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夜攸蟬睡,煌樞剡是心有餘悸的,他害怕夜攸蟬會再次一睡不醒,不願醒來,但他實在不忍心見她那強忍睏意的模樣,所以纔會主動覆蓋夜攸蟬的眼睛。
牀榻上,夜攸蟬香香的呼呼睡着,煌樞剡坐在一旁凝視她許久,只是定定的凝視,什麼都沒想,認真的、深刻的將她每一處的輪廓銘刻在心裡,直到將消瘦許多的小臉刻畫結束,他才起身寬衣。
穿着和夜攸蟬同款的睡袍,煌樞剡上\/牀鑽進被窩,第一時間將夜攸蟬抱在懷裡,兩具身體緊密的貼着,毫無縫隙,這樣緊緻的觸碰,稍稍讓煌樞剡並不平靜的心安定了許多。
片刻後,煌樞剡長臂一揮,將臥房內的燈悉數熄滅,。
黑暗中,煌樞剡親親夜攸蟬的光潔飽滿的額頭,希望下一次,他在內心銘刻的是夜攸蟬圓圓乎乎的小肉臉。
後半夜時,圍在琰心殿外的人才算是離開乾淨,這些人倒是有耐性,不過卻搞不清楚狀況,這麼久的時間竟然還摸不清煌樞剡的脾氣,夜攸蟬好不容易醒過來,妥妥的是要先兩人溫存溫存啊。
夜圍琰心殿這事樂戰嶸就不吐槽了,只是他希望明天別再來這一出,明天若是一股腦的圍上來,難保煌樞剡不會黑臉。
如樂戰嶸所願,第二天確實沒有人在琰心殿正門口“翹首以盼”,就只有煌若淵很煌若擎來過一次,這兩人是真心實意的關心夜攸蟬,守在琰心殿正門口的樂戰嶸自然不會敷衍。
只是不管怎樣,是註定兩兄弟暫時見不到夜攸蟬了啊!因爲九十七說,皇后娘娘和皇帝陛下還沒睡醒。
問什麼時候能醒?不好意思,真不好說,皇后娘娘能吃能睡是出了名的。
這一覺,夜攸蟬直接從夜裡睡到正午,好巧不巧的,偏偏是一天裡最熱的時候醒的,更確切的說,她不是被天氣熱醒的,而是被煌樞剡嚴嚴實實的擁抱熱醒的。
睜開眼睛,夜攸蟬發現不止有煌樞剡的擁抱,還有棉被!煌樞剡的體溫,外加厚厚的棉被,這是要蒸桑拿的節奏嗎?渾身都溼透了,黏黏噠噠的,感覺特別不好。
於是夜攸蟬一腳將被子踹飛,接着她想掙脫煌樞剡的懷抱,奈何煌樞剡的雙臂就像是緊箍咒,她掙扎的越使勁兒,煌樞剡抱的劇越用力,相當有將她揉進身體裡的架勢。
夜攸蟬氣呼呼的瞪一眼裝睡的煌樞剡,這傢伙根本不需要睡眠,說他睡着了、睡蒙了誰會信!
好啊!既然想繼續裝,那麼她就奉陪到底!
戰意濃濃的夜攸蟬擼起袖子,一手捏住煌樞剡的鼻子,一手捂住煌樞剡的嘴巴,然後得意且奸詐的笑着,一副“我看你能裝多久”的架勢。
然而夜攸蟬沒想到,煌樞剡這傢伙竟然有隱藏技能,閉氣跟玩兒似的,口鼻被捏了好久好久也沒反應,甚至臉都沒紅,仍然一副泰若自然裝睡的模樣,似乎是在悠閒的等待夜攸蟬玩完。
最後沒能得到想要的效果,夜攸蟬興致缺缺的放開了手,放棄了掙扎和惡整,在煌樞剡懷裡一動不動的挺屍。
然後……
“怎麼不玩了?”煌樞剡揉揉夜攸蟬凌亂柔軟的頭髮問。
“您老人家等級太高,我等凡人實在望塵莫及,求您高擡貴手。”夜攸蟬仍然一動不動,眼神表情是滿滿的、各種不爽。
煌樞剡勾勾脣角,隨後親親夜攸蟬的鼻尖,才心滿意足的放開夜攸蟬起牀。
在煌樞剡背對着夜攸蟬穿衣服時,夜攸蟬下意識的摸了摸被親的鼻尖,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煌樞剡好像有點不一樣了,到底是哪裡不一樣,她一時半會兒說不出來,只是兩人更加親密無間,這點很明顯。
夜攸蟬出了一身的汗,起牀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洗澡,洗澡的同時,她就直接連洗漱一起辦了,免得耽誤她接下來享用美食的時間。
一切準備就緒後,夜攸蟬身着火紅色的華貴羅裙出現在琰心殿正廳,偌大的餐桌上,已經擺滿二十一道菜,也不知道御膳房主廚是不是故意的,二十一,正好是夜攸蟬昏睡的天數。
不過夜攸蟬的注意力顯然不在數量上,而是全部都在美食上,遠遠的走過來,她就已經開始流口水了,近距離一看,差點直接撲上去。
“雖說你的腸胃很健康,但還是要控制些,萬一……”
“沒有萬一!”夜攸蟬果斷打斷煌樞剡的話。“我流了那麼多血,絕對要補回來!”秉持着血絕對不能白流的原則,夜攸蟬麻利的坐下來,拿起筷子開始風捲殘雲。
沒錯!就是風捲殘雲,以極快的速度,掃蕩着滿桌的美食,對此不止九十七和九十八震驚,就連煌樞剡夜攸蟬幾分驚訝。
如果說他是最高人工生命體的話,那麼夜攸蟬的胃及消化系統,絕對是人類最強!
御膳房那邊還在不斷往琰心殿送菜,以及各類糕點等,基本算是能跟的上夜攸蟬的速度,而且御膳房那邊深知夜攸蟬的食量龐大,所以每道菜的量都很大,是原本的三倍,不過即便如此,也沒能減緩夜攸蟬的速度。
用夜攸蟬的話來說,皇宮裡的御膳,每道菜撐死也就那麼一小塊,談量都是對量的侮辱,三倍……也不遠及她媽媽煮的一道菜的量。
“啓稟陛下,紅裙求見。”九十八拎着食盒,小跑着回來通報。
“求見?紅裙不是本宮貼身侍女嗎,怎麼還求見了。”夜攸蟬嘴裡塞滿食物,含糊不清的嘀咕着。
“她認爲綠蘿傷你這件事,她有極大的責任。”煌樞剡簡單解釋一番。
夜攸蟬夾菜的手頓了頓,突然有點哭笑不得,不過絕對不能哭笑,否則口腔裡的美食就要遭殃了。
“讓她進來吧。”夜攸蟬看一眼九十八說。“有人一心一意算計你,那是防不勝防的,這點道理都想不明白嗎?”她歪着頭嘀咕。
“她很固執,外加你昏睡太久,纔會導致她的自責越來越深。”從理智角度來講,煌樞剡深知這不是紅裙的錯,但從私心感性角度來講,他對紅裙是有貨真價實的遷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