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和嘆了一口氣,坐下了來,看着衆人,說道:“都跪着幹什麼,難道你們也像梵東一樣有事瞞我?”
“屬下不敢。 ..”衆人答着,站了起來。
羲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風使和雪使,緩緩地喝了一口茶,問道:“風使好久不見。”
“屬下按少主吩咐完成北周鳳羽衛和東陵陳繼光案的調查後,已請藍劍衛沈劍首,將信帶給少主。本應立刻返回覆命,但因爲一些瑣事,耽誤了行程。得知少主來雲州,故來迎候。”風使答道。
羲和沒有追問下去,而是轉向於盛問道:“雲香樓中,那個黑衣男子,是什麼人?”
“他是東陵王李顯的嫡長子,名李景隆,母親是李顯的第二個皇后樊氏,熙元二十六年被立爲太子。”於盛回道。
羲和一聽不禁皺起了眉頭:“他是東陵太子?那個早年擅長吟詩作賦,沉溺吟風弄月,後來重病纏身,手無縛雞之力的李景隆?”
梵東回道:“正是他。他自從被立太子後,廢掉他太子之位的言論就從未停息,但是他卻因爲是嫡長子沒有被廢。”
“這個人有點意思。他來雲州做什麼?”羲和問道。
“數月前南齊葛雲飛增兵東陵,二十萬大軍壓境,並順勢攻取了東陵邊境幾座小城,現在北周鳳羽衛的所在慶陽城就在其中。雲州是東陵重鎮,現在葛雲飛的大軍距離雲州不過數百里,因此李景隆親自來雲州備戰。”梵東回道。
羲和回想了一下那個黑衣清俊的身影,沉思片刻,凝眉說道:“李景隆一直以弱示人,讓人覺得他命不久矣,東陵國運衰微,看來遠非如此。”
梵東說道:“少主說的對,他根本不是傳言中的病軀枯槁,行將就木。現在看來,這些表象不過爲了掩人耳目而已,李景隆此人潛龍在淵,不可小覷。”
羲和嘴角浮起一抹笑意:“這位東陵太子的才名,可是聲名遠揚啊,我在定安就已聽過他。‘虛負凌雲萬丈才,一生襟抱未曾開’,我還曾爲他**病榻壯志難酬,扼腕嘆息呢。”
簡言懷說道:“屬下已將少主來東陵的消息快馬送往洛州,紫劍衛應該快到了雲州。少主這次私下過來,並沒有向東陵發正式文牒,但是李景隆既然在雲州,應該會來見少主。”
羲和微微一笑:“他不來見我,也要會去找他。”
這個東陵太子已經知道了莫逸的身份,黎府的人還在他的手中,而且紫劍衛應該快到了。無論是爲了莫逸也好,還是禮節也好,她來了東陵,這個李景隆,都是要見一見的。
這時門外傳來一個守衛的聲音:“逸王殿下?您怎麼在這裡,怎麼不進去呢?”
羲和眉頭一皺,莫逸在外面?她讓簡言懷過去叫莫逸進來。簡言懷還沒有進來,莫逸就一路飛奔了進來,手中拿了很多東西。
“哎呀,凍死本王了!”莫逸一進門就喊道。
羲和一見他就笑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