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鷹眼神驚恐的看着少年那長出的新臂,那還在揮動的手掌對於此刻的天鷹來說,就像地獄裡伸出的魔掌,即將要拉他下十八層地獄一般。
蘇羅漫步朝天鷹走近,天鷹旁邊的兩名金剛已經嚇得定在了原地,天鷹衝他們一連呵斥了三四遍,他們都好似木頭一樣一動不動,天鷹火氣大盛,一柺杖掃在其中一人的後背上,那名金剛立刻被天鷹的柺杖掃飛了出去,身軀重重的朝蘇羅砸來。
蘇羅也不躲閃,剛長出來的新臂好似有着無窮無盡的力量一般,手掌成爪,正是天罡三十六式中的探龍爪,只不過在佛鬥金身的神通之下,這探龍爪被它完善到了極致,武技級別也瞬間提升了三個檔次,達到了玄階高級武技,並伴隨着心丹田中的一條神龍。
整條右臂就好似伸出的神龍,直接穿過被天鷹掃過來的金剛的身軀,帶着一縷鮮血繼續向天鷹急射而出。
“啊……”
被蘇羅的手掌穿透了心臟的金剛僅僅發出一聲慘叫,便瞪着白眼失去了生命,天鷹見蘇羅的手掌還在無休止的朝自己射來,當即又是一柺杖掃在另一名金剛的後腦袋上,那名金剛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向着蘇羅再度砸來。
蘇羅的靈魂感知力早就感知到了天鷹有此舉動,故而收回伸出的手臂,左手反握霸刀,身子猛的朝前一竄,當他出現在天鷹面孔前,那名金剛的身軀已經被他反握住的霸刀斬成了三節。
“天鷹,你的末日到了?”蘇羅貼着天鷹的面孔冷冷的說道,二人的面孔相差不到一寸。
天鷹好歹也是大元丹初期高手,又是在血殺中成長過來的,豈會輕易的服輸,向他這種黑暗中的人,唯有打得他們魂飛魄散纔會認輸。
天鷹手中的柺杖對準蘇羅猛的橫掃一記,一道強勁的罡風以他身軀爲中心,向着四周擴散而出,蘇羅閃身躲開,雖然他有通天神通在手,但也絕對不是用來硬碰硬的,腳尖在地上一點,身軀猛的向後飄移了百餘米,退出了天鷹攻擊的範圍。
天鷹能夠坐上洪唐郡黑暗世界裡的第一把交椅,就是以果斷狠辣著名,眼見一招就逼退了蘇羅,接着連環使出數十招,他的一對柺杖不停的交替點向蘇羅,一道又一道的靈力光波射向蘇羅,後者腳下虛走幾步,巧妙的躲了過去,接着雙掌連環打出,數十道手掌印在空中凝成,向着天鷹急射過去。
這些手掌印在空中發出嗚嗚的呼嘯之聲,但在距離天鷹不到三米的地方都被他的靈力光波射擊得無影無蹤。
天鷹看着被自己射擊得無影無蹤的手掌印,發出一陣得意的狂笑,然而他的笑容剛剛發出幾聲就凝固在了臉上,他低頭一看,一把刀尖從後背穿過前胸,已經透出在了衣服之外,刀尖上還在滴落着自己身體上的鮮血,慢慢的由滴落變成了絲線,最後如同泉水一樣洶涌的流出。
“你……”
天鷹扭頭一看,蘇羅帶着鬼迷邪笑的臉龐出現在他的眼前,接着蘇羅握住霸刀刀柄的手掌一扭,霸刀在天鷹的內臟瘋狂的旋轉起來,天鷹的五府六髒皆都
被攪成了亂泥,就算有世界上最厲害的仙丹也救不了他。
霸刀拔出,天鷹的後輩多出一個大窟窿,攪成爛泥的臟器全部流了出來,天鷹徹底的變成了一隻死鷹,一代黑暗梟雄就此落寞,從此洪唐郡黑暗世界三大勢力徹底瓦解,以蘇羅一人獨大。
“好,好……”
在場的所有人都高舉拳頭瘋狂的叫嚷道,這一刻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最光輝的一刻,從此洪唐郡黑暗世界裡就是他們的天下。
蘇羅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天鷹,對黑鬍子說道:“找個好點的地方將他埋了,此人好歹也是一代黑暗梟雄。”
黑鬍子從來就不會違背蘇羅的命令,立刻帶領幾個兄弟執行,阿雅扭動着妖嬈的大屁股,來到蘇羅身前,高興的說道:“羅大哥。”
蘇羅看了她幾眼,然後問道:“阿雅,還想經營酒館嗎?”
“當然想?”阿雅的臉上如同綻開的玫瑰,這一刻盡顯女人獨有的風采。
蘇羅說道:“那就在刀疤和侯三所有產業中挑一家最大的酒館歸你經營吧!不過要和你的男人好好過日子哦?”
“是,首領。”阿雅挺了挺胸部,認真的說道,蘇羅對她看了一眼,阿雅立刻改口說道:“是,羅大哥。”
蘇羅跳上高臺,手下兄弟已經將死屍和鮮血清洗乾淨,一個個羣情激昂的望着高臺上的新首領,這個不到十七歲的少年從此就是洪唐郡黑暗世界中真正的王。
蘇羅大聲說道:“大擺宴席三天,我們喝個痛快。”
這些黑暗世界中的人最喜歡的就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打架殺人搶地盤,睡女人,現在不用打架也不用搶地盤了,所以他們的重點就放在了喝酒吃肉睡女人的事情上了。
蘇羅跳下高臺,人羣立刻讓出一條通道,蘇羅順着通道來到碼頭的盡頭,所有人都距離他三十丈站立,這是蘇羅的命令,此刻他要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鴻溝的水雖然不是特別的深,但是卻流得非常的急,狂風吹動着蘇羅的長衫,他彈了彈有些灰塵的衣服,好在先前打鬥的時候將其脫掉了,不然還非得弄髒了不可。
現在整個黑暗世界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門下弟子估計已經超過了三千,望着那急趟流動的河水,蘇羅心中卻沒有半絲的勝利喜悅,他的腦中浮現出兩個人的身影,一個是洪唐郡第一大高手洪武,當日在城門口看到洪武一出手輕易斬殺那麼多殺手的情景,蘇羅自認即使現在的自己也無法做到。
另一個人影就是慶豐宗大師兄黃埔軒,據得到的消息,黃埔軒已經繼承了他師傅的宗主之位,成爲了現任宗主,也是整個帝國所有宗門,各方勢力之中最年輕的一位宗主,其實力只怕還在洪武這等高手之上,而且慶豐宗高手如雲,要報當日的仇恨,彼此之間還有很大的差距。
蘇羅想着想着,眼中欲要噴出火來,猛的一拳揮出,拳影在河水中擊出一個巨大的水浪,水花四濺,突然間蘇羅腦海中靈光一閃,看着濺起的水花,蘇羅似乎明悟了一個武道真理。
武功在強也會有破綻露出,當一個人修煉到武功的一定境界後,就不是靠勤練武技勤修功法那麼簡單了,而是追求思想上的進步,這纔是由武入道的真諦,如此也才能成爲攻必敗,戰必勝的一代高手。
就好像這河水一樣,抽刀斷水水更流,只有思想達到一定的境界,即使對方招式連綿不絕,也斬不斷這花花而流的河水。
“對,以後修煉的方向因該在神通的領域上注入一定的思想,招式是刻板的,神通的威力再大也是有限的,只有思想纔是無窮無盡的。”
蘇羅對武道一途有了新的概念,他堅信假以時日洪武不在話下,黃埔軒也不可懼,如果發展順利,等下個月老爹大壽過後,就親上慶豐宗找黃埔軒一較高低。
“呵……”
一道嬌笑從背後傳來,此刻膽敢靠近蘇羅的人,整個洪唐郡絕對一隻手數得過來,蘇羅不用回頭,聽這聲音也知道是誰,淡淡的說道:“陳靖兄弟,你的膽子可真不小,膽敢在我手下數千兄弟面前對他們的首領發笑。”
陳靖已經來到蘇羅的身旁,與他並肩而立,一同望着濤濤河水,良久才說道:“小弟是來恭喜大哥一統洪唐郡黑暗世界的?”
蘇羅沒有說話,蘇羅戒指中的小白突然闖了出來,跳到陳靖的肩上,在她的髮絲,耳際後面嗅了嗅,隨後在陳靖沒有出手打它之前又跳到了蘇羅的肩上,小聲的在蘇羅的耳旁說道:“你的這位兄弟髮絲好香哦!估計是個女子?”
蘇羅心頭一震,回想到這些日子與陳靖的種種,尤其是在慕容家看到陳靖那光滑白皙,玲瓏的背影,蘇羅側頭再看陳靖時,眼中已經生出一絲詫異。
猛然間,一隻大手搭在了陳靖的肩上,來自手掌中的力量如滔滔洪水,使得陳靖額頭冒出了一層汗水,但她還是咬牙切齒的硬撐着,沒有跪倒在地,陳靖側目有些錯愕的望着身旁的蘇羅,滿目竟是驚恐之色。
“你到底是誰?”蘇羅的聲音如一支利箭刺入她的耳中。
陳靖艱難的擠出一絲笑容,似是而非的答道:“我就是陳靖啊,蘇羅大哥有什麼問題嗎?”
“那你爲何女扮男裝?”蘇羅一對尖銳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陳靖漆黑的眼瞳,看得陳靖渾身一陣發寒。
陳靖貝齒輕咬紅脣,沉默了良久,聲音如蚊音的說道:“原來你都知道了啊?”
“我只是問你爲什麼要女扮男裝?接近我有什麼目的?”蘇羅從陳靖的身上感覺不到半點殺氣,但是一個女孩子扮作男子接近自己一定事出有因,若是不把這個問題弄清楚,留這麼一個人在身旁,心中始終有一道芥蒂。
陳靖依舊貝齒咬着紅脣,一對纖細的玉手不停的攪動着衣角,美眸時不時的瞟向蘇羅,後者等了少時也不見她給出回答,方纔說了一句:“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以後大家各走各路,互不相干。”
蘇羅轉身大步離去,只留下陳靖獨自一人在哪裡踱着腳,任由河風吹打着她的髮絲,自始至終她都沒有說出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