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隨身,身隨心,心有劍,劍天涯。
清晨已至,蟲鳥啼鳴。我迷茫的心也隨着這般清閒的時光而平靜下來。在另一邊交談中的四人,似乎也有所結果。我隱約見到爺爺跟瘋老頭向我這邊走來,卻不見小胡老太和神秘男子。
我問爺爺:“他們兩人呢?”爺爺沒說,是瘋老頭回答的我:“他們已經離開嘍,逆境中的妖魔也徹底清空嘍。”走近一步又說:“劍小子,你爺爺有話跟你說。”
爺爺急忙頂住瘋老頭的話:“烈,不是說好,由你說的嗎?”瘋老頭笑道:“哈哈,哎呀,老哥,這件事,還是由你親自說比較好。小子他,可以很敬重你的,這個時候,更需要你的親言授之。”
時間匆匆,人也匆匆;轉眼便是離別,回眸卻只是一臉傷心淚。
經過這一番刻苦銘心的經歷,爺爺也不在猶豫,不在隱瞞,這一刻敞開心扉的對我說:“心兒,你知道嗎?你在大瀑布前悟的是劍心決,而且還陷入了入魔之態。”
我驚訝而回:“哇咔咔,原來那就是劍心決啊,那我豈不是很厲害。劍心決不是很高深的心法口訣嗎?爺爺爲何不樂了。”
聽我說完:“剣心訣,確實是很深奧的心法口訣,也正因爲如此所以存在着極高的風險,這也是我不讓你修煉的原因。我還記得當初我在修煉劍心決的時候,我已有30多年的武學修爲,可對於修煉劍心決來說,功力仍然尚淺,並且隨時都有可能引靈入體,進入入魔之態,而從釀成大錯。”
我表情似有疑惑,心中低語:“入魔?大錯?難道我在對付巨魔的時候是入魔了嗎?”
爺爺頓頓口接着說:“入魔就是外形會有些許的改變,有如魔之態。而所謂釀成大錯,就是入魔之後的人,難以抑制自我的神識,會變得發狂,躁動,甚至胡亂殺人。”
“嗯,後果有這麼嚴重嗎”,我似信非信帶言道。
接下來,往日照舊,我靜靜的在爺爺嚴肅的面孔下聽述道:“領悟劍心決的人,成功者寥寥無幾,而失敗者卻是屍橫遍野。這其中功力不足者,又無奇遇者,幾乎不可能提煉出自身的靈力,而導致功體受到嚴重的摧殘,重則身亡,輕則殘廢。”
聲聲入耳,字字貼心。這一刻,我眉頭緊鎖,回憶着這幾天爺爺反常的地方,心中豁然明瞭,淚水也盈眶而出。在哽咽啼哭之中不禁喊出:“爺爺,多謝你,總是這樣那般的爲我而想。你害怕領悟劍心決入魔的我,會有不測,所以才處處約束着我。”話音未落,我便撲入爺爺懷中,淚水夾雜着鼻涕,模糊了這一張俊俏的臉,抽象出一幅親情緬懷圖。
坦誠相待掃迷津,絕路之中踏一途。
劍跡江湖任我行,心歸一念灑珍珠。
爺爺生然淚下,鎖眉輕言:“心兒,你確實是入魔了,但你也是天運極高,入魔的你,僅僅只是記憶模糊,未曾有癲狂之態。這也許也是你的天賦所在,就跟當年蓬萊仙境的救世英雄劍天涯一般。”
此刻,我疑心而問:“劍天涯不是爺爺的兒子嗎?剛纔那位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神秘男子。”還未等我說完,爺爺便長嘆一口氣,又開始面帶哀愁,我見他如此,也不忍心再繼續往下問起。
停歇了一會,爺爺撫平胸口而說:“心兒,事實上領悟劍心決入魔的人,在每一次入魔之時,都存在着無法自主控制靈識的風險,進而導致外界靈力在體內失衡,隨後便會自殘身體致死。所以,你一定要儘可能地避免使用劍心決,爺爺我真的不能在失去你了。”
一句感人肺腑,一句策動心絃,字字句句迴盪在耳邊,抨擊在心頭。
我緬懷得眼淚迴流,外表嬉笑而說:“哈哈哈,爺爺,你在擔心什麼,我不是好好的嗎?而且我也會一直陪伴在你身邊啦!你就放心啦,放心啦!”我一副嬉鬧愉悅的樣子,這也讓傷懷的爺爺緩解不少苦事。
瘋老頭聽罷,言道:“劍老哥,你總是這般優柔寡斷,剣小子必須離開蓬萊仙境,而且還必須在近幾日之內離開。”爺爺回道:“我明白。”
我聽得莫名其妙,出口快問道:“瘋老頭,你說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瘋老頭回道:“這是你爺爺的意思。”
我疑惑的看着爺爺,欲求一個解釋。爺爺心中也明瞭,深情的對我說:“心兒,你也是少年英雄了,是時候離開這裡,去外面的世界闖一闖了。爺爺能教你的都已經教你了,現在的你需要自我磨練,這也對你控制入魔的靈識有一定的幫助。”
我聽完,心中一股不捨之情涌上心頭。此刻,淚早已隨着臉頰流淌而下,這是感激,這是親情,這更是人心中對摯愛的無法割捨。
淚宣泄着真情,情交織出真意;
意牽動着真心,心互溶出羈絆。
情感沉寂良久,瘋老頭一語彈破此情景。他說:“劍老哥,捨不得孩子可套不着狼。哎呀,瞧我,人老得都不會說話了,是護不了孩子呀!”隨即又說:“劍小子不在,就來找我喝酒作伴。咦,我想到了兩個老頭子月下暢飲,也是別有一番趣味啊!哈哈……”
爺爺迅速地回道:“哼,哈,你這瘋老頭,整天瘋言瘋語的,一股惡趣味呀,實在讓我受不了你了。關於心兒,我明天就送他離開蓬萊仙境,然後我們在對飲一壺。”瘋老頭回道:“嗯,甚好,還有那幾個糟老頭也要一起叫上。”爺爺又說道:“當然,我們好久沒這樣在一起喝酒了吧!”
我跟隨着這兩個無聊的老頭,聽得一席酸溜溜地對話,自己半句也插不上嘴。就這樣,三人結伴回到蓬萊仙境禁地。
回到蓬萊禁地的三人,開始各自處理自己的事情。爺爺私下交代瘋老頭一些要事之後,便與我回到小屋整理行囊。
第二天清晨,爺爺陪着我吃過早飯後,便立即送我離開蓬萊仙境,蓬萊仙境的出口便是穿過逆境邊界。這時,我才知道,原來蓬萊仙境是一座海中之島,島的周邊全是瀰漫的水汽,這樣的霧霾籠罩着方圓數十里,難怪蓬萊仙境一直都沒有外人來此,除了之前羣魔亂舞的逆境之外,還有就是這神秘的龐然大霧,雙重的阻擾,蓬萊仙境真可謂是隱世之地呀!
滄海滄田,天降大霧,離別將至,何時方歸。天地若有情,何須傷感,功德圓滿之期,終可歸。
我隨着爺爺的指引,乘坐着一隻小船,運使內功在海面上航行。時間飛逝,不知過了多時,我終於衝出了霧霾天氣。映入眼前的場景是:金碧輝煌的宮殿一座挨着一座層出不窮,閃得我的眼睛直冒星光;在繁華熱鬧的集市上,各種各樣的人士和聲聲入耳的吆喝聲,突顯熱鬧氛圍;而那高聳的城樓,更顯雄偉壯闊之勢,在樓上觀景的佳人,更是絕代風華。
突然,眼前一晃,這大好的景色便消失而去。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海市蜃樓,這就是爺爺跟我提到的海天之境嗎?據爺爺所言,要離開海天之境,必須在正午時分蜃樓出現的方位便是出口,現在正好是正午時分,想不到爺爺連時間也幫我推算得這麼恰到好處。
像這般神秘的地方,像這種不依常理而尋的方位。蓬萊仙境何止是隱世之地,根本就是另一個世界嘛!
片刻的回想與沉思之後,我再次加強運使內功趨勢竹筏更快前進,朝向剛纔出現的海市蜃樓。
時間總是匆匆而過!許久,黃昏將至,忽見海岸相近。這一刻,我再也難以仰制心中的興奮之感,畢竟這是我第一次離開蓬萊仙境。小船還未靠岸,我已然蜻蜓點水,飛過海面,踏上新大陸。即將開始我人生中,一段新的演繹。
我沿路而走,天色已暗,途中經過幾處人家,便隨意詢問一處,想打聽留宿。咚咚…,咚咚…,“啊,奇怪呀,怎麼沒有人迴應,更不見有人來開門。”
“嗯,此刻,我感到一絲的無奈。”隨即,便踉踉蹌蹌的走到其他幾家屋前,陸續的挨個敲着門,結果卻是同樣,無人迴應。我疑惑之餘,敞開嗓門大喊:“屋子裡有人嗎?我是路過的旅人,想在這裡借宿一宿,能行個方便嗎?”
無論我如何費盡口舌,都沒有人迴應。我嘴角咕嚕着:“咿呀,這些人都跑哪裡去呢?可憐的我,今晚要睡在哪裡呀!”我來回踱步尋思着,心中起疑:“怎麼感覺這裡氣氛不太對勁,雖說我是第一次來到陸地,對這裡的俗事不太瞭解,但這邊的人應該也不會對尋求幫助的人避而不見呀!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問題。或者說這裡正發生着什麼大事。”
愈想愈詭異,我一時按耐不住,只好飛檐走壁,臨軒聞聲,揭瓦而視。待觀察了幾所人家之後,我更感困惑,屋子裡其實是有人的,但他們都安靜得不敢做聲,哪怕一個小小的動作也不敢多做。就連天性好動的孩子們,也都一副靜若處子的模樣,從臉色上大約可以看出,他們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我埋頭低語:“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如果我現在破門而入,打聽實情,會不會又驚嚇到孩子們。罷了,我先到這村莊附近,找一個舒適的地方休息吧。隨便也探查一下,村莊周邊的狀況。”
剣心剛踏入世間,便遇到了奇怪的事情,他會捲入這樁事件中嗎?
而小村莊的村民,如此驚嚇的舉動,又是因何事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