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杰也是從感覺上察覺出來的，原先的李長夜有投緣的感覺。
而現在的李長夜，看待他，就如同看待普通人一樣，這就很不尋常了。
只有一種可能，這不是李長夜，他被調換了。
“小可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呵呵，自己查去！】
“特碼的，小婊砸你說不說？”
【宿豬大爺，別這樣，有話好好說，咱把手放下，別掐脖子呀，你看你臉都紅了。】
“說……咳咳……不說……咳”爲了知道真相，不惜來一出苦肉計。
【說，說，還不行嗎？】
白小杰放下手心語:“那趕緊說。”
【……】不去當演員可惜了，奧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你倒是說呀。”
【彆着急，組織一下語言。】
三個呼吸後:
【其實整個遊戲是一場陰謀，你已經看出來了，其實李長夜早就被軟禁起來了，就在你睡着的時候。】
“那你咋不叫醒我？”
【共振情況下將你喚醒，你只會變成白癡。】
“那，還有呢？”
【具體透漏的只有這麼多，剩下的自己去尋找。】
白小杰深呼吸一口氣，這玩意兒一點都沒改變，該說的說了，剩下的死活撬不開口。
要想打破常規，那麼只能入局。
也就是說，只能到靈蝶域遊戲裡面親自去抽絲剝繭。
白小杰並沒有立馬走出控制室，而是設定了一個新的隱藏職業，新的道具。
全部整完，這才心滿意足走出房門。
乘坐靈蝶域內部電梯來到新手村。
在新手村逗留，隨身攜帶可以察看玩家資料以及畫面的護目鏡。
來到新手村找到老爺爺，沒想到老爺爺慈眉善目的笑容消失了。
反而多了一丟丟，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裡面，這種東西似曾相識，卻又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了。
依舊是新手任務，只不過任務居然全變了。
新手開局砍瓜切菜的任務，你可曾見過？
完成砍瓜切菜任務，白小杰到老爺爺那邊交付任務。
老爺爺開口:“少年，老夫年紀大了，可願替老夫捶個背？”
這個任務自然也不在話下，就是時間有點長。
每捶背一下，都會獲得可觀的經驗值。
完成捶背任務，現在已經升到五級了。
老爺爺又開口:“少年，王大嬸和趙大娘發生了口角，請速去解決一下。”
白小杰接下任務，這都什麼任務，解決鄰里矛盾，這是玩家該做的？
王大嬸路過趙大娘家門口，被趙大娘家門口的石頭絆了一下。
然後王大嬸就認爲，趙大娘是故意的，就吵了起來。
白小杰來到糾紛現場，這就是所謂的潑婦罵街啊！
大喊一聲:“安靜，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經搞清楚了。”
“呦，那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就是，說一說怎麼回事？”
“說不出個所以然，有你好看的。”
白小杰嘴角一扯，這是無奈的表情，感情這王大嬸一家都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說出上面話的是他們一家子。
白小杰慢慢開口:“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宋小寶做的。”
王大嬸開口:“什麼玩意兒，怎麼可能是我家乖孫做的？”
“就是，胡說八道。”
“滿嘴胡謅，快上一邊去吧。”
白小杰繼續開口:“難道你們就沒發現，宋小寶，你們的寶貝兒子，寶貝孫子是不是不見了？”
王大嬸反應過來，還真的是，立馬就要去找寶貝孫子。
白小杰開口:“不用找，宋小寶就在牆後面躲起來了。”
王大嬸立馬去看，果然乖孫子就在牆後面蹲着。
白小杰繼續開口:“王大嬸啊，你問問乖孫就知道石頭是誰放的了。”
王大嬸看向乖孫:“是不是你做的？肯定不是吧？”
王大嬸說話的時候，還示意乖孫千萬要否認，千萬別承認。
宋小寶低着頭開口:“奶奶，石頭就是我放的，這不怕路過的行人一腳踩空，所以就放了一塊大石頭。”
王大嬸恨鐵不成鋼，怎麼老宋家就有了你這麼個不開竅，雖然趙大娘家生活貧苦，但是有十來只小母雞啊。
白小杰搖頭苦笑，鳥大了，什麼林子都有。
就這點小心思還是知道的，典型的碰瓷，典型的想訛人。
就這王大嬸眼紅趙大娘家的母雞，不是一天兩天了。
回到老爺爺身邊交任務，發生的事情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老爺子開口:“少年，老夫看你骨骼驚奇，這村長之位就交給你了。”
白小杰正想拒絕這個任務，誰能想到，這老爺爺居然腳底抹油溜了。
大喊一句:“我還沒答應啊喂！”
不喊還好，喊出來以後，老爺爺跑步速度明顯加快。
這就是年過古稀的老大爺？要不說還以爲是年輕小夥子呢，跑的賊溜快。
果然你大爺還是你大爺。
白小杰徹底說不出話來，這是被逼上梁山了，根本沒有選擇的機會。
接替老爺爺站在村口位置，不一樣得感覺涌上心頭。
整個村子的情況瞭然於心，這個位置居然自帶小地圖。
整個村子發生了了什麼事，進來什麼人，有什麼人生，有什麼人死，一目瞭然。
解決村裡瑣事，一個念頭就搞定了。
比如王大爺家的雞再爲什麼在鍋裡，到底是去哪了，甲:被人捉走放進鍋裡燉了，乙:生活的不如意，自己跳鍋裡了。
感情這還是一個選擇題，選擇了甲，卻沒想到答案是那麼的刁鑽。
答案居然是乙，還有解釋，解釋就是，王大爺家的小雞仔不堪忍受，身上每天髒兮兮的，還帶有雞腥味。
於是飛上竈臺，本想跳進鍋裡洗個澡，沒想到再也沒有出來。
白小杰望天，這你大爺的怎麼可能知道。
每天都是這樣無聊的事，怪不得老大爺要跑，還跑的決絕。
想着以後要是在老大爺這個年紀，遇到骨骼清奇的少年，傳下村長之位。
一把年紀迎着太陽奔跑，夕陽西下，回想起那逝去的青春。
都是在處理新手村瑣事中操勞，不是偷雞摸狗，就是鄰里糾紛。
白小杰搖搖頭，這不是所希望發生的。
必須儘快離開這個位置，早知道當初就不站在這個位置了。
這個位置一旦站上去，就和膠水黏住腳底板一樣，根本挪不開。
這個新手村村長不一般，前後的轉變太過於詭異。
想起詭異，白小杰想起來看到老大爺的笑容。
這種笑容叫不懷好意，紈絝少爺看到漂亮的妹子，上前調戲就是這種表情。
這是被老大爺坑了啊，還好雙手能動，直接從揹包取出十級直升丹。
一口吞下麥麗素直升丹，不錯不錯，味道好極了。
金光連續閃過，已經10級，再捏碎自選職業選擇卡。
白小杰頭戴斗笠，身後一條大披風，一身黑衣，有那麼點縱橫天下誰爲尊，騎馬仗劍走天涯，江湖俠客的滋味。
白小杰一擡腳，果然，若是沒提前準備麥麗素直升丹，說不定還真的就困在了新手村。
沿着老大爺跑過的路，向前追去。
已經跑出了新手村，利用提前準備好的麥麗素直升丹，一丹直升99級。
其他配置，自然也要跟得上，翅膀光武啥的通通滿級。
至於坐騎自然是一頭小白驢，白小杰騎着驢一路追蹤。
別看是一頭驢，速度還是挺快的。
一路奔跑，直到前方出現了大量的野怪。
白小杰都不用下驢，小白驢“兒啊”一聲。
速度更快了，一蹄子擡起，在落下。
震動產生的七彩色波浪蔓延出去，一浪接着一浪。
野怪一倒一大片，幾乎沒有在這波浪下撐過一回合的。
不是野怪太脆弱，是這外掛開的太離譜了。
這就和馬華騰進亡者農藥，別管什麼技術不技術的，直接開內掛搞定。
雖然不知道馬老闆玩不玩遊戲。
野怪倒下，復活時間又沒到，所以白小杰一路上只用看着就可以。
越過山丘，眼前的場景屬實是好看。
白霧茫茫，整個懸崖下面都是白的。
小白驢怎麼下懸崖？用跑的，輕飄飄落地？拜託，這麼牛掰的小白驢怎麼可能會用跑的，自然是腳踏虛空，落下了懸崖。
落下懸崖後，擡眼望去，整個空間都是白茫茫一片，那不是雪，那是霧。
小白驢自然不會被迷霧遮住眼，穿過迷霧。
眼前的場景，不是NPC的墳墓，還能是什麼？
只見穿過迷霧後，前方是泡着老爺爺屍體的血池。
從帥到醜，從老到少，而且有些天生沒有一些器官。
比如無臉怪老爺爺，無眼怪老爺爺，無眉怪老爺爺等。
白小杰看着這種情況，想起了一種東西，遊戲建模，雖然每一個都有相似之處，但又有所不同。
相似之處在於，頭頂都頂着新手村村長，不同之處在於，這些都不是同一張臉。
再看向遠處，還有其他一些NPC的建模，同樣泡在血池裡。
很明顯這些都是新手村老爺爺以及其他NPC廢掉的建模。
換句話說，他們被策劃遺棄了。
有意爲之，還是無意爲之，值得推敲。
至於新手村老爺爺在哪裡？白小杰還真沒看到。
繼續向前走，這裡是實打實的遺棄之地沒錯了。
隨處可見靈蝶域建模的胳膊腿，腦袋鼻子眼什麼的。
不是一個兩個，而是很多。
多到無處下腳的那種，只能讓小白驢在空中巡遊。
白小杰曾經有幸認識，一個女性朋友，外表光鮮亮麗。
這個朋友喝醉以後送她回家，打開房門，直接就走了。
屋子裡亂七八糟，外賣盒成堆，零食袋成片，沒洗的衣服成山。
整個房間亂成垃圾場，也不說收拾一下，導致食物腐爛，衣服發臭的味道混合。
和現在的場景極其相似，不管外賣盒，還是建模，都和垃圾一樣，隨意丟棄。
就算在空中，也能感受到一種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怨氣。
怨氣發酵，形成了沖天的意志。
導致靈蝶域發生了變化，沒想到真相這麼簡單。
但是，還是沒有看到李長夜的身影。
白小杰察看遊戲畫面，遊戲玩家還未徹底成爲傀儡，也就是說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但還能搶救一下。
依靠遊戲內部力量，肯定摧毀不了建模，所以只能依靠黃金左手。
黃金左手散發雷網，還真別說，居然把老爺爺逼了出來。
“你到底是誰，怎麼會有操控靈蝶域的手段？”
白小杰懶得回答，開口反問:“這些修士怎麼了？”
老爺爺眼含熱淚:“不，我不服，無盡歲月啊。”
白小杰鄒起眉頭:“小爺在問你修士怎麼了，誰管你服不服，不服也得服。”
老爺爺低着頭，深深嘆了一口氣:“罷了，緣起緣滅，殺了我吧！”
白小杰眉頭鄒的更深了，這老人家悲傷之情溢於言表，身體顫抖與內心的哀鳴同時響起。
也就是說，這老人家有故事。
白小杰開口:“我有酒，你有故事嗎？”
老爺爺開口:“什麼意思？”
白小杰開口:“坐下喝兩杯，說說你的故事。”
老爺爺張開口欲言又止，微微嘆氣:“哎，罷了，與你述說又如何。”
白小杰取出兩壇三百年陳釀，一人一罈。
老爺爺接過喝下一口，開口說:“好酒。”
很久以前靈蝶域，不管是凡人還是修士幸福的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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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蝶域某處，九霄之上有一天宮，名曰天宮，老爺爺運籌帷幄統領若干仙衆。
老爺爺的名諱無人敢提起，只因爲天上天下，唯他獨尊。
世人稱之爲道君，多年來本也相安無事。
只是後來蒼穹破碎，來了一羣來歷不明的歹人。
下界修士與凡人，一個不留，全部隕落。
就連天宮都未曾倖免，道君率領仙兵仙將與身份不明的歹人戰鬥。
結果如何，可想而知，要不然也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道君等仙，無一例外全部昏迷，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成了這幅樣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而且那時候沒有自主意識，雖然清楚在幹什麼，但是身體不受控制。
直到一萬年前憑空降臨這個地方，等待着新的幸運兒。
白小杰提問:“以前也有人進來過這個地方？”
道君點點頭:“不在少數，最後的結果你也看到了，不斷補充這裡的資源。”
白小杰低頭沉思，原先以爲都是建模，沒想到都是真人傀儡扮演。
真人比例NPC，讓你代入感十足，結合多種玩法，靈蝶域等你來戰。
廣告詞都想好了，白小杰搖搖頭，將這廣告詞丟出腦海。
以前有不止一批玩家，進入過靈蝶域，那麼也就是說，靈蝶域在原本世界拔地而起，懸浮於九天之上。
甚至飛出外太空，和隕石一般星際漂流，這哪是什麼大陸，分明就是當成宇宙飛船了。
這個想法很大膽，暫時埋下。
白小杰開口:“那你知道靈蝶域，以什麼方式降臨這裡的嗎？”
道君搖搖頭:“到一個地方我們自行啓動，離開又自行關閉，還真的不知道。”
白小杰嘴角一扯，本來還想着親耳聽到，道君證實天馬行空的想法，現在看來不可能了。
白小杰圍着道君轉了好幾圈，開口問道:“你知道有一個耍管子的小子，去哪裡了嗎？”
道君點點頭:“桃冢！”
白小杰一愣，石碑上刻着桃花冢，桃源冢，桃林冢，還是桃子冢來着？
畢竟一年前的事情，有點記不清了，管他呢，就叫桃冢。
白小杰繼續提問:“那你知道進入靈蝶域的修士，精氣神去哪了嗎？”
道君點點頭:“桃冢！”
白小杰還想繼續詢問，道君有點不耐煩了。
道君擺擺手:“酒也喝了，話也說了，送我上路吧！”
白小杰很糾結，原先以爲是建模生出怨氣，從而改變了靈蝶世界，自然是大肆破壞。
現在有了一點眉目，這些怨氣可能本來就是存在的，目的就是在靈蝶域原住民死後繼續鞭笞。
突然感覺對不起那滿地的建模，不，應該說滿地的人。
曾經他們也是活生生的人啊，經歷了什麼，成了這幅光景，光想想，腦海中都是煉獄的畫面。
白小杰低着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不管服不服，都不能濫殺無辜啊。
(別告訴我，你小時候做錯事不低着頭，公然叫板，只會換來男女混合雙打。)
道君擡頭望天:“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在後悔毀滅了生靈殘軀吧？”
白小杰重重的點點頭，這是大實話。
道君繼續開口:“其實也不用後悔，說起來你把他們毀滅，就算他們活着，也會謝謝你。”
白小杰擡起頭:“此話怎講？”
道君閉上眼睛:“與其這樣活着，不如抓緊時間消散於靈蝶域。”
白小杰明白了些什麼，以這種方式存在着，對於他們沒有什麼意義，說白了就是一串可以被看見的數據。
他們曾經可都是，自由自在的活人啊，現在存活的方式。對於他們來說是折磨。
殘害無辜，他們罪孽深重。
道君開口:“動手吧！”
白小杰開口:“那假如，我可以帶你們離開靈蝶域呢？”
道君瞪大眼睛:“什麼？離開這裡？”
白小杰點點頭:“讓你們重見天日。”
道君低下頭:“不是我們，是我！”
白小杰糊塗了:“你，難道說徹底清醒的只有你一個人？”
道君點點頭:“這麼多年過去，他們已經泯滅了意識，只靠着本能行動。假如你真的可以帶老夫出去，此恩無以爲報啊！”
白小杰開口:“又不需要你報答，助人爲樂。這乃小爺一貫作風。”
停頓了一會兒，白小杰開口:“不對啊，還有一個土地爺，他是一塊石板形象，而且似乎同樣沒有磨滅意識。”
道君苦笑一聲:“那也是老夫。”
白小杰捂額頭，果然這就不奇怪了。
白小杰的操作權限還沒大到，重新賦予主線劇情怪也好，任務小怪也罷新的意識。
就算賦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