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一寒聽到這些詆譭媽媽的話,眼中的殺氣越來越重,他把手握成了拳,真想掐死她,死人就不會說出傷害媽媽的話了。
身邊的人包括安然都愣住了,這簡直是一個驚天秘密啊,慕一寒的母親真是這個女人口中那樣不檢點的女人嗎?這樣的事豈是他們能聽的,衛東衛南和其他兩名保鏢互相使了一個眼色,默默的退出了房門,慕少的家事,似乎有些不光彩,他們可沒膽量再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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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卻沒有動,她不會離開慕一寒半步,她不會讓她出任何的危險,這是她做爲貼身保鏢的職責。
“你胡說!信不信我會讓你死的很慘?”慕一寒怒視着眼前的老女人,他一慣的冷靜,現在卻收不住火了,媽媽是他的紅線,誰動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老女人無所謂的點點頭:“我信,你們慕家人的手段我還是瞭解一些的,看看我今天過的日子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我之所以會有今天,都是拜你父親所賜,你們慕家的人,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給她,若不喜歡了,就像一塊破布一樣丟棄,當年你媽媽被車撞死了,慕傾城便遷怒於我,把我弄到這個窮地方,一關就是十七年,我也從當年如花似玉的美女倫落成現在的人老珠黃,這一切還不都是他的功勞嗎?”
女人慢條斯理的說着,慕一寒的憤怒她好像根本就沒看在眼裡。站在她旁邊的那個年輕女孩似乎有些膽小,她一直躲在女人的身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慕一寒,目光中有畏懼,膽怯,但還有一絲絲的渴望。
安然皺了一下眉頭,她聽了個大概意思,這個女人應該就是當年慕傾城外面的女人之一吧?
安然都聽得出來,慕一寒則更是心知肚明瞭。怪不得眼前這個女人看上去有些眼熟,應該是他小時候見過,是他爸爸衆多女人當中的一個。
慕一寒握緊了拳頭,手指都要摳進肉裡,若不是因爲對方是個女人,或許他的拳頭早就上去了。
“那麼你打電話舉報傾城是什麼意思呢?以你現在的條件,不會不知道你根本沒辦法和傾城抗衡,所以你是有自己的目的吧?”安然平靜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女人。慕一寒已經被她成功的激怒了,所以他現在都忘了自己來這兒是爲了什麼?也難怪,誰讓她現在談論的是他的母親呢?
安然只見過沈芳怡的照片,照片上那個恬靜溫柔的女人真的有這個老女人嘴裡那麼不堪嗎?
因爲安然開口說話,這兩個女人才擡眼打量起了安然。
安然身上穿着黑色的夾克,內襯黑色短袖T恤,下身黑色軍體,黑色短靴,頭髮紮成馬尾,秀眉濃密,漆黑的眸子泛着一絲的高深莫測。鼻子小巧,嘴脣紅潤,脣角微揚,臉上盡是一副冷傲之色,這樣的表情和慕一寒莫名的有點像。
老女人的眼角一抽,瞟了安然一眼:“你是什麼人?”
安然冷哼了一聲,看向了她身邊的女人:“這不重要,電話是你打的吧?小姑娘?”安然的語氣略帶些輕視,聽得慕一寒也一愣,她還管人家叫小姑娘,她纔多大?
年輕女孩對上安然的視線,眼中的恐懼又擴大了一片。這樣的表情變化讓慕一寒很是受傷,她看自己的時候都沒有看安然的時候恐怖,什麼時候他的震懾力還不如一個女人了?
年輕女人很明顯是被嚇到了的樣子,她轉頭看了一眼一直坐着的女人,不知道該說什麼?
安然搖搖頭淡笑了一聲:“慕一寒是男人,他可能不會打你,但是我會,怎麼,想試試嗎?”安然一邊說着,一邊擡起手,把手握成了拳狀。
安然也只是嚇嚇她,沒想到那個年輕女孩嚇得一下子就腿軟了,跪在了地上,抓着老女人的手哭了起來:“媽媽,你不是說哥哥不會傷害我的嗎?可是哥哥現在生氣了,他會讓這個女人打死我的!”女孩慘叫着,她這一叫,把安然嚇了一跳,自己還沒把她怎麼樣,怎麼她就嚇成這個樣子了?還是自己的形象太可怕了?可是她剛纔說哥哥?誰是她的哥哥?現在這個屋子裡就慕一寒一個女人,除了他會是誰呢?
安然不禁扭頭看了慕一寒一眼,他同樣也是一副震驚的樣子,哥哥?這個女孩是在說自己嗎?難道他的爸爸當年真的和小三生了孩子?自己一直都有一個妹妹?
慕一寒的心真的痛了起來,替媽媽不值,他的媽媽一生都是在圍着爸爸轉,她活的沒有自我,爸爸的喜好就是她的喜好,爲了他,媽媽放棄了太多,可是結果呢?這個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最後連孩子都生出來了,這個女孩十七八歲的樣子,這麼說她出生的時間和媽媽去世的時間差不多,他一直想不明白那個大雨天,媽媽接了一個電話就跑了出去,連鞋子都沒有穿,媽媽像瘋了一樣的跑在馬路上,小小的他根本追不上她,等到追上她的時候,媽媽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當年和他爸爸鬼混的那些女人好像突然一下子都消失了,他一直在查媽媽當年車禍的真相,可是居然沒有一個知情人。對眼前的女人雖然眼熟,但是他絲毫想不起來關於她的任何事,如果說有什麼是讓他記憶深刻的人,那便是當年救過他的那個小女孩,除了她還有另一個名字:林鴻輝!
他不知道他爲何會聯想起這麼多事,可能是因爲有人和他說了這麼久母親的事,他的眼中一片血紅,那是從媽媽身體裡流出來的血,鮮紅的刺眼。
安然明顯感覺到了慕一寒的情緒,他一定是想到了母親。這一點安然能理解,如果是她的爸爸在外面養女人的話,相信她同樣也是這樣不能接受吧?
但是爸爸不是那樣的人,他愛媽媽,只愛她一個人。沒有人能取代媽媽在他心裡的位置,所以媽媽去世這麼多年,他都沒有再婚。
安然輕輕的拉住慕一寒的衣袖微微用力拽了一下,提醒他要冷靜一點。這大概是她見過慕一寒最失態的一次了吧?因爲之前無論遇到什麼事,他都沒有露出這樣無措的神情,哪怕是面對死亡。
慕一寒感覺到了安然的動作,果然回了神,眼神也由剛纔的憤怒逐漸淡定下來,是呀,他怎麼可以這麼衝動,生氣,這不就是這個女人想要看到的嗎?
安然盯着眼前的女孩,她驚恐的眼神中又充滿了對慕一寒的癡迷,也對,慕一寒雖然欠揍,但是這模樣長得卻是英俊非凡,什麼女人能招架得住呢?
這個女孩看來是觀察他們好久了,否則她不會對安然這麼的恐懼,應該是瞭解了一些事情。她真的可能是慕一寒的妹妹嗎?
慕一寒揚脣譏笑了一聲:“別叫的那麼親切,誰知道你是誰的妹妹呢?”他高傲的揚起頭,眉眼中滿是不在乎:“你去舉報傾城不就是想引我到這兒來嗎?說說吧,你們想幹什麼?”他不自覺得轉動着手腕上的手繩,語氣傲慢,不可一視。
以他的能力很早就查到了這條手繩的出處,這是國家給一些特定人羣定製的,是武器,也是防身用的工具。市場上根本見不到,價值完全不是能用金錢衡量的。
安然身份是特殊的,這個他是知道的,雖然他還不知道安然究竟是來自哪個組織,但他明白,這個組織一定是非常強大的。
“我想見慕傾城。”女人並不在乎慕一寒的態度,似乎她已經習以爲常了。誰說不是呢?他們姓慕,慕一寒長得帥氣,更像沈芳怡一點,但是性格一眼看上去就一點也不像她,他更像他的父親。
慕家的男人都是殘酷的,他們根本不在乎別人的死活,慕傾城如此,慕一寒也不例外,左不過就是一死,她沒有什麼可怕的,但是她的女兒,她不能讓她一輩子就過這樣的生活,或許她應該讓他知道他的女兒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他慕傾城不是家財萬貫,富可敵國嗎?他慕傾城不是很要面子嗎?那麼如果讓他知道他的女兒如今過得是這樣悽慘,或者說是毫無尊嚴,會不會讓他那張老臉無處安放……,如此想着,她的臉上爬上一絲興奮。
慕一寒似乎並不意外她的這個要求,點點頭無所謂的說:“好啊,老頭子這十七年都不來看你,你以爲他會想見你?不過沒關係,他想不想見你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也想讓你見見他!”慕一寒說完,側目看了一眼一直跪在地上的年輕女孩,這個女孩,真的可能是自己的妹妹嗎?
看到蘇漠時時刻刻有妹妹的關心,說實話,有時候他挺羨慕的,他也在想,如果自己有個妹妹的話,是不是也會像蘇漠那樣,把她寵上了天。他是不是也會受到妹妹無盡的關懷,也會像蘇雅那樣積極的給他物色大嫂……。
可是就算他有妹妹,卻不是媽媽生的對嗎?是爸爸和別的女人生的,當年媽媽過得是什麼日子?還不是都拜父親所賜。這樣的妹妹他可不稀罕。
慕一寒衝着門外叫了一聲:“來人,把她們帶走!”
衛東衛南在門外聽到慕一寒喚他們,便帶着人從外面進來。
衛東看了慕一寒一眼,見他臉色有些難看,也是,遇到這樣的事誰的臉色能好看呢?他走到女人的身邊輕笑了一聲:“走吧!”
年輕女孩顫抖着身子從地上爬起來,轉頭看着母親,母親衝她點點頭,女孩才轉身從角落裡拿過一對柺杖遞到母親的面前。
中年女人接過柺杖,吃力的撐起了身子。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這個女人一直坐着,原來是腿不方便,腿斷了?
慕一寒冷峻的目光掃了一眼她的雙腿,父親當年總不能喜歡一個腿腳不方便的女人吧?所以她這腿也是有故事的?
不過他可沒什麼心思去同情她,不管怎樣,她必竟還活着,而他的媽媽卻永遠的離開了他。
“帶走!”慕一寒冷冷的說着,轉身出了房子,安然隨後跟了出來,他要把這兩個女人帶到父親面前,看他如何解釋?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