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楊烈站了出來對法醫個局長說道:“不如我們先看屍體吧。”
法醫和局長都點了點頭,然後法醫從一個冰櫃裡面拎出了一個類似大麻袋的東西,然後將這個麻袋放在了最中央的一張大牀上,這張牀就像一個手術檯一樣,上面還有着一個巨大的無影燈,後來楊烈轉念又一想,這也不是沒道理,給活人做手術給死人做手術,從技術層面上來講區別並不大。
正在楊烈這麼想着的時候,法醫忽然拉開了那個麻袋,一個略微有些肥胖的女人當即映入眼簾,說她肥胖吧,其實還不算是太胖,最多隻能算是微胖,身體已經浮腫了,膚色看起來也十分的蒼白,看來確實在水裡面泡了很長一段時間。
局長對楊烈吩咐道:“好好看看。”
楊烈點了點頭,然後就開始觀察這具屍體,尋找其中的線索,觀察了半天楊烈總算是找到了一些線索,這個時候局長突然問道:“發現什麼了?”
楊烈點了點頭,然後對局長說道:“這個屍體很明顯不是當地人。”
“怎麼看出來的?”局長此時心裡非常的疑惑,他心想,我擦,就連這個你都能看出來?難道你會算命嗎?
楊烈看的出來局長此刻非常的疑惑,因此也就不再賣關子,而是直接爲局長解釋道:“事情是這樣的,這個女人打了三個耳洞,而且還染了發,看的出來是城裡人,如果再加上之前的推論,就能得知,這個女人是九巍山的城裡人。”
局長一邊聽着一邊微微點頭,他覺得楊烈分析的的確有道理,而且每一條都非常的切中要點,局長不禁對楊烈暗暗心生佩服。
局長頓了頓,然後又問楊烈道:“還發現什麼了?”
楊烈接着又觀察了一會兒,然後摸着下巴想了想,並且對局長說道:“兇手將她關在地窖裡面。”
“爲什麼?”局長對於楊烈的推論似乎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他實在是不知道這個楊烈究竟是如何推論出着一點的。
楊烈沒有賣關子,他指着女人的手說道:“左手和右手的指甲都有破損,而且裡面有很多的泥沙,看起來是想爬過什麼東西,像是爬牆,一座土牆,應該是被關在地窖裡試圖往外爬,但是失敗了。”
局長微微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楊烈的分析讓人心服口服。
接着局長指揮小劉道:“給死者的牙齒拍照!”
給死者的牙齒拍照是爲了確定死者的身份的,目前來說還不知道死者到底是誰,最近的失蹤者很多,但是如果能夠確定牙齒的形狀的話,就可以很快確定死者的真實身份。
“是!”小劉點了點頭,然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照相機。
小劉拿着相機走了過去,他扒開了死者的嘴,然後對着裡面照了一張照片,照完之後小劉將照片遞給了局長,局長看着照片微微點了點頭,並且讚揚小劉道:“嗯,很好。”
這個時候楊烈突然問道:“可以給我看看嗎?”
“好。”局長說完就把照片遞給了楊烈,楊烈接過照片之後仔細觀摩着,好像生怕錯過了哪怕其中一個細節似的,因爲楊烈知道對於案件來說,掌握細節往往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楊烈終於發現了一個很關鍵的線索,他發現死者的喉嚨裡好像有東西,楊烈看了好幾遍,終於確認,死者的喉嚨裡確實有東西。
於是楊烈對法醫和局長說道:“死者的喉嚨裡面有東西!”
法醫頓了頓,然後爲楊烈解釋道:“是這樣的,被沉溺到河裡面沖刷的屍體,喉嚨裡大多數會有一些泥沙,這個不是很奇怪的。”
“還是看一看吧,我覺得不像是泥沙。”楊烈如此對法醫說道。
法醫無奈的聳了聳肩,然後扒開了死者的嘴,往裡面看着,看到喉嚨裡面的東西的時候,法醫忍不住嚇了一跳,他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對楊烈說道:“裡面確實不是泥沙。”
“到底是什麼?”這個時候局長在旁邊急切的問道。局長此刻心情非常的焦躁,但是他又看不見死者喉嚨裡面的東西,因此就只能在那裡面乾着急。
這個時候,法醫從工具箱裡面取出來一個鑷子,然後把鑷子伸進了死者的嘴裡,不久之後從死者的喉嚨裡面拿出來了一個類似蟲繭的東西,黑色的,和正常蟲繭一樣的大小。
局長因爲距離稍微有點遠,因此沒怎麼看清,局長着急的在那裡問道:“那是什麼?是豆莢嗎?”
說實話,局長的判斷也不完全錯,因爲那個蟲繭的確長得很像豆莢,但是它畢竟不是。
於是法醫搖了搖頭,對局長說道:“不是豆莢,看起來像是一個蟲繭。”
“蟲繭?”局長彷彿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似的,局長心想,蟲繭?死者的喉嚨裡面怎麼會有蟲繭呢?
法醫以爲局長是沒聽清,於是又重複了一邊說道:“沒錯,的確是蟲繭。”
楊烈在那邊點了點頭,在經歷過這麼多的令人驚訝的事情之後,類似這樣的一個蟲繭已經不能繼續讓楊烈驚訝了,但是說實話,楊烈仍然是感到有些困惑。
楊烈心想,這個蟲繭看來一定是兇手放進去的,也就是說是剝皮人魔放進死者的喉嚨裡的,那麼他這麼做究竟有什麼意義,不過現在更爲重要的問題是,這個是什麼蟲子的蟲繭?
還沒等楊烈說話,局長就率先對着驗屍官問道:“請問這個蟲繭是兇手放到死者的喉嚨裡面的嗎?”
“目前看來,是的。”法醫微微點了點頭,如此對局長說道。
局長低下頭陷入了沉思,他所思考的問題和楊烈差不多少,那就是兇手的目的問題,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局長有一種預感,這個事情變得越來越詭異了。
這個時候,楊烈問出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這個是什麼蟲子的蟲繭?”
法醫看着蟲繭摸着下巴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對楊烈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認出來,我從未見過這種蟲繭,我想你應該找一些專業的昆蟲學家,或者昆蟲研究員,他們也許能夠能認出來,我實在是無能爲力了。”
楊烈聽法醫這麼說,不禁有些失望,不過楊烈轉念又一想,這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回到九巍山之後去昆蟲研究院一趟,那裡面的人一定能夠認出來。
這麼想着,楊烈便將那個蟲繭放入了一個微小的玻璃瓶裡面,然後將玻璃瓶裡倒進了水,讓蟲繭不至於立即死去,接着將玻璃瓶扣上了蓋子,放進了自己的皮包裡面。
法醫似乎看出了局長和楊烈的失望,於是就對兩人說道:“我們看看她的背面吧,我保證你們一定會震驚的。”
“什麼意思?”局長一臉疑惑的問法醫道。
法醫頓了頓,然後對局長說道:“嘿嘿,這個恐怕你看了就知道了。”
“好吧。”局長點了點頭,對法醫如此說道。
法醫立即就將屍體翻了過來,不得不說,當楊烈看到屍體的後背的那一刻,頓時有些震驚,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死者的背部有着兩個大大的菱形的部分的皮被剝掉了,而且十分的整齊。
局長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對楊烈和小劉說道:“這一次的傷痕跟以前都不一樣。”
楊烈點了點頭,楊烈知道以前的傷痕沒有這麼整齊的,更沒有呈現出菱形的形狀。
局長看着楊烈問道:“發現什麼了?”
楊烈一邊微微觀察着死者背部的菱形的傷痕一邊對局長說道:“死者的背部有兩個菱形的傷痕,沿着脊椎骨的兩側對稱,在肩胛骨以下,長約二十釐米,寬約八釐米,切面整齊。”
局長微微點了點頭,楊烈的觀察非常的敏銳,描述也非常的細緻。局長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又問楊烈道:“還有什麼線索?”
楊烈頓了頓,然後對局長說道:“兇手是在死者死後剝皮的。”
楊烈的語氣顯得堅定而且不容置疑,彷彿他親眼看着兇手是如何剝皮似的。
局長感到非常的疑惑,他甚至感覺自己的思路已經跟不上楊烈了,於是他急忙問道:“爲什麼這麼說?”
楊烈頓了頓,一邊圍繞着屍體轉悠着一邊對局長說道:
“是這樣的,死者的雙手有捆綁的痕跡,但是雙腳卻沒有,兇手不可能再不捆綁死者的雙腳的情況下對她進行剝皮,因此一定是等到她死了,或者先把她殺死,然後再進行剝皮。”
局長微微點了點頭,楊烈說的的確有道理,讓局長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回到九巍山之後,楊烈便迫不及待的來到了昆蟲研究院,說實話他從來也沒有來過這種地方,還是第一次過來,有的時候楊烈甚至會才猜測,這些昆蟲研究院裡面的研究員整天都在研究室裡面幹什麼,拿昆蟲做實驗嗎?
這麼想着,楊烈頓時就感到更加好奇了。
楊烈走進了昆蟲研究院,發現裡面很大而且很開闊,大廳裡面有着一個大大的圖書館,架子上面放着許多與昆蟲有關的圖書,這個圖書館是對外開放的,但是卻幾乎沒有人到這裡來看書。