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離開了衚衕,快步的跑起來,宛若一陣疾風般消失了。
不一會兒,他遙遙的看到了站在門前的兩人,趕忙跑了過去,瞧見妹妹的眼眶紅紅的,他剛想說什麼就被打斷了。
“哼,哥哥竟然一個人偷偷跑了,要是雨兒在路上丟了怎麼辦?”凌雨說到這眼眶一紅,差點又哭了起來。
“哥哥是不會丟下妹妹的,風兒在路上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柳若蘭詢問兒子。
“沒事,一點小問題,已經解決了。母親,我肚子餓了,可以吃飯了沒?”杜風笑嘻嘻的揉了揉妹妹的秀髮。
凌雨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哥哥就知道吃,下次再丟下雨兒一個人走,雨兒就不給哥哥留冰糖葫蘆吃了。”說完還把最後一顆糖葫蘆咬掉,頗爲傲嬌的看了他一眼。
“已經做好了,就等你了,你父親要晚點纔回來。”柳若蘭把桌上蓋着的飯菜都打開。
杜風拿起最大的碗,把飯打的滿滿當當,妹妹見哥哥的舉動,忍不住嘀咕:“哥哥那麼能吃,我怎麼就吃不了呢?”
柳若蘭託着下巴慈愛地看着吃飯的兒女,連丈夫走進了家裡都不知道。
凌天雲扛着一捆厚實的柴火走了進來,把柴火放到廚房,後來到桌前道:“這是今天的最後一捆。”
柳若蘭抽出手帕擦了擦丈夫額頭的汗,湊到他的耳畔低語:“天雲,我有件事要跟你說一下。”說完拉着他來到偏房,隨手關上了門。
“風兒已經快十二歲了,叔之前不是說過,叫風兒十二歲前去那裡嗎?也順帶告訴他的真實來歷,現在差不多是時候了,雖然很捨不得,但我想.........”柳若蘭低聲開口。
“蘭兒,你要是不想風兒去的話,我去跟他說一聲。”凌天雲沉思了會兒。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想先問問風兒的意思。要是他同意的話,我們再決定不遲,反正以風兒的天賦綽綽有餘。”柳若蘭沒好氣的白了丈夫一眼。
“行,我都聽你的。”凌天雲把妻子抱在懷裡。
“雨兒很喜歡杜風這個哥哥,我就怕他離開時,雨兒太傷心難過。”柳若蘭把頭枕在凌天雲胸膛。
“我們可以趁晚上雨兒睡着時,悄悄的讓風兒離開。”凌天雲颳了下她的鼻子。
“你出的什麼餿主意啊,晚上太危險了,還是白天走吧。”柳若蘭瞪了他一眼。
“好,我去說?”凌天雲詢問。
“我去說吧。”柳若蘭回答。
“我吃飽了。”杜風熟練的把碗筷收拾好。
凌雨翻了個大白眼給他,小嘴嘟噥:“真是的,每次吃這麼快,哥哥你是怪物嗎?”
杜風忽視了妹妹的口頭不滿,把凳子搬到門外的遠處坐着,靜靜的望着天上閃爍的羣星,坐了許久後,喃喃自語:“要是星星能像果子一樣,可以摘下來就好了,不知道是長什麼樣的。”
“風兒是想摘星捉月嗎?”一陣熟悉的溫柔嗓音從背後傳來,杜風回頭一看,高興的問:“母親,星星真的可以摘下來嗎?”
“這樣的人,我不知道以前有沒有,但現在已經有了。”柳若蘭擡頭望了望天空。
杜風眼中閃動着一些莫名的色彩,壓抑着興奮的心情,不自覺的問:“我,我能做到嗎?”
柳若蘭把手放在杜風頭頂,欣慰的點了點頭:“我一直都相信,風兒有着無法想象的潛力。”
杜風眼中的光彩更加強烈了幾分,充滿了一種自信的神色。
“風兒,有一件事我要問問你的意見,它會決定你的未來。”柳若蘭鄭重開口。
“什麼事,母親,你直說就好。”杜風好奇。
“你願意去元院嗎?”柳若蘭詢問。
“元院?那裡是什麼地方?去哪做什麼?”杜風撓了撓頭。
“元院是人族改變命運的地方,那有可以讓人強大的力量,但競爭非常激烈,你願意去嗎?”柳若蘭直視杜風的眼睛。
杜風看着非常嚴肅的母親,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試探的問:“母親,是非去不可嗎?如果對母親很重要的話,我會去的,我不怕競爭。”
柳若蘭嘆了口氣,繼續開口:“風兒,這件事對我而言,並不重要,但對你不一樣。”
“對我很重要?爲什麼?”杜風十分迷糊,他越發不明白了,心中有了些許的不安。
“有一件事,我們一直隱瞞着你,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柳若蘭閉上了眼睛。
“什麼事?”杜風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濃。
“你並不是我和天雲的兒子。”柳若蘭眼角劃過了一絲晶瑩的淚珠。
雖然她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說出這句話還是異常難受,承受了莫大的壓力。
“什麼!”杜風的臉上佈滿了震驚,站起身倒退了好幾步,最後一屁股癱倒在地。
“爲,爲什麼要騙我?我的父母又是誰?這跟元院又有什麼關係?”杜風雙手用力的支撐起了身體。
“容我重頭說起好嗎?風兒。”柳若蘭跑過去拉起了他。
“嗯。”杜風心情稍稍平復了一點。
“你是我叔找到的,他說你是在他做農活時來的,他在挖地時光芒閃過,你就從天而降出現在了他面前。他沒有了任何親人,我們只是他的乾親,而他一直把你當做親孫子看待。”柳若蘭深吸了口氣。
“你的父母我們不知道是誰,但肯定一定不是一般人,你身體的那些變化,可能就跟你的父母有關。”柳若蘭用袖子抹了抹眼角溢出的淚珠。
杜風默然點頭,他的身體每年都在緩慢變強,從他有意識的那一天就開始了,雖然不是很多,但他能感覺出這種變化。
“你不去元院單靠我們,想找到你的真正父母,希望真的很渺茫。”柳若蘭充滿歉意的看着杜風。
“我明白了,我會去元院的。還有,你們雖然不是我的親父母,但我一直把你們當成是我的父母。現在是以後也同樣是,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杜風神色極其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