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首先露面的白衣人低沉而又恭敬的答道:“我們乃是胡鵬將軍部下十二劍客!奉將軍之命前來救護王子殿下!不想,險些晚了一步,臣等該死!”
“你們不該死,你們是有功之人,該死的是要設計謀害本王子的人!”
布爾達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氣,臉上的肌肉隨着抽動了幾下,往日的威猛與霸氣重新又回到了布爾達的臉上。只是胡鵬又怎麼會知道有人要暗算於我呢?莫非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不可能,即便是有,也應該是丞相。布爾達心下生疑,於是復又問道:“胡鵬將軍怎會知道我有性命之憂,卻是爲何?”
白衣人如實答道:“稟報王子殿下也,這個臣等卻不知道其中緣由。只是聞聽最近大王病重,羣臣多有想法!”
“什麼,父王的病情又加重了?”布爾達似乎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於是再次驚訝的問道。
“恩,是的,臣也是聞聽別人所說,至於大王病情具體如何,臣等也無從知曉。只是,殿下必需要速速趕回青衣城!”聞聽此言,一陣不安襲上布爾達的心頭。布爾達這纔想起方纔黑衣人口中所言父王自身難保之事,看來事情的確有些蹊蹺。只是在成都之時父王託夢於我,言說大去之期不遠,莫非應了此話。
“駕!”布爾達不敢再想下去,用力的揮動皮鞭抽在馬背上,戰馬感受到了布爾達內心的不安一般,加快速度向前衝去。一直一來布爾達都是在羌王的寵愛之下長大,雖然有時候布爾達對自己這個父親也會有不滿的時候。但是從小到大習慣了有羌王寵着的王子布爾達,對於羌王病重卻是無比的擔憂。如果自己的父王真的就這樣丟下他而去,布爾達也許真的無法接受,無法自己去面對這個兇險而又個懷鬼胎的世界。
胡鵬安排的人在城門口時刻注視着遠方的路口。因爲胡鵬早有安排,王子殿下返回之時速速前去稟報。夜色濃重,冷月已經偏西,此時大約已是子夜時分。雖然事情緊急,但是士兵們難免會打個哈欠。城樓之上的士兵聚精會神的監視着遠方的一舉一動,哪怕一隻夜色中突然飛過的貓頭鷹都讓他們的神經在剎那之間繃的緊緊的。
“是戰馬的聲音!”一個城樓之上的士兵在打了一個盹後,忽然被遠方的馬蹄聲驚醒。他警覺的呼喊着身邊昏昏欲睡的同伴,同時將火把點的更亮了。
隨着馬蹄聲越來越近,弓箭手已經將彎弓拉的滿滿的,來人若是有半點不對頭,便會弓弩齊發,將他們亂箭射死。
士兵們看的分明,十二個白色的身影護衛着一個黑色的身影直奔青衣城而來。雖然胡鵬早有交待這十二個人便是去接應王子殿下的劍客,但是士兵們還是非常的警覺。等到他們來到城門之下,城樓之上大喊道:“城下來者何人?如何深夜到此?”
未等白衣人開口,布爾達已然按捺不住,衝着城樓上大喊道:“我乃王子,快開城門!開的遲時,要你們性命不保!”
聞聽是王子殿下的聲音,城樓上的士兵嚇的腿都軟了,於是衝着城內大喊道:“快開城門,王子殿下終於回來了,快啊,快開城門!”
厚重的城門幾乎在城樓之上發喊的瞬間,便艱難而又快速的打開。“駕!”布爾達揮動馬鞭,駿馬頃刻間飛奔入城。
終於回家了,布爾達心中涌起一陣溫暖和苦澀。不想去了一趟蜀國,竟然發生瞭如此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因爲爭一串手鍊而險些成爲姜維的槍下之鬼,若不是諸葛亮恐怕自己早就命歸西天了。但是,既然回來了,我就一定要報仇,我要催動羌部大軍的鐵蹄踏平成都。更可氣者就是那個姜維,布爾達回城的第一件事想到的竟然還是復仇。
但是,大峽谷裡那痛不欲生的一晚,還有半路里殺出的黑衣人,這些都既讓他困惑,同時又激起了他心中無窮無盡的怒火。
復仇的火焰在布爾達的心裡,如干柴遇道烈火一般,熊熊的燃燒起來。
布爾達顧不得許多直奔羌王寢宮而來,他要證實自己的父王到底病重到了什麼程度,是不是真的就要不行了。“父王,您一定要堅持住,孩兒這就回來了!”布爾達竟然在瞬間又一次淚流滿面,這是他第二此哭了,第一次是因爲剛剛死去的阿爾塔,那個赤膽忠心護衛自己的“兄弟”,而這次當然是爲自己的父王。布爾達似乎已經感覺到什麼,心中感到一陣疼痛,忽然從馬上跌落下來。
白衣劍客們慌忙下馬來扶,布爾達卻甩手推開了他們。羌王的寢宮就在眼前,布爾達踉踉蹌蹌的進了寢宮。守候在寢宮外面的士兵以及宮女們紛紛下跪,嘴裡還不住的說道:“恭迎王子殿下歸來!”
“父王,父王!”布爾達一手捂着胸口,呼喊着進了羌王寢宮。“父王,孩兒回來了,您一定要等我啊,父王!”布爾達的聲音已經開始沙啞而且略帶哭腔。悽慘哀婉的聲音在飄出羌王寢宮,飄蕩在整個青衣城的王宮裡面。
布爾達很快就來到了羌王寢宮門外,侍女和守護的士兵見布爾達哭喊着歸來,一個個心中大驚,慌忙跪倒在地上施禮道:“恭迎王子殿下回宮!”
布爾達此刻心中百感交集,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存在,正準備衝進寢宮。忽然,兩名士兵出現在他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王子殿下,王后娘娘交待過,未得喧召,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內!”
布爾達這才緩過神來,怒目圓睜,衝着他們訓斥道:“大膽,你們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嗎?難到你們連我這個王子都不認識了嗎?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我是他們的兒子,難道我見他們也要等待喧召嗎?你們這幫混蛋,快快給我讓開,否則,我一刀砍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