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天,我們在吃早點的時候,看到老成端着一碗米線湯 往他們的攤子上走了,邊走邊對堂妹說道“快點,這湯我一點都沒有喝了,還有一點熱乎了,你吃了,你吃。。。。。”
老公端着碗站了起來,看到老成過去了,對我說道“老成還是 不錯了,你看,跟他媳婦端得早點了。”
“屁,什麼早點,就是吃剩的一點湯了。”我不以爲然地說道。
“還說了,你看嘛,老成剛剛端過去的呀。”老公拈了一點鹹菜又跟我說道。“這安排生活呀,還是你強一些,早上吃點稀飯好舒服的。”
“我不是看你晚上喝了酒的呀,我纔不煮什麼稀飯,麻煩的很了。”我邊吃邊起了身笑了,又來這一 套,不過,還是讓人心情大好。
“哎,你剛剛說什麼了,你說她是吃得他吃剩下的一點湯呀?”老公好像想起來了,又問我。
“斯文人了,說 是隻喜歡喝湯,老成吃乾的,她只喝湯。”我於是又鄭重地說道。
“開什麼玩笑,人家的房子買了,兒媳婦接了,會吃不起一碗米線呀,你真是的。”老公有一些不以爲然後地擺了擺腦袋,有一些搞不懂的樣子。
“人家是有錢呀,我又沒有說人傢什麼,反正你以後就是再沒有錢,也不能這樣對我”我一本正經對老公申明着我的立場。
“不會,不會。”老公盯着他們看了一會兒,湊過來小聲說道“你看他也喝酒,我也喝酒,我喝酒是怎麼對你的,他們又是怎麼過的日子,是 不是?哈。。。。。”
聽着老公有一些得瑟地笑聲,我不禁狠狠地拐了他一下,他這才止住了笑,這時,生意來了,他趕緊地放下碗,招呼着,我吃得慢一些,他也不會催我,專心地做着生意,也許他 太慣着我了,對於他喝酒的事,我真的沒有放在心上。
老成端來的碗兜子上面有一層厚厚的油了,忙完了手上的生意,堂妹端起了碗,用筷子撥開了一點縫,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好像味道還不錯了,她又在跟身邊吃驚的看着他們的老鄉解釋着。
“我呀,吃東西硬是沒有用了,一碗米線都吃不完,可是,我偏偏又喜歡喝這湯了,你們看看,這點湯我還是喝得完了。哈。。。。。我老公也是的,你們看,裡面還有好多的米線了”她說着,挑起碗底丁點長的的米線讓人看着。
“原來 是這樣的呀?”老鄉雖然嘴裡這樣說,還是有一點不認可的樣子擺了擺腦袋,又斜着眼睛,衝在攤子上買菜的哈哈地笑了。
“那這邊他吃得一碗米線還熱一點兒了,湯也多。”有一個老鄉開玩笑地指了指旁邊別人吃剩的一碗米線說道。
“嗯,那個我不會吃了,我又不缺這一點吃的,我要吃呀,只吃我自己家裡人的,像我老公的呀,兩個孩子的呀,旁邊的人吃不完的碗蔸子,我不會吃了。”堂妹一本正經地說道。一說完,自己就先笑了,旁邊的人更加的樂呵了,有人在她的肩上輕輕地打了一下,老成在旁邊直搖頭,悶頭眯着眼睛吐菸圈,一臉的不屑。
“你還不如我五歲的小孫子的飯量了,他每天過早都要吃一大碗米線了。”站在她邊上的一個老奶說道。“一碗米線都吃不完,叫個什麼人。”
“我只喜歡喝湯了,不喜歡吃米線嘛。”老奶說得話,讓堂妹有一點尷尬,她難堪地說。
正在這時,她的兒子端了一碗米線過來,坐在攤子上吃着,吃了一口就在喊着太不好吃了,眼睛看着媽媽有什麼反應,堂妹這時有一點忙碌,有幾個人在買着東西,東西賣完了,問兒子說什麼。
“太不好吃了,我跟你說。”兒子已經吃了一大半了,嘴裡還在嚼着,對媽媽說道。
“正好,你媽媽沒有吃飽了,給你的媽媽吃了算了。”老成說道。
“我只喝湯了,你還吃兩口吧。”堂妹跟兒子說着好話。
“好,我還吃一口,真的是不想吃了。”兒子皺着眉頭又吃了一口米線,丟下筷子揚長而去。
這碗碗兜子還在冒着熱氣,堂妹把碗捧在了手裡,她從早上忙到這會兒,雙手早就凍僵了,與其說是喝湯,不如說是捧個熱乎的碗捂一下手。就這樣,捂一下手,喝一口湯,半碗湯竟然喝完了,碗裡乾乾淨淨的。
到了下午學生放學的時候,思思回來了,她端一碗米線過來坐在了電腦前,我正好要招呼生意,於是對她說,不要把米線湯撒在了我的鍵盤上,就沒有管她了。忙碌了一陣,我湊過去一看,那碗米線還擱在那兒,還是端來的時候,拔了兩筷子的,這時,我有一點心煩地說道“你怎麼還不吃了,再不吃的話,我就倒了,茬在這裡好心煩的。”
“我還要吃了。”她有一點捨不得地樣子說。
“你要是吃不下去,就早一點端去你媽媽吃也好呀,真的是浪費。”我還在教訓她。
“呵呵。。。。。”她做了一個鬼臉,繼續在網上聊天,根本上不把我說的話當數。
老公聽到我這樣說,不禁走過來一看,一大碗的米線擺在那裡,早就沒有了熱氣。他不禁笑了“思思,我今天非要你端回去你媽媽看看,像這樣浪費還得了哇,生成是要敲了傢伙纔會乖的小東西,要是我的姑娘呀,腦殼高頭該有幾個大包了。”
也許是老公的話惹毛了她,小姑娘眼睛一鼓,站起來就走,回過頭來還在拿眼睛橫他。
“回來,垃圾帶起走了。”我毫不客氣地衝她的背影吼了一句。
“哎喲。。。。。”思思斜着眼睛轉過身來,看到我在大笑,曉得我是在逗她,又看了一眼我老公,終於得意地扭了兩下屁股走了。
我在洗菜了,堂妹拎着一點豬肉悠了過來,還在老遠地就笑了。她的笑聲讓人有一點莫名其妙,我趕緊地前後瞄一下,看她究竟是在笑什麼,老公也從裡面好奇地伸出頭來,看到是她來了,打了一個招呼。
“呵呵。。。。。”堂妹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時不時地把手放在額頭上 ,又捂一下嘴巴,掩飾一下自己的笑容,然後再接着笑。我一點也不想笑,我的衣服沒有扣扭着了吧。再說了,現在的衣服哪裡還有釦子的,都是安的拉鍊。她笑的時候,經常地是得不到響應的,往往是她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我們還是一愣一愣,不清楚她的笑點在哪裡。
“姐姐,我說你聽了。”她終於止住了笑,推了一下我,幸好我的個子大,沒有把我推動。她又把手放在額頭上,笑了一下,雙手按在膝蓋上,對我說道“你說那個死姑娘,這幾天呀,一個勁的說你炒的瘦肉好吃,要我來問你哪門個炒法的。”
“她又吃得下去了,這不,我剛剛纔把她沒有吃的一大碗米線丟到垃圾桶了。”我不禁說道。
“你說說,你說說,她哪門吃得下去了,這呀,我說你聽,一回來,炸了五塊錢的一盒洋芋,三塊的涼米線,兩個蘋果,又還買了一個粑粑,你說,又說沒有吃飽,最後端了這碗米線。”堂妹站起來扳着指頭算着,“對了,又還去外面的大超市提了幾包東西回來,你說,這買了多少了?”
“她都吃完了的呀?”我有一些好奇,這些東西,一個大人都有一些夠嗆了,莫說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
“哪裡了,洋芋吃了一半就甩到那兒了,我這兩天不是上火了嘛,你看看,鼻子這裡都衝爛完了,不吃吧,丟了可惜,吃了吧,又還辣得狠,哎,我今天晚上夜飯都不消吃了,肚子脹得狠了。”堂妹說話的時候,故意地把身上的衣服揉在胸前,好像這時候她就多難受一樣。
“半盒子洋芋就搞飽了呀,我要吃兩碗飯了。”我有一點不以爲然,你想吧,一個小孩子都要吃一盒子洋芋了,何況是一個沒有一點歇工的大人了。
“你以爲涼米線是吃完了的呀,還不是挑了幾筷子就丟到那裡了。”堂妹又在抱怨了。
“那是你的脾氣好了,要是我的話,一樣沒有吃完,不許買第二樣,吃了不心疼,糟蹋了心疼吧,這不是拿錢買的呀。”我又說道,有一點怪她慣使了孩子。
“哪門搞了,這要是農村條件不好的孩子的話,用得到這麼多的錢嘛,你算一下嘛,就這麼用一下,不是大幾十塊錢呀?”堂妹自顧自得地又說“管他了,反正房子買了嘛。”
她說最後的一句話,讓人不好答言的,我已經洗好了菜,要打開竈火了,她又攔着問道“你說嘛,要放一些哪樣的佐料,我試得看看,看我炒得好不好吃。呵呵。。。。。。”
“哪裡有什麼巧呀,你放點小粉調一下了再炒,不就是那個味了嘛。”我耐着性子說道。其實,炒瘦肉加小粉是老掉牙的套數,凡是進過廚房的人都曉得得最基本常識。
“是這樣的呀。”她點了點頭,揚了揚手裡的菜,滿意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