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青衣當作沒有聽到這句能把人嚇死又嚇活的話,用下巴指了指千舒。“她就是你跟我說的,虜獲晨大少芳心,還要結婚的妹紙?”
曾劍南點點頭,好像明白了什麼。“難道你被打就是因爲她?”
“可不是,我只是拍了一下她的手,看看,下手多狠。”司徒青衣咧了咧嘴,疼的不行,又趕緊閉上嘴巴。
曾劍南默默慶幸,幸好在晨大少出差的時候把千舒伺候好了,不然這拳頭要是揮在自己的俊臉上……簡直不能想象,他光看司徒青衣臉上開花,就覺得疼啊。
程晨拍了下千舒的後腦勺。“說什麼胡話呢。”
千舒抗議道:“晨大少,會疼的。”
司徒青衣嘀嘀咕咕。“還真是自己的孩子自己打的不心疼啊。”
程晨一眼瞪過去。“司徒,我不介意再補上幾拳。”
司徒青衣悻悻閉嘴。
曾劍南難得一本正經,帶着點痛心疾首。“晨大少,這就是你不對了,司徒專程趕回來參加你的婚禮,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當初,如果不是司徒……咳咳,當然,還有我,你怎麼會認識嫂子?嫂子,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千舒皮笑肉不笑,“所以,應該獎賞你一番了?”
曾劍南義正言辭,“哪能啊,這不是身爲兄弟的我們應該做的麼!”
程晨不鹹不淡道:“沒什麼事,你們兩個都可以滾了。”
曾劍南道:“別介,晨大少,起碼得讓我喝杯水吧。”
程晨面無表情道:“小舒兒,去衛生間給他倒一杯。”
千舒開懷一笑。“好咧,兩位稍等。”
見千舒真拿兩個一次性水杯屁顛屁顛跑進衛生間,司徒青衣和曾劍南互看一眼,默契十足一起轉身跑出總裁室。
千舒一臉興奮地端着兩杯自來水從衛生間出來,司徒青衣和曾劍南已經沒影。“跑了?”
程晨一臉玩味。“不跑等着喝自來水麼?”
千舒嗔怒地瞪了眼程晨,浪費她的表情,還浪費她的感情,最重要的是,讓她白開心一場。司徒青衣讓桑榆不好過,那她就讓司徒青衣不好過,晨大少幾個拳頭哪夠她樂呵。
程晨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緩緩道:“司徒並不比你的朋友好過,女人容易把心裡想的表現出來,而男人只會深藏在心底。”
千舒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這是在說你自己吧?”
程晨一頭霧水。“我怎麼了?”
千舒無辜地搖搖頭。“沒事。”
又是這種感覺,小丫頭明明跟他說話,對他笑,可就是讓他覺得怎麼都沒辦法像以前一樣貼近她,好像無形中築起一道冷氣,愣是把他隔在了外頭。
程晨拉住她的手腕。“小舒兒,我們就快結婚了,你不管有什麼事都要跟我說,別一個人掖藏在心裡,知道麼?”
千舒惡寒地抖落一身小米疙瘩,“晨大少,我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
程晨扯起嘴角,“說。”
“我真說了?”
“說
。”
“你不生氣?”
“絕對不生氣。”
“晨大少,你能不能不要叫的這麼噁心?尤其是小舒後面的那個兒字尾音,聽的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啊。其實,這話我早上就想說了,但是怕把你惹毛。唉,晨大少你追我幹嘛?不是說好的不生氣的麼?”
千舒躲在沙發後面,憤憤道:“晨大少,是你自己說的不生氣,幹嘛還追我?”
程晨魅惑一笑:“我沒生氣。”
千舒怒道:“沒生氣你幹嘛要追我?”
程晨聳肩:“我高興。”
千舒怒吼:“去……你他媽的高興!”
興的尾音在總裁室裡飄蕩,然後,千舒光榮完敗,被晨大少三步並作一步,成功撈進懷裡,抵在牆壁和他的懷抱之間。
“唉,晨大少,你幹嘛扒我衣服啊?”
“晨大少,你給老孃住手。”
“我靠……”
千舒的嘴瞬間就被牢牢堵上,再噴不出一點唾沫星子……
唔,晨大少,這是在辦公室啊!
乾柴碰上烈火,直接靠牆的畫面,實在勁爆,爲了避免噴鼻血,黑幕拉下。
千舒鬱悶地窩在沙發裡啃靠枕,體積不大的毛毯下覆蓋在身上,露出一雙修長的美腿,惹人遐想。她眼神哀怨地看着程晨,似乎不把程晨身上看出兩個洞,就誓不罷休。
程晨撥打內線,讓秘書臨時去購買一身從裡到外的衣服,然後淡定自若地坐在辦公桌後,開始辦公,絲毫沒有把人家千舒吃幹抹淨,毀了她衣服的愧疚神色。
如果非要說晨大少跟沒幹壞事之前有什麼不一樣,那就是嘴角噙着的那抹滿足笑意刺眼極了。
半個小時後。
林秘書拎着衣服袋子敲開總裁室的門,看見窩在沙發裡依舊啃靠枕和露出一雙美腿的千舒,眼中透着瞭然。
千舒一臉淚,秘書姐姐,你那是什麼眼神?我跟總裁大人真的……
泥煤,看這樣子,能清白的了麼?這次跳進運河都洗不清了。
“總裁,您要的衣服。”
程晨眼也不擡,中間擡起一次,也只是看千舒。“放着,你出去。”
“是。”林秘書咬了咬嘴脣,退出總裁室。
千舒死死看着放在程晨桌上的衣服袋子。“晨大少,你倒是把衣服給我扔過來啊。”
程晨挑眉,壞壞一笑。“你自己過來拿。”
靠,晨大少,其實你心裡變態的吧!
“你就不能邁邁你尊貴的腿,給我遞一下麼?”千舒淚崩。
“既然你覺得我雙腿尊貴,還是不動的好,我不捨得你心疼。”程晨淡然道。
你妹的你妹兒!晨大少你真不是東西!
千舒咬了咬牙,裹起小毛毯,小心翼翼地走向程晨。毛毯忒小,每走一步,她還得看看自己有沒有暴露春光。
這一小段路,走的實在太艱辛了。
瞧着千舒的滑稽樣,程晨眼中的笑意漸濃。
笑,我讓你笑!
千舒憤怒地把身上的毛毯扔到程晨臉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桌上的袋子,衝進程晨用的很少的休息室。
千舒拿出衣服,先是上衣,然後是褲子,還有……
淚……晨大少,你絕壁是在給我拉仇恨!
而最讓千舒淚的事,罩罩該死的合身極了,這讓她不由自主想起趴在自己胸前留下斑斑劣跡的程晨。
她自認天下無敵的臉皮終有一天一定會被晨大少磨光光的!
這幾天,千舒過的很苦逼。她明明擺了一張都他媽別靠近我的臭臉,可晨大少都跟沒看見似的,該怎麼着,還是怎麼着,差點沒把她鬱悶的吐出一口凌霄血。
明天是週六,也就是說她要跟晨大少一起走進婚姻的殿堂,躺進墳墓。注意,不是愛情的墳墓,純粹只是一張契約的墳墓。
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可她倒好,那沒冒芽的愛情竟然已經死無葬身之地。
程晨開車之餘,伸手拍了拍千舒的後腦勺。“唉聲嘆氣的,想什麼呢?”
千舒搖頭,就算想了什麼也不會跟你說!
程晨似乎看穿了千舒的想法,問:“不想跟我結婚?”
千舒意興闌珊道:“哪能啊,安市多少姑娘妹紙想爬上你的牀,我這是撿了個大便宜,既拿了錢,又能霸佔個程夫人響亮的名頭。”
程晨冷下臉。“千舒,說話別陰陽怪氣的。”
千舒聳聳肩,嘀咕了聲哪有,默默閉緊嘴巴。
程晨臉色難看,千舒態度冷淡,讓他有話悶在喉嚨裡吐也吐不出來。他何時對一個女人這麼好過?這丫頭不珍惜就算了,竟然還棄之如屏。
千舒把臉撇向窗外,不看程晨的臉,也不讓程晨看到自己的臉。說真話會死人,不說真話一直憋在心裡,也是會出人命的啊。唯一的區別就是一個死的快速點,一個死的慢點。
其實,她真的想說:晨大少,不喜歡我,能不能別再對我笑了?不喜歡我,別總是對我露出那些不經意的溫柔行不行?不喜歡我,別對我做盡愛人之間纔會做的事行不行?不喜歡我,就別跟我結婚行不行?
晨大少,我的屬性不是那打不死的小強,沒有看起來的那麼沒心沒肺和堅強。我是有一顆女漢子心沒錯,但是很不巧,這顆漢子心是玻璃做的,很脆弱,不用敲,折騰兩次就會碎。
心裡翻滾着想說一大堆話,千舒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一路沉默地跟晨大少回到程家別墅。
結婚是喜事,怎麼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呢?
果然是要進墳墓的節奏。
程家別墅。
晨大少牽着千舒的小手,卻在進門的時候,被千舒不動聲色地掙開,極其自然地把手別到身後。
程晨皺了皺眉,眉宇間隱藏着一股不悅。
兩人走進客廳,沙發上的周穎擺着一張陰沉的臭臉,和眉開眼笑的程錢忠形成鮮明的強烈對比,讓人覺得特別滑稽。
程晨依舊面無表情。
千舒扁了扁嘴,沒有半點笑意,只是乖巧地站在程晨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