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來電顯示,容樺的眉頭擰了起來。
她的表情也變的十分沉重,更似乎還有些緊張,深吸一口氣,接起電話,“喂,爸。”
電話是老爺子打來的,不知道電話那頭老爺子說了什麼,只見容樺臉上的表情更加的震驚與不可思議的,擡眸看向容肆,對着電話那頭的老爺子說道,“爸,你說什麼?我哥……我哥……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你等等,等等。肆兒就在我身邊,我讓他接電話。”
邊說邊將手機遞給容肆,“肆兒,爺爺的電話,你接吧。”
容肆沉沉的看一眼容樺,伸手拿過手機接起,“喂,爺爺。嗯,對。我也是剛知道,我還沒見過他,人還在手術室裡,具體情況還不知道。醫生還沒出來。嗯,一會手術結束了,我給你電話。你別擔心,不會有事的。好。”
重新將手機遞還給容樺,“姑姑,爺爺跟你說。”
容樺接過手機,一臉小心翼翼的接起,“爸。我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話,怎麼可能不告訴你?對,我和肆兒都還等在手術室外。你別急,肆兒剛不是說了,肯定不會有事的。好,知道了。我一定和肆兒寸步不離的等在手術室外,一會手術結束了,我第一時間給你電話。”
容樺對着電話又是恭恭敬敬還唯唯諾諾又小心翼翼的說了一些話,全都是安慰着老爺子的話。差不多足足說了有十分鐘的樣子,這才終於掛了電話。
容樺手裡握着手機,掌心全都是汗,額頭上也都是汗,眼眸裡傳遞出來的情緒,說不出來的感覺,很是複雜。
擡眸看着容肆,似是在猶豫着,又像是在緊張着,雙眸直直的盯着容肆,深吸一口氣,緩聲問道,“最後一個手術室裡的是你爸?”
容肆點頭,“嗯。”
他的語氣平靜淡漠。
易建彰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很吃驚的樣子。
對於容錚,他是沒有正式的見過的。作爲容樺的丈夫,容家的女婿,他與容錚沒見過面。但是卻也多少聽過一些他的事情。
他不是和一個女人私奔了嗎?哦,對!那個女人還是容肆現在妻子言梓瞳的母親。
二十七年來,沒有一點消息。就連老爺子都放棄了,覺得他應該是凶多吉少了。
可是,怎麼會突然之間就出現了?而且還就在這手術室裡?怎麼還與行知,玉瑾的事情扯上關係了?
這……他們幾人之間到底有着怎麼樣的關係?
易建彰一時之間完全沒了頭緒,他的大腦一片亂糟糟的,根本就不會轉動了。
“容樺,你說,容錚就在手術室裡?”易建彰一臉渾噩的看着容樺問。
容樺的視線繼續落在容肆身上,表情肅穆沉寂,“到底怎麼回事?你能告訴我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嗎?爲什麼你爸會和行知一起出事?還跟覃天恩在一起出事?到底剛纔那個人叫你進去都跟你說了什麼?容肆,你到底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不止易建彰呆了,就連高湛在聽到這個消息時,也傻了。
容肆的父親?
唐家父子簽完字回來,就聽到容樺說的這話。
特別是友聽到“你爸”兩個字時,兩人亦是一臉的茫然,視線很一致的朝着容肆看去。
特別是唐鶴霖,他的眉頭擰成了一團,腦子裡想到的第一個可能就是,容肆的出事,絕對與覃天恩有關。
容錚是覃天恩的前夫,雖說自從兩人離婚後,他就失蹤不見了。而且覃天恩也沒再回過容家,但是前段時間,容家老爺子回來的那段日子裡,她可是有經常去容家的。
再不管怎麼說,兩人之間都有着一個共同的兒子。說絕對的斷絕關係,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哪有這個巧的,這麼多有關係的人,就偏偏一起出事了。
還有剛纔被護士推走的那個人,那個警察嘴裡的嫌疑人說的話。
此刻,在唐鶴霖的腦子裡不斷的回晌着。
難不成,那個人與覃天恩是認識的,她是在替覃天恩做事。
唐鶴霖的腦子很亂,根本就理不出個頭緒來。再加之這段時間,覃天恩的各種反常,說他不懷疑,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什麼事情,等手術結束後再說。現在說什麼都無濟於事,等我爸和行知出了手術室,脫離了危險就什麼都清楚了。”容肆一臉淡漠的看一眼容樺,不冷不熱的說道。
容樺的眉頭擰成一團,雙手緊握成拳,眸光一片冷鬱凌厲透着狠意。
……
墨家
墨梓瞳很困,躺在牀上想睡個覺,但是卻又怎麼都睡不着。
只要一閉上眼睛,腦子裡總不期然的閃過一些畫面,而且都是不吉不詳的畫面,似乎還十分血腥的樣子。
她自己也弄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應該是好事嗎?
容肆有了他父親的消息,這是他這些年來期盼的,他們父子馬上就可以見面了,而且肚子裡的孩子再過一個多月也要生了,可是說是好事連連的。
怎麼,她腦子裡浮現的卻全是不好的畫面?
“你怎麼了?好像看你很不安的樣子?”郝曉坐在一旁,看着她一臉關心又不解的問。
墨梓瞳撐身子挪了挪,頭靠着牀背,側頭看着郝曉,“不知道啊,不應該是開心的事情嗎?怎麼我卻一副焦燥不安的樣子了?曉曉,你說會不會其實是不好的事情?會不會是容肆爸爸其實……”
她沒有往下說,而是及時的止住了,只是用着一臉深沉不安的眼神看着郝嘵,然後又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臉肅穆的問,“賀石是不是跟他一起去的?”
郝曉點頭,“對,賀石陪着他一起去的。你別自己瞎擔心了,肯定不會有事的。”
邊說邊朝着這邊走來,在她身邊的牀沿坐下,輕拍着她的手背,繼續說道,“你看你,都已經困成這樣了,睡會吧。你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等你睡醒了,容肆就回來了。”
墨梓瞳點頭,躺下睡覺。
郝曉就在房間裡陪她。
見她睡着,才走到陽臺撥通賀石的電話。
墨梓瞳卻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