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交的首付,把證據拿出來。離婚的時候呢,把您的首付扣掉,看法院怎麼判,然後再進行分配。放心,你的錢,法院會保護的!”
“我付的首付,房子就是我的!”劉貴香眼紅地瞪着我,蠻橫不講理地吼道:“你這個女人,太不要臉了,害我兒子,還貪圖我家財產!真是不要臉!你要離婚行,只能淨身出戶!”
“路律師,你怎麼說?”我不理會劉貴香的無理取鬧,越過她問路煒。
“收人錢財,與人消災。我當然聽我當事人的意思。”
“我們告她!”劉貴香接口道。“路律師,你告訴她。她把我兒子害成這樣,得賠多少錢!我們贏了,她還得坐牢!”
路煒尷尬地笑着,“回頭我和李先生再談談。”
說着,他不顧劉貴香的阻止,匆匆離開。
劉貴香瞪着我,“看你能笑到什麼時候!”
我不與她爭辯,路煒一定找李秋誠談人生去了,相信不需要多久就會有一個結果。
我對杜海浩,完全是公事公辦的態度,甚至還不如以前親和。好像又回到我剛剛入職時,與他針鋒相對的時候。
挺了幾天,杜海浩終於忍不住了,叫住我。
“還有什麼事?”我明知故問道。
“還生我的氣呢?”
我對他呲牙一笑,“沒有!”
然後收起笑臉,轉身就走。
杜海浩摸摸鼻子,“又臭又硬,真不知道這丫頭學誰了!”
學誰了?
還不是他!
杜海浩猶豫一下,在我離開辦公室前,扯住我的胳膊,“杜梓騰是不是和你說什麼了?你別信,他爲了報復我,只要是停在我身邊的人,都會搶走。我的東西他也會搶,他……”
看着現在有些怯懦的他,我不禁想起十幾年前,那個十五歲李秋誠,自信,囂張,做事有股狠勁兒。和現在內斂沉穩的他,完全是兩個樣子。
也難怪我沒認出他來。
我歪頭看着他,他也夠能忍的。明明早就認出我來了,卻不肯說明白。
這一點倒是和以前一樣。
我拉開他的手,眯着眼睛,瞪着他。
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挑上李秋誠嫁了!
想到這裡,我就恨得牙癢癢!
杜海浩被我瞪得心裡發虛,“我……”
我越看他那樣臉,越是不爽。
如果不是那個雨夜,他突然吻了我,又突然消失。我也不會恨透了衝動型的少年,認定了衝動的人,會衝動的愛上我,又會莫名其妙的消失,我也不會挑上穩重理智的李秋誠!
對!一切都是他的錯!
我想着想着,把對李秋誠的恨,一併加到他身上去。
狠狠地瞪他一眼,輕哼一聲,丟下被我瞪得一頭霧水的杜海浩揚長而去!
李秋誠就出院了,本來不是什麼傷筋動骨的傷,休養了兩個星期,差不多也好了。只是他心裡,怕是一輩子都好不了了。
他等我下班之後,低聲下氣地說道:“萱萱,我們好好談談……”
我猜到他會妥協,於是,我從包裡拿出孟彬起草的協議書,“你先看,看完了,簽上字,咱們再談。”
我換好衣服出來,佟佳麗緊緊地攥着協議書。“我的孩子,憑什麼給你養!”
“你就是一個代孕的。代孕懂嗎?”我斜睨着她,“就是替我生,生完了,你就滾蛋!這孩子和你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我故意刺激佟佳麗,“難道說,你根本就不是代孕?”
佟佳麗咬着嘴脣,現在的形式對他們不得,她不能承認她不是!
李秋誠突然擡起頭來,“只要我簽下這份協議,你就不再計較以前事了?”
“當然。”我爲了讓他們安心,故意說道:“反正我不能生,和誰過都是過。也要走代孕這條路,不如就這樣了。原配總比二婚要好。”
劉貴香見我這樣說了,臉上露出喜色。李秋誠也勉強扯一下嘴角。
不再計較從前?
不管是我,或者李秋誠都不可能!
李秋誠同意籤協議,不過是想安撫我,而我……爲了繼續報復!先讓他們放鬆,然後再一口氣勒死!
我們各懷鬼胎,佟佳麗成爲犧牲品,她可不願意!
在李秋誠要落筆的時候,她喝止道:“李秋誠,你過來一下。”
李秋誠看着我,那意思,好像以我的意思爲準一樣。如果我不同意他去和她談談,他就不會去一樣。
“去談談也好,孕婦的情緒要照顧,要不,生出來的孩子不健康可就不好了,畢竟,咱們也只能有這一個孩子,可不能出一點意外。”
佟佳麗恨恨地瞪我一眼,和李秋誠一起進臥室,狠狠地甩上門。
“我不同意!我的孩子,絕對不給她養!”
“你聽我說……”
李秋誠把聲音放的極低,在外面根本就聽不清。
說開了,劉貴香一臉殷勤的看着我,“萱萱呀,你看,這房貸該交了……”
“明天我去交,你放心,不會欠着的。”我絕口不提解凍李秋誠的資產一事。
劉貴香不敢逼的太急,心思太露骨,只好做罷。
過了好一會兒,李秋誠才和佟佳麗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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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佳麗雖然還有些不滿,但不再和我頂嘴。
“其實,我家也不在乎多養一個人,反正,照顧孩子也需要保母,不是嗎?”
佟佳麗咬着嘴脣,低頭絞着手指。
單看那股狠勁兒,就知道她心底有多恨!
“你在家休息吧,公司的事兒,我會看着辦的。”我直接架空了李秋誠的權利。我看向廚房,“晚飯還沒煮吧?”
“我去煮!”劉貴香自告奮勇地站起來。
李秋誠咬咬牙,“咱媽身體不好……”
“就一頓,我明天就讓林靈過來上班。”
原本希望我順勢說做飯的劉貴香,僵了僵,隱忍着笑道:“一頓飯,沒事兒的,累不着。”
轉個頭,臉上的笑就不見了。
張倩此時才探出頭來,去廚房幫忙了。李赫也回臥室休息去了。
李秋誠累了,想回去休息,可佟佳麗卻沒有動的意思,他也不敢離開,生怕她說什麼不該說的事情。
“知道爲什麼,我沒弄死你的孩子嗎?”我說完,意味深長的看她一會兒。
她的臉色驀地變白。
我勾起嘴角,回到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