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箏一愣,隨即回過神,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麼粗心大意,竟然天真的以爲兇墓裡的血屍只有一具,看來安逸的生活過的太久了,導致她的思維想法都有些天真了。
在虹箏自我反省時,僞室裡的棺槨瞬間被一股力量撕碎,碎片直直的向煌樞剡他們這邊飛濺而來,墨伊和白爵不約而同的衝上前,將飛濺而來的棺槨碎片擊落。
棺槨一碎,休憩在棺槨內的血屍手持長劍筆直的戰力在煌樞剡他們對面,血屍一身鐵甲戎裝,手中長劍鋒利無比,無論是盔甲還是長劍,看起來都極其沉重,但握在血屍手裡卻極爲輕鬆簡單。
血屍和乾屍不同,乾屍乾癟醜陋,身上還帶着一股腐爛發黴的味道,血屍則會保持生前的模樣,不過是皮膚慘白,脣無血色,眼睛猩紅,身上帶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血屍的形成有時不止需要天時地利,還需要人爲,所謂的人爲指的自然是活人血液的滋養,沐浴過的活人血液越多,血屍身上的血腥味就越濃郁。
煌樞剡眼前這具血屍身上的血腥味很淡,可見這具血屍並沒有沐浴多少活人鮮血,也就是說,祭祀殿裡的巨鼎並不是爲這具血屍準備的,不過這具血屍雖然沒沐浴過多少鮮血,但其生前實力很強,轉化爲血屍後,力量速度都會更上一層樓。
血屍猩紅的眼睛緊盯着煌樞剡等人,他握緊手中的長劍,邁着擲地有聲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向煌樞剡等人靠近。
“我怎麼覺得他有眼神?”虹箏搓搓手臂,深覺被血屍盯的好不舒服。
“血屍是有意識的。”煌樞剡一副不動如山的氣勢,絲毫沒把那具血屍放在眼裡。“你來解決他。”他看一眼墨伊說。
墨伊一頓,稍稍有些猶豫,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
按照這具血屍給墨伊的感覺,其實力是凌駕在他之上的,不過墨伊很想挑戰一番,哪怕知道極有可能會輸,他也不想平息體內熱血沸騰的狂熱因子。
墨伊雖沉默寡言,但他的內心情緒很豐富,看似心性冷冷清清的,其實他每每遇到高手,都會有些蠢蠢欲動的手癢,想討教一二,不過修煉到他這種程度,世間就再難找到旗鼓相當的對手。
雖說龍蒼薄是一位非常強勁的、旗鼓相當的對手,但墨伊卻對他提不起絲毫挑戰的興趣,後來他遇到了煌樞剡,當時他心裡沒有興奮,只有忌憚,他探不到煌樞剡的底,但卻清楚兩人間無法跨越的鴻溝。
“會不會有些勉強?”虹箏雖戰鬥力不強,但其他人的實力她卻可以看的很清楚。
“無礙,有一戰的價值。”說話間,墨伊已經拔刀,與對面的血屍展開對峙。
血屍不能言語,但卻不妨礙他的腦內活動、思維運轉,而且血屍還有一種先天優勢,那就是有野性的戰鬥本能,在應對高深莫測的危機時,血屍能本能的感應到危機的逼近。
高手對決,空氣流動突然變的十分緩慢,周遭寂靜的臉呼吸聲都能聽的一清二楚,而在下一個轉瞬間,墨伊和血屍同時展開行動,同時衝向對方,刀劍激烈的碰撞,產生的衝擊波直接將周圍的碎石瓦礫掃除乾淨。
刀劍相撞,墨伊和血屍都沒有佔到便宜,處於勢均力敵階段。
不過血屍的戰鬥方式相當但簡單粗暴,劍被墨伊阻擋沒關係,血屍直接伸出左手直奔墨伊,鋒利漆黑的指甲,閃爍着危險的光芒。
墨伊一驚,大跳退後,及時躲開了血屍不按常理出牌的攻擊。
停下來後,墨伊皺了皺眉,視線盯着血屍漆黑的指甲,那指甲十有八/九是攜帶劇毒的,如果不小心被碰到,可能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直接步入死亡。
雖然被血屍佔了上風,但墨伊絲毫沒有被影響,拉開距離後隨即再次衝向血屍,在保持着距離的同時,不斷揮動手裡的長刀,每一次斬擊都夾雜着極其龐大的力量,但這些攻擊有一些被血屍擋住,有一些則砍在了血屍身上。
“這哪裡是銅皮鐵骨啊……”虹箏摸摸自己的皮膚感嘆着,墨伊的每一刀,都有斬斷山河的力量,然而卻一一被血屍的皮膚化解,這不正常,非常不正常。
“找弱點。”煌樞剡冷淡淡的吐出三個字。
在面對自己所不敵的對手時,尋找對方的弱點,纔有一線生機,然而墨伊卻遲遲沒有意識到這點,只知道一股腦的亂砍,力量是很龐大,但沒有用就是純屬浪費,就是毫無意義。
煌樞剡的話被墨伊清晰的聽在耳朵裡,頓時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隨即改變了戰鬥策略,開始一邊應對血屍的攻擊,一邊尋找血屍的弱點。
其實血屍的弱點在哪裡煌樞剡是知道的,只是他沒有義務告訴墨伊那麼多,如果墨伊連血屍的弱點都找不到,那麼他也就不值得夜攸蟬再爲他廢任何心思。
想起夜攸蟬,煌樞剡周身其實猛然改變,冷冽至極、恐怖至極,令戰鬥中的墨伊和血屍均是一愣。
“你別擔心,蟬蟬她那麼聰明狡猾,肯定不會有事。”虹箏這話不只是在安慰煌樞剡,更是因爲相信這點。
“嗯。”煌樞剡閉了閉眼,很難得的迴應了虹箏一聲。
這兇墓的情況莫測,如果不是因爲這點,煌樞剡早就丟開虹箏他們,獨自去尋找夜攸蟬了。
萬一找到了夜攸蟬,丟了其他人,然後再去找,儼然是一種惡性循環。
僞室裡,墨伊和血屍戰的如火如荼,經過長時間的交戰,墨伊的劣勢已經非常明顯,他不止要戒備血屍的攻擊,還要警惕不被血屍的指甲、武器碰到。
“他要輸了,怎麼辦?”白爵看了看煌樞剡問。
“那就死在這裡。”煌樞剡冷漠道。
“……其實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實力,能發揮出一半已經是萬幸。”白爵將視線移到墨伊身上,有意無意的爲墨伊解釋了一番。
煌樞剡皺皺眉,他怎麼會不知道墨伊無法使出全力,他只是心情很糟糕,得不到發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