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衆的呼喚村託着勝利者的榮耀。劍銘臺上夏天依照慣例宣告着最終論劍的名單。
因爲第一小組無人競選,所以進入決賽的劍手僅有三人,夏天臨時決定道。
“決賽變更爲兩兩互戰,連勝二戰者,獲得本次論劍天下第一的名號以及黃金百兩。若均戰成平手,則平分獎金,第一的名銜也共同享有。”
“決賽將在三日後繼續進行,第一輪論劍比試則由裴御風和布伊開始。宣告完畢,請三位劍手們,好好休養,以逸待勞,準備最後的論劍吧!”
論劍比試結束後,大家各自散場離去。而在落葉城一處,少兮和玲瓏一同會見了裴御風。
裴御風歸寢的途中,在落葉城街上,與少兮、玲瓏相見而談。
言語中,少兮意在引君入圍。先是謙恭地讚道:“閣下劍法高超,爲何不參兵,謀取將軍之職,平定禍亂,也能保天下百姓一個安土。”
裴御風依舊冷言冷語道:“天下的流民不就是因戰火牽連而起,而戰火不就是因從軍的士兵不斷涌入而擴大,他們在戰場上浴血奮戰,最終保下的也只不過是你們的權勢而已,造下的卻是居無定所的流民們。”
少兮深感愧疚,同時想拉攏入夥的念頭也更加覺得難上加難,但還是進一步言勸道。
“裴御風閣下,天下間,若沒有國家,沒有制度,百姓又如何能夠安定的生活了。即使沒有戰火,人心的邪念,也會促使着悲劇的事情發生。而有了制度,有了法制,天下的民衆便能在一個有禮有節的社會風氣下安穩的生活。”
“你說是嗎?”
裴御風心中雖然默許,但卻默言迴避。
少兮則進一步振振有詞的說道。
“而這樣的社會風氣,需要有志向的有心人士扶持。而眼下最直接的途徑便是參軍,爲何不選擇做一名能爲天下百姓的未來而甘願奉獻的士兵呢?”
裴御風疑思:“你是何人?”
少兮回道:“在下,秋國少主秋少兮,旁邊這位是諸葛玲瓏,還望閣下能成爲秋國未來的助手,爲天下蒼生謀福。”
表情略帶驚訝的裴御風,已然不改初心。踱步邁過他們二人,向客棧走去。無言的回答,加上這冷漠的表情,總令人有些許不快。
而少兮心中堅持道:“我們下次再來。”
此刻,玲瓏似有話要說,但卻又沒能說出口,只好暫且埋藏在心底。
論劍大會開始前,在這悠閒的三日中,我陪着玉兒辛苦的練習者劍術。在上次玉兒膽怯退場之後,她整個人都變了個樣似的,比以往更加勤奮的練習起劍術了,同時也每天都一直纏着我,要我貼身指導。
揮舞的劍鋒在城中城皇宮深院一處隨風劃過。現在的玉兒已經比三日前進步了許多,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剣心,你瞧我這一招,劍路的感覺有點不對勁。”
我隨即靠攏她,仔細打量着玉兒的姿勢:“哇,玉兒的身材真特麼好耶!我之前咋就沒發現了。”
我臉上露出**的笑意。
玉兒見我不正經的模樣,下意識的一個大耳瓜子扇來。
“啪”的一下脆響入耳。
我隨即一聲叫疼:“哎呦!哎呦!”
“你怎麼下這麼重的手啊!星星都出來了。”
玉兒一臉茫然,有點無辜,挺不好意思的樣子。然後她趕緊地向我道歉,吱吱咯咯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看你那個樣子,一時沒忍住,所以就。”
我氣極的說:“這算哪門子的理由啊!”
隨後我像小孩子一般附上紅腫的臉,哎呦的要求道:“你得給我揉揉。”
玉兒漂白着眼,雖說不情願,但也還是做做樣子給我揉了幾下。
而我這下倒是得瑟起來,裝做一副正義的面孔說道:“我可是一個寬懷大度的人,怎麼會跟你計較了。”
玉兒不滿的說起:“你倒是看清楚了沒有,我使的那一招有沒有問題?”
我不好意思的回道:“玉兒,你在舞一遍吧!”
玉兒不高興的瞪着我,拿我沒轍,只能提起劍再舞一遍。這一次,我細微地觀察着,一眼便發現了問題所在,立馬言道。
“玉兒,你揮劍橫刺的時候,持劍的手腕應該向裡側翻,而不是向外。”
玉兒聽罷,立即糾正手勢,反覆的練習着,不一會兒。她便開懷地對我說:“嗯啊,感覺手勢好多了,劍路也流暢了些。”
“多謝你啊!剣心。剛剛打你,是我無心的,你不要介懷。”
“玉兒,我怎麼會怪你了,都過去了,別放在心上。我今天再教你一些新的劍招。”
這一刻玉兒更是歡欣的“嗯”道。而此處,也隨即一片劍舞聲而起。
三日後,劍銘臺下,一片喧譁又起。
大家所期待的決戰,其實在我心中已經不再期待。因爲第一名除了他,我不做第二人選。想必觀戰的少兮和玲瓏以及維持論劍次序的夏天等人心中都已有所答案。
而在劍銘臺上,均爲新人劍手的兩人,只因裴御風經過與笑一劍對戰之後,明顯呼聲更高。
人氣略輸一籌的布伊則是表現出強烈的緊張感,讓衆人都爲他捏了一把冷汗。當夏天走下劍銘臺時,比試也正式開始。
開局布伊便傾盡全力攻其不備,可裴御風卻不是大意之人,早已做好了隨時進入戰鬥的準備。
布伊開局並沒有佔到優勢,回頭便以自己最強之招“劍式·橫劍千里”攻向裴御風,欲想在裴御風未使出全力之前,將其擊敗。
強大劍氣向裴御風衝飛而來。而他卻是意外的再現絕學“御劍訣·劍舞九天”。
布伊未曾料到結果卻是如此,但仍舊豁然一搏。劍銘臺上,萬道金光匯聚一處,在兩人劍刃相碰的瞬間,劍光四射散空。
殆盡的殘光劍影中,忽見一名魁梧的身姿穩穩站立於劍銘臺之上。而身旁腳邊,布伊瘦小的塊頭,癱倒在地,昏厥不醒。
此時,夏天立即上臺,觀視布伊傷情,確定無大礙之下,宣佈着一下場比試時間和劍手名單。
這時,裴御風言起:“我可以繼續迎戰下一位對手,不必消耗彼此的時間。”
夏天猶豫不決,以眼神似少兮。臺下的觀衆也因裴御風的果敢而紛紛讚道,要求繼續比試。
少兮見此情形,無奈下也只好示意夏天:“繼續比試吧!”
然後伸出手,撫摸着秋晨的長髮勉勵道:“妹妹,這名劍手的實力不在哥哥之下,遇到危險時就自動退出比試,不要逞強。”
“少兮哥哥,我也是很厲害的,也不在是當初小孩子了,我會知道分寸,你就看我的厲害吧。”
秋晨說完,便迅速地踢蹬幾步,飛上劍銘臺。
此時此刻,衆人心知肚明,天下第一論劍大會已然進入最終章。
鋤強扶弱的劍者裴御風接連挑戰秋國小公主秋晨。比試也隨着裴御風吟誦的這首詩而展開:“吾不言笑不願笑,問君爲何作鴻哀。道聞世間流民苦,逢遇殺戮不悔心。”裴御風敬上!
秋國公主秋晨拜上!
裴御風一度氣勢飛鴻,也不稍作停頓。一記“飛劍步影”襲向秋晨,劍影如梭,飛快至極。秋晨幾乎完全跟不上這等速度,但依舊阻止了裴御風的一記快劍。甚至她還以守爲攻,藉助自身的寒魄之軀在冰封對手的行動之際,還以顏色。
裴御風失色,劍刃穿體而過。衆人此刻也萬分驚訝,包括我在內的少兮等人,表情全都戛然而止。
這穿體的一劍,可是重創,只見裴御風,口中噴血而出。隨即他當機立斷立刻散掉自己的功體,自損經脈只爲衝破冰封之體,以及彈出這透體的一劍。
冰碎,劍出,而自己卻已站立不穩,搖搖欲墜,幾乎是要倒下的樣子。
可他卻是依然堅持,跟笑一劍前輩比試時的堅毅眼神乍然再現。最後的制敵取勝之招也悄然出世“御劍訣·百劍齊飛。”
最後這驚世的一劍,令在場的衆人,全都仰長脖子,探出腦袋,睜大眼睛,只爲能夠清楚的看到,這一劍神蹟。
秋晨此刻則手慌腳亂,欲想退場,但也來不及退了。只好運足全身功力,驅使自身的寒魄之軀,以最大限度的抵擋這一劍。
衆目焦點之下,其結果卻是。
十月飄零,落葉稀疏,秋風卷黃掃落葉。
驚世孤鴻,雲渡關山,一劍隨風舞傾城。
秋國太上皇賦詩親臨劍銘臺,就在秋晨命垂一線之際。
一招“雷覺•雷神戟”,衝散了包圍秋晨數以百計的劍氣兵刃。而裴御風也因氣勁耗盡而倒下。
秋晨立即尊道:“皇爺爺!”只見太上皇以手示意“退下二字”。自己走向劍銘臺前沿,向各位觀衆說道。
“這次的論劍大會,以這名劍手取得最終的勝利。老夫,冒昧而來,攪入比試之中,實乃擔心孫女安危,還望子民們包容。”
觀衆當然不會責怪太上皇攪局啦!大家各自紛紛理解、包容的言論聲四起。
這時,方纔知道自己犯下大錯的少兮和夏天,接連向太上皇請罪道。
而太上皇也隨即下命,先將這名劍者送去治療,且贈上黃金百兩和天下第一劍的名號。然後又吩咐鑄錯的二人立即回宮受聽。
本屬精彩的論劍比試,卻因意外之局,只能草草收場。而在蓬萊閣裡,少兮、夏天正在被重重的責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