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強雖然說已經走出了那個失敗的陰影,但是他的內心深處還沒有徹底的擺脫。所以每當人提起來的時候,李強就有一種從內心深處生出來的無力感,這使得李強越來越不喜歡與大家在一起了,不是煩大家,而是李強現在更喜歡一個人這樣默默的坐着,想點別的事情。
穆楊曾經說過:“一個狙擊手,你就應該學會怎麼樣適應孤獨,怎麼樣來享受孤獨。”我們必須正視一個客觀事實,狙擊手並不是喪心病狂的冷血殺手,他們不會無謂的殺害諸如父女、兒童等沒有威脅的無辜者,他們只是一個有着嚴格的紀律和超乎常人耐心的作戰羣體。
成爲這一羣體的成員之前,或者是在已經成爲一名狙擊手之後,在面對射殺對象的時候,沒一名狙擊手都必須先問自己:是否能放棄骨肉情深、忘記愛恨情仇、平淡直面孤獨、甘心享受寂寞……狙擊手並不一定是個孤獨者,但事實求是的來講,如果生活中仍有其不能或缺的人活着感情存在的話,這樣的人,便不適合這一職業。
這些講述並非危言聳聽,而是對一個合格的狙擊手來說相當嚴肅而重要的基礎要求。一個狙擊手只爲了開一槍而可能爬行一整天,並且嚐嚐可能什麼目標也找不到,那種感覺是痛苦而沮喪的。他是否能一槍不發而放棄任務呢?有事見到目標而開槍的機會只有三秒鐘,失去這一瞬間的機會,他便失敗了。他必須瞭解任務、位置並等待目標出現,必須能做到整天保持不動以避免敵人發現。
“李強!”張建對李強一招手叫道。
“連長,什麼事情?”李強抱着槍跑了過來。
“這個是師部的文件,剛剛想給你看的,但是卡那你好像心情不太好,但是你早晚還是要知道的,被你自己打聽出來,還不如我就直接告訴你了!拆開看看吧!”張建把從郝翰手裡拿過來的文件袋遞給了李強。
李強疑問的看了看其他人,見老兵都在看着自己,無奈的把槍背在了身後,打開了文件袋。
從裡面抽出來的幾張紙都是李強的檔案,上面吧李強從小到大的資料寫的清清楚楚,有好有壞,好多於壞,總的來說還是不錯的。
最後一張紙拿出來,李強從頭看了一遍,大概內容是這樣的:“鑑於李強在演習中出色的狙擊表現,現,師部決定將李強分配到師直屬偵察營1連三班做班長!”李強看過之後驚訝的看着其他的人。眼神裡出滿的難以置信。按常理來講,自己那次已經算是犯了錯誤了,上面非但不罰自己,反而給自己好處,這樣李強很費解啊。
“別看我,我也是早上才收到這個文件的。雖然我們大家都不希望你走,但是這是師部的命令,我們沒有辦法違抗啊!”張建攤着手說道。
李強也知道這已經成爲了事實,無法逆轉了,無奈的笑了笑之後對說道:“我服從安排,什麼時候走?”
“越快越好,最好是今天就起程,因爲近來兩天偵察營會到山裡進行爲期一年多的野外生存訓練。”張建苦笑道。
“啊?這麼快?總要給我點時間適應一下吧?我好說在這裡面呆了快三年了,怎麼說給我弄走就給我弄走啊?”李強翻了翻白眼叫道。
“你不需要適應,只需要服從命令就可以了。”郝翰說道。
“連長,已經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無線電中傳來了一個聲音。
“好了,再等等吧,再留他吃一頓午飯!”張建對着無線電說道。
“明白!”無線電響了一聲之後再次歸於沉默。
“李強,行李,裝備,戰友們都已經幫你打點好了,我們中午聚餐!然後我找你送你走。”張建笑道。看着張建的笑,怎麼說呢,打個比方,當你丟了一件最心愛的東西之後,勉強起初微笑的樣子,就是像張建現在一樣。
李強苦笑了一聲。叫道:“呵呵,我這個當事人,好像是最後一個才知道的,而且形狀都已經讓人接給準備好了!悲哀啊!”
“班長,你要走了嗎?”衛兵走上前問道。
“是啊,以後你自己要努力哦!我相信你!不要讓你爺爺失望啊!”李強笑道。
“這樣吧,這批兵好歹也是你接來的我讓你親手送走他們!然後我再親手送走你!行了吧!”張建知道李強在想些什麼。
“OK!”李強打了一個收拾。
“好了,全體都有了,聽我口令!起立!”郝翰清了清嗓子,大聲的吼叫道。
所有的新兵在聽到口令之後全部都站了起來,拿着自己的行裝,找到了本班的位置,戰好,等待着被分配到各個連隊去。
“張玉虎,二連!”
“是!”
“俞飛,三連!”
“是!”
“葉忝,二連!”
“是!”
“衛兵,一連!”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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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算起來好幾百人,被張建吸納進入一連的只有寥寥十一人,都不知道他是怎麼的想的,難道除了好兵,其他的就不要了?這還讓不讓其他的連隊活了?好的兵都讓你給要走了,我們吃稀飯嗎?拿別的連隊當什麼?垃圾中轉站嗎?再說了,哪裡有那麼多的好兵啊,能對付過去就不錯了。
看着新兵一隊一隊的被各個連隊派來人的老兵拉走了之後,李強等幾人也回到了一連。當李強他們走回來的時候,新兵們早就已經入住好了,因爲李強那個牀位已經空出來了,所以被安排在哪裡的當然是在這屆新兵裡面拔尖的衛兵了。在寢室的老兵跟衛兵說:“曾經這個牀上的人可是我們連長,手中的王牌哦!希望你也能通你離開的人一樣,成爲我們一連三班的王牌!”
“那個,我這個人不太會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在座在這兩年多以來,對我的照顧與關心,我李強銘記於心,如果以後有什麼用得到我的地方,任憑差遣!幹了!”李強舉着一杯酒站在戰友們中間說道。此時的他已經是淚流滿面了,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這是離別,被調到別的連隊去了,這一走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了。兩個營中間車程近一天,想想有多遠吧。
“小強,呵呵,你坐下,這裡都不是外人,你坐下,慢慢說!”李新把李強拉倒座位上說道。
“哭什麼啊!這又不是生死離別!大家總會見面的,如果你想我們,跟劉營長打一個招呼,就過來唄!有什麼大不了的!今天不說別的,我們喝酒!”李長虹大聲的說道。
“多吃點,今天你們新來的藉着李強的光,給你們上紅燒肉!”張建笑呵呵的大喊了一聲。
周圍響起了許多響應以及道謝的聲音。新兵們有說有笑的,老兵們除了李強本班的,其他的老兵沒有什麼不同,每年都有人走的,都習慣了,再怎麼傷心也留不住啊!還不如笑呵呵的別給要走的人留下這種印象,讓他們笑着走,總比哭着走要強很多。
好好的一頓飯吃了將近三個小時,只是開始的時候李強掉了一點眼淚,之後幾乎就是笑着過來的,這幫人花盡心思逗李強開心,最後把李強弄的就沒怎麼喝,反倒是吃了不少。也不知道今天這是怎麼了,李強就這麼能吃,也許是化鬱悶爲大吃了吧!
午飯過後,張建派人送走了李強,而防化營也總歸於以前那般的平靜,但是張建總覺得隱隱還有有點什麼將會發生,也許還會有點什麼事情發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