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夫子慨然地走了過去:“你還不快滾出去!”
羲和望着他緩緩地說:“你說對了,我的父親,確實沒教過我禮數,他只教我兵法軍陣。我的母親,也沒有教過我女則,她只教過我王道霸術。我敢中天下而立,定大軍於洛州而謀天下,難道秦府廳上這個小小的席位,我坐不得嗎?”
一言既出,四座震驚,陳夫子眼睛瞪得圓圓的,手指着她道:“你,你是什麼人?”
“連我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就敢出言不遜,你知死嗎?”羲和冷冷地說道。
陳夫子強裝鎮靜道:“光天化日,秦公府中,你能怎麼樣?”
羲和用手指了指他,命道:“殺!”
秦治有些猶豫,但是還是應命:“是!”這是他的府邸,這些都是他祖父請來的客人,他怎麼能在這裡殺人?但是這是少主的命令,他無法違抗。
“治兒,過來!”秦儀山喊道。
秦治看看他祖父,又看了看羲和,遲疑地剛剛邁出一步,不知道是該去祖父身邊,還是應該去執行命令。正猶豫間,卻見羲和擺了擺手,說道:“你別動,你來!”說着看了看簡言懷。
簡言懷聽到命令,直接往前走去。
“楚公子!”陳夫子見到簡言懷,連忙拜道,他感受到了殺氣和恐懼。
簡言懷只輕輕皺了皺眉頭,手起劍落,陳夫子血濺當場,一命嗚呼!
衆人齊聲驚呼,廳中立刻炸開了鍋,滿座的人怎麼也不能相信,血案就這樣發生在他們眼前,而且是楚公子親手殺的人!
他們又驚又怒,卻不知道該怎麼迴應了,命令殺人的,是主位這個飛揚跋扈的女子,所以他們怒;可是殺人的,卻是他們的楚公子,燕國唯一的皇族遺孤,也是他們未來的希望,所以他們驚。
一片譁然的驚愕中,羲和仍然坐着一動也不動,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嘴角浮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簡言懷毫不猶豫地執行了她的命令,她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秦儀山氣得渾身發抖,伸出手指向羲和,顫抖地道:“你,你竟敢……”
羲和說道:“這個人,就是給你們提個醒,你們要知道,現在是在跟誰說話,說的什麼話,否則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了,豈不是冤枉?”
秦儀山艱難地走到陳夫子的身前,一下子跪倒在地,痛哭起來:“楚公子,您是燕國唯一的血脈,在臣等心中,已是燕國之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陳公一片忠心爲大業,公子爲何要殺他呀?”
羲和朗聲說道:“冤有頭債有主,殺他的不是楚公子,而是鳳羽少主羲和。這個腐儒,只是一個開始。你們一會兒誰還有份的,記清楚了,閻王那裡不要告錯了狀。”
一羣人被震住了,一時間無人再敢出聲。
羲和掃視衆人,冷笑道:“怎麼不說話了?這就怕了?誇誇其談,貪生怕死之輩,居然還敢妄談爭天下?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