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蘇佑軍一下子就愣住了。
楊烈看蘇佑軍好像還有點不相信,於是又解釋道:“這個可能是別人落在那裡的,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蘇佑軍似乎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臉上的陰雲也很快的消散了,蘇佑軍笑着說:“你看……是我給弄誤會了,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蘇佑軍的確沒有說謊,剛纔他一直非常的擔心,如果楊烈死了,他的女兒可怎麼辦啊。
楊烈此刻手裡拿着那個藥瓶,心裡卻也在暗自揣測着,這個藥肯定是曉月吃的,她得了癌症,還是晚期?
楊烈想着,怪不得她不怕死,原來她活不了多長時間了……想到這裡,楊烈對曉月的恨一下子就不見了,轉換成了一種憐憫。
古話說的話,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爲什麼曉月會在臨死之前冒這麼大的險去搶劫,卻盜竊寶石呢?
沒錯,那些鑽石加上寶石,的確價值不菲,可以說夠一個人揮霍三生三世了,但是曉月得的是癌症末期,癌症現在在全世界範圍都是最大得難題,就算你有再多的錢也治不好。
楊烈心想,這個曉月即使搶了再多的錢,也花不了幾天了。
莫非這裡面另有什麼隱情?
說不定和那個禿鷹的那個公司有關……他們那個幫派叫什麼來着……楊烈撓頭回憶着,對,黑鷹幫,這件事情說不定和黑鷹幫有關,這裡面一定有隱情。
於是楊烈趕忙問蘇佑軍,道:“蘇隊長,我叫你查的那個資料查到了嗎?”
“什麼資料?”蘇佑軍日理萬機,一時還想不起來。
楊烈解釋道:“就是那個雷軍的資料,你說叫英國的國際刑警去查了。”
“哦,那個啊,查到了。”蘇佑軍終於想了起來,他點了點頭,說道:“上午發過來的資料,現在在警察局呢。”
“那我們趕快回警局吧!”楊烈已經迫不及待了,他有一種預感,那個雷軍一定和這件事情有着莫大的關係。
蘇佑軍也點了點頭,說:“好,我們這就回警局。”
兩人坐着警車,在馬路上飛馳,坐在警車的副駕駛上,楊烈仍然在思考着在那個問題:雷軍是禿鷹的師父,但是禿鷹卻把它從黑鷹幫趕走了,那麼雷軍一定是爲了篡位了,爲什麼雷軍不把他給殺了呢?
很有可能是顧忌一些事情,所以必須等他離開中國之後再動手,那麼這個雷軍很有可能已經死了。楊烈在那裡兀自推論着。
路上沒有堵車,兩人大約二十多分鐘的時間就到了警局,到了警局之後楊烈就焦急的朝蘇佑軍要資料:“雷軍的資料呢?”
“怎麼這麼着急?等一下我找一下。”蘇佑軍說完,在一大堆文件中翻了半天,也沒找出來。
楊烈吐槽道:“隊長,你不會是給弄丟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蘇佑軍擺了擺手,然後說:“讓我想一想!”
說完,蘇佑軍便捂着頭開始思考了起來,過了一會兒,蘇佑軍擡起了頭:“哦,想起來了!”
蘇佑軍從一個椅子上拿出了一個文件夾,然後遞給了楊烈,並說道:“就是這個,雷軍的資料。”
楊烈拿起了文件夾,從裡面抽出了幾張照片,和幾張打印紙,兀自在那專心的看着。
楊烈一邊看,雷軍在那裡一邊解釋着:“這個雷軍被禿鷹趕走之後,去了英國,但是不久之後就遭到了暗殺,估計是禿鷹派人去做的,哎,現在這些黑幫,勾心鬥角……”
正在蘇佑軍在那說着的時候,楊烈忽然拿起了一張照片,他竟然認得照片上的那個人,仔細一瞧,照片上的那個人不正是曉月嗎?
曉月怎麼會出現在雷軍的資料裡?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楊烈連忙拿起了照片,問雷軍道:“這個是誰?”
雷軍接過了照片,然後喝了口水,解釋道:“哦,這個啊,這是雷軍的女兒,當初和雷軍一起去了英國,雷軍死了之後就不知道了。”
“哦!”蘇佑軍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對了,我想起來了,今年是雷軍的去世五週年,明天是雷軍的祭日啊。”
“哦,原來是這樣。”楊烈微微頷首,他終於弄明白是怎麼回事。
蘇佑軍看楊烈哦了一聲,以爲他想到了什麼,於是連忙問道:“怎麼了?”
楊烈擺了擺手,回答道:“沒什麼,沒什麼。”
楊烈終於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了,這次曉月回來是爲了給她父親報仇的,偷寶石,偷鑽石,都不是她真正的目的,她真正的目的是殺了禿鷹,爲父親報仇。
因爲她就快死了,這可能是她死前最後的夙願吧,想到這裡楊烈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心疼曉月,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情緒,哎,看來我是出了車禍被撞的神經錯亂了,楊烈自己爲自己解釋道。
那麼說,曉月一定不會再罷手的,因爲禿鷹沒死,而我只是她的一顆棋子,這麼說的話,她一定會再來找我的,楊烈想到這裡嘿嘿一笑,嘿嘿,到時候就可以把她逮捕!
“你到底想明白什麼了?”蘇佑軍看着楊烈一會嘆氣一會笑的,感到非常的不理解。
楊烈擺了擺手,再次對蘇佑軍說:“沒什麼。”
蘇佑軍心想,這小子真是古怪,不會是出車禍把腦袋撞壞了吧?這麼想着,他關切的對楊烈說:“楊烈,你好好休息休息吧,我去忙了。”
“嗯,你忙吧。”楊烈擺了擺手,示意讓蘇佑軍快走。
蘇佑軍轉身離開了,去忙他自己的事情去了。
中午的時候,太陽一直掛在天空中,這座城市就像一個大火爐一樣的悶熱,炙熱的陽光幾乎要把一切都烤化了,就連路旁的松柏都顯得無精打采的。這是炎熱的一天,一棟棟大樓的玻璃上都反着光,似乎要刺透人們的眼睛。
這樣的天氣並不少見,九巍山的夏天是這片地帶最炎熱的,因爲它不沿海,而且被很多山圍着。
一輛轎車這個時候在馬路上行駛着,轎車裡開車的是個女人,定睛一瞧,那女人不正是舒敏嗎?她要去哪?要幹什麼?
舒敏一早聽說楊烈出車禍了之後,一直十分的擔心,一直到上午蘇佑軍給她打電話說楊烈沒什麼的大事,而且已經出院了,這時她一顆懸着的心才放下了,不過還是有些隱隱擔憂,出了車禍怎麼不好好休息呢?
那個工作狂八成又去警察局上班了!一想到這裡舒敏就氣不打一出來,他爲什麼就不能休息兩天呢?!
這樣想着,舒敏猛踩了油門,轎車很快就到了警察局,此時的楊烈仍然坐在辦公桌前想着案情:下一步曉月會幹什麼呢?她什麼時候會來找我呢?
楊烈發現,不知爲何他非常的想見曉月。
不對!我不是想見她,而是想逮捕她!楊烈自己爲自己解釋道。
這個時候,舒敏從外面走了進來,舒敏走進來之後,直奔楊烈,楊烈見舒敏來了十分驚訝,道:“你怎麼來了?”
舒敏一副擔憂的表情,道:“聽說你出車禍了?”
“嗯。”楊烈點了點頭,說:“沒錯。”
“在醫院檢查沒檢查出什麼問題啊?你爲什麼不好好休息休息?怎麼還來上班?”舒敏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來抒發她心底的擔憂。
楊烈笑了笑,說:“親愛的,你就不用擔心我了,你看我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嗎?”
說着楊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站在地上轉了兩圈。
可是這並沒有消除舒敏的擔憂,舒敏說道:“也許是內傷呢?你有沒有感覺頭很暈啊?”
楊烈剛纔在地上轉了兩圈,還別說,現在的確是感覺很暈,於是他說道:“嗯,是很暈!”
“哎呀!”這下子舒敏更加是杞人憂天了,她擔憂的說道:“那很有可能是腦震盪啊!”
楊烈苦笑了一聲,說:“剛纔我轉了兩圈而已。”
“不是啊,人家都說車禍之後很容易腦震盪的。”舒敏確實聽別人說過。
“我已經檢查過了,醫生說我的大腦沒有任何問題。”說着楊烈把手中的水杯放在了旁邊的辦公桌上,然後笑了笑。
舒敏拍了拍胸脯,好像心臟要從裡面跳出來一樣:“那我就放心了。”
楊烈也點了點頭,說:“你一天啊,就愛瞎想。”
“還不是因爲擔心你!”舒敏靠在楊烈的肩膀上撒嬌說。
楊烈笑了笑,然後他突然想起了曉月的事情,天吶,我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想起她?楊烈連連搖頭。
舒敏感覺出楊烈有些心不在焉,於是問道:“怎麼了?”
楊烈想了想,問道:“如果你只剩下半個月的生命了,你會做什麼?”
“爲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舒敏感覺楊烈今天似乎是有點反常,不會是受什麼刺激了吧?
楊烈微微一笑,說:“沒什麼,我就問問。”
舒敏皺着眉頭想了想,然後說:“當然是和你在一起了。”
楊烈笑着點了點頭,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問這個問題。
“那你呢?如果你只剩半個月的時間會做什麼?”舒敏轉過頭反問道。
楊烈撓着頭,想了半天,說:“和你一樣。”
其實楊烈想說“我也不知道。”,但是爲了安撫舒敏的情緒,還是說了前面那句話。
舒敏聽到楊烈的“遺願”之後,心裡非常的開心,拉着楊烈的胳膊的手,拉的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