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叫老成再吃一點虧了?”我開着玩笑。
“哪門搞了,你家的小弟是煙不挨,酒不沾的,他又認得哪個人了,就是認得了,人家又會給他什麼面子了,酒桌上的事,還是老成得行了。”弟媳有一些得意地說道“就是在他的老家,一說起他這個人了,還是蠻有名氣的了。”
“什麼名氣了?”小玉不懂的問我。看到我沒有做聲,又說道“怪不得了,那個漢川人胡老四老是的喊他喝酒了。”
“喊他喝酒算什麼了”弟媳又笑了“只要是抖着我姐姐的火了,就上他們的家裡把他大罵一頓了。”
“真的呀?”小玉 又說。
“真的嘛,你說,在我們的老家荊門,有這種人嘛,要是哪個不小心地得罪你了,你都會半年不跟他說話了。”弟媳又笑了。
“是呀,我看到胡老四跟思思說話,思思理都不理他,腦殼一昂就走了。”小玉又說。
“你們說說,你們說說,這人呀,爲了什麼了,好酒好菜的招待別人了,不僅沒有人說你一句好話,反過來還被罵一頓,何苦了?”弟媳一說就笑,“對了,哥哥了?”
“聽不到呀,這剩最後一張牌了,”隱隱約約的,電腦上鬥地主的聲音,我學着說道。
“嗯,還是得指望他呀。”弟媳嗯了一聲。
正在說着,堂妹走了過來,眼皮都不願意擡,就坐在了板凳上。
“你來這早做什麼,可以到屋裡睡一下了再來了。”也許是看到姐姐的臉色不好,弟媳關心地說道。“老成了,今天沒有看到他來賣東西呀?”
“有幾個人了,我又不是多忙。”堂妹遮掩着說。
“你也是的,男人男人不來,兒子兒子又不來幫忙,做的又不是你一個人吃了的。”弟媳有一點不服氣地說道。
“啊。。。。。。”堂妹打了一個呵欠,不耐煩地說道“又不是多好的生意,都來做什麼,大眼瞪小眼?”
“對了,你回去跟老成說說,再跟我們跑一下,這村子裡又要收什麼過路費,我們昨天停了一天的車,就收了我們三十多塊錢了,你說,這還得了,一天賺得好多錢,不都被他們收去了,讓老成跑跑,酒錢我來出。”弟媳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說道,根本上不向是在求人,倒是在吩咐人一樣的。
“我是說了,村口又修了一個什麼崗亭,原來呀,就是你們就是出了停車費的,都還要再收一道錢呀?”堂妹問道。
“是的呀,我們的停車卡不起作用了,這張卡只管停車場,到了出村口了,還要收一道錢了,他們昨天就收了我們的三十幾塊錢了,這不辦一個還得了嘛。”弟媳又說。“你叫他請那些幹部搓一頓,酒席錢我來出。”
“這有什麼問題。”堂妹愣了愣眼睛“那些雜種們巴不得你天天請他們吃飯了。”
“那就交給你們了,我不管了。”弟媳滿意地點了點頭,走了。
“我跟你們說了,爲什麼別家的診所都開不長了,開不了幾天就被砸了,只有胡老四的診所沒有被砸過,還不是他隔兩天請那些狗日的們喝酒呀,要不然了,早就開不成了。”堂妹的精神來了“我跟你們說,不要看請客的時候用了一點錢了,這還是算不得細賬了,你們算嘛,光是他們的停車費一年就是二千四百塊錢,我們還佔了一個攤位了嘛,不是也沒有收錢嘛,一個攤位一個月是二百六十塊錢,一年也是差不多三千塊錢了,再加上過路費,大幾千了,還是要得了,是不是,哈。。。。。。”
“你就不怕他又喝醉了呀”小玉不知時務地說道。
“哈哈。。。。。。”堂妹又笑了“有時候你看到他喝醉了,真的恨不得一刀都捅得下去了,只是,這?你不幫忙辦不得行了,那些人只買他的帳了,因爲他們經常地在一起喝酒了,要不,這回讓哥哥跟着一起去,跟他們認識認識?”
“你口都不消開了,你哥哥的脾氣你不曉得呀,情願出苕錢,也不望着哪個說好話的了。”我搖了搖頭,老公的脾氣我是曉得的,他雖然愛喝點小酒,卻不是什麼人都愛交往的。
“也是的,對了,他們 村長碰到我了,都先跟我說話了,還有那個小龍,是聯防隊長,脾氣最臭的那個,碰到我們了,也是笑眯眯的,還有,對了,那個大會計,就是那個臉老是紅紅的那個,跟我說話客氣的很了。”堂妹又在笑了,覺得無尚的光榮,她說這話的時候,我和小玉兩個也笑了,什麼人了。
“我聽我小叔說了,上回喝酒的時候,就有那個大會計。”小玉想起來了,說道。
“你小叔,哼。。。。。。”堂妹的語氣中明顯地不屑“做得兩頭蜷一頭了,還要喝,老婆老婆喝起跑了還要喝,哼,喝死一個了纔好了。”
“我們是叫他不要喝了,他不聽了。”小玉一臉的無奈。
“他會聽你的呀,鬼。”堂妹還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樣子。
“他兒子的話,他也不聽了。”小玉畢竟是一個孩子,沒有什麼心計,想到哪兒說說道哪兒“你說惱火不惱火嘛,我小叔昨晚喝了酒了,我在二點鐘的時候就開始喊起了,喊了半個小時他纔起來,還說是我喊晚了的,真是的,個人喝醉了,還怪別人了,害我一夜沒有睡好。”
“我們還是在他去拿貸了就醒一次了,有什麼關係嘛?”堂妹無所謂地說。
“是了嘛,到了四點鐘的時候,我小叔不是要喊他兒子起來拿貨嘛,那個鬼東西玩了半夜的手機,我小叔不曉得喊了幾遍才喊醒了,又過了一會兒,還沒有睡着了,六點鐘我又要起牀了,睡什麼睡,剛一睡着又被喊醒了,煩死了。”
“那個兒子也是不聽話,自己要起早嘛,還玩什麼手機了,真是的。”堂妹說道。
“聽個屁的話,哪天不跟他爸爸吵架了?”小玉又說。
“老頭子喝成那個樣子,不吵架纔怪了。”堂妹又說。
“他還怪他爸爸沒有用了,要不然,他媽媽不會跑了。”小玉心疼地說道。“我小叔對他媽媽好好呀,她還跑了,現在跟別人都生了兩個孩子了。”
“你小叔曉得嘛?”我不禁說道“這個孩子纔不講道理了,明明是他媽媽做錯了,他竟然怪他的爸爸,真的是,不曉得是怎麼想的了。”
“一天到晚醉麻麻的,婆娘不跑纔怪了。”堂妹又說。
“你怎麼沒有跑了?”小玉又在說苕話了。
“你看我是到他們的家裡做媳婦的話,他敢不敢這麼天天喝了。”堂妹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們是在做男人了,再說了,我要是跑了,不是要兩個老人的命呀。”
正在說着,小玉的小叔送豆腐來了,有一條小狗在車邊跑得正歡了。小玉起身要幫忙了,他小叔的個子不大,又還瘦,顯得有一點老了。
“跟你的兒子一起來的呀?”堂妹大聲地開着玩笑,把我逗樂了。車子一晃就過去了。
“哈哈,我跟他改了一個名字了”堂妹又大笑着,得意 對我們說道“你們以後就叫他老不了,姓不叫要臉,你們說一下,這個名字好聽嘛!哈哈。。。。。就是一個不要臉了哈哈。。。。。。。”
堂妹的笑聲格外的刺耳,已經走出去好遠的小玉轉過來,狠狠地瞪了一眼,她也沒有發現。
一會兒,老不下完了貨,車子又出來了,堂妹大聲地喊道“老不,老不。。。。。。”
“嘲匠,喊我做什麼!”老不的大聲音還在飄着,車子已經跑出了好遠了。
這下,我愣住了,他喊的嘲匠又是誰了?
“哈哈,我喊他老不,他就喊我嘲匠,哈哈。。。。。。”堂妹笑得花枝亂顫。
這時,起了一點風了,我感覺有一點冷,也沒有在意,還過一會兒,就躺不成了,要做生意了。小玉一走,堂妹就又說道“做的什麼生意,豆芽都變成黑色的了,也不翻一下,賣個屁呀。”
“沒有做過生意的,曉得什麼了?”我隨口說道。
“有什麼賣場,一天賣的不夠攤位費了。”堂妹說着就跑了,原來是有人買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