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接下來的爬竿?沒人能爬的上去,就算是特大出身的也不行,休息不到五分鐘,體力根本沒跟上,手腳發軟,揹着這麼重的裝備爬五米木杆怎麼爬?眼瞅着老兵們只是略微休息了幾分鐘,然後就猴子一樣的爬上高杆,李強他們是又生氣又羨慕。
生氣的是自己沒那本事,以前在部隊裡面怎麼說也是數一數二的,到了這裡一比較,啥也不是。羨慕的是老兵們的素質好的可怕,幾分鐘之內就能休息過來,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成這樣。
兩個月來遭受蹂躪的氣憤一下子消失的無蹤無影了,作爲軍隊出來的精英,最認可的就是實力,有實力,怎麼蹂躪都行,沒實力,那就是被蹂躪對象,誰讓你自己不爭氣呢?服了,李強這批新人是徹底服氣了,不服沒辦法,實力在那裡擺着呢?人家揹着幾十公斤跑了個十五公里,回來略作休息就進行下一項了,可咱們呢?看着人家爬,咱們腿腳還軟着呢!
實力不行怎麼辦?一個字兒,練!
由於超過時間太多,李強他們被懲罰跑了四十公里,這還是穆楊算計了半天的結果,因爲要是按着懲罰來,李強他們今天一天耽誤的時間足夠讓他們圍着營地跑上個十圈八圈的,加起來多的不說,幾百公里是少不了的。要真這麼跑,不用訓練了,光跑就全跑死了。
即使這樣,四十公里依然沒有完成……沒有一個人能堅持到最後,李強、歐陽和特大的扭上了,愣是揹着全部裝備跑了三十多公里,直到特大的趴窩,李強他們也跟着趴窩了。集訓營的衛生隊,一座四層小樓,住滿了新來的集訓人員,兩百多人集體打點滴,場面何其壯觀!
接下來的日子裡面,李強他們什麼都不管了,就是死命的練。前兩個月不是被蹂躪了嗎?現在他們是自己找着蹂躪,蹂躪程度不夠,還要自己蹂躪自己。每天晚上不是五十公里輕裝越野嗎?老兵倒是輕鬆自如,習慣了唄。可李強他們呢?還不行,跑下來幾乎累癱,但就是這樣,李強他們又拿出了新兵連的作風,綁沙袋!
腿上綁着沙袋,身上穿着沙背心,這些東西並不難做,海灘上有的是沙子,以前的作訓服褲子拆了,很容易就做成一箇中空的背心,剪下來的褲腿正好可以做腿上的沙袋。
第一次,海沙裝的太多了,跑了不到三十公里,集體被送到了衛生隊打點滴。
第二次,海沙裝的太少了,跑了五十公里下來,大家發現和平時沒有差別。
第三次,又裝多了,跑了四十公里不到,救護車呼嘯着蜂擁而至……
一次又一次的實驗,他們是一次又一次的被送進衛生隊,直到最後,老兵們實在是不想看着這羣傢伙這麼亂來了,於是解開衣服好心的告訴他們,剛開始的時候,每個人腿上三斤,背上七斤是最合適的。等到能輕鬆的背上這麼多跑五十的時候,再加倍,一直累計到和裝備一樣的重量就可以了。
到了現在,李強他們才明白,原來老兵們一直都是負重訓練狀態,他們平時總是穿着護腿和護肘的原因就在於此(護肘和護腿本身裡面就是鋼板,總重就是接近六斤)。然後每天跑五十的時候,老兵們總喜歡抱着兩支槍跑,原來他們根本就沒有放鬆過訓練!怪不得他們的恢復能力那麼強,用老兵的話說:“習慣了,跑的時候不抱着點什麼有重量的東西,總覺得空空撈撈的。”這麼一來,老兵們的素質強悍,也就可以理解了。
爲了早日能夠達到老兵的素質,李強他們是再三的加強自己的負重,老兵說得是總重十斤,李強他們上來就整了個二十斤,特大的沒敢充大頭,也只是比李強他們多了五斤。五十公里下來,大家幾乎是爬着回到營地的,沒辦法,海沙吸水力太強,吸滿了汗水的海沙總重超過了李強他們的預計,本來是二十斤,等到跑回來,感覺總重四十斤都有,特大的更倒黴,他們的總重估計要超過四十了,誰讓他們背的多呢?
日子是一天天的過去,可以說,除了累癱暈倒被送到衛生隊打點滴恢復體力和吃飯睡覺方便時間之外,李強他們就是不停的在訓練。從醫學上說,這樣的訓練方式是非常不合理的,因爲肌肉有一定的疲勞期,超過這個期限,肌肉組織有可能受損,但是也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突破現有的極限狀態,進入下一個疲勞極限。
訓練一結束,衛生隊的軍醫們就立刻撲上來,按住新兵們進行各種檢查,一旦發現異常情況,強行命令停止訓練,甚至是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手段來阻止新兵們繼續訓練,連麻醉劑都用上了。雖然這樣的情況比較少,但是的確也發生過。不過大多數時間新兵們是被按倒之後進行肌肉按摩和鬆弛,防止肌肉組織硬化壞死。
挑戰極限的訓練配合有效的醫療手段,李強他們的訓練成績可以用突飛猛進來形容了,雖然說一個月下來,還不能完全做到老兵那樣子休息兩分鐘就進行下一個科目,但是十分鐘後,李強他們就生龍活虎了。而且現在,李強他們敢在訓練上和老兵叫板了,雖然是輸多贏少,但是不管怎麼說,總是贏過兩場,雖然老兵是因爲意外而輸了,不過那也是贏了不是?
李強他們沒有意識到,他們現在也和老兵一樣了,頭髮變得很長,衣服也不怎麼注意軍容風紀了。有的人覺得頭髮長了礙事,乾脆也剃了個光頭,有些人則是根本忘記自己腦袋上的頭髮已經成了鳥窩了,只有洗頭的時候感覺長了,打算抽時間理個髮的,可是一訓練,又給忘到腦後了。
不過對於這樣的行爲,負責傳授他們化妝、化裝和僞裝的教官倒是讚不絕口,他說這樣就對了,不能走出去帶着軍人的樣子,一眼就能看出來你是個軍人,你的僞裝和化妝全沒用了。教官的意思是:“你們一定要忘記你們軍人的身份,你們不是軍人,你們是特殊任務的執行者,說白了你們就是間諜!看過007沒有?要做到在任何環境下都能如魚得水,應付自如!所以,你們的頭髮絕不能像以前一樣規矩,那樣走出去一看就知道是軍隊出身的。而且你們最好忘記你們的隊列動作,在平時,那是我們軍人的標杆,但是如果發生戰爭,那就等於告訴敵人,向我開槍吧,我是軍人!”
好吧,隨便教官怎麼說,反正他怎麼說,李強他們就怎麼做。於是,這一批新兵根據各自的特點也被分成了各階層人士。歐陽成了一個體面的公關先生,李強成了一名體育老師,單酆扮演的角色是健美教練,而楊波最慘,由於他怎麼訓練肌肉也不能成爲李強他們那樣的方塊,加之長的一副苦難羣衆的臉,被安排當了個乞丐。
楊波被安排扮演乞丐的時候,那個表情真是惟妙惟肖,因爲他萬萬沒有想到會輪到自己當乞丐,表情之悽苦,連教官都忍不住掏出一塊錢丟給他:“沒有人不相信你來自非常困難的地區了,你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我相信任何一個有同情心的人都不會對你視而不見。我不得不承認,你真是天生的乞丐扮演者。”
訓練的時候,穆楊不論是對誰都是一視同仁的,但是到了休息的時候,這個訓練營裡面,簡直就是沒大沒小,歐陽這小子爲了報復當初穆楊那麼虐待他,竟然在穆楊抽的煙裡面對上了辣椒麪,胡椒粉,這弄得穆楊一抽菸就嗆得鼻涕眼淚流的,在那之後,穆楊每次抽菸都要檢查好久的,雖然穆楊當初很想找到這個搞破壞的人,但是一直沒有找到。直到那一次,歐陽被易熙鴻叫到辦公室了,經過了三個小時出來的時候,卻是一個變成了一個獨眼龍。之後,歐陽就是一隻在追問,穆楊到底是如何抓到他的把柄的,只不過,穆楊一直都沒有告訴歐陽,這樣歐陽鬱悶了好久。
李強在一些休息的時間,由於閒着沒事,就又搞起了自己的老本行,爆破啊,好久都沒有玩過了,不知道在哪裡弄來了一小塊的C4塑膠炸彈,而且也不知道李強用什麼東西合成了之後,爆炸那動靜,那叫一個大啊,弄得所有的老兵新兵都一股腦的從宿舍跳了出來,直奔聲音發出的地方,當到了第一現場之後,所有的老兵新兵,包括,穆楊,易熙鴻,都懵了。
因爲在哪裡只發現了,幾個被爆炸衝擊的已經變了形的鐵架子,一點點血跡,一些被爆炸炸的支離破碎的樹木,而且在地上甚至發現了一些作訓服的碎片。
大多數人都知道李強在這裡做實驗,但是好多次之後都沒有發生什麼以外的情況,時間長了,人們的興趣也就沒有多少了,所以這次李強在做實驗的時候,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本來馬振東與王然應該在場的,不過因爲煙癮犯了,就臨時跑開去買菸了。
在這裡,李強跟猴子與耗子的感情最好,而對於那十幾個人的實戰小組,李強跟他們的交情那真叫是過命的,但是對於這個新人的戰鬥小組的編號來說,李強跟他們的感情也是不錯的,所以當衆人看到這一個悲慘的場面之後,所有的心裡都不禁咯噔一下“這小子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所有人的心裡都有這樣的一個疑問。
就在所有人都焦急萬分在尋找李強的時候,一隻血淋淋的手,從不遠處的土堆中伸了出來。當衆人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都不禁“哇”的大叫一聲,這樣的場面實在是恐怖啊,爆炸現場,本來挺慘的了,而現在又出現這麼一幕,膽小的都可能被嚇暈過去。
還是耗子眼睛尖,連忙跑過去,用雙手把李強給刨出來,並且背上李強,快速的想着衛生隊跑去。經過了軍醫的會診之後,李強被判定……只是有些擦傷,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倒是耗子,因爲是用手在挖李強,所以雙手全部都被擦破了,而且又土覆蓋在了受傷的表面,在用酒精清理傷口的時候,耗子的叫聲令那些看到爆炸現場後心情本來就很沉重的人,再次雪上加霜。
有過這樣的事情之後,每次李強要做實驗的時候,都會有一輛救護車呆在一邊,免得這小子再出什麼以外。
再一次訓練結束後,穆楊對着所有的新兵問道:“我們獵鷹大隊到底是幹什麼的?”
“楊波,你說!”穆楊笑問。
“報,報告,保家衛國!”楊波一直在哪裡想着別的事情,所有有些不知所措的答道。
穆楊撇撇嘴,一聽奏是基層部隊的答案,那腦袋沒開竅的主也就整得出這麼沒創意的答案。穆楊把頭轉向了歐陽:“小太子,你覺得呢?”
“報告,以最小的代價來贏得最大的勝利……”穆楊揮揮手,趕緊打斷了歐陽話癆的長篇論述。
“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深入敵後,摧毀敵人的中樞。”
“執行最危險,最艱難的特殊使命。”……,……穆楊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用手指掏了掏耳朵,崩潰狀地倒在草地上,以這個角度來看一直在身後的餘傑還真有喜劇效果:“餘傑,你覺得呢?”
“拯救地球!”
哈哈哈哈哈哈哈,穆楊縱聲大笑,一個鯉魚打挺從草地上躍了起來,一把勾住餘傑的脖子,激動地向下面的戰士們宣佈:“看到沒有?看到沒有?這奏是人才啊!”
當他的手勾住他的頸項,他的臉貼着他的下頷,他輕輕的笑了。那天,所有的人都得到了很好的教育,易熙鴻一搖三晃地向這他們走了過來,邊走邊用慵懶的聲音說:“我告訴你們獵鷹大隊到底是幹什麼的……”在所有的坐在地上的戰士面前立定,前傾了上身,喑啞地吐出倆字:“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