窗而逃。

祝冰環已然躍起,抽出牆上寶劍,直刺黑衣人胸口,黑衣人將手中銀針射去,身子微偏避過來劍,兩人接連拆了數十招,祝冰環覺她的功夫已在馮遠之上,無奈使出混元神功的招法,腳下滑動,繞着黑衣人旋轉起來,而暗將一股真力凝於左掌,連環幾劍刺出,黑衣人忙避他長劍,施輕功剛飛出圈子,不想祝冰環滑動奇極之快,已來至黑衣人身後,左掌擊出,黑衣人不及閃避,中了他一掌。祝冰環看準機會,挺劍直刺,黑衣人突然將面紗扯下,祝冰環劍勢雖急,卻硬生生的在半空中頓下,凝視着燭光下的黑衣人,此人竟是周文娟!

周文娟趁祝冰環一愣之時,發力欲躥窗而逃,祝冰環急發袖中銅鏈點中周文娟穴道,周文娟立時不動。而趙含青及華山四怪,高寨主此時聞聲急趕而到,趙含青滿心關切,急跑到祝冰環身邊,問道:“祝大哥,你還好嗎?”祝冰環道:“我沒事。”趙含青這才稍稍放了心。

而高力勤卻來到黑衣人面前,不禁大吃一驚,失色道:“你不是周姑娘嗎?”

**峰問道:“高寨主,你認得她?”高力勤尚未及答言,祝冰環接道:“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現已無事,不勞各位費心,請回房休息吧。”

孫險嶺嘿嘿一笑,道:“既然是自己人,又爲何要動手呢?”祝冰環眼光一閃,道:“這位姑娘和在下有點誤會,纔有此一戰,不敢勞動各位大駕,還是請各位回房休息吧。”

衆人皆不解,而此時趙含青轉到周文娟面前,上下仔細的瞧了瞧她,突然大聲道:“我們都回去吧,我看是人家的私事,犯不着我們管,管了還礙着他們的事了,走吧。”說罷,頭也不回的就拉着凌怪姑走了。其它人也只好回房。

祝冰環見衆人已退,但仍然不敢拍開周文娟的穴道,怕她再欲逃走,祝冰環心中好多疑問,竟不知從何說起,周文娟一副淡然的神色。

祝冰環勉強開口問道:“周姑娘,你是黃鳳雲的人?”周文娟冷冷道:“既然你已猜到,又何必多問?”祝冰環思了半晌,又問道:“那太原的悅柳山莊是假的,你爲何要引我去那裡?你有何企圖?”周文娟冷笑道:“何必多問,你爲何不讓適才那夥人將我殺了?”祝冰環一窘,忙道:“此事是你我之間的糾紛,與旁人無干,你是黃耿兩傢什麼人?”周文娟掃了他一眼,道:“黃鳳雲是我師傅。”

祝冰環本早已想到,但此時聽她親口承認,竟有一絲難過,停了片時,方道:“當初你爲何引我上太原那假的悅柳山莊?”

周文娟哈哈大笑,道:“誰叫你呆笨如牛,那都是我與師父訂下的巧計,因爲馮遠葉夢當年本也是一寨之主,雖然他們爲逃避黃耿兩家的追殺而離開鏡水山,但師父擔心他們在現居的清風嶺也會有幫會人衆,雖然師父已練成神功,已勝馮遠葉夢數倍,但馮遠善使機關,佈陣,加上對他們現在的幫會情況並不瞭解,所以師父與我不敢冒然上山,於是訂下一計,到處散佈耿莊主的女兒耿凝慧病重的消息,因耿家有本天女秘笈,無此秘本,除非是有奇蹟發生,否則無人可習練混元神功,而師父料定馮遠早年得了混元神功的上部,此次必趁耿家混亂之機下手竊秘本。用此計引馮遠葉夢下山,而她在黃耿兩家附近等馮遠葉夢自投羅網,到時黃耿兩家再加上師父聯手,馮遠必無處可逃。另讓我在太原設假的悅柳山莊,如若馮遠和葉夢帶了大批人馬下山,則將其它人設法引入假的悅柳山莊或半路設陷阱除去,以雪師父當年之恥。我見馮遠葉夢果然中計,而你又隨後而出,我就一直在跟着你,看來清風嶺上並沒有人馬,而只有你一人,否則馮遠不會只通知你一人接應,又探知馮遠葉夢行事匆匆,竟沒有留下悅柳山莊的詳細地址,可見天亦助師傅報仇,我就編故事編你至假的悅柳山莊,山莊本是打算待黃河漲水之時將馮遠人馬盡數淹死,以絕後患,所以你就像一隻狗,一直在我們的掌握之中。真是可笑!”

祝冰環有些怒火,但盡力使自己冷靜下來,將她的話細細想了一番,心道:“奇怪,師母的遺言曾提及要先修天女秘本纔可以學混元神功上部,可是爲何我未修天女秘本卻學習混元神功進步神速?”

他接着道:“原來你早已算準一切,看來太原的耿齊魂與小姐都是你與黃鳳雲早已安排好的,你們在飛龍寨也佈下了暗哨,因此我一來這裡,你就找了來,你們好陰險!”

周文娟眼光稍一黯,忽又冷言道:“不想你變聰明瞭。”祝冰環停了一下,忽然拍開周文娟的穴道,道:“當年我師父沒有做那種禽獸之事,此事完全是誤會,你師父冤殺好人,你走吧,師遺命不得傷黃耿兩家之人,我知你必不相信,待我查到真兇,必與令師一個交待。”

周文娟聞言笑了笑,祝冰環凝視着她,周文娟將目光躲了開去,祝冰環語氣忽冷道:“你看起來好威風,爲什麼?”

周文娟笑道:“你接二連三着了我的道,不光是你的腦袋不靈光,也因爲你只注意到我,沒注意到別的事情,譬如今天是師父命我來殺你的,我難道會一個人來嗎?我師父就在道上,她武功深不可測,你本應捉住我以作要脅,方可保全性命,你卻沒有那麼做,你等死吧!”說罷,躍窗而去。

祝冰環本應立即就走,如若黃鳳雲來到,必無他性命。他本有些氣恨,呆呆的對着飄忽的燭光,忽然想通,心道:“周文娟,你其實早就有機會殺我,我未習混元神功之時,你已然得黃鳳雲親傳,武功已比我高上許多,除我易如反掌,但你卻一直在引我進假的悅柳山莊,並未下殺手,看來她之所以此時一再的數落我,是因爲我的確不是黃鳳雲的對手,故意讓我生氣,好讓我逃走,不再留戀於她,否則她方纔爲何直接不用匕首刺死我?周文娟,唉,真是命運的捉弄!”祝冰環心中愛怨交織,突然趙含青闖了進來,大聲問道:“那女的呢?到底是你的朋友還是你的敵人?”祝冰環這纔回過神來,一時竟難以作答,只好道:“是敵是友,我也分不清楚,不過我們現在必須馬上離開這裡,她的師父是我的死敵,武功高深莫測,如果來到,我們必敗。”趙含青撇了撇嘴,道:“她師父有什麼了不起?你的混元神功難道還怕她?”

祝冰環不想因爲盲目出手,丟了性命,爲師父洗不了冤屈,忙道:“我也不是怕她,因從未與她交手,不知她虛實,必須先避一下,待我神功大成之時,再鬥不遲。”

祝冰環馬上收拾衣物,趙含青也磨着她的師父也要跟祝冰環一道去。華山四怪拗不過她,只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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