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他沒看見我,對着張叔大喊出聲:“張叔,我在這兒!”
我看到張叔,整個人都挺興奮的。可看到被張叔扛在肩膀上的韓禮文的時候,怎麼也笑不出來了。我看他正趴在張叔的背上,冷冷的看着我,整個人臉色都不對勁。我暗道一聲不好。
我趕緊走過去,張叔將韓禮文放到地上去,之後擡頭對我道:“他臉色發黑,嘴脣發紫,看起來是被什麼毒物給咬了,而且這毒性散發的很塊。”
我立刻會意,轉身從自己的包裹中找出醫療箱放到張叔跟前。
張叔看了我好一會,才道:“你帶這些東西雖然沒錯,但是現在這個情況,我們用這種東西不會有效的,韓禮文中的是產自神農架裡的毒蟲的毒,還是用土方法解決吧。”
張叔所謂的土方子,就是要我鑽到旁邊撒了一泡尿,然後,他用童子尿混合一種藥材幫他解了毒。
韓禮文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抓住張叔大叫道:“天啊!那個蟲子居然有這麼大!”
他用雙手比了個距離的直線,片刻覺得不對勁,又拉了開去,繼續道:“不對,這麼大的毒蟲,太可怕了!”
我和張叔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表現出來了疑惑的表情。
“你……沒事吧?”我確實有些擔心,張叔那童子尿是否真的有作用,雖然人是救活了,但韓禮文看上去精神狀態不對勁啊。
張叔在一旁接話道:“我記得這藥方應該會起效果纔對啊。”
韓禮文把我和張叔分開,有些生氣地說道:“我沒有什麼問題!但是確確實實看到了很大,不對,非常大的蟲子!”說着他又用手比劃起來。
張叔拿出煙槍吸了一口,搖搖頭:“小少爺,你說的那樣大的蟲子在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可能出現,所以你確定你不是看錯了?”
張叔擡起手比了個碗大狀的手勢,臉上似乎忍着笑,低頭下去再次抽了一口煙,吐了出來後擡起手指了指前方的路對我說道:“出發吧,我們已經耽擱了太多時間了。”
我朝着張叔點點頭,卻並未走動任何一步,見張叔轉身開始行動了,我纔看了一眼韓禮文,見他還是不太死心地繼續比着手勢。
一會和碗一般大小,一會比煙囪還要大,看到這裡我其實已經很想笑了,但卻拼命忍着不笑出來,對韓禮文認真地問道:“你方纔真的見到了這麼大的毒蟲?”
我學着他比了個誇張的手勢。誰知道韓禮文不受這一套了,收了自己的動作,拍拍手無視了我朝着張叔喊道:“張叔!等等我啊。”
說着,韓禮文跑着快速跟上了張叔的腳步。
我在他們身後看着他們齊步的腳步,有些疑惑這韓禮文怎麼突然就這麼粘着張叔了?
“阿珂,你還在想什麼?快跟上。”
張叔回頭喊了一聲,我趕緊跑着跟了上去。
神農架沒想到比想象中的還要大,大概我們走到的是陰氣比較重的地方,幾乎不見任何生物,連草地的佔地面積都沒有幾片。從剛開始的只
是風沙走石到後面的越加地勢陡峭,這都是我們毫無預料會出現的情況。加之我還以爲這神農架怎麼說也是考古學家發現過的地方,有不少出名的大墓。
雖然後來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停止了勘察,但畢竟當時也是轟動一時的考古項目,再怎麼樣也會有一些人類遺留下來的考古痕跡。可現在一路上看過來,別說是考古痕跡了,連一點點人類行走過的痕跡都沒有。
“張叔。”我叫住走在我前面一點點的張叔,看他回頭看我,我便道:“這不對啊。”
“哪裡不對?”韓禮文這時候也回頭看着我,惡作劇地比出來方纔碗大的手勢,看着我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張叔並未注意到韓禮文的不禮貌,而是停下腳步來看着我反問道:“阿珂,你也發現了什麼不對?”
可是這反問卻聽起來像是他也看出來了一些不對勁,我暗自想到,果然是張叔,我發現的不對勁他應該早就發現了吧,不過爲什麼他一直不說呢?難道是等着我說出來嗎?
想到這裡,我便將自己的疑惑提問了出來:“我記得之前在電視上看過,神農架上一個被發現的大墓,考古發佈時間距離今天應該不算太久吧?”
張叔習慣性地掏出煙槍吸了一口,並未說話,眼神卻認真地看着我,似乎是在等待我的下一句話。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突然覺得背脊發涼,卻還是開口道:“距離上一次關於神農架考古時間其實不過數月而已,我記得當時在電視上第一次看到神農架的時候光是考古學家就有將近一百個。據說當時用上了最爲昂貴的工具,國家方面投入極大。”
“這些都是新聞上的記者說報道的而已,別的方面你有沒有去了解過呢?”
張叔的提問讓我禁了聲,當時誰想過自己會要到這種直接面對神農架的情況,而考古那個項目可不是人人都能去做的。可惜的是,我也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還沒有到可以接觸到這種重大項目的地步,所以……
“嘁!”
我沒想到韓禮文會突然插嘴,我衝上前去拉住韓禮文的領子,不知從何而來的力氣就差點將他整個人舉起來。將他拉扯在手中的重量居然有些輕,我下意識地就鬆開了手,覺得有點好笑。要知道這韓禮文,身高上可是整整壓制了我一個腦袋的高度啊?
而且堂堂七尺男兒,韓家的孫子身體素質也是不錯的,他那時候穿着的一件緊身襯衫無不將他的腹肌給展現出來,當時若隱若現的,還吸引了我幾秒鐘的注意力,沒有想到居然是個花架子。而我現在卻不知道,我的這一個小小的忽略,會給我接下來帶來怎樣的麻煩……
“你在想什麼呢?”
回神過來的時候,韓禮文的白皙的手指在我跟前晃了晃。
我擡起手來拍開,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韓禮文露出一個標準混混頭的癩子笑,露出一口白皙的牙齒,壓根不在意我的嘲諷。
我強住心中的忍住心中的怒火,韓禮文靠了過來,那突然嚴肅了的表情看起來是聽到
了我方纔嘟囔的話,但是卻意料之外的沒有發脾氣,居然還能又繼續笑得出來。而且說得上是狂笑!不知道的還以爲他瘋了。
但是對於已經見識這位少爺心情的千轉萬遍的我來說,這不算是什麼稀奇事,也就沒有要去詢問他爲何會這個反應的想法。
我懶得搭理韓禮文的,看着他吊兒郎當的樣子,就覺得肚子裡憋得一肚子的火氣,將視線轉移到了張叔身上。
這時,我看着張叔走上前來,仔細觀察這青銅器,伸出手指輕輕撫過那些凹凸起來的雕刻許久,他露出來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懂了。”張叔從包裡找出來一本紙張有些泛黃的書,翻找幾頁後發現了不對勁。
“就是這裡。”張叔指着當頁其中的一個圖案,露出了些許震驚的表情,之後又失落地搖搖頭。
“張叔,你發現什麼了?”
張叔看向我,我看見他的眼裡有着失落和黯然失色。我預感有些不好,卻並未開口問他,張叔思量一會,對我道:“阿珂,你看這個。”
他指了指青銅器上方的紋路,又指了指自己手中的書。我低頭看去,再看看青銅器上張叔指着的紋路,對比了一下,才發現這兩個圖案一模一樣。而當我發現這一點的時候,我才驚覺青銅器上方的紋路,居然和書上的圖案都屬於詛咒類型的地獄圖案!
龍飛鳳舞的鬼怪,可怕的煉獄,以及孟婆詭異的笑容,這些紋路和正常的紋路互相交錯,假如不認真去看,假如不是懂行的人,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哪裡不對勁。
“製作這個青銅器的,是想要慢慢折磨被詛咒對象,讓他生不如死……”
我正要說話,卻聽見叫我們出發。然後我看見張叔背起他的揹包,邊走邊說道:“根據韓家老爺給我們的地圖來看,我們的目的地就在神農架入口往裡一些的地方。”
我急忙甩開韓禮文,跟上前去拿過張叔遞來的地圖細細的看了看。這一看才發現韓家老爺製作的地圖還真的是細心,從神農架入口開始就畫的仔仔細細,哪怕是立在神農架入口處的一塊大石頭,他都畫了出來。
不過關鍵,現在不是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的時候,我順着韓家老爺畫的路線在紙上繞了好幾個圈,擡頭對張叔道:“這恐怕不僅僅只是入口往裡一些的地方吧?”
張叔抽了一口煙,擡眼看了看前方的位置,又低頭看看地圖,這樣來回重複了好幾次之後,他才說道:“你看,這地方和地圖上的好像有些不同。”
我聽後,便認真看了看地圖,再看看前方的路線。按照地圖上的標記,我們剛進神農架裡的時候應該是一條大路,幾乎是直線能夠看到下一個轉角,可是現實裡的神農架,卻變成了彎路多多,選擇路口也多的跟迷宮一般。
我疑惑地看着張叔,他卻放下揹包開始在包裡面翻找着什麼。我還以爲他會找出什麼找路的道具,可是沒想到他翻了老半天后,只拿出來一個類似於照妖鏡的東西。
“張叔,這附近有……鬼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