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的時間真的不多,很快一晃眼就過去了。
結婚前一晚,我激動的睡不着。在牀上,翻過來,翻過去,就是睡不着。有點緊張,有點激動。
雖然婚禮很盛大,但是我認爲,我只是婚禮上的配角,因爲二婚,本來不打算大辦的。如果不是和杜梓騰與高寧雅一起辦,我和杜海浩只想請大家吃個飯了事。
我家要請的人不多,就佔了兩桌。
我開始後悔大辦了,緊張的我睡不着覺!
每每想到杜海浩要拉着我的手,走進禮堂,我的心跳就開始加快!想不去想都不行!
突然,我的手機響了,嚇了我一跳。手機才響一聲,我就飛快地接起來,甚至都沒看是誰打來的!
我像做賊一樣,小聲地說道:“喂?”
“呵呵……”電話那頭,傳來杜海浩輕笑。
我惱地哼了一聲。
“丫頭,就知道你沒睡。”他的聲音裡,帶着調侃的味道。
我不服氣了,“你不一樣沒睡!”
“睡不着。”他一點也不避諱自己也開心的睡不着,“我想你。”
“我不想你!”我口不對心地吼他。
“不想我?”他試探地問着,換來我的一聲輕哼。他又笑起來,“不想我的話,那我走了。”
我聽他這樣說,瞪大眼睛,飛快地跳下牀。卻絆到被子,差點摔倒。發出一堆砸到東西的聲音。
杜海浩有些嚇到了,“你小心點。”
我已經來到窗前,從樓上能看到他站在車燈下,正擡頭看着我的窗子。
我立刻披上衣服,衝下樓去。
跑到樓下的時候,外面已經在飄着小雪。我們吹出的白氣,在車燈的照耀下,顯得霧朦朦的。
他笑着摸摸我的頭,“才一天看不到,就受不了了?”
“哼!”我輕哼一聲,“是某人先忍不住跑來的!”
杜海浩笑了笑,沒有反駁,反而寵溺地揉揉我的頭髮,“餓不餓?我先帶你去吃點好吃的吧。畢竟明天要累一整天,可能沒什麼時間給你吃。”
“說!”我開玩笑地拎着他的衣領,“你怎麼知道明天會很忙,沒時間吃東西!難道你有經驗?”
他支吾着不肯說,我勒住他的脖子,不肯放過他。
都鬧到車上了,他要開車,我還不肯放過他,他才支支吾吾地說,是在網上看的貼子,看別人寫的心得,除了開心,就是餓……
我聽着他的話,“撲哧”一下笑出聲來。“餓……哈哈……”
“最近你挺能吃的,所以我還是先餵飽你吧,免得把你餓壞了。”
我的臉一紅,狠踢他一腳。車子亂晃了一下。
“別鬧,開車呢。”杜海浩衝我唸叨一句。
“我不介意一車兩命,”我開玩笑地說道:“要死,我陪你。”
“不許說這種話!”杜海浩有些生氣。
我笑呵呵地坐直身體,坐在他身邊,我有些睏意,眯着眼睛,一會兒,神志就開始不清,昏昏欲睡。
過了不知道多久,杜海浩把車停下。
我感覺到車子微微一晃,我悠悠地醒過來。“這是什麼地方?”
因爲已經過了午夜,車子很少。我環顧一圈,認出這是市中心。
“怎麼到這裡來了?”我疑惑地問道。
他替我理着衣服,拉好拉鍊,“我看你睡的熟,一時不知道吃什麼好。正好這裡晚上也有一家店,24小時營業。順便看看場地。”
最後一句他說的很輕,我能看到他的緊張。我的心,也跟着“碰碰”地跳起來。
明明已經坦誠相見好些回了,爲什麼還會這麼緊張!
我木然地跳下車,背對着他,“走吧,我還真有點餓了。”
微涼的空氣,讓我的精神爲之一振。我調個頭,繞過車子,走到杜海浩身邊。
我們手拉着手,走進酒店。到酒店的二樓咖啡廳裡,點了一個情侶套餐,隨便墊墊肚子。
吃完套餐,我和杜海浩,一個抱着茶,一個抱着熱可可,透過窗子,看着外面漸漸大起來的雪。
雪花落到地上,因爲不夠冷,很快就會化掉,溼潤了柏油馬路。
坐到兩點多,我們還沒有睡意。結賬之後,往結婚禮堂走。
在酒店的大堂,已經能看到我們結婚的標牌。
我和杜海浩,站在那裡看了好一會兒。甚至引來了大堂經理的注意。
我們拉着手,飛快地跑到電梯前,嘻嘻哈哈的,像回到了十三年前,還是青春年少的時候。
像是調皮搗蛋做了不好的事的孩子一樣。又覺得好笑。
到了18層,地面已經鋪上紅地毯,屋頂也掛了綵帶裝飾。
我們站在電梯口,許久不動。
要結婚的感覺更加強烈了,我們對視一眼,輕輕地抽一口氣。
看守會場的人看到我們,本來想阻止,又來了一個人,對他說了什麼。他才遠遠的站着,並沒有阻止我們走進去。
我想,他們應該認出我們是誰了吧。
我疑惑地看着他,好像很緊張地在打着電話。
杜海浩拉着我,轉過頭,對上,大開着着門的禮堂。
一條花門立在門前,裡面擺着花柱,花柱一直延伸到前方,花柱上還是空的,明天會擺上鮮花。而在花柱的兩邊,用白絲帶連出一條小路。在花柱上,還有放蠟燭的位置。
我想象着,明天燈光關閉,在搖曳地燭光下,杜海浩牽着我的手,走過這一段路……
只是,我的笑容僵在臉上,因爲順着這條路的盡頭,擺放着的照片,看似是我和杜海浩的合影,但那不是!
是高寧雅和杜海浩,還是我和杜梓騰的合影!
我的臉色驀地變白,我們從來沒拍過那樣的照片!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推開絲帶連着的花柱。幾次差點被那些東西絆倒,幾次被杜海浩扶住。
因爲我的動作,花柱成片的倒下,我呆呆地站在合影下面。如果不是我親自參與了照片的拍攝,我都要懷疑起來了!
我扭頭看着杜海浩,在他的眼裡,同樣看到了震驚。
他臉色鐵青,打電話給杜鳳祥。
但是電話關機了。
他又打家裡的座機,響了兩聲,也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