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後援?”千舒用手肘頂了頂程晨,小聲問。
程晨搖頭。“不是。”
“他的後援?”
程晨點頭。“嗯,他老爸。”
千舒嘴角抽了抽,麻煩還真是喜歡纏人,一波接着一波,還讓不讓她這種小平民活了!
“爸,您來的正好,這個混蛋狗膽包天,竟然敢折斷我的手。這些個沒用的東西,被這混蛋用一句話就唬住,白養活了。”朱大元告完狀,伸腳踹了踹他在口中那些沒用的東西。
朱振威從暗處走出來,在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擡手就賞了他親生兒子一巴掌。“混蛋,還不給晨少道歉,誰他媽讓你出來給老子惹事的。”
朱大元愣住。
千舒也愣住了,這是唱哪一齣?窩裡反?
黑衣男人們面面相噓,心裡有一個同樣的慶幸:幸好剛纔沒有動手,否則這一巴掌就扇到自己臉上了。
程晨冷笑一聲。“朱老大,你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朱振威老臉尷尬地笑了笑,哪有黑幫老大該有的狠辣模樣。“讓晨少看笑話了,生了個這麼不成材的兒子。”
千舒忽然覺得不認識這個世界了,一定是她今天被晨大少拉起牀的方式不對。
“還不給晨少道歉?”朱振威拎着朱大元的耳朵,把他推到程晨面前。
朱大元哎喲喲的嚎着,嘴裡直喊:“爸,你輕點,輕點啊。”
“快給老子道歉。”朱振威加重手裡的力道。
這個不成材的朱大元,朱振威本來也不指望他成龍,只要能掌握住一幫兄弟,在黑道有立足之地,也就心滿意足。
可誰知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糊塗兒子竟然惹上大麻煩還不自知,如果不是朱振威不放心,一直暗中監督朱大元,剩下點家業差點就毀在朱大元手中了。
“爸,你老糊塗了,這個混蛋折斷我的手,還敢泡我看上的女人,老子憑什麼給他道歉。”
朱振威又是一個巴掌扇過去。“你他媽的纔是混蛋,還不給晨少道歉。”
自己的兒子哪有不心疼的道理,俗話說,癩利頭的兒子還是自己的好,兩巴掌下去,朱振威心疼的要死,如果不是這個笨兒子一點不懂得察言觀色,需要吃這兩巴掌的虧麼!
見自個老子鐵了心要他低頭,朱大元再笨,也知道惹了麻煩,心裡哪怕再不情願,嘴巴也得服軟。“晨少,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您老,您大人有大量,您別跟我一般見識,我給您賠罪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這個仇得報,以後一定得報!
程晨只是冷冷哼了聲,一句話沒說,摟着千舒走向跑車,開門上車,揚長而去。
朱大元瞪着就幾乎快沒影的跑車,朝地上吐了口口水。“他媽的,給老子等着,這個仇,老子一定加倍奉還。”
朱振威一巴掌拍到朱大元頭上。“你他媽的給老子悠着點,老子在這裡,輪得到你自稱老子啊。”
“爸,你說我們今天也太孬了,朱幫的臉都丟光了,這要傳到道上去,不得給人笑死啊。”
朱振威嘆
了口氣。“這程晨,明面上我們是得罪不起的。”
“明面上得罪不起,那老子給他來陰的,看誰狠得過誰。”朱大元惡狠狠道。
朱振威沒說什麼,似乎是同意了朱大元的話。
半晌之後,他說:“不管做什麼,都給老子想周全了,有十成十的把握再動手,別把老子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朱幫折騰沒了。”
“那是,惹了我朱大元,我讓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朱大元一臉陰險。
朱振威愣愣地看着程晨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千舒坐在副座上,不時偷看看程晨的側臉,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最後還是沒有問出口。
畢竟這些麻煩都是她惹的啊。
跑車飛奔在馬路上,半點沒有往醫院開的跡象。
千舒牙一咬,問道:“晨大少,我們不去醫院了?”
程晨看了她一眼,嘴角若有似無的勾了勾,半笑不笑的。“先去做一件事。”
“什麼事?”千舒最怕的就是他這樣的笑容,你說笑就笑,不笑就不笑,整的這麼陰陽怪氣的做什麼!
程晨淡淡道:“做我們上次還沒做完的事。”
上次沒有做完的事?
千舒猛然想到了那天晚上乾柴碰上烈火,還沒燃燒,就被周穎一盆冷水澆滅的囧事。難不成晨大少突然來了興致,要把她剝光吃掉?
“你在想什麼?”程晨轉頭看她。
千舒急忙搖頭:“沒有,什麼都沒想。”
程晨突然道:“千舒,你不知道你自己有一個習慣麼?”
“什麼習慣?”千舒暗暗握爪,瑪蛋,怎麼突然就覺得緊張了呢。
程晨笑而不語,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真不知道你小腦袋瓜裡都在想些什麼,就不能往正常點的方向去想?”
千舒惱羞成怒道:“我的想法怎麼不正常了?”吊人胃口就算了,特麼的還出口傷人!
“你剛纔的想法就很不正常。”晨大少的語氣異常肯定。“至少不該是一個丫頭片子動不動就想的。”
千舒:“……”晨大少,你火眼金睛啊!
“那我們究竟要幹嘛去?”
“拍婚紗照。”然後,名正言順結婚。
“幹嘛還拍婚紗照,又不是真結婚。”千舒吹鬍子瞪眼。
不是程晨自誇,安市多少女人等着爬上他晨大少的牀,別說結婚,哪怕是一晚露水夫妻,都夠那些女人樂崩。也只有這個丫頭,一點沒有身在福中的自知之明,要跟她結婚的人是誰?商界一代大亨程晨!
這姑娘都不知道表現得激動點麼。
“不結婚,戲怎麼演?”程晨挑眉問道。
千舒啞口無言,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程晨。
“還是,你覺得你可以以我女朋友的身份在程家待滿五年?”程晨頓了頓,殘忍道:“千舒,你憑什麼值一百萬?”
千舒臉色發白,哦了一聲把頭扭向窗外。
一句“你憑什麼值那一百萬”在她腦海裡嗡嗡響了無數遍,那誰怎麼說來着?戳人心肝不見血的真相只有
一個,說的還真他媽的有道理!
如果不是程晨突然這麼一句,千舒只怕真的沉迷在名爲程晨的漩渦中,即使現在已經有點陷進去的跡象,但亡羊補牢,爲時不晚,不是麼!
“晨大少,我可先說好了,這些錢,你休想讓我AA制。”丟身丟心再丟財,那真是作死,不是節奏了。
“嗯。”這個小財迷,還真是喜歡把帳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兩人一路無話到了婚紗公司。
公司經理見了千舒和程晨,就像見了自個親爹親媽,笑得那是一個掐媚狗腿和噁心。上次那婚紗照說拍就拍,說走人就走人,弄得經理去程氏控股要錢也不是,不要錢也不是。
這不,兩人自個送上門,哪有不把人服侍周到,讓晨大少把錢掏出來的道理。
從換婚紗到拍照,再到拍好照,千舒只覺得可以用兩個字形容:速度!
經理見程晨和千舒已經換回自己的衣服,擠了擠笑臉,迎上去。“晨少,您看,今天拍的倉促,也沒有出去採景。以後您和尊夫人有時間,我一定免費送您和夫人幾張外景的。”
雖然說不外出採景是晨大少的要求,但咱開門做生意的,還是要圓滑不是。
程晨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經理頓了頓。“晨少,您是刷卡還是現金?”
“刷卡。”
經理立馬中氣十足道:“您這邊請。”
千舒:“……”
經理丟給收銀小妹一個眼神,小妹心領神會,也沒問程晨拍的什麼套餐,什麼價位,直接拉卡。她們公司收費一向是兩個標準:土豪和平民,意思嘛,不言而喻了。
程晨哪能不知道他們的這些小動作,這些錢,他還不看在眼裡,當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刷好卡,經理親自送到門口。
程晨低聲道:“留一張最好看的照片,我要放在安市日報頭版上,至於什麼時候放,等我消息。”
經理愣了愣,隨即明白過來,雙眼亮的刺人,急忙點頭道:“晨少,您放心,這是必須的,必須的。”程氏控股總裁的婚紗照,靠,那得值多少錢,他今晚做夢都得笑醒!
程晨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只有讓整個安市的人知道千舒是他的女人,有他罩着,別人休想打她的主意。可晨大少哪裡知道,自己的一句無心之言,早把千舒的小心肝傷的透心涼。
一直到醫院,千舒都繃着個小臉,話也莫名其妙的少,程晨看出這丫頭有事,可他哪能想到是因爲他自己。
千晨已經從重症監護室轉回普通病房,即使是普通病房,也要比之前住的那個病房高檔很多,牆壁潔白,病牀寬敞,30英寸水晶彩電,立式空調……
今天,還是千晨移了病房之後,千舒第一次來看他。
千舒擠了擠臉蛋,感覺面部神經活絡了一些,才推開病房的門。走到病牀邊坐下,話還沒出口,笑臉先擺出來了。“小晨,我來看你了。”
程晨默默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裡十分不舒坦,想着晚上回家得找這丫頭聊聊,怎麼好好的就擺上臉色給他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