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也讓顧焱和韓曦詫異不已,沒想到此案竟然還有目擊證人,但確實也如他所說,他們的證詞估計起不了多大作用,要是之前還好。
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證人,任誰也不會相信,甚至有可能還會以爲,是他們刻意找來的證人替顧飛開脫。
男子好友半晌纔回神,道:“要不,你帶着你娘子離開這裡吧,萬一……”
男子打斷好友的話,“我娘子不會同意離開這裡的。還有,這事只有你知道,沒有第三個人,我是信任你才和你說,你可別出賣我。我們雖然不是親兄弟,可也是打小一起長大的,不是親兄弟勝是親兄弟,你要是出賣我我就不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男子推了一把好友,“什麼時候出賣過你,你娘子還是我幫你追的,說的什麼話,沒我你現在哪裡來的娘子,光棍一個!”
“那還差不多。”男子瞞意的看着好友。
男子不放心的問道:“你確定兇手沒有看見你?”
“應該沒有,要是被發現,他們肯定就殺我滅口了啊!”這他就有點心虛了,說實話,他不確定他們有沒有看見他,反正不確定一律按沒看見處理,不然他能自己嚇死自己。
“那也是,幸好幸好,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喝酒了,你也不想想,萬一你出事你娘子怎麼辦,那麼漂亮的娘子不便宜了別人。”
“不喝了不喝了,再也不喝了。”顯然男子還有些後怕,幸好沒發現他,不然就死定了,不被滅口肯定也被當成嫌疑人處斬。
“你也是,這種事下次別亂說,小心引來殺身之禍。”
“這不是相信你嗎!再說,哪還有下次,絕對沒有下次了!”
男子看着他直打哆嗦的雙腿,問:“還能起來嗎?”
“不行,你扶我起來,腿軟。”他是真起不來。
男子嫌棄的看着好友,“出息!”
“對了,我好像還看到一點別的東西。”
“啊?還有?”男子像是有些害怕似的,停頓了一下,結結巴巴說:“你你你,別害我啊!”
“想不想聽?不想聽那就算了。”
“你說,看你這陣勢,不說估計是不行,不然也不會叫我出來特意說這事。”男子顯然太瞭解好友了。
“其實我是剛剛你扶我的時候我纔想來的。”
“什麼?”男子的手很明顯的抖了一下。
男子沒注意到這些,想了想才說:“我隱約看見他們手腕上好像有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
“我想想看,是什麼呢?”男子想了半天都有些模糊,“好像是個什麼印記,像什麼來着,哦,想一道閃電,對閃電。”
“兩個人都有?”
“對,都有,在左手手腕,但我又不肯定到底是不是閃電,因爲他們手腕上纏了腕帶,看不完整,能看見一部分,要不是他們取了腕帶綁人還不一定能看見。”
“你你你,你這也知道的太多了!”男子又嚇得結巴了。
“其實也不多,就這些,其他的不知道。”
“我怎麼覺得心裡不踏實呢?不行,走,趕緊送你回家收拾東西,然後和你娘子離開這裡,不就是想開布莊嗎,布莊哪裡都可以開,但這裡不適合,到時候小命都沒了拿什麼開布莊,走走走。”男子連說帶拽的把人拉走了。
等人走遠了韓曦才問:“大人,你知道他們說的那個什麼印記嗎?”
顧炎搖頭,他也是第一次聽說,“你去一趟陳府,問陳學建,我回縣衙問曹縣令。”
顧焱總有種不好的預感,而且既然是針對陳學建的,那麼他肯定知道這個印記的意義。
“好,大人注意安全!”韓曦第一時間想到的也是去問陳學建。
很快來到陳府,她那裡過來並不遠,一刻鐘左右就到了。
陳學建壓根不想理她,可知道她代表的縣衙又不好拒絕!
曹縣令雖然沒說明這二位具體什麼身份,但從他態度可以看出來,他們的身份不低。
哪怕就真是丞相府借的人,那也絕對是個厲害角色。
“何事?”但也絲毫不影響陳學建給什麼好臉色看,一張臉黑的像鍋底。
韓曦並不介意,直接道明來意,“有事想請假陳老一二。”
“請教不敢當,如若知曉定當告知。”自然,知曉與否也是他自己定論,反正想他輕易鬆口答應放過牢裡的人那是不可能的。
“陳老可有聽過,或者見過,手腕帶閃電印記的人?”看陳學建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但韓曦不擔心。
陳學建聽到後面幾個字當場愣住,久久沒有回神,韓曦也沒有打擾他思緒,只是乖巧的站在一旁等候他的回答。
她也不急,從陳學建的反應看來她已經沒有急的必要,答案或許就在這裡,就算是沒有答案他肯定也知道一些,只要能保住顧飛就行。
陳學建至少沉默了一盞茶的功夫才問:“你上哪兒聽說的。”
韓曦老實說:“大街上。”
“嗯?”陳學建像是很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這姑娘。
韓曦道:“大街上,說來很巧,偶然聽到兩個人聊天,他們說起了那夜陳家小姐遇害的經過。
有人親眼目睹,事後也因爲害怕,人微言輕沒敢去報案,和推理的犯案過程相差無幾,包括陳小姐……案犯的有兩人,黑衣蒙面,看不清樣貌,牢裡的嫌疑人,也是他們其中一人事後直接扛過來的,他們爲裝好現場後便離開,露出的唯一特點就是左手手腕上的閃電印記。”
半晌陳學建纔回應到:“老夫憑什麼相信你說的?你又憑什麼讓老夫相信,你從大街上道聽途說來的信息?”
“就憑蒙面人手上的印記,相信那印記一般人不會知道,知道的人也不會敢去假冒,是嗎陳老?”從陳學建的反應就敢判斷,而且從第一次打罩面開始。從未見陳學建如此晃神過,這就是最好的說明。
陳學建沒說話,端起茶杯並沒有喝茶,像是在斟酌什麼,半晌才說:“你去和縣令說,讓他找一個死囚,頂替了這次的疑犯處決了事,算是給老夫,給陳家一個交代。老夫知道你們認識他,這事就此作罷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