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宴會上的其他人已經走了,奚婉晴丟人,也就是在這些人中間。
“奚嬸,你說話可得小心點。或者,你在懷孕人民公僕的人格?”羅昴笑嘻嘻地扣上一頂大帽子。
奚婉晴瞪了一眼今天淨壞她“好事”的羅昴,垂下頭不再說話。
現在偵察的警察問奚婉晴,“杜鳳祥只是心臟病發,你爲何一口咬定是周女士下毒呢?”
我冷冷地看着她,一言不發。
奚婉晴故意誤導大家地說道:“剛纔她和杜海浩還說什麼,等‘他’百年之後……”
杜梓騰聽到這話,面色凜冽地站起來說道:“就算你對爸有什麼不滿,也不能這樣說他,畢竟他生你下來,又把你送出國深造!”
奚婉晴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卻用手帕掩着眼睛,哭道:“就算你的公司出了問題,你伯父不願意幫助你,你也不能做出這種事來啊!”
衆人的臉色,頓時有些精彩。
杜鳳竹本來就恨我,此時聽到她這樣說,新仇加上舊恨,頓時就更恨我了。張牙舞爪地向我衝過來,“你害了我家欣欣還不夠,還想再害我哥!你還是不是人!”
我冷冷地推開她,“文勵本來就不是我的,一個小公司,我還不至於放在眼裡。還特意去害一條人命!事情沒下定論前,你最好還是不要亂講話的好。否則……”
“否則什麼!”杜鳳竹大嘴一張,尖叫道:“你還威脅我!”
“別說旁的!”奚婉晴得了理,攀咬道:“你交待一下,爲什麼突然就提到我家老爺子百年之後了!他雖然心臟不好,但身體一直很健康,怎麼能輪到你們這對狗男女說百年之後!”
我的神色不變,“那我爲什麼要叫救護車?”
“你良心不安!”奚婉晴脫口說道。
“不,不。”我擺擺手指頭,“剛纔鑑識科的大哥已經說了,這藥是救命的。不是害人的,我爲什麼要良心不安?我救人了,要良心不安,那我要怎樣才能安心?”
奚婉晴有些說不出話來。她往後退一步,“明明是你懷恨在心……”
“好,”我看着她,咄咄逼人地追問道:“就當我懷恨在心,進來之後,看他不順眼,所以就下藥害他?那我下了什麼藥?什麼時候下的藥?”
杜子璐擋在她面前,“你不要在這裡胡攪蠻纏了!分明是你窺探我家的財產,想分遺產,才叫杜海浩這個雜種生的,害我爸爸!”
我眯起眼睛,掃視着她。
畢竟杜子璐的身份不是光明正大的,奚婉晴心虛,忙把她拉到一邊。
我冷笑道:“在場那麼多人,有誰看到我接近他了?又有誰看我往他吃的,喝的裡面放東西了?”
“你還不承認!”杜子璐喊了一個傭人的名字,“說,你都看到了什麼!”
看到那人突然出來,奚婉晴想阻止她說話,已經來不及了。
“我看到周小姐在每個杯子裡都放了點東西。其中一個杯,被老爺拿走,喝了之後,就不行了。”
“你聽聽,你們都聽聽!”杜子璐冷哼道:“周萱雅,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可知道,做僞證要負什麼責任嗎?”
“你還敢威脅她!”杜子璐氣得跳腳。
我的臉上帶着一絲冷笑,“她是你家的傭人,過來指證我?這話能信嗎!”
“怎麼不能信!”杜子璐無理取鬧道。
“那好。”我走到那人的面前,“你看到我放了什麼?”
“藥片!”她想也沒想地說道。
“藥片?”我輕輕地勾起嘴角,看着一旁火燒眉毛似的奚婉晴,突然笑起來。
她是聰明,可生個女兒卻是很傻很天真啊!
“我放在哪些酒裡面了呢?”我笑盈盈地問道。
她感覺有些不對,可爲了增加相信度,她隨便指了幾杯。
“哦!”我臉上的笑意更深了,篤定地說道:“你一定沒到前面來。”
看我懷疑,她急忙辯解道:“沒有!我進來看的真真的!”
我突然笑起來,不再問她。而是對着警察說道:“你們可以隨便尋問,雖然杜伯父喜歡喝這種葡萄酒,但今天張伯伯拿了白葡萄酒給他喝。他根本就沒沾這些酒。”
杜子璐聽了,愣一下。回憶起來,她遠遠的看一眼,以爲是空杯……
隨即,她的臉色驀地變白。
感覺到不對,那位傭人的臉色也變的慘白慘白。
我輕輕地對她說:“做僞證是要做牢的,你家小姐會替你養家餬口嗎?”
她“撲通”一聲坐到地上,“小姐,我……”
“再來呢……”我拿起一隻裝了紅酒的杯子,問鑑識科的人要了一個藥片,扔在杯子裡。“我猜這個藥片放到杯子裡,全化開,需要十五分鐘……可是我進來連十分鐘都沒有……”我搖晃着杯子,“不知道杜伯伯在醫院鑑定的結果出來了沒有?”
奚婉晴的計劃本來不是這樣的,但杜子璐自作聰明地摻和一下,打亂了她的計劃。她只能硬着頭皮說道:“你到底想遮掩誤導什麼!”
“我不掩飾,就等着醫院出結果吧!我要求驗血。”我笑嘻嘻地說道。
奚婉晴一聽要驗血,心有些發虛。“你說驗就驗?我不同意!”
“我同意。”杜海浩突然插進來,“做爲家屬,我總有權利要求院方驗血吧!”
“爸被她害,你居然大逆不道的……”杜梓騰眼神複雜地看着我。那樣子,好像是得不到我,也要毀了我一樣!
只是我會乖乖讓他毀嗎!
“大逆不道?”我嗤笑一聲,“你不想不給杜伯伯一個交待,到底是誰大逆不道!”
我輕哼一聲,對奚婉晴道:“你說我害了人,可我都不怕驗血,你在怕什麼呢?”
“誰說我怕了!”奚婉晴尖叫道,“我,我只是不想我家老爺子那麼大歲數了,還被折騰!”
我眯着眼睛看着她,“你是想藥在幾個小時失效後,就追查不出來了,到時要我怎麼死都行了吧!”
最毒枕邊人,她分明是有害人之心,只不過她大概是沒想到,我會把她給我的藥掉,才留住杜鳳祥一命!
當然,同時也沒掩蓋掉她下藥在先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