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縣令走過去率先問道:“怎麼樣?什麼時候能清醒?”
何大夫聽到聲音才睜眼,起身對着曹縣令行了一個禮,“不好說,但毒血已經放的差不多,如果沒有傷到神經,應該很快就會清醒過來。身體底子好問題就不大,只是發現的晚,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後遺症。”
“大夫,這是什麼毒?”韓曦看着顧飛後背的傷口問,此時的傷口已經看着很正常,因爲一直沒有結痂,毒素退了之後反而還在慢慢往外滲血出來。
“這種毒出自西域,老夫年輕時隨師傅外出遊歷見過一次,這種毒西域也不多見,毒性不大,喜毒之人不喜用,只是一些旁門左道的人喜歡擺了,你們看着他的眼睛,慢慢有神有光就差不多了,老夫有些累了,休息一下,一會有事再喊老夫。”
何大夫說着就慢悠悠的走到一旁坐下,沒一會而就聽到睡着後稍重的呼吸聲。
又過了半個時辰左右,顧飛先是眨了一下眼,接着睜眼,眼神就不一樣了,一看就是正常的,韓曦一直盯着呢,見狀趕緊喊道:“大人,好了,他變回來了!”
顧飛感覺自己昏昏沉沉了好久好久,也不知道怎麼了,有點意識眼前就有一姑娘直勾勾的盯着他,剛準備開口姑娘的話引來了另一個人,看清來人,顧飛興奮的喊到:“大帥,你怎麼在這兒?”
剛準備從桶裡站起來,就被顧焱給按了下去,道:“清醒了?還記得發生了什麼事?”
顧飛這才意識到不對,看了一眼,大牢?
擡頭望着大帥,問:“這?出了什麼事?”
顧焱微微蹙眉,“毫無印象?”
記憶有損?
顧飛道:“卑職原本隨着大帥落下的地方沿途尋找,一直毫無音訊,就想着先來和顧程匯合商量,邊關那邊具體怎麼回事卑職還暫時未知,不知他們有沒有安排好。
匯合後我們最後決定,一邊找,一邊沿途讓當地縣令幫忙貼暗語告示,我們得儘快找到將軍你,不然那邊怕是拖不久,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只能是這樣。
卑職和顧程分開不久,在來縣衙途中,路過一小巷就遇上了埋伏,交手中感覺吸入了什麼粉末,接着就什麼也不知道了,總感覺自己一直渾渾噩噩的,醒來就是現在。”
顧焱:“所以陳府發生的一切,也都沒有一點印象?”
“陳府?出了什麼事?”顧飛一頭霧水。
曹縣令給顧飛說了一下發生的事和情況,顧飛當即激動道:“將軍,卑職沒有做過這等喪盡天良的事。”
顧飛怎麼也沒想到,這等事有一天還能跟他掛上勾。
“大人,這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怎麼辦?”韓曦原本以爲清醒了就會有什麼線索,結果還是沒有,這還是沒辦證明他是清白的。
“將軍,這事怎麼辦?”曹縣令也有些爲難了,最怕的就是這樣。
“暫且先壓下此時,不能讓這事傳回京城,背後的人顯然想一石二鳥,如若不是也是想扳倒陳家,看來京城要有一場大變。”這是顧焱唯一能想到的。
別看陳家早已和朝政沒任何關係,但陳學建有一批門生在朝爲官,都在要職,如若他發話可想而知後果,那批人可是他親手培養提拔的,至今任有往來。
邊關故意把他引出來肯定也是這夥人,這些人究竟想做什麼?
改朝換代?連左相趙承萬都沒有如此野心,那會是誰呢?
“這,將軍,恕下官直言,不好壓。陳老那邊不好交代,如若不是不想和左相打交道,相信他也不會讓這案子在這裡草草了之。”曹縣令心裡還是有數,不然也不會一開始就那麼左右爲難了。
韓曦突然想到,“那會不會是陳老?”
顧焱直接否決到:“這倒不會,雖然陳學建頑固不化,但對先帝那是真的忠心耿耿,這點毋庸置疑,不然他的那塊金牌早就被收回。”
韓曦突然想起來縣令之前說的話,當今皇上心裡明白着呢!
“現在顧飛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要擺脫嫌疑根本不可能,雖然陳家小姐和丫鬟的證詞有問題,等等,丫鬟,那丫鬟有問題!”說着韓曦突然腦子裡閃過丫鬟那一絲慌亂的眼神。
正常情況下,只是簡單的詢問她不應該會有那樣慌亂的眼神,有也應該是案發時,因爲害怕有些慌亂說得過去,她再問的時候不應該會有那樣的神情。
顧焱坐到一旁的凳子上,“說說看?”
“卑職只是猜測,突破口可能會在那個丫鬟那裡,還記得丫鬟的證詞嗎?一開始就是她先發現,然後才把後面跟着並沒有跟過來的陳家小姐引過來,而且我看過之前的證詞,她敘說的和之前的口供絲毫不差。”韓曦把自己的推測說了一遍。
曹縣令卻覺得這個很正常,說:“絲毫不差應該沒什麼大問題,相隔的時間才幾日,記性好點能記住不足爲其。”
“大人可還記得丫鬟剛剛的證詞?再對比之前的證詞看看?”之前的證詞因爲時間緊迫韓曦順手給帶身上了,拿出來遞了過去。
顧焱接過證詞,大致掃了一下,然後遞給一旁的曹縣令,曹縣令接過來一看,確實有點問題,好像連敘述過程的順序都絲毫不差,他的記憶很好,所以剛剛在陳府丫鬟說的他都還記得。
韓曦說:“除非邏輯思維相當強,否則就連卑職都很難做到,鎮定時的口供和驚慌時的口供完全一致,連順序都是一樣的。”
比如有些膽小的人,在受到驚嚇時,甚至會語無倫次,一般人,鎮定時這次說的話和上次的都不一定會完全一樣到順序都是一樣的,丫鬟小蓮看着雖然精靈,但邏輯思維沒有強到那種程度。
“曹縣令,你先派人去陳府外盯着。”這點顧炎確實認同,有些人,甚至前一刻說的什麼都不一定能完全記得。
“是將軍。”曹縣令馬上轉身安排人去辦。
顧炎接着問:“顧飛,你再想想,沿途有被人跟蹤過嗎?”
“沒有,卑職要是這點警覺都沒有,怎麼有臉留在大帥身邊。”顧飛很肯定沒有,就連和顧程分開時都沒有發現有人跟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