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妍暫時並沒有馬上從那臥房搬走,只是,端亦景不再進去。
錦瑟其實也並不想逼,畢竟她雙腿不便,而且出了端府,她就真的沒地方去了,錦瑟並不是能趕盡殺絕的人。給她點顏色也不是出口惡氣,而且,送給她的字,也不過是自己的爲人處事的映射。
更何況她還願意那樣住在那裡,那就住吧,反正端府也這麼大。只要,端亦景不去那屋就行了。
端老夫人和端夫人倒是高興,尤其是端老夫人,只覺得自己像做了個夢一樣,本來夢見錦瑟離開,卻不想一覺醒來,錦瑟還是在。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錦瑟完完全全的好了。身子硬朗多了。
揚州城也煥然一新了,開的豔麗的花也早就爭相開放了。錦瑟經常無事可做就常常外出賞花,但是自由自在的很。
只是端亦景多了些事情, 說什麼他的船行要重新選址,還有,端府的資金流動也有問題,好像還要去別的銀號借錢暫時週轉,錦瑟並不知端府既然資金流動會有問題,因爲,交給端亦景的時候,每個商行都有盈餘,運轉根本不是問題。
可能是他至少四年沒碰端府的生意了吧,生疏了,不然自己一個小女子都能做好的事情,他堂堂七尺男兒,又出生商賈,能不打點好?
去給端老夫人和端夫人請安,她倆很和氣,好像是研究一種新的刺繡方法。見了錦瑟叫道:“錦兒,快過來。”
錦兒走了上去“奶奶和婆婆,再幹什麼?”
“研究刺繡的走針。”
“是打算親自繡東西嗎?爲何不叫繡工繡。”省事又省力。
端夫人道是喟嘆“老了眼力不好使,就像再親自繡一個,恐怕就沒時候,再說,讓繡工繡哪有自己繡的感情深。”
錦瑟點頭稱是,又和她們研究了一會針法,到了晌午快要用膳的時候纔出來。
回房間,聽那兩個丫鬟碎碎念,說是楚妍的爹今日來了。
“什麼時候來的?”
兩個丫鬟被錦瑟的話嚇了一大跳,轉過身來問安“少奶奶。”
“你們說今日楚妍的爹來了?”錦瑟至始至終都沒見過楚妍的爹爹。
“是的,但是已經離開了。”
“你們知道有什麼事情嗎?”
“奴婢不知,只是因爲有爭吵所以纔會留意的。”
“好了,知道了,下去吧。”
端亦景酉時歸來的,但是這一次卻是沒直接到錦瑟的房間,聽到她們的彙報的時候,錦瑟正在畫畫。
雖然,春華在一旁小心的解釋着,說是李媽在門口候着求了半響端亦景才答應的,而且也派人來說,要先去楚妍那。
但是,錦瑟還是筆一震,墨汁毀害了一張完整的圖。
派人說,他自己有腳不是嗎?若真的有心,可以來這裡告訴自己。他說的歷歷在目。
“知道了,下去吧!”
吩咐春華佈置晚飯的時候,只要了一人份。但是,端亦景還是在晚飯之前趕了過來。
看着桌上的菜,不解看着春華:“春華,你不是知道我已經回來了嗎?”
“我這就去在準備。”
“不必怪她,是我要她不要準備的,我以爲你要去楚妍那裡吃。”她已經不叫她楚姑娘了。
端亦景看着錦瑟,她神色鎮定,只顧着碗裡的飯菜,看上去心無旁騖。
“我要春華對你說了,妍兒的爹爹來了,你應該知道。。。我必須要負點什麼。”
“你還在關心她?”
“。。。錦兒,這不是一回事。”
“兩回事嗎?”錦瑟反問“快點吃飯吧!吃了飯菜我有話要說。”
飯菜撤下,錦瑟也屏退了下人,開口:
“我想以後你不必要來這房間了。”
“什麼意思?”
“我想改變一下條件,你納妾吧!只要不是楚妍就好,我也疲於應付,我本想着要給楚妍好看,但是看着你還是會去她的房間,我的好看又怎麼會真的好看?”
“我並沒有留下來過夜。”
“知道,所以我說不能是楚妍,而且你也不能再娶。”
“那你再叫我納妾是何意?”
“你是端府單傳,自然需要傳宗接代之人。”
端亦景瞪大眼睛看着她,彷彿是從來不認識一般。“那你說你一輩子呆在端家不走是什麼意思?難道要反悔?”
“沒有,端府的少奶奶我還是會做,知道我入土爲安的那天。但是我並不會孕育端家的孩子,前面是我考慮不周忘了這層,你當是大人不記小人過。。。”
“端府的少奶奶不生端府的孩子?你當我是什麼?”
“你不是也扔下我四年嗎?那你當我是什麼?”擡起頭,看着他,眼神之間沒有絲毫的畏懼,相反坦蕩無疑。
端亦景在這樣的眼神中敗下陣來,走了過去,“錦兒,不鬧了不行嗎?你有什麼要求,我儘量滿足你。只有這一條不行,你不要生端府的孩子,可是,我想要。”
“我沒鬧,這話你已經說了很多次了,我是認真的,你欠我一次,我也還你一次,算是扯平。”
端亦景只是搖頭“沒有這樣算賬的,也不能這樣算,人心不是這樣估量的。”
“那要怎麼估量?”
“你先歇着,今晚我就不歇這裡了,我算你是因爲我去看妍兒的事情在發脾氣,明天,我就會忘了,你也不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