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十年

“義父,以後風兒要是有不對的地方,我再來找您,你看怎麼樣?”柳若蘭一臉笑意的看着封弘義。

“可。”封弘義和藹點頭。

“義父,煩勞您再瞧瞧風兒還有沒有別的問題。”柳若蘭拜謝。

“好,我這就再看看。”封弘義宛若枯樹枝般的手,在杜風身上感受了個遍後,緩緩收回手,略帶笑意的開口:“其他的沒什麼問題,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沒想到小蘭還有這等服氣。”

“多謝義父,以後我會多帶風兒來看看您的,我們就先回去了。”柳若蘭如釋重負。

“嗯,我一個糟老頭子就不送你們了。”封弘義笑呵呵。

“嘔。”柳若蘭不受控制的乾嘔一聲。

“蘭兒,你怎麼了?”凌天雲關切詢問。

“不知道爲什麼,我感覺有些不舒服。”柳若蘭皺眉。

“讓我來看看,唔,小蘭,你身體最近是否有無端疲乏之感?食慾和睡眠自覺又如何?”封弘義把脈詢問。

“最近是有些勞累,也不太吃得進東西,早上總不太想起。”柳若蘭回答。

“天雲,恭喜你了。”封弘義微笑的拍了拍凌天雲肩頭。

“什麼喜?莫不是蘭兒她?”凌天雲吃驚。

“是的,她有喜了。”封弘義撫須。

“啊,我要做爸爸了,小蘭。”凌天雲狂喜。

“你不已經是了嗎?”封弘義疑惑的問。

“喔對,我沒反應過來。”凌天雲訕訕的摸了下妻子肚子。

“臨盆了記得來告訴我一聲,我好叫些人手去幫你們。”封弘義點了點頭。

“多謝義父,我們先回去了,您保重身體。”柳若蘭拜謝。

“路上小心,好生照看小蘭,我一個糟老頭子就不送你們了。”封弘義起身。

“好。”凌天雲抱起杜風,牽起妻子的手,兩人離開了醫館。

幾番花開幾番落,光陰似箭彈指過。

“母親,我回來啦!冰糖葫蘆你給我買了沒有啊?”一個雙馬尾小女孩跑到門口抱住婦人的腰撒嬌。

“已經買回來了,雨兒今天在私塾有沒有好好學習呀?”婦人寵溺的摸了摸小女孩的頭。

“有啊,有啊,我今天學到了很多東西誒,但我要吃冰糖葫蘆。”小女孩眨巴着可愛的大眼睛。

“好啦好啦,糖葫蘆在這裡,對了,你哥哥呢?”婦人從兜裡掏出冰糖葫蘆遞給眼睛亮起的女兒。

“喏,哥哥在這裡呢。”小女孩咀嚼着糖葫蘆,開心的眯起了眼睛,回頭指了指身後的空氣。

“咦,哥哥呢?哥哥不是一直在身後,聽着我說話的嗎?怎麼不見了?嗚嗚嗚,哥哥沒了。”凌雨回頭一看。

這才發現在身後的哥哥不見了,不禁頓時睜大了眼睛,委屈的食指對戳,眼眶一紅哭了起來。

離私塾較遠的一處偏僻小衚衕處,幾個青年圍堵住了一個少年,後者臉龐稚嫩,身形卻十分挺拔,跟這些青年相比也毫不遜色。

一雙清澈明亮透露着些許孩子氣的眼睛,乾脆利落的黑色短髮,身材如標杆般的筆挺修長,白淨的臉上帶着一抹淡淡笑意,穿着一襲乾淨好看的白色長袍,扎着一條漂亮的黑色腰帶,有一種不染塵埃的出塵氣質。

“小子,你下手挺重的啊,我弟弟連跟你妹妹說下話就被打成這樣?”爲首一個高個青年兇橫的盯着少年,旁邊還有臉腫成豬頭的男孩。

“如果他不對我妹妹動手動腳,我不會打他,而且我已經手下留情了。”少年淡定的負手而立。

面對這幾個凶神惡煞的青年,少年不知爲何心中一點都不緊張,也沒有一絲畏懼和不適,就像面對一羣對他叫囂的雞鴨一樣,真是怪異的很。

“哈哈哈,笑死我了,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口氣倒是不小,還手下留情了?我倒要看你能對我們做些什麼?來來來,我讓你一隻手,只要你能放倒我,我就讓你離開。”青年譏笑。

“最好別,你雙手雙腳一起上吧,你們也可以,不然我覺得你沒什麼機會。”少年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好小子,囂張的我見過不少,屁大點就這麼囂張的,我還從來沒見過,今天真是開了眼界。本來打算教訓你一下就行了,現在我必須廢你一條腿。”青年怒極伸手向少年抓去。

望着那抓向自己的手,少年伸出一隻手邊抓住其手腕,臉上寫滿了嘲諷:“你就只有這點力氣嗎?”

“該死的小子,快給我鬆開。”青年氣得他臉色漲的通紅,使出全力都沒法掙脫,那小小的手中蘊含了莫大的力量,像是被鐵箍給箍住了一樣。

“哦?你讓我鬆我就鬆,我跟你很熟嗎?”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你們還愣着幹嘛?都給我上啊,廢了這小子。”青年回頭大喊。

少年隨手把抓着的青年扔開,看着這羣準備對自己動手的人,他先手一拳打在最前面的那個青年,後者驟然慘叫一聲,宛若遭遇了重擊一般倒飛了出去,還撞倒了後面一個倒黴鬼,剩下的幾個人一個個被他打飛。

後面一個鬼鬼祟祟的矮個青年抄起旁邊的木棍,狠狠的朝着少年頭部打起,這一下打實了,恐怕最輕都要頭破血流。

少年跟沒看到似的繼續往前走,矮個青年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木棍打在了少年的頭上,反正打了就跑,沒人能逮住他們。

“咔嚓”

一聲清脆的斷裂聲傳來,木棍從中間斷裂成了兩半,矮個青年呆滯地看着地上變成兩截的棍子。

衆青年看少年的目光,如同看見了鬼一般,有些人顧不得別的,爬起來就跑了,爲首的青年連狠話都沒放,起身一溜煙的跑了,剩下的人跟着跑了。

他看着自己的身體,心中暗暗想:“爲什麼這些人連我一半的力量都無法承受呢?總感覺我好像跟別人不太一樣,但哪裡不一樣又說不上來,算了,不糾結了。在不回家,不然母親和妹妹該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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