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恆汽貿城南側十里外，已經略有規模的天成汽車製造廠。
廠房大多采用鋼結構，部分倉庫、辦公樓、調試車間、組裝車間，採用系統建築。
此外，另有二十座3級採用蒸汽動力的鐵匠鋪，負責‘複製’‘翻新’‘修復’‘量產’各種配件。
這是葛小天早就發現的bug。
系統資源無法取出，卻可以用來製造各類現實產品。
鐵件消耗等量鐵礦，鋼件消耗雙倍鐵礦，稀有金屬部件消耗大量鐵礦+微量金礦。
仔細算算，成本大約是市場價的一半。
因爲無需採購大量精密機牀，要不然僅一座汽車廠，即便砸進去十個億也不一定能搞起來。
九所此行目的是爲了詳談發射衛星和高級元件承製。
出於禮儀，葛小天帶其參觀了天成目前投資最大的產業。
衛星+材料採購+技術研發+拉攏商會成員參與，零零散散，前前後後，爲了造車，總預算高達二十億！
乍聞這個數字，即便見多識廣，玩大項目的九所，都有點走神。
當看到純乙醇+液氧的渦輪機後……
“好古怪的設計方式！”
葛小天知道，九所的職業脾氣要爆發了。
認真搞學問的人就這樣，一旦發現別人做得不對，總會忍不住提出批評。
九所瞧瞧跟石頭碾子有的一比的大型圓筒子，“這用的啥理論？將直升機上的涵道槳扇發動機，結合渦輪軸發動機，更改燃料和燃燒推進過程，搞出來的液體火箭發動機麼？”
“設計確實新穎，但總感覺這四不像哪裡怪怪的。”
“點火！”
“渦輪泵聯動裝置設計不合理，技術太落後了，用的跟V2一個級別……材料很給力，但通過改進旋轉組件和推進方式，尺寸和質量差不多能縮小十之八九！”
“冷卻系統、節溫器、溫差補償……都進行調整！”
“油耗和二氧化碳排放量，差不多能減少16%！”
“廢氣無需收集，調整控制系統……”
九所說着，坐在旁邊的電腦前，“縮減發動機體型和質量後，加入引導系統，形成兩個燃燒室，1號燃燒室產生廢氣，轉入待機的2號燃料室，1號燃燒室停止做功後，2號做功，發動機內的溫差不會有太大改變，再次啓動1號燃燒室，比之前來回切換動力系統，要節省更多燃料……”
“而這個推進功能，渦輪風扇發動機本身就有推力……加入三位定量結構……瞧這個矢量圖……”
“作爲工程師，我們不能只考慮機械設計方案，還應模擬天氣狀況，比如冬夏溫差……”
“通過自動控制系統，時刻調整液氧與純乙醇比例……”
“其實，用煤油最合適。”
“既然選擇純乙醇，又想節能，不如調整一下汽車外觀，控制空氣流量……”
“剩下的就是電子控制系統了……”
………………
重新規整後的燃氣渦輪機，近乎瘦身加長型水桶，跟之前完全兩個模樣。
葛小天知道，這是九所送給天成的見面禮。
他雖然不懂航空，卻知曉三代機、四代機、五代機……
這裡面的一些技術，已經超出外界普通航空行業的大綱。
當然，車用和火箭用始終有很大區別，許多技術還需要再次驗證，或者……試裝。
由於九所僅僅逗留一天，傍晚還要跟少白頭大領導返回江南老家。
參觀完準備開業的小商品市場，曬一曬某人的人品，雙方來到祥縣D區古嶽2號店。
面對這座超乎尋常發達的小縣城，九所驚詫萬分。
“如果不是看到縣這個字，我還以爲到了廣區大都市。”
“那邊也比不上這裡！”葛小天拉開座椅，請長者入座，“真的，等我的運河CBD建成，她會是華夏現在最璀璨的明珠！”
九所豎起大拇指，“未來，屬於你們這類年輕人！”
葛小天暗自在心中點點頭，確實如此。
千禧年前後起家的這一屆，差不多全都上了華夏富豪榜。
但錢不露白的道理，祖宗們說的一點都沒錯。
做人可以高調點，賺錢還得悠着點。
所以，他將一卡通丟給了農七九，過段時間，曝光他這個‘草根企業家’，給商界大老闆豎立一個‘好榜樣’。
“九所，不知咱這次合作？”
“衛星項目幾乎沒什麼問題，擔保、保險之類，我都已經幫你聯繫好。不過，具體價格你還要跟阿穆爾那邊談談，在這個時期，我感覺兩千萬美刀一顆都不是問題。”
“我也是這個想法。”
“高級元件承製企業，最大的問題不是資格，而是……”
九所示意助理，後者從文件包中取出一沓資料。
“製造高級元件的設備，包括製造這類設備的設備！”
葛小天深吸一口氣，繞是饒了點，跟套娃似的，但事實卻是如此。
北美、歐區封鎖的不只是冰熊，還有華夏。
一切衛星部件，全都不允許進入該區域，包括生產設備。
艱難情況，猶如當初拿着算盤，徒手擼出第一顆衛星。
但這是微元件。
當初的衛星大小酷似汽車，現在的衛星卻猶如揹包，精密和壽命是主要。
自家鐵匠鋪顯然不具備這個功能。
“不知九所，您的意思是？”
“我們能提供製造高級元件的技術，但設備需要你們自己籌備。當然，我們可以給出圖紙、樣機、類型、技術規格等等。”
“樣機？”
“僅有的幾臺，正在使用中，但不是全部，有的設備，我們也只有一臺，不可能提供給你們當參考。”
葛小天感覺有點頭大。
他本以爲九所幫忙組建高級元件製造研究所，萬萬沒想到……
生產設備都買不到！
這還怎麼搞？
“如果天成能做承製企業，我可以掛職天成新能源發展研究所，當技術顧問，而給予承製企業的技術，除了保密，沒任何費用要求，甚至某些技術，你們可以拿去盈利。當然，我們如果派下元件訂單，承製企業要無條件優先製造……具體事項，看協議啊！”
“……”
葛小天摸摸兜，很想抽菸，但還是忍了下來，也沒看到協議，“九所，現在有幾家承製企業？”
“暫時只有一家。”
“哪家？”
“衛華！”
葛小天呲呲牙，沒想到是未來幹掉果果的大佬，“他們有這類高級元件生產設備麼？”
“沒有，不是一個類別，他們負責的是信號接收器，而你們是遠程遙控系統。”
“有沒有啥門路？”
“這個倒是有，曾經我在麻省理工當導師時，爲了避免強制綠卡，在福特研究所待過一段時間，認識兩位朋友，如果你有這部分研究人員，我可以委託他們，幫你把這部分研究人員送進麻省理工……等上半年，再進入北美航天……”話說道一半，九所挑挑眉，不再言語。
葛小天忽然感覺頭更大了。
我們跟福特鬧掰了好吧！
再說，做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